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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相认(2)
    “妧妧,你哭什么。”两人的身躯相互紧贴,滚烫又炙热,感受到怀中人的悲伤情绪,长孙翌无奈的伸手抹去姜妧眼角的泪水,朝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叹息。

    将她的头颅轻轻按在怀里,另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出声安慰她“妧妧,你不要误会,我与林妙柔之间清清白白,我憎她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与她有瓜葛。”

    声音轻柔又低哑。

    姜妧的低低啜泣声渐渐停止,可她依旧没有抬起头,垂着头倚在长孙翌的怀中,没有出声。

    长孙翌没有松开她,脸上还挂着笑容,他知道姜妧心中在想什么,前世她走的时候,心中对那碗堕胎药耿耿于怀,还没有原谅他,她不清楚真相,一直错以为自己害了阿叙,尽管在他这些时日的努力下,她依旧没有真心释怀,所以才会在两人相认的时候,如此难过。

    可是长孙翌再也等不下去了,在看到徐砚之对她如此殷勤的情况下,还有视为隐患的明玠,如果他再不动作,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尽管他现在看的吃不着,他也想先将人定下来,免得再次失去。

    这辈子,他定要好好与她携手此生,共看这锦绣山河。

    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她平安喜乐。

    “你这性格从来不愿听别人解释,固执倔强的很,认定了事就绝不反悔,前世也是,今生同样,可是妧妧,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也不信,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个无情冷酷的杀人狂魔吗阿叙是我们的孩儿,也是你怀胎数月的骨肉,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他妧妧难道在你眼里,咱们婚后五载的生活全部是虚情假意吗你竟至死也不愿意听我一言”长孙翌的声音中饱含着巨大的痛苦和心酸,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去世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自己是多么的彷徨无助。

    为什么不相信他

    依偎在长孙翌怀中的姜妧顿时愣住,僵硬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兴许是因为从成亲到怀孕,他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是呀,那是假的吗假到可以乱真。而崔三小姐与林妙柔恰恰就是摧毁美梦的梦魇,林妙柔和林夫人多次明里暗里提过,长孙翌不过是奉命娶她,心中惦记的是崔三小姐,崔三小姐又是他亲自求娶之人。

    在那碗药没出现之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相信长孙翌是真心对她,可当她的阿叙出事后,梦就醒了,在这一段感情中,她已经放弃了太多,她不能再失去了,她早就打心底里认为长孙翌心悦崔三小姐,与她恩爱,一切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碍于皇族天家,阿叙没了,自己身子又损伤严重,她哪里还敢去相信他的言语。

    回忆都能让姜妧感受到极度的痛苦,席卷了她的骨髓,让她痛不欲生。

    可明明是烈日骄阳,他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呢眉间笼罩着忧郁与沉痛,这样的他,和梦里那个大雪天一模一样,像是痛苦掺杂着绝望。

    他怎么也回来了呢自己逝世后,他不应该和崔三小姐双宿双飞、双栖双宿吗

    不可能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和林夫人说的不一样。

    如果这一切都是林妙柔和林氏做的戏,那她这些年日日夜夜的酸楚与痛苦岂不是成了笑话

    姜妧张了张唇,声音有些哽咽“你那碗堕胎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之后,姜妧有些害怕长孙翌的回答,如果真的是自己冤枉了他,那自己该情何以堪,他又何其不公与冤枉,仅凭自己的一厢情愿,判了他整整两面的死刑,姜妧不敢想象。

    她想起了那个梦境,在水牢中,长孙翌狠戾的割林妙柔的血肉,情形阴狠诡谲,在拷问那碗堕胎药的背后之人,那也许真是现实经历过得,长孙翌为了自己,从一个清冷谪仙变成了阴狠嗜血的男子,该是多么痛苦的遭遇才叫他这般变化。

    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不用长孙翌的回答,她已经相信了真的是自己冤枉了他,姜妧紧咬着下嘴唇,内心忐忑不安,慌乱的厉害,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长孙翌的面容,她害怕自己会沉浸在愧疚中,自我鄙弃。

    长孙翌轻抚着少女的青丝叹息,声音沉甸甸的“是我的嫡母,林氏,她趁我不备将安胎药换成堕胎药。”

    这个结果是姜妧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的。

    姜妧不敢置信的抬头“为什么阿叙是她嫡亲的孙儿,她为何要这样做”

    姜妧的反应在长孙翌的意料之中,他看了怀中的少女片刻,微微俯身将冰冷的唇贴在她的额头,即便声音听不出端倪,唇齿之间却满是涩苦之意“因为她不是我的生母。”

    阿叙是爱人怀胎数月得来的,那是长孙翌的第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喜,也是将满满期望承载与他身上,尽管他没表现出来,但内心的悲痛丝毫不必姜妧少,当他知晓孩子是被自己敬重的母亲所害时,心中何尝不痛不惑。

    在得知林氏并不是他生母时,一切的疑惑都随之迎刃而解,哪有人会允许别人的野种胜于自己的孩子,更何况他还霸占着嫡子的名。

    理解归理解,但长孙翌决不能原谅谋害他妻儿的毒妇。

    姜妧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替阿叙愤恨,而是替长孙翌伤心难过。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林氏给长子的笑脸,不是因为严母,而是因为长子并非他所出,对次子,林氏俨然是一腔慈母心胸,差距如此之大,却无人知晓其中纠葛。

    即便长孙翌再才华盖世、高官厚禄,也没见林氏有过欢喜,反倒是次子只考上贡士,就得林氏喜不胜收,摆酒庆贺,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那得知从小敬重的母亲并不是生母的长孙翌该如何难过呢他极重孝道,尽管常宿在公主府内,却只要是逢年过节都会带着自己回卫国公府,备好心意礼物赠给林氏,尽管林氏对他冷漠平淡,他也不在意,依然格外孝敬供养着。

    可林氏竟这样揪他的心,自幼便放养他,对他不管不问,若没有江老夫人这位祖母在,他的日子该何其难过,连妻子身份地位高,林氏也不满忌惮,甚至出手残害他们的孩儿,想到这里,姜妧越发的心疼长孙翌,这一切都出自他孝敬的母亲之手,他该有多么绝望和痛苦。

    而自己却没有在他身旁,没有安慰他,陪伴他,反而还与他置气,姜妧不敢想象,在自己离开后,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祖母过世,养母不慈,妻离子散,他身边几乎没有亲人在,卫国公又岂能知他冷暖。

    姜妧抬起头,伸手摸了摸他瘦削的肩骨,许是因为上回落水还没养回来,目光格外怜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有些热,假山中的石洞能遮阴,还有凉风吹来,两人的手皆是冰凉,长孙翌松开怀中的人,心中酸涩的发紧,蹲下半跪着,握住她的手,抚到肿痕,从怀中取出药瓶,用食指抠出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红肿处,细细揉捏,边温身给她解释“你落胎时,我曾派人彻查过,因为林氏是我母亲,便忽略了她,结果是徒劳无获,你也因此怨恨上我,后来你走后,我也没了念想,府中有太多的端倪,林氏又隐藏的好,没露出过马脚,我便让人抓来了林妙柔,逼供审问,才知原来一切系林氏所为。”

    是了,没错,唯有林氏能时常进出公主府内,借着关心的名义换了安胎药。

    常言道,最毒妇人心。

    果然如此,阿叙不过是腹中的胎儿,他甚至已经长成人形,能在腹中翻滚爬动,每次胎动都能感觉的到,阿叙是条生命,是一个人,他犯了什么错,林氏要如此惩罚他,他甚至还没能睁开眼看看这人间,就永久的离父母而去,那段时日,姜妧每每入梦,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还在问她,阿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他说他被折磨的很苦,因为母亲不要他,他无处可去,只能四处漂泊游荡,她也被惊醒后,嚎啕大哭。

    姜妧口腔中满是涩苦之意,目中水光涟漪。

    长孙翌心里蓦的刺痛,拉下她的衣袖,将人重新揽进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和鬓角,温声安慰,嗓子有些干哑“妧妧,你相信我,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林氏与林妙柔,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亲自动手,你只要看着她们是如何自取灭亡的就够了,我希望你只要干干净净的就行了,不要沾染鲜血,一切事情都让我来做。”

    还有一句长孙翌没有说出来,老天要惩罚就惩罚在他的身上,该报应也报应在自己身上,自始至终,姜妧何其无辜,因为林氏和林妙柔,落下寒疾,失去孩子,最后郁郁寡欢而终,如花似玉的年纪,年不过二十一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