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博瞻把裴燎卡停了钱偷了的时候,裴燎尚未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便对方折腾。
二十三岁的他正值青春年华,有奖学金有实习工资,有小六位数的存款,完全不在意裴博瞻卑鄙的小动
“我3719那张卡里的钱是不是你动的”
国圣诞节的傍晚街道上,裴燎黑着张脸,靠在快打烊的超市门口,对电话那头的人恶语相向。
裴博瞻老神在在道“不清楚。”
“那张卡只有ferr知道具体卡号和密码。”裴燎恨得牙痒痒,十指攥紧手里的塑料袋子。
ferr是裴博瞻的人,工作以来一直负责他们家的私账管理,性格低调,这些年默默无闻地工作,存在感比较低,要不是这次的事,裴燎差点忘记对方知道自己几乎所有的卡号和密码。
直接转出肯定不切实际,但ferr手段很多,合法的非法的都会,裴燎不可能因为父子矛盾报警,对方当然是为所欲为了。
话怼到面前,裴博瞻还是装傻“我真不清楚。”
“不清楚”裴燎冷笑,“那就是ferr吞了我的钱,你现在开除他。”
“”裴博瞻承认了,“对,就是我让动的。”
“裴博瞻你疯了吗”裴燎平生第一次那么没礼貌地冲亲生父亲粗声以对,“那是我自己的钱”
“是又怎么样”裴博瞻的行事作风从来不走正人君子路线,实打实的资本二代,“你答应我从申城一回来就进公司上班,我办公室都给你收拾好了,结果你呢电话一打,你他妈的给我说跑去国外了那么爱上学你考个科研专业怎么样为祖国的前途奋斗终生”
“注意措辞严谨,我只说我以后会回去帮你管理企业,没说从申城一回去就入职。”裴燎咬牙切齿道,“你管我爱不爱学习自己大学挂科重修延毕,现在嫉妒我”
裴博瞻“”
这波,谁都没讨好。
裴博瞻声音冷了几分“你绝对不是这么说的,裴燎,跟你老子玩文字游戏”
裴燎不卑不亢“是又怎么样国内高考语文29的复读国际生有什么意见”
有那么一个瞬间,裴博瞻想立即买张机票飞到裴燎面前,抬脚冲他肚脐眼踹过去。
“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利。”他讽道,“在绝对实力面前,小子,你就认命吧。”
“你那钱,我拿定了,你租的那套房子我刚也联系人收回了,行李打包给你放门卫那儿,明天自己去拿。”
“有种你就给我上演两年的荒野求生,实在活不下去也别勉强,只要乖乖道歉,鄢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裴燎闭了下眼“你凭什么无赖得那么理直气壮”
“成功总是需要不择手段。”裴博瞻笑得从容,“儿子,这点你得向我学习。”
“抱歉,我对别人没有脸皮的五官不感兴趣。”
裴燎手指悬在挂断键上,行,那钱我就当捐给您做鱼尾纹消除美容项目了,裴老先生。”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直接切断通讯。
爽。
又没完全爽。
裴燎翻遍了自己现在所剩无几的余额。
好得很,只够下周房租了。
他有点头疼。
倒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钱的问题,但那都太狼狈了。
提前跟老板预支工资,第二天那些大佬一交流,估计全世界都知道小裴少穷得吃不起饭了。
跟朋友说效果也差不多,还会多得到一次嘲笑。
卓女士
老实说,裴燎不太想麻烦卓女士。
他和母亲并不熟络,见面后除了前俩月,卓女士的很大一部分时间依然在工作上,母子两人半个月只能见一次,虽然每次卓女士都很热情亲昵,但那份生疏短时间内依然无法抹灭。
可能每个儿子都想在母亲面前表现得独当一面些,裴燎不想让自己狼狈到对方面前,想了想,选择了不打电话。
原先那个房子肯定是不能租了,他这几天得联系上熟人,蹭吃蹭住到下个月发工资。
面子丢一点就丢一点吧,总比被遣送回国,跟夏澈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好。
可今天已经很晚了,圣诞节那些朋友同学还喜欢狂欢,喝得烂醉,应该不好找地方住。
裴燎打了两个电话,果不其然,没人接通。
他叹了口气,买了个超市里打烊前折扣的面包,准备去公园的长椅上等一会儿。
谁知道面包还没吃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圣诞夜耀眼的街道灯光下,一群人拿着刀到处捅,有个小孩和老妇人身上满是血,踉踉跄跄往四周跑,眼见就要摔。
闹事儿的人太多,约摸近十个,手上都有刀,还不确定有没有枪。
裴燎不会自负到空手一敌十,把垃圾桶往小孩那边一踢,见小孩完全挡住,然后跑到前面踹开巷口路障,给妇人留一个跑走的路道。
他身形长相太显眼,动静一大,很快引起劫匪注意,有两个拿刀的二话不说就向他冲过来。
裴燎心底很凄凉。
他想你就算逮到我又能抢什么呢我现在身上钱说不定都没你们多。
但想归这么想,命还是要逃的。
那些人跑得很快,饶是裴燎逃起来也不轻松,幸好他有过专业训练,躲避逃跑什么的老本行了,七拐八拐的,最后站在二人高的墙上往黑不见五指的矮垛里一跳,堪堪躲过脚步声。
他踹了口气,后知后觉感到脖子上有点痛。
伸手去摸,发现有点湿,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擦到枯木枝,在左侧脖子上划出道不算短的血痕。
真是祸不单行。
裴燎蹙眉,刚想随便擦擦了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夏澈
裴燎盯着手机屏幕,好久没动作
。
等铃声快挂断,才抖着手接通。
“喂”
“裴燎你现在在家吗”夏澈声音懒懒的,拖着调子,听得人心痒。
裴燎心跳漏了一拍,逐渐平稳“现在不在。”
“啊还想麻烦你去家楼下那个书店帮我买本书呢。”夏澈说,“没事,不在就算了,打扰你了啊。”
“不打扰。”裴燎站起身,草草擦过脖子上的血,说,“书名发来,我去给你买。”
“你不是不在家”
“正准备回家。”
夏澈“你回去书店就关门了吧。”
“来得及。”身家仅剩三位数的裴燎打开了打车软件。
“算”
急促的警笛声忽然传进手机。
夏澈声音一沉“警车你那边怎么回事”
“小事。”裴燎不甚在意地又擦了擦脖子,伤口不深,血倒是出了不少。
“听声音不是一辆,那叫小事”夏澈语速飞快,回到了工作时的调子,“枪袭”
裴燎便老实答道“团伙持刀抢劫。”
“这他妈还小事”夏澈不可置信,“你被刀了”
“没,逃了,小磕伤。”裴燎说,“正准备回”
“别骗我。”夏澈冷声,“你基本不在这个点出门。”
刚刚他就觉得不对劲,裴燎作为二代圈的一股清流,不拼酒不去酒吧不去ktv,没事儿就在家玩玩游戏看看书,好不乖巧,怎么会这么晚还出门
其实裴燎今天只是忽然很想吃小蛋糕,付款的时候发现卡里没钱,方才耽误了回家时间,跟裴博瞻在电话里吵了一通,还气得对方把他房子搞没了。
他默然几秒,到底不想对这人撒谎“没钱,回不去家了。”
“地址发来,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电话那边一阵窸窸窣窣,应该是某人起床穿衣服的声音,“受伤了吗”
“没”
“实话”
“脖子划伤,还在渗血。”
夏澈低声骂了一句,挂断电话。
裴燎低头抱着手机,眼里有点无措,想了会儿,在打烊的蛋糕店门口蹲下,抱住自己膝盖。
他双目无神地看警察出警,似乎不太相信会有人来接自己。
但夏澈真的来了。
“我操你管这叫渗血”夏澈一来就骂出声,今天一天说的脏话比一年都多,“你给我过来”
他借了辆朋友的suv,车内空间很大,把裴燎推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裴燎看到他坐进来的时候胳膊撞到了车门,眼里有些心疼,抬起手又放下,没敢碰。
“撞疼了吗”
“什么”撞得很轻,夏澈完全没在意,开了灯,拿出准备好的医药包对他说,“抬头,凑近点。”
裴燎往他那边挪了挪“我自己来吧。”
“没有镜子。”夏澈说,“别矫情,我碰你一下你不会少块肉,快点。”
裴燎心想,这哪是少不少块肉的问题
他怀着人道主义精神给自己处理伤口,自己却心猿意马居心叵测,实在很让人羞愧。
裴燎抿住唇,放轻呼吸闭上眼,不去看对方。
夏澈当他嫌弃自己,没好气地用棉签按在那道伤口上。
动作太突然,裴燎下意识去抓对方手。
滚烫的掌心握住冰冷的手腕,他猛地睁开眼,蹙眉道“你羽绒服里面就穿了一件衣服”
“睡衣。”夏澈把他手甩开,处理伤口的动作倒轻了点,“怎么我来给人救命的,还是特意穿搭上秀场的”
裴燎绷着下巴,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对方,却发现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好多血。
他第一次懊恼刚刚那么敷衍地对待伤口。
夏澈那么爱干净,一定不会要。
何况还是裴燎的。
他耷拉下眉眼,情绪低迷。
夏澈不知道他那点千转百回的心思,止住血上好药后用纱布包上,转身离开,回到驾驶位。
“联系到地方住了吗”
“没。”裴燎用纸巾把左手指尖上的血仔细擦干,小心慎重地碰了碰纱布。
“那你现在怎么办再联系还是跟我回去”夏澈把储物盒里的消炎药和白桃牛奶递到后面,“路上随便买的,没来及加温,凑合一下吧。”
后面迟迟没动静。
夏澈正纳闷想转头,侧脸忽的被一只手托住,阻挡了动作。
“别看。”裴燎说着,接过牛奶,滚烫的眼泪砸在拇指关节,晕染开血痂,“谢谢。”
夏澈不明所以,但很尊重他,把后视镜也调开了,不去看后面“客气。”
裴燎又问“我能跟你回家吗”
“行。”夏澈不喜欢跟对方深交,不代表会眼睁睁看着对方饿死街头,怎么说也是工作学校上的老搭档了,住几个晚上他当然不会介意,“明天我要去趟隔壁城市,这周你住我家就好。”
原来不是同住。
裴燎藏住心底的遗憾,轻声道谢。
夏澈没再说话,一路安稳开回家,利落地收拾好客厅,把沙发放倒,铺成一张大床。
他钱也不多,国这边房租那么高,能在公司补贴下一个人租一室一厅已经很不错了。
“躺一下试试,硬不硬硬的话我再去拿床被子。”
裴燎依言试了试,摇头“很舒服。”
“行,那你休息。”夏澈把手搓热,“充电器在茶几抽屉里,饿了冰箱有速食,要搞作业的话开小夜灯,iad没密码随便用有事再喊我。”
说完,头也不转地回卧室关门。
二十多平的客餐厅一下变得安静,裴燎关掉大灯,枕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睡了这段时间最安稳的一觉。
可能
是药物作用,这觉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他都没感觉到,半夜夏澈出来,又给他换了一次药。
他迷迷糊糊觉得有人碰自己,伸手动了动。
夏澈把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扔到一边,垂眸跟学医的朋友发消息。
x有点发热,伤口倒是不流血了。
孙亭伽那大概是冻着了,喝点热水今晚观察一下,第二天没烧起来伤口没发炎就行。
x好的,谢谢,大晚上的打扰你了感谢
孙亭伽太客气啦澈哥。不过谁值得你大半夜亲手伺候啊
x一个烦人精。
孙亭伽
夏澈叹了口气,把重新攀上他腰的手再次扔到一边,认命地给人喂了点水,重新换了一次药。
相识几年,总不能看人病死过去。
他守了人半宿,直到天蒙蒙亮,裴燎体温终于稳定在正常范畴。
夏澈松了口气,留下张不要随便乱碰的纸条,一边揉坐了一晚僵硬的腰,一边拎着行李出门。
裴燎醒来已是半下午,慌忙打开手机,发现夏澈已经帮自己请过了假。
他松口气,看到了夏澈临走前的警告纸条。
语气很不客气,但字实在好看。
写字的人更好看。
裴燎看了会儿,把他仔细叠成小方块,贴身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他心思不单纯,不能仗着对方施舍的好意为所欲为。
夏澈说让他住一周,其实他过两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里,联系了一位老朋友暂住。
临走前,裴燎把五十平的房子打扫干净,收拾好东西,对着家庭医生的叮嘱填充好医药箱,为此花光了所剩无几的大半积蓄,最后也留下一张纸条,向对方郑重道谢,开门离开。
那次分别后,两人半月未见。
再次碰面,还是在夏澈那套小房子里,为结束交换的周奕歌送别。
裴燎看着周奕歌肆无忌惮跟夏澈打闹,吃着夏澈剥的虾,喝着夏澈倒的酒,听夏澈一次又一次嘱咐周奕歌少喝点。
那家伙不听劝,醉了以后吵吵嚷嚷要睡大床,夏澈就小心翼翼扶起他,手紧握成拳,绅士无比地将人送去新铺好的床上休息,半厘没多碰,半眼没多看。
有时候,夏澈比裴燎更能忍。
在克制守己方面,裴燎就远不及夏澈。
至少他还会偶尔目不转睛盯着夏澈,多贪得一分半秒的窃喜。
“周奕歌睡了,咱俩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夏澈懒洋洋窝在沙发上,冲他抬眸,“凑合凑合,他凌晨四点就要走了,睡不了几个小时,他走后我们再补觉。”
裴燎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冷不丁问“你不是有洁癖吗”
“嗯不算严重。”夏澈酒喝得不多,这会儿小口抿着热蜂蜜养胃,顺便给裴燎也倒了一杯,“怎么”
怎么
裴燎真想问,如果别人喝醉了,你也会让他睡床吗
可惜他没有这么问的资格。
而且,不管别人行不行,裴燎一定不行。
他赌气似的把蜂蜜水放倒一边,泄愤般拆开罐新啤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夏澈挑了下眉。
裴燎今晚其实喝了不少酒,再喝可能会超标,但这与他无关,成年人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他懒得提醒。
因为四点要喊周奕歌起床帮他拎行李,夏澈没有通宵,没多久就枕着沙发扶手睡了过去。
电视上还放着老电影,忽闪的微光打在睫毛上,把他脸衬得更加棱角分明。
和需要靠药物才能进入深度睡眠的裴燎不同,夏澈从小在孤儿院那种环境下长大,早就练就了不论何时何地,想睡就能熟睡的技能。
裴燎凑过去小心将他放倒,以便对方睡得更舒服。
起来的时候动作缓慢,因为有点醉,起到一半卡了壳,垂眸俯身,静静看着这人安静的睡颜。
那会儿夏澈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刚刚过肩膀的中长发,没有后来及腰的一眼惊艳有攻击性,多了点唯美梦幻。
硬要说个类型,大概就是网上所谓的“纯欲风”。
裴燎单膝跪在沙发边,替他整理好耳边碎发。
收回手后,轻轻吻了下无名指指腹。
那是留学在外的几年,他做过第二出格的事情,还是仗着醉意耍酒疯的结果。
周奕歌不知道,夏澈不知道,连他自己也因为负罪感有意遗忘。
如果夏澈不喜欢他,他可能自己也不会想起来,当年他走遍大半个国,就为了给夏澈买一个对方喜欢的怀表;打工一周攒下来的钱用来请夏澈吃一顿好饭;参加自己最讨厌的ktv局,不过是想在对方酒里多掺点果汁,不至于喝太多伤胃
不过后来,他也没有特别讨厌ktv了。
因为在ktv,他干了件回国前第一出格的事。
游戏局场合,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有纨绔发酒疯,让他跟左边的人说“我想操你”。
这未免太过粗俗冒昧。
他酒杯都端起来了,最后被屋里的热气蒸昏了头,猛地侧过脸,倾身附在夏澈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
声音很小,没人听清。
那两枚灰绿色的曈眸藏着细碎的光,像是从窗外偷溜进来的,安静躺在眼底温热的长河中。
也不知道夏澈听没听清,总之对方笑了好半天,最后向起哄询问的众人道“他都被你们灌得说胡话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大家便当裴燎遵循规则说了那四个字,哄笑着放过他。
只有夏澈把他脸推开,低声说“我不是周奕歌。”
指腹扫过脸颊,裴燎舌尖轻拢品着余甘,回道“你当然不是。”
夏澈没再接话。
这事儿就那么心照不宣地被揭了过去。
裴
燎以为他心里膈应,从此后更加小心,谨言慎行,饶是在夏澈面前,能不碰酒精也尽量不会碰,只默默帮他备好解酒药醒酒汤。
裴燎从前不觉得委屈,因为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他将这些事说给现在的已婚对象夏澈听,语气不难听出,还是有很大怨气。
夏澈心虚,理亏心疼地随他摆弄了一晚上,准备的一次性用品不充足也没勒令对方必须停下。
裴燎一开始不愿意,临近爆发绷着不动,克制道“会不舒服。”
夏澈握着他手按在腹部凸出不平整那处,哑声道“没事,我要的。”
他说要真就全要,连带裴燎多给的一次尽数照单全收,不过谁弄的谁扫尾,最后裴燎帮忙清理了好久才把罪证全部消灭。
爽是爽了,就是第二天后遗症也是真的,吃什么都觉得不舒服,像肚子里还有异物。
裴燎后悔地肠子都青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内”
“裴燎,”夏澈语气温和地手动帮他禁言,“你非要在这种名词使用上这么坦白吗”
裴燎闭上嘴,趴在床边,低头吻他肚脐。
夏澈手放在他后脑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对方顺毛,蓦然开口“你知道吗,在ktv那次,你凑过来的时候,嘴唇碰上我耳朵了。”
嘴唇很软,很烫,当事人神志不清没有察觉,被冒犯的人却察觉得一清二楚。
“我当时就想,”夏澈说,“你的嘴唇应该很适合接吻。”
裴燎愣了半天,偏过头,枕在小腹上仰头看他,认真道“我决定买点唇膜。”
夏澈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爱到了。
他说“没事,别浪费那个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研究表明,但我个人觉得,多亲亲会更软。”
裴燎眨了下眼。
夏澈“是我暗示得不够明显”
“明显。”裴燎直起身抱住他,“只是在想,我老公真的好贪美色。”
“没事。”夏澈握住他脖子,吻了过去,“反正我老公有的是美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