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寻常的一晚,书房里却多了个心神不宁的人。
直到听到夫人回来了,宋观穹才把要翻看的公文一甩,回房去了。
屋子里的女使一见他来了,齐刷刷退了下去。夏诉霜解了外衣,刚转个身就被他抱了起来,放在花案上。
宋观穹一言不发,闷头埋首在她颈窝里。“幸时今日有没有上学堂”她抱着他的脑袋问。
颈窝的脑袋拱了拱,才开口“去了,你又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诉霜一看他这态度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你知道了还问”
“你们待了好久”
“凤西哥哥回京述职,昨日来今日走,我不过是去见了他一面,多说了几句话,又怎么了”
“不见不行吗”
“他是我自幼敬仰的兄长,阿爹的徒弟,阿兄的挚友,他回来了我难道要假装不知道,同他做陌路人”
“这样最好。”
当初要不是怕遥儿知道跟他翻脸,周凤西莫说是当将军,在西北时就该死透了。
夏诉霜的脸沉下来,“阿霁,我不需你连我和什么人来往都要干涉。”
宋观穹改不了本性,可现今只有装可怜一条路“我只是害怕”
夏诉霜戳着他的额角“怕什么,我如今孩子都生了,哪里配得上人家大将军你大可不必担忧那些。”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遥儿在他心里千好万好,没谁配不上,“我怕他怀恨在心,使诡计把你哄走。”
夏诉霜纳罕“这世上没人心机比你重,你还会怕别人跟你使诡计”
宋观穹就是怕,他得到师父的手段不正派,就怕别人也使一样的手段,何况那人和她还有自小的情谊,那些幼年的日子,宋观穹好像怎么努力对她好,都越不过去。
“要是我自小认识你就好了,就能做你自幼”
突然想到自己比她小,怕是那时候还是个不会放在眼里的小孩子,总归此生都做不了她敬仰的兄长
这么一想,遗憾更深。
不是他强求,两个人其实是没有缘分的。
夏诉霜安慰他“如今也很好,要是我自幼认识你,大概也做不了你的师父,家中人更不会让我嫁给一个小五岁的人,况且国公府还有宋融儿那些姊妹,都将你视之为仰慕的兄长,这样还不够吗”
别人的仰慕宋观穹一点都不想要,犹在喃喃自语“要是虞家没有出事,我也在抚州就好了”
“那我大概一辈子都是个小哑巴,遵从父母之命,嫁给”
宋观穹打断了她“周凤西当时根本不喜欢你,我不一样,我会喜欢你,就算是小哑巴也喜欢,我会去求娶你。”
“你说的什么傻话,若真是那样,你怎么会喜欢我”
从前的夏诉霜是很自卑的,凤西哥哥都不喜欢她,阿霁又怎么会喜欢呢。
“我
又不是因为你做我师父,才喜欢你的。”宋观穹觉得她一点不明白自己。
夏诉霜却已不想再说那么虚无缥缈的事“好了,过去的事还说来做什么,”
不说就不说,夏诉霜的衣带已经让他手指勾散,大掌肆意拥紧她,贴合无隙的身躯昭示了他兴致有多昂扬。
可是夏诉霜刚回来,不是太想和宋观穹做这件事,捂住他过火的亲吻,端起他下巴“阿霁,我不想。”
“可我都难受一天了一直胡思乱想,什么事都做不了。”他目含秋水。
“你是心里难受,说说话就好,做这个干什么我该去看看幸时睡了没有。”
刚跳下花案就被勾住腰,背后的人根本不让她走。
“我去看过,她都睡下了,还问阿娘今日去哪儿,见的那个叔伯我不知道怎么同女儿说,你过去再吵醒了她,怎么解释
而且我心里难受,刚刚说话时没见你哄,现在只能这样了”
宋观穹轻声细语,说一句亲一下,夏诉霜又免不了心软,何况他一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亲得她神昏目眩,就答应了。
“那就,一次”
有力的手臂在这话刚落地时,就托近了她,夏诉霜立刻就知道,这家伙蓄势待发。
宋观穹不给她反口的机会,衣裳一飞,阳货熟门熟路地扶着,先在壑间刮上刮下,然后借着一点润,直抟而入,都看不见杆儿了。
“嘶”
夏诉霜火辣辣地疼,弯腰往后缩。
他收拢手臂再次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圆碌碌、莽突突的,深栽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那存在梗得她难受。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她气得打了他一拳,“你就不能缓些”
缓不了半分,他都抓心挠肝大半天了。
宋观穹抱着她不肯撒手,稍待了片刻容她习惯,玉露潺潺之时,阳货才勾搅起蜜涧,渐而急得要擦出火星。
那能策骏马长驱几百里的腰杆,成百下地引送深摆,屋子里尽是咕唧夹杂着脆亮的响,花案晃荡,伴着他的低沉鼻音和她的细哼,热闹得很。
若不是膣处腴润,以阿霁那个头,夏诉霜必得吃苦头,纵然这样也不好受,可难受之后,欲罢不能的感知迸涌。
按着花案的手撑直,她舒展着身躯,柔韧如吊高的白玉桥,脑中纷飞若花海倾下,心神都被他揉碎了。
宋观穹肆意抟弄不算,连她失力的腕子,也遭他咬了一口。
“看来遥儿真的累了。”
宋观穹还在摆动,挥洒着热忱,一臂抱着仿若被抽了筋骨的人,吻了吻她的颈侧,夏诉霜已是不支,冷玉一般的身子,如同刚从热泉里捞起,通身光润柔腻。
逃也逃不掉,腰被把住,从盈满的雪丘,到还栽着阳货的蜜涧,都沦落到他唇下,供他细细蚕食。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蜜涧已是淅沥遭乱,夏诉霜连手肘都支不住了,婉转跟他求饶。
“嗯,再等会儿。”宋观穹闭上眼睛,受用完这一阵儿,才垂眸打量着阳货深栽之地。
俯视时显得他神情有点冷淡,伸手掐按住一边,软沼被拉扯着,咕啾出一股,又一股渧水,好似丝丝缕缕,连绵不绝。
“遥儿下雨了,怎么没个停”
他眼里也藏着火星子,调侃完,果不其然挨了夏诉霜一下。
然而人都被他抟得骨软筋麻,宋观穹不疼不痒,看得心满意足了,才抱着人去汤池沐浴,夏诉霜在水里就睡着了,
温柔为她擦干,宋观穹才抱着人回房安然睡下。
再睁眼时,宋观穹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灰蒙蒙的地方。
天地都是一个颜色,分不清前后左右,眼前氤氲起一片浓雾。
走过这片浓雾,眼前出现了远树含烟,轻川带雾的婉约景色。
宋观穹还记得这儿,是遥儿的故乡,抚州。
只是四周的粉墙黛瓦看起来高了一些,又或是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些过分稚嫩了,清澈的河水映出他少年时的面容,看起来不过十四岁。
凭着记忆找到了虞府门口,正门紧闭着,侧门有门房守着。
“打扰”
宋观穹刚起个声,却发现门房并未看向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想起这一路的蹊跷,宋观穹抬手在门房眼前挥了挥,他眼皮都没动一下。
宋观穹不再开口,直接走进了虞府,门房果然也根本没有发觉。
虞府的布局图他曾见过,要找到她的院子易如反掌。
虞府的主子少,下人也少,正是午憩的时辰,院子里很清静,宋观穹一路朝前走去,经过的奴仆同样无动于衷。
院子里,一个扎着双丫髻,戴着珠花的少女正趴在窗边,拉开了弹弓,眯着一只眼,瞄准着树梢上的一只草蝉。
忽然,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了视野之中,挡住了她要瞄准的草蝉。
纵然只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宋观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他的遥儿
他笑了起来,原来这时候的她是这样的。
彼时的夏诉霜还叫虞简遥,是虞家的小女儿,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她放下了弹弓,皱眉看来,又抬手,示意他往旁边让一让。
这人是谁呀来拜访阿爹的人带来的小公子吗,怎么来了她的院子,他在笑什么
宋观穹好像能听见她的心里话,跟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你将来的夫君。”
虞简遥睁圆了眼睛,这个人瞧着模样挺好,锦衣玉带,怎么是个登徒子呢
阿爹不是要给自己和凤西哥哥定亲的吗断不会再跟谁定亲
她要去告诉家里人
这么想着,虞简遥跳下了矮榻,跑出去找人,可是她又急又怕,迈过门槛的时候绊了一下,扑倒在地上。
宋观穹惊了一跳,快步过来扶她“疼不疼
”
手捞了一把,竟然真的能碰到她,他忍不住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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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简遥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笨,对他的印象更差了一层,爬起来又要跑,被他按住。
“你要去告发我,慢慢走就是了,急什么”
宋观穹吹了吹她破皮的膝盖,要把人抱起来去上药。
可虞简遥吓坏了,她说不了话,拼命地要打他,不让他靠近自己,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像一只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扑扇着翅膀的鸟儿。
宋观穹听着特别揪心,松了手“好好好,那我在这儿等着你,别再摔着了。”
一撒手,她噌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虞简遥就拉着一个女使,还有两个护院,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小姐,怎么了,您在哪儿摔着了”女使
不重要,虞简遥一直指着宋观穹,“啊啊”地想问他是谁。
可白衣少年就站在树影下,身姿笔挺,笑着一派春风和煦,燕燕却跟看不到一样。
“小姐,你指着那边做什么,那些树里有蛇吗”
虞简遥震惊地看看她,又看看宋观穹,她又跟两个护院指了指,他们也没看到,护院走了过去,“小姐,连蛇都没有啊。”
阿福、阿福居然径直穿过了那个人
那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做,还在笑。
虞简遥看得手都凉了,所以,只有她能看得见这个人吗
家里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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