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岁没有把弗道危带回她那便宜父母的三层土豪小别墅里。
那么大的一个人,她能往哪里藏
藏在她那便宜弟弟的房间里吗
笑话,她只是在博弈,又不是真的想自爆。
对她而言,生命大于自由,自由大于一切。能够苟住,她便不会放弃。
而且,她能瞒多久算多久。多瞒一天,她就离成功多靠近一点。
反正,不会很久了。
莫哀岁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实在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因为那过于的挑剔的弗道危,导致今晚她太过疲劳。
弗道危嫌弃各种地方不合适。
将她选择的不要身份证信息的酒店从头到脚挑剔了一番。
什么他容易被发现,什么他容易失身,又什么他一个人容易害怕。
“你怎么可以把我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诘问她,然后再用他那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睛无声的谴责她。
然后一言不合抬腿就走。
莫哀岁一头黑线,瞬间老了很多岁,带着他让她莫名有一种带熊孩子的感觉。
但莫哀岁心里清楚,就算是熊孩子,少年也是一个aha熊孩子。
要不是自己受制于人,用得着受这一肚子坏水的aha威胁
莫哀岁懒得搭理,也懒得反驳。她沉默不语且硬着头皮带着他东走西走。
东转西转之间,她竟扶着弗道危来到了圣毕茨德学院附近的旅馆。
要知道,往日她急着回“家”才选择乘坐出租,现在她都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旅馆门前。
再次看见熟悉的门面,莫哀岁感觉牙齿发酸。
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在此之前她就经常从这里抄小路去黑市,所以她对这里很熟悉。
由此可见,他们走的确实很远。
怪不得她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裂开来了
天晓得,她是800米都跑不到及格分数的废物。
弗道危怎么没有失血昏死在路上呢
好叫她直接撒手放任不管想到这里,她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可惜的是,aha身体恢复力极强,这种程度的伤口死不掉。万一他真的不幸死掉,下一个不幸的估计就轮到她了。所以这种危险的想法,她也只敢想一想。
弗道危抬起头看了看,停下了脚步。
“我觉得这一家还可以”
“嗯嗯嗯”莫哀岁满不在乎又极其敷衍地点头,“你觉得好就行,我没有什么意见。”
莫哀岁累的半死,却还能分出神在想,她今晚恐怕会睡到天昏地暗,不管身后洪水滔天。
填写完自己的身份信息后,莫哀岁接过房卡,忽略了旅馆老板欲言又止的眼神。
“将就着住吧,我没有力气陪你折腾了。”
“姐姐对我真好”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低垂着,发丝插进莫哀岁的颈间,吐出的热气熏红了莫哀岁脖颈,然后,弗道危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他怎么感觉那股味道越发的浓郁
他只嗅闻了一会儿,便觉得全身上下都染上了那股香甜的想要腻死在里面的味道。
他险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牙齿泛起想咬东西的痒意,他想咬这只beta的后颈。
好在他经受过专门的抗oga信息素的训练,弗道危只迷茫了一会儿便清醒了过来。
少年错愕地抬起头,抬手拨开莫哀岁脖间细软的发丝。
在她后颈处,他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腺体。
弗道危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oga呢,还好。
oga的信息素对aha有着天然的性吸引力。
如果只是合成的oga信息素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如果是oga自身产生的信息素,他有预感,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明显察觉到自己对这种味道有种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意味。
想到这里,弗道危半抬起身体,稍稍远离了莫哀岁一点儿。
又一只想当oga想疯了的一只beta。
弗道危心里嗤之以鼻。
但与此同时,他又不可置信。
短时间接触下来,他以为以这一只beta的性格可能、大概率做不出这种事情。她对自己避之不及,而且他的模样也还说的过去,没道理她会放弃自己这条aha的道路啊。
弗道危百思不得其解。
差点累死的莫哀岁早就失去了身体触感,根本没注意弗道危的动作。
就算知道了,她也浑然不在意。
破旧的旅馆对身份信息并不做过多的要求,只需要填写莫哀岁一个人的就行,同行的人根本不需要填写。
当然,莫哀岁也没指望对方填写什么信息,他要她做的,不就是尽量替他隐瞒信息么这一点儿,她心里门清。
旁边匆匆开门准备出去的男人忽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精神力威亚从身后出来。
有经验的他很快便分辨出来身后来了一个aha。
半夜三更的,aha大人怎么会来这种不像样的地方
莫不是这里有什么情况值得被aha大人留意
男人转过身,眼神一愣,颇感新奇地看着莫哀岁两人。
看得莫哀岁太阳穴直突。
对方的神情与楼下这个旅馆老板的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这家老板在看到她驮着个快要昏迷的aha时想要报警的眼神。
他略过莫哀岁,甚至好心地询问弗道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被当作麻烦的莫哀岁一脸懵逼。
为什么看见一只受伤的aha,就要把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搞得她活像一个停留在在酒吧门口捡“尸”的急色鬼。
有没有搞错
她才是被人胁迫的那个。
不过,莫哀岁也没有太意外。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aha的地位,天生就是要比beta高上许多。
一如照生命进化论这门选修课上所说的那样,aha和oga的出现意味着人类在进化,而beta像是旧社会的原始人一样,不曾退化也不曾进化,他们数量繁多,作为组成社会的基石。
莫哀岁下意识收紧了手,少年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毛茸茸地脑袋蹭了蹭莫哀岁。
“嘶姐姐,轻一点儿,我好疼”
疼
怎么没疼死你呢
流氓好色鬼捡尸原始人莫哀岁没有好脸色,一脸菜色。
她右手揽着少年窄腰,拧起眉头让自己看起来很专注,努力忽略旁边若有若无的打量她的眼神。
莫哀岁拿出房卡往门上一贴,等到破旧的系统反应过来开门后,她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带着弗道危迅速躲进门内,将那道若隐若无的视线隔离在外。
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的深吸是如此的轻盈。
莫哀岁喘息了几口带有霉味的空气,皱起眉头将房卡插进了门后的卡槽里。
房间的灯顿时亮了起来。
终于终于到了。
莫哀岁扶着弗道危摇摇晃晃地往里走去,在床前一把推开了弗道危闷热的胸膛,任由对方仰面倒去。
动作干净利索,眼神无比冷静,她一连串的操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在心里练习了千万遍。
初夏的夜晚,不冷不热,温度还算适宜。
但因两个人贴在一起时间过长,紧挨着的部位热的潮湿至极。
莫哀岁甫一离开滚烫的热源,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张开了嘴。
它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夏日带着凉意的晚风。
莫哀岁凉快地微眯起眼睛,全身心都畅快极了。
她像是扔掉了一个麻烦一般,倒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双臂展开,舒服地放置在沙发两侧。
如果不是场地与人不合适,她或许会直接把腿也搭上去,享受片刻宁静的时刻。
那头的弗道危却因猛然被推开,眼神还带着一丝的迷离。
弗道危他那并不算瘦弱的身体因床垫太薄而直挺挺、硬生生地砸在了床上。
发出“砰”的一声。
床铺上的灰也因上扬的风簌簌升起,在灯光中展露身形。
弗道危沾满血迹的衣角因此掀起,露出少年独有的充满活力的腰腹。
失去了带有凉意的肌肤,少年不自觉挺起了肌肉紧实的腰腹,面露不满。
不知是在呼痛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弗道危湿漉漉的眼神再次露出,红痣也萎靡了几分,好像在谴责莫哀岁的粗鲁。
只露了一个后脑勺的莫哀岁此时一点儿也不想动弹,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弗道危的眼神,她抬起胳膊给随青临发了一条消息。
莫哀岁明天不去了,一旦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及时联系我。
今天的事对于她来说,算是一个警告。
她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人愿意就随时能够觉察到。
迟早有一天,她的事情会败露。
而且此时距离这具身体的成年之日已经不足半年了。
她必须得快一些了。
想到这里,不安与无力感又很快的袭来,愁容迅速爬上莫哀岁的脸庞。
随青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随青临消息回复的很快,就像是一直没有休息在等莫哀岁的消息一般。
莫哀岁熬了一个小夜,明天起不来。微笑微笑挥手怨念
莫哀岁诧异随青临的警觉,只好左右右言他,试图糊弄过去。
随青临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倾诉,或许那个问题我能够解决呢。
莫哀岁好的收到敬礼。早些睡吧。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莫哀岁觉得自己应该将她的打算和意图给随青临说一说,好给他一个缓冲时间。
但她又觉得,随青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这样的话,如果事情败露,她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随青临你也早些睡。
莫哀岁嗯嗯。
弗道危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他看着莫哀岁摆弄那个光脑,不知和谁互发消息。
她嘴角洋溢的笑在弗道危看来,莫名有些刺眼。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糟糕。
弗道危不想自找没趣,索性扭过头往窗外探了探。
“这里环境确实不错。”
哪里不错
莫哀岁抬起头,视线在房间内环绕了一圈。
简陋破败的旅馆,狭小的房间放置了一张小床,一组破旧的沙发和淋浴间,除此之外的空间再也挤不下其他什么东西。
莫哀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只能看到圣毕茨德学院的几栋科技感十足的教学楼。
光秃秃的景色加上习以为常的建筑
恕她眼拙,她实在没有看出什么不错的东西。
除非
莫哀岁眸子闪了闪。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她并不是十分的确定。
她狐疑的眸子落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这个人
难道是冲圣毕茨德学院来的
或者说,他冲里面的某个人来的。
除此之外莫哀岁她实在想不到任何弗道危刚才拒绝同样不要身份证的大床房的理由。
不过。
冲谁来的,管她什么事呢总归不是她就好。
眼看血液就要流淌在对比弗道危衣服还算洁白的床单上。
莫哀岁终是没忍住站起身来。
她将一卷卫生纸团了团,简单地擦了擦弗道危身上的血迹,没让它再肆无忌惮地流淌下去。
动作并不算轻柔。
弗道危身体却因此一颤,腰腹也紧跟着收紧,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在干什么”
莫哀岁露出看向白痴的眼神“擦血啊你看不见是眼瞎了么弄脏了床单难道你来赔”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