回程路是夏澈开的车。
裴燎坐在副驾驶,双手握着安全带,紧张得像第一次坐车
不对,第一次坐车也没那么紧张。
夏澈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住不道“你这坐的是贼车吗好像我要把你拐走卖了一样。”
裴燎抿唇“我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
不习惯谈恋爱
嗤,要是习惯了还了得
夏澈轻讽“娇死你算了,谈恋爱还要我教”
“你会”裴燎一秒谨慎,“你怎么会的哪里来的经验跟谁练出来的”
“”
有时候夏澈真的很佩服裴燎,干别的不行,就这方面敏锐得像鹰,捕捉对象不限性别不限物种,他路过小巷口多看几眼流浪狗,裴燎都会嫉妒得跟狗对骂。
真是祖宗脾气,不像白雪公主,像毒苹果王后。
“学弟,之前就给你说过,不要质疑我的天赋和自学能力。”开到小区停车场,夏澈平稳将库里南入库停稳,先一步下车打开副驾驶门,轻佻垂眸看车里的人,“宝宝。”
裴燎视线略一闪烁“你”
“你该工作了。”夏澈说。
裴燎“。”
fe。
赚钱是维系情侣关系的第一要义,他悟了。
夏澈说要工作并不是开玩笑,季度末工作多,他最近很忙,当天晚上就跟岑总去赴了一个大老板的约,凌晨三点才回到家,累得洗漱完倒头就睡。
裴燎本想做他坚实的后盾,无奈鄢东也一堆事,加上卓女士那边的外交事务,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谈恋爱第一周,两人见面的时间还没有睡觉的时间多,聊天记录最多的就是
吃了吗
嗯,在忙,回聊。
一切都和之前没有区别。
针对这一现象,夏澈表现得浑然不在意,裴燎还有精力忙里偷闲深夜eo,心想自己几百个亿的财产怎么就能在谈恋爱上发挥不到半分作用
某天好不容易熬大夜等到夏澈下班回家,还没亲两口,对方就洗完澡累得直接躺进床里昏睡过去,裴燎又气又心疼,舍不得吵醒他,还不敢偷偷亲,生怕对方发现了不高兴,默默哄自己半天才不甘不愿抱着对方睡过去。
裴燎大概没发现,他比谈恋爱之前更小心翼翼了。
又过了两天,夏澈终于把京城这边的事处理妥当。
“下午空两个小时出来开个会,周末去申城的机票多订一张,李总也一起,具体的晚上吃饭的时候说。”夏澈接过白奏手里的果汁,低声到了句谢。
他最近胃老疼,裴燎没收了他的咖啡自由权和饮酒自由权,只能喝桃汁解馋。
甜滋滋的,不算好喝,但莫名有点上瘾。
“好的夏总。”白奏说,“那晚上需要去接您吗”
“
等下。”夏澈给裴燎发了条语音,没避讳外人,“我晚上跟科盛有个饭局,你送我吗”
“送。”裴燎语音回得很快,“散场也接你。”
“库里南送去洗了,你开哪个”夏澈问。
“迈巴赫吧,新的,你之前没见过。”裴燎说,“还挺舒服。”
夏澈打了个“好”发过去,转头对白奏道“不用接。对了,等会儿我把裴总联系方式推给你和奚助,你们加一下,以后万一有事联系不上我,或者有紧急状况,记得联系他。”
白奏“”
这跟设置紧急联系人有什么区别
白奏忽然理解那些人喜欢嗑c的快乐了。
他默默咽了下口水“好的夏总。”
夏澈没在意他怎么想。
到了晚上,他也没空跟裴燎多说几句话,就上车前亲了一下,下车前亲了一下,让对方先回家或者找个茶室等,毕竟饭局要很久。
吃饭的时候,夏澈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酒过三巡,这些人吹牛逼吹得人头疼,他算是里面最清醒的,有意引导大家话题走向尾声,终于在十点前离开了满是酒精味的包间。
京城七月的晚风已经很暖和了,穿着短袖在路边散步也不会觉得冷。
夏澈特意从饭店后门出去,散了散身上的酒味,才给裴燎发消息让对方来接自己。
不料消息还没发出去,他无意间抬起头,怔愣在了原地。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不远处,和刚到时的位置一模一样。
吃饭吃了三个多小时,裴燎就坐在车里等了三个小时
夏澈脚步一乱,踢到了路边的小石子。
力度不重,石子不大,但是有点疼。
他这些天远没有表面上那么不以为意。
因为周末要去申城,一去就是一周,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压缩工作,终于空出两天完整的时间陪某人。
但他做得不够好。
他忘了家里小公主毫无安全感,估计是怕自己嫌弃对方不懂事,才没哭到面前来。
夏澈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走到驾驶位,敲敲车窗。
车窗过了几秒才降下,刚睡醒的裴燎含糊道“醉了吗保温杯里有蜂蜜水,你先喝点暖胃。”
夏澈垂下眸子“开门。”
裴燎“嗯”
夏澈很有耐心“打开车门。”
裴燎不明所以地打开副驾驶门,见他不动,又把副驾驶门关上,打开自己这边驾驶座的门。
夏澈月要背一弯,钻进去跨坐到他腿上,关了门,直接咬住那张红润的薄唇。
酒气混合着薄荷糖的凉爽刺激到味蕾,裴燎眼睛一眯,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用力回抱住他。
衣料的摩擦声在夜色里十分明显,裴燎很庆幸车窗装的单向,但前视玻璃不太隐私
他商量道“我们先回家”
“嗯。”夏澈鼻尖蹭蹭他眼尾,“这两天我没事了,你要是居家办公,我可以陪你。”
裴燎手微顿。
“你要是去公司上班,我也可以陪你。”夏澈勾起唇角,“只要你别怕我听到你们公司机密。”
裴燎惊得张开嘴“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奖励来得这么突然
夏澈失笑“没有,专门空出来的时间。这几天没考虑你的感受,不好意思。”
他向来喜欢有问题直接解决,之前就说裴燎太小心翼翼了不好,看来是他答应得太匆忙,现在都没能改过来。
“不开心为什么不说等急了为什么不发消息想亲为什么不要”夏澈靠在方向盘上,两指卡主他下巴跟自己对视,“我有没有说过,要主动点”
裴燎这才意识到,不是奖励,是摊上事儿了。
他讨好地咬住唇边的虎口“错了。”
“错了。”夏澈点点头,“但下次不改。”
裴燎狡辩“不会。”
“你这方面的保证在我这儿没有说服力了。”夏澈指腹挑弄起裴燎的喉结,揉得发红,低着嗓音道,“你得长点记性。”
“”
车开到无人的荒郊,裴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满脑子都在想改怎么让自己的保证更有说服力。
所以在夏澈猛地放倒他椅背时,他显得格外无措,茫然地半躺着,看向欺身而上的人“夏澈”
“这个时候知道喊我了”郊外很黑,只有乡野路边几盏微弱的路灯,车里距离那么近的两人都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能听到低哑的声音。
裴燎感到月要带被人解开了。
他慌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夏、夏澈”
“在呢。”夏澈俯身咬开这人衬衫扣子,只剩下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要掉不掉,慢慢道,“要我帮你吗”
裴燎嗓音隐忍“空间太小,你不舒服。”
“不要答非所问。”车内空间是不大,副驾驶容纳两人也有些勉强,但这不是夏澈想听到的答案,“要还是不要”
他食指点在裴燎起伏的胸口中央,用力戳了戳。
酥麻感以心脏为圆心向四周传递,引起心脏主人止不住的战栗。
裴燎沉声喘了两口气,缓缓点头“想要。”
夏澈手就伸了进去。
他掌心没有裴燎粗糙,这些年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年少留下来的薄茧早就没了,尤其指腹滑滑嫩嫩的,游走过青筋脉络,撩拨出一路星火。
裴燎单手抓着他膝盖,扬起脖子,小臂搭在眼上,将不宜外传的呼吸压抑在喉咙里“快点嘶,别抠,疼。”
“疼还是漺”夏澈趴在他肩头,留下一连串齿印,最后咬住衬衫面料掀开,将下巴搁置在肩窝上,温热的吐息极不规律。
裴燎把压着眼睛的手挪开,压在夏澈后脑勺上,侧过头和他接吻,另一只手已经从膝盖
弯爬上去,溜进衬衫下摆,按在那两个深凹的月要窝上。
一个衣着得体,一个衣不蔽體,滚烫的危险地带挨在一起,倒是有种别样的刺激。
不远处的小路偶尔会路过几辆车。
车灯耀眼刺目,光影不停变幻闪烁,斑驳成曲,夹杂喧嚣鸣笛,好似下一秒就会有人来敲他们车门发黄牌警告。
夏澈手指足够长,很软很灵活,颇有技巧地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像冷血的裁决者,像善良圣洁的天使,让罪犯鬼迷心窍得想和他一起跳下深渊。
结果出口被堵住了。
临门一脚踹过去,裴燎忍不住闷哼一声,眼眶比擦了胭脂还要红。
“夏澈让我出来。”
“不可以。”夏澈吻过他唇角,直起身,松开了手。
裴燎单手撑在椅子上跟着坐起,弓曲背部,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手去碰自己。
夏澈眼疾手快制止住他“不能碰。”
裴燎“”
裴燎崩溃了“夏澈。”
“在的。”夏澈又亲了他一口,“别碰,听话。”
裴燎躺回椅背上,纵然再难受也不碰了。
“我们聊聊吧。”夏澈歪头靠在玻璃车窗上,蛊惑人心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聊一聊,以后该怎么跟我谈恋爱。”
天使折断翅膀,露出了恶劣的真面目。
裴燎嗓音比砂纸磨过还粗粝“你故意的。”
“是啊,我故意的。”清脆一声响起,夏澈解开了自己月要扣,“你要谴责我吗”
因为离得近,裴燎可以清晰看到那只手的动作,夏澈刚刚是怎么摆弄他的,现在就怎么对待自己,非常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他更难受了,生理上的难受。
夏澈却好像没事人似的,警告对方不许碰自己,也不许碰他。
“这几天有没有生气”他问。
裴燎被勒令不能移开视线,只能攥紧五指说“有。你对我好冷淡,好几次都没跟我一起吃早餐,也不跟我说晚安。”
“抱歉,是我的问题,还没养成习惯。”夏澈认错态度很好,“以后会保证每天早上一个早安吻,晚上一个晚安吻,可以吗”
裴燎点点头“可以。”
“那第二个问题。”夏澈忽然蹙了下眉,应该是走神的时候把自己抓疼了,喉结明显动了好几下,“嗯第二个问题工作太忙忽视你,会不开心吗不止这次,还有以后可能发生的情况。”
“会。”裴燎偷偷握住他小腿把玩,“如果超过一天不理我,我会疯掉。”
夏澈主动把脚踝送他手里“我知道了,这点我不能跟你保证太多,不确定性太高,我会尽量平衡好,如果有地方做得不好,你要及时跟我说,嗯”
“嗯。”裴燎很乖。
夏澈很满意“第三个问题,你想怎么跟我谈恋爱”
这是个开放问答。
题目超纲了,裴燎迟疑追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夏澈额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倒影隐约显出漫染水雾的眼,“你是要跟我相敬如宾,还是要我只能跟你”
“你不会不知道吧裴燎我在教你什么,你应该一清二楚。”他语调拖沓,“你不想教我什么吗”
他在把裴燎教成只跟他最配的样子,同理,裴燎也有这个权利,这是夏澈愿意给的,他大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发挥。
裴燎眼睫一忽闪,没能掩饰住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才意识到夏澈愿意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多没底线。
裴燎不是贪心的人,但也不是柳下惠,既然夏澈自己都准许了,那么
“我现在也可以提要求吗”
夏澈挑了下眉“可以。”
“能出声吗”裴燎按压他的喉结,“你好像忍得很难受好吧,是我想听。”
夏澈蓦地笑了,再次感慨小裴公主真可爱。
“好。”他说。
迈巴赫不再沉寂,车窗降低些许,一只指节泛红的手夹着点燃的烟探出来,晃晃悠悠几经波澜,没有任何人去吸它,任由其燃烧殆尽,像是在刻意用尼古丁掩盖什么味道。
真相被过路的鸣笛声遮住,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辆车里面在发生什么。
勤学爱学的优等生很讨喜,夏澈不吝啬地给了丰厚的奖励。
单手握不住两个,便容许裴燎帮忙,从另一边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从主动到被动,推推搡搡撞开深渊大门。
平稳落地后,他有点懊悔“洗个车是不是挺贵的”
裴燎很淡定地给他擦手“其实这是我爸的车。”
“”夏澈一巴掌拍不知道谁的大腿上,悚然道,“你再说一遍”
“他没开过。”裴燎龇牙咧嘴揉着被扇出指印的皮肤,安慰道,“别慌,从今天开始,它只能是我们的了。”
夏澈“”
裴燎摸着下巴道“这么说的话以后是不是车里可以备套唔”
夏澈耳朵飞快闪过一抹绯红,忍无可忍捂住他嘴“闭嘴别说了。”
幸好天黑,没人发现他神情不自然。
真邪门了。
有时候真看不懂裴燎这狗东西,到底是纯情还是不要脸
狗东西眨着漂亮的眼睛,忽然道“我想要你的话也可以吗”
夏澈“。”
好极了,这绝对是不要脸。
夏澈漫不经心道“要看表现。”
“你先争取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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