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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太太五
    这个雷让许诺半天没缓过来,看似一个渣男的不孝不仁行为,谁知道里面隐藏着这种秘密。

    原主婆婆的一生无疑是悲惨的,但是她没有从悲惨中挣扎出来,反而把悲惨传递了下去,她甚至把原主看成了一个跳板,还是过了河就要拆掉的那种,原主没有被婆婆弄死在许诺眼里已经是个奇迹了。

    可是原主跟着李国栋以后发生的事,到底有什么内情呢?还有,这一切都是李国栋自己说的,实情如何,许诺也无法分辨。

    许诺问九号,“原主的记忆,还有那段事情的经过,你可不可以整理一下给我,差点翻船你知不知道!”

    九号急忙道“我一直在整理,马上就完成了传给你!”

    终于在夜深人静时,许诺得到了后续的详细经过。

    原来李国栋到任后才派人去接原主,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老娘已经没了,想把两人都接来的。

    最后知道老娘没了,他还松了口气,可是原主一来,李国栋就发觉不对,原主丝毫当不了一个官太太,不管是内院还是和女眷来往,她都无法胜任。

    这也很好理解,原主从小就没什么见识,跟着老爹杀猪卖猪,最远只去过镇上,嫁了人也只知道干活,忽然之间让她料理后院,和一众原本需要她爹弯腰奉承的官太太和财主太太们平等交往,这个难题她解不了。

    所以蔷薇一来李国栋就把她纳为妾,指望蔷薇照顾一下原主,蔷薇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教不了已经定型的原主,何况原主对蔷薇虽然不磨搓,也没什么好感,蔷薇的话,她几乎都不听。

    这就导致原主的交际面越来越窄,李国栋也不放心让她交际,不搞砸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期望她能帮上忙。

    就这样,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原主就觉得抓不住男人就得抓住银子,她开始放高利贷接着包揽词讼,不停的搂银子。

    李国栋给她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擦的不耐烦了警告她再不收手,他就休了她。

    原主其他地方都不敢反驳,丈夫说要休她,她就炸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把婆婆伺候走了,就是李家的功臣,李国栋绝对不能休她,两人大吵了一架。

    接着还是那个有心人,替原主拉了最后一次线,这次的官司差点搭上了人命,而原主外头的高利贷也已经隐瞒不下去了,李国栋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自己迟早毁在原主手里,所以下定决心把原主关了起来。

    至于后来原主爹娘过来,原本原主爹娘是想把女儿接回去的,但是原主自己犯了倔病,总觉得自己伺候走了婆婆,丈夫不能休弃她,她要回到后宅去当官太太。

    李国栋一个副人格,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他小心经营来的,他能一次次忍让原主,已经觉得自己够仁至义尽了。他绝对不能让原主毁了自己,所以他好言好语安抚住了丈人丈母娘。

    原主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没能力回到后宅,一辈子就蹉跎掉了。

    接受完信息,许诺双眼发直,“九号,我原本以为这次好歹是替人伸冤,哪知道还是一个自作自受的主啊,我是不是和你犯冲啊?”

    九号道“哎呀,主人,你来了以后原主少造孽,这就是功德啊,加上她也算得上是可怜人吧。”

    许诺道“可怜?呵呵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跪安吧。”

    原主的悲剧那个有心人有责任,主要还是原主本身的贪婪占据了上风。

    而那个有心人就是李国栋后娶平妻的丈母娘,此人是孙乡绅的老婆,许诺一来就见了面,端的是个和蔼的夫人。

    上辈子,这位妇人察觉到了原主的蠢钝,也看上了李国栋,所以使计让李国栋休妻,然后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李国栋。

    李国栋最后虽然没休妻,女儿以平妻身份下嫁,到底原主已经翻不出风浪,连孩子都没一个,根本无所畏惧。

    这件事给许诺一个教训,千万别先入为主,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偏见更要不得。当然对于李国栋这个人,还是有待商榷的。

    来龙去脉都清楚了,现在这个任务对许诺来讲应该不难了,和李国栋凑合着也能过,毕竟李国栋目前来看还算靠谱。

    拨开迷雾见青天的许诺想暂时凑合着过,孙夫人却还是照着上一世的轨迹开始刺探许诺了。

    孙太太一脸的和蔼可亲,“听闻李大人时时买些礼物送给太太,太太可真是好福气。只是可惜李大人膝下空空,这男人啊,女人多少或者不放在心上,可这子嗣的事却是大事呢。”

    “当年我嫁到孙家,也是多年未孕,心里急的了不得,为了夫家的子嗣计,更是不停的求神拜佛,听说天罡寺香火旺盛,送子娘娘灵验,更是在初一十五虔诚上香,我那大姐儿就是这么来的。”

    一番话亲热不失礼仪,句句点在多年无子的官太太心扉上。

    偏偏许诺毫无感觉,她至今没和李国栋睡过觉,要是有了孩子这才叫惊悚呢。

    不过也是因为闲的无聊,她很想看看这位孙夫人的手段。

    现在的她不比上一世的原主,许诺对外的形象十分优雅美好,孙夫人再把许诺往贪钱的路上引,她的手段也未免太低级了。

    许诺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这么灵验,那我也想去试试看。”

    孙太太笑的一脸慈和,“那我就替太太引荐一番,正好后天菩萨生日,我和太太一起去上香。”

    许诺笑着应下了。

    到了那天,许诺和孙太太一起去了天罡寺,她还看见了李国栋上辈子的平妻,孙太太的大女儿孙清荷。

    小姑娘莫约十六七岁,端的如花似玉,美丽动人。看见许诺也是礼仪周到的上前见礼。

    许诺摸不准孙太太的心思,按照她目前的状态,想把她撬走的可能性很低,那么孙太太打的什么主意?

    一起拜了菩萨捐了香火银子,知客僧带她们去精舍休息。这种寺庙普通百姓上了香只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歇歇,像这种官员乡绅的家眷才有精舍休息,还能吃上一碗精心制作的斋饭。

    休息的时候一个梁太太听说许诺来了过来拜见,梁太太家也是本地殷实人家,许诺也见过一两面。

    闲谈的时候就说起一些杂事。

    梁太太就道“前不久我老娘过生,我那娘家哥哥的儿子想着给祖母淘一样新奇有趣的物件,谁知就被人骗了,那骗子仗着手段精巧,被揭破了还不思悔改,更不要说认错。我那侄儿脾气急躁就把人打了几下,谁知这骗子倒有一些关系,把我侄儿送进了牢里,今天见到太太,就想托个情,不管怎么说让我那侄儿早些回家吧,也好安我老娘的心。太太放心,必定不让太太白忙活。”

    许诺微笑道“这种事也不值得什么,只要没违了律法,一切都好说。我暂且也不能应承你,给你递一句话还是行的。”

    其余时候就不再说别的了,梁太太只是奉承着许诺,孙太太恰到好处的应和。

    回家后许诺等李国栋回来和他说了一句,“你看着办,我不过递一句话罢了,那位梁太太家开着好几个粮铺,想来你也有用。”

    李国栋弯了弯眼角,“多谢娘子。”

    许诺道“不用谢我,目前我们在一条船上,我还是希望这条船能结实一点。”

    半个月后这件事尘埃落定,梁太太的侄儿放了出来,那个骗子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梁太太的谢礼也来了,八百两银子。

    许诺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她似乎明白了孙太太的计谋。

    完全的阳谋啊,这一次她不过说了一句话,就白得了八百两,当然这个事是梁家占理。不过对李大人的夫人来说,一句话就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八百两,赚钱如此容易,是不是会心动?

    长此与往,不管来求的人是不是有理,是不是冤屈,她还会去分辨吗?她只要知道说一句话,递一次帖子,银子就会长脚跑来,这种诱惑她能抵挡吗?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最后倒台不也是因为这种事么。

    孙太太知道让如今的许诺去放高利贷的可能性不高,可这种捎带脚的事,那个官太太没做过?

    她不过牵了一次线,后面的选择可是李太太自己做的。

    许诺蓦的笑了起来,真是别小看后宅妇人的心机。

    许诺把银子交给李国栋,李国栋还在推让,“这是你应得的,你拿着吧。”

    许诺笑道“这一次你让我拿着,那以后一次又一次的你还能容忍吗?”

    李国栋目不转睛的看着许诺,“你想说什么?”

    许诺指了指银子,“来钱如此便宜,你就不怕养大了我的野心?我来问你,如果我尝到了甜头,背着你包揽词讼,祸及人命,你会把我如何?”

    李国栋端正了脸,想了想道“我一定会尽早阻止你。”

    许诺嘴角一翘,“我若执迷不改呢?”

    李国栋看着许诺,带着些许笑意,“那我只能把你关起来。”

    许诺微微一晒,“是么,所以这个钱我不能拿,你拿去吧,是还回去还是你拿着用,和我一概无关。”

    李国栋看了许诺一眼,带着银子走了。

    至于孙太太在里面起的作用,许诺没有和李国栋说一个字,因为这些都没证据。

    一晃眼半年过去了,李国栋也摸清了沧平大大小小的事,也算在任地扎了根,许诺完美的扮演了一个官家太太的角色。

    和本地乡绅家眷,还有财主等人的家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后宅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说起李知县的太太,大家都要称赞一句端庄大方。

    孙家,孙清荷正在自己的闺房发脾气,扫落了一地的瓷器碎片。丫头婆子劝也劝不好。

    孙太太进门就沉着脸,使了一个眼色,丫头等人都出去了。

    孙太太看着女儿怒道“你又发什么疯!”

    孙清荷看见母亲收敛了一些情绪,脸上还是带着委屈,“娘~,你不是说可以让我顺利嫁给李大哥的吗!为什么现在外头都说他那个屠户老婆的好话!”

    孙太太长叹一声,“你知道什么,人家虽然出生屠户,却知书达理样样都拿得出手,根本不是那种小家小户没见识的样子,设套她不钻,我们又能怎么办。”

    孙清荷看着母亲,“她如何配得上李大哥,倒让李大哥赴任还带着她。当初我和李大哥相遇,他可是半句都没提他成了亲的。可见这个屠户女根本不在李大哥心里。”

    孙太太呵斥女儿,“你也要点脸,什么你当初和他相遇,不过是你舅舅带着你和李大人正好同路罢了,彼时他难道撩拨你了,还不是你看上了他。”

    孙清荷低头不语。

    孙太太长叹一声,“儿女都是债啊,你且等着吧,即便拉不下那屠户女,我总能让你如愿,你不可心急。”

    安抚好了女儿,孙太太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见丈夫正在喝茶,就道“今天回来的倒早。”

    孙正道“荷儿怎么样?”

    孙太太道“女孩儿的小脾气罢了,无事。”

    孙正道“我知道她的念想,不过现在看很难,我看还是另给荷儿找一户好人家吧,也别一棵树上吊死。”

    孙太太道“我岂能不知道,可你女儿发起脾气来,谁能扭得了?还是你一点都不想搭上那李国栋?”

    “我就是想,也架不住人家没那个意思啊,难道我们恬着脸把女儿送去作妾不曾?”孙正反问。

    孙太太烦躁,“我们清荷如何能作妾!且等等,再不济也得是平妻!”

    孙正不言语,半响道“即便清荷嫁过去,那位就能认我们?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孙太太有些疲倦,“左右都是赌,李国栋虽然做着芝麻官,据说是那位的心腹,如今风头不好,还不是能抓住什么是什么。”

    孙家的事许诺一无所知,连李国栋究竟在做些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知道李国栋不止一个小知县这么简单,看他每月拿给她的家用,就知道他并不缺银子。但是许诺的任务只是当好一个官太太,其他都和她无关。

    且现在用不着她想生计,每日更是只管琢磨吃穿就成了。

    孙太太眼见许诺油烟不进,什么好处都当没看见,也忍不住头疼,如此下来,自己的女儿只能以妾室进门,这样的话和李国栋的关系就谈不上亲近了。

    眼看许诺这里丝毫插不进脚,孙太太只能另外想辙,自家的地位已经越发不稳,她等不及慢慢谋划,只能设计让李国栋和女儿同处一室,然后借此提出女儿为平妻!

    孙家开始准备宴客,李国栋和许诺都是重要的客人,自然不能缺席。

    这么长时间来,许诺和李国栋算得上相敬如宾,合伙把知县一家相亲相爱的招牌打出去。

    实际上她和李国栋秋毫无犯,李国栋倒是很想假戏真做,毕竟许大妮本来就是他的妻子。可是当他看着许诺当着他的面捏碎了一只茶杯,他就再也不敢造次了。

    夫妻俩到了孙府,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接着许诺去后院,李国栋要去前厅男宾处。

    富贵人家宴客的流程也差不多,先是聚在一起说说话,等开宴了,再分宾主落座,许诺是本地父母官夫人,在宴会上算得上身份贵重,因此座位也是主位。各位太太争相和她说着话。

    这时一个丫头上前给客人添茶,壶口一歪就浇了许诺一裙子,丫头赶紧面色发白的道歉,孙家一个体面的婆子也赶紧上前道歉,并且要带许诺去换衣。

    许诺对那丫头笑着摆摆手,站起来带着茉莉去更衣,那婆子一路十分的恭谨,脚步走的很快,许诺却不紧不慢的走着,那婆子只能缓下来。

    路过池塘,许诺干脆停下脚步,“呵,这片池塘不错,到了夏日这里的荷花开的必定极为惊艳。”

    那婆子口中笑道“太太说的是,我家小姐极爱这片荷花,太太快去换了衣裳吧,着凉了不好。”

    许诺信步走去池塘边的小亭子,“不会,我衣服穿的多,倒是多喝了一点酒,在这里吹吹风凉快。”

    婆子有些焦急,“那太太去屋里坐着,奴才去叫一碗醒酒汤来。”

    许诺似笑非笑,“怎么我觉得你很着急要把我送去什么地方呢?怎么,你们孙府还要强迫我换衣不曾?”

    婆子已经,面色都变了,“不敢,老奴不敢!”

    许诺轻哼一声,坐在亭子里不动了,茉莉不住的看着那个婆子。那婆子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忽然传来喧哗声,许诺看了过去,接着站起来道“走,过去看看。”

    那婆子想拦又不敢拦,只能跟着一起过去。

    一个屋子门口闹哄哄站了不少人,孙太太正一脸铁青的问着什么话,看见许诺过来,孙太太面庞似乎扭曲了一下,迅速换上笑脸,“没想到惊扰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许诺微笑,“没什么,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

    孙太太强颜欢笑,“无事,小丫头毛毛躁躁的,还请夫人回去赴宴吧。”

    因为是后院,围在屋子前面的除了孙家仆妇,还有几个和许诺一起的女眷,主人家不想让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做客人的当然也不能挤进去八卦。

    所以许诺和几位太太一起回去赴宴,因着身边没有许家仆妇,一位太太就神秘的八卦开了,“听说是抓到了一个丫头和一个男人在一间屋子里……偏偏赶着今天……真是……。”

    另一个太太更神秘了,“我听说不是丫头,是孙家大小姐呢!”

    旁边的人就诧异了,“不能吧,要是孙小姐,怎么我们来后院看热闹没人阻止啊,到了门口孙太太才拦了我们。”

    “谁知道呢,孙太太平时老吹嘘自己管家得力,后院都在她手心里,今天可真是打脸!”

    许诺在一边微笑听着,多半明白了一些,却觉得更匪夷所思,那个丫头的角色一开始肯定是给自己准备的,要不然那茶水也不会倒在自己身上。

    可是哪怕把自己和一个男人关在一起,就能证明她不守妇道吗?不怕这样更加激怒李国栋?老婆什么时候偷人不好,非得在赴宴的时候去别人家偷人?

    有一点脑子的也不会做这种事啊,孙太太看着不像是这么手段拙劣的人,里面是不是还有缘故?

    刚刚回到宴席上,许诺还没坐下呢,前头姚管家就派人通知许诺回去,“老爷说了,有急事要走,不放心太太一个人回去,正在前面等着太太呢。”

    许诺不动声色的和众人告别,然后带着丫头走了,眼尖的太太们还发现许诺根本没有换衣。

    和李国栋坐在一辆车上,李国栋打量着许诺,“你没事吧?”

    许诺一笑,“没事,就是有些看不懂。”

    李国栋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回去说,这孙正是狗急跳墙了!”

    孙家的宴会热热闹闹的开场,气氛诡异的收场。内院,孙太太气急败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能不能安安分分的听我的话,不要闹妖,你看看你,今天要不是我见机的快,你的名声就全毁了!我已经说了,过了今天,你就能进李府,你还作什么作,你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谁去,蠢货,都被你毁了!”

    孙小姐嘤嘤嘤的哭。

    此事原本挺顺利的,席间趁李国栋休息的时候让女儿和他单独在一起,然后让人看见了,就可以和李国栋商量婚事,作为一个男人,收女人进门只是一件小事,无关痛痒,哪怕李国栋知道自己被算计,孙家只要付出大量钱财,也能缓和关系。

    可是孙小姐得知后起了另外的想头,她想把许诺坑进来,这样她就用不着当平妻或者贵妾了,许诺偷人必定会被休,自己就能当正房太太,一切完美!

    可惜李国栋见机不对,把孙小姐锁在了屋子里,自己跑了。要是单就这样,孙家还能和李国栋说上话,毕竟自己的女儿是黄花大闺女,李国栋不吃亏。

    现在夹杂着许诺的事在一起,孙家设的套太大,圆也圆不过来了,哦你们想让我娶你家闺女倒还好说,可非要给我脑袋上按一顶绿帽子,这个耻辱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一地父母官夫妻俩都要被孙家算计,能忍?

    孙太太气的头疼啊,要不是蠢女儿自作主张,不管李国栋上不上钩,今天一切都能平安度过。毕竟孙正和李国栋提过送女入门的事,现在呢,事情大发了,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回到家李国栋在书房里把自己整理的事情经过说给许诺听。

    许诺若有所思,“原来针对的是你,那为什么牵上我,即便就是发现我在孙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孙家也逃不脱责任啊,有这么给自己脸上抹屎的么?”

    谁会蠢的相信李大人的太太因为被孙家不小心倒了茶水然后在孙家偷人的?你孙家设套的痕迹太明显了!

    李国栋道“谁知道,里面或许不是一个人的手笔呢。我看见孙清荷只带着一个丫头过来就觉得不对了,看着旁边正好有空屋子,就把两人都塞了进去,这女人看见我跟狗看见骨头似的,我还能不明白!”

    “后来听说了你的事,我就知道孙家不地道,好在你没上当!”

    许诺忍不住笑,“你也不吃亏啊,人家黄花大闺女呢。不过这孙家为什么盯着你不放啊,这里才俊也不少,听说孙家在京里也有关系,你一个芝麻官,怎么入得了他们的眼?”

    经过这件事,两人的关系倒是和缓了好些,没这么别扭了。

    李国栋冷笑了一声,“孙家是京里孙丞相的旁支,已经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孙正死活攀上了孙丞相,两家又连了宗,孙正替孙丞相做的事可不少。如今摄政王老早就盯着孙丞相了,那老贼的日子不好过,下头这些附庸的日子能好过?孙正不过是想另找一条活路罢了。”

    许诺看着李国栋,“你是摄政王的人?”

    李国栋看着许诺微笑,“娘子端的聪慧。”

    许诺小心翼翼道“当今多大了?”

    李国栋,“十三岁,还有三年大婚,先皇定的皇后是兵部尚书之女。”

    “摄政王多大?”

    李国栋微微带笑,“摄政王年富力强,正是年华正好时。”

    许诺茫然的看着屋顶,要死了,原本以为可以平平安安的当官太太,这涉及到夺位之争,她还能好端端的当官太太吗?

    一个不慎,李国栋株连九族,他的族人差不多都没了,自己娘家还有一大家子呢,难道自己以后去阴曹地府当官太太吗?

    李国栋看着许诺,“娘子,娘子!”

    许诺一个激灵,她忽的站起来,找来笔墨纸砚,把笔塞进李国栋的手里,“你给我写休书!赶紧的,我拿了休书就走,以后我和你再无半点瓜葛!”

    李国栋目瞪口呆,谈话气氛不是很好吗,这又怎么了?

    “娘子,你这是为何?好端端的我干嘛休你?”

    许诺烦躁道“现在好端端的,可不代表以后好端端的,你要是被砍头株连九族,你身边倒是没族人了,我还有我爹娘哥哥嫂子一大家子呢!”

    李国栋更混乱了,“那我因何要被诛九族呢?”

    许诺瞪着他,“你敢说你那摄政王不想造反自己当皇帝!”

    李国栋“……”

    他直愣愣的看着许诺,半响后李国栋扶桌大笑。

    许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笑的差不多了,李国栋总算停了下来,“娘子,这种话说不得。”

    许诺冷冷道“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摄政王兢兢业业一心扶持小皇帝,只盼着皇帝成亲后他马上交付朝政,自己滚回家闲云野鹤去。”

    李国栋忍不住又想笑,还是忍住了,“娘子,慎言。你我夫妻单独说笑无所谓,在外切莫如此口无遮拦。”

    许诺道“行了行了,我和你的底细大家都清楚,你的宏图伟业我也不稀罕,你就让我安安生生的过我的下半辈子行吗?”

    李国栋含笑看着许诺,“娘子,我就这么让你没安全感吗?今天的事是我疏忽,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许诺感觉很无力,李国栋明摆着不愿和离,原因许诺能猜着一二,或许不全面。

    就因为他是个副人格,但是他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存在,把自己定义成了一个孤魂野鬼,遇着许诺和他类似,那就成了他乡遇故知。加上许诺目前官太太做的也挺合格,李国栋更加没有理由离弃她了。

    即便许诺和他之间很生疏,那种知根知底的默契也让李国栋有种这世上我不是孤单一人的感觉。

    许诺眼看事不可违,叹气道“你不愿给我写休书,我也不能按着你写,不过我可告诉你,一旦一发不可收拾,会祸及我家人你得提前告诉我,要不然你去了阴曹地府我都把你挖出来。”

    李国栋眉开眼笑,“一言为定。那……娘子,今晚为夫可否和你同寝。”

    许诺杏眼圆瞪,“你做梦去吧!”

    李国栋只能摸着鼻子看着许诺大步流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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