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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曾国藩家书》精彩语录励志篇
    且苟能发奋自立,则家塾可读书,苟不能发奋自立,皆不能读书。何必择地,可必择时,但自问立志之真不真耳。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E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

    盖士人卖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敢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窥天,皆无识也。}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人苟自立志,则圣贤豪杰,何事不可为,何必借助于人!若自己不立志,则虽与圣人同住,亦无所成矣!

    人生唯有常是第一美德。若能从此事上下一番苦工,进之以猛,持之以恒,过一二年,自尔精进而不觉。劝学篇

    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一者修业之事,若志在穷经,则须专守一经,志在作制义,则须专看一家文稿,志在作古文,则须专看一家文集。

    读至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通,明再读,此所谓耐也。读史之法,莫妙于设身处地。

    今人读书皆为科名起见,于孝悌耸纪之大,反似与书不相关。殊不知书上所的,作工时所代圣贤的,无非要明白这个道理。若果事事做得,即笔下说不出可妨。

    纪泽儿读书,记性不好,悟性较佳。若令其句句读熟,则愈读愈蠢。每日令其十遍,不必能背诵也,不必常温习也。若蛮读蛮纪蛮温,断不能久熟,徒耗日工而巳。修身篇

    毁誉悠悠之口,本难尽信,然君子爱惜声名,常存冰渊惴惴之心。盖古今名望之劣而获罪者极多,不能不慎修以远罪。吾兄弟于有才而无德者,亦当没其长,而稍远其人。

    弟近来气象极好。胸襟必能自养其淡定之天,而后发于外者,有一段和虚明之味。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惟胸次浩大是真正爱用。余近年专在此处功夫,愿与我弟交勉之。

    凡郁怒最伤人。余有错处,弟尽可一一直说。人之忌我者,唯愿弟做错事唯愿弟之不恭。人之忌弟者,唯愿史做错事,唯愿兄之不友。弟看破此等特情则知世路之艰,而心愈抑畏,气反愈平和矣。

    大抵任天下之大事以气,气之郁积于中者夺取,故倔犟至极,不能不流愤激。以后吾兄弟动气之时,彼此互相劝诫,存其倔犟,而去其愤激,斯可耳。齐家篇

    凡一家之中,勤敬二字能守得几分,未有不兴;若全无一分,未有不败。和字能守得几分,未有不兴;不各未能得有不败者。一代疏懒,二代淫佚,则必有昼睡夜坐,吸食鸦片之渐矣。

    自七月以来,吾得闻家中事有数件可为欣慰者。吾兄弟年富力强,尤宜时内省,处处反躬自责,勤俭忠厚,以承先而启丘,互相勉励可也。

    特此预告贤弟,切莫玉成黄金堂买田起屋。弟若听我,我便感激尔;弟若听我,我便恨尔。

    余每见嫁女贪恋母家宝贵而忘其翁姑者,其后必无好处。余家诸女当教孝顺翁姑,敬事丈夫,慎无重母家而轻夫家,效浇俗小家之陋习也。。敦亲篇

    楚善八叔事,不知去冬是何光景。如绝无解危之处,则二伯祖母将穷迫堪.竟希公之后人,将见笑于乡里矣。如能救焚拯溺,何难嘘枯回生。

    梦寐之中,时时相念堂上老人。望诸弟将兄意详告祖父及父母,如堂上人有望我回家之意,则弟书信与我,我概将家眷留在京师,我立即回家。下次写信,条必详细书明堂上各位老人之意。

    乡间鸡肉、猪肉最为养人,若常用黄芪、当归等类蒸之,略带药性而无药气,堂上五位老人食之,亦有益也。望诸弟时时留心办之。

    祖父大人这病,未知近日如何?两次折弁皆无来信,心甚焦急。兹寄回辽东人参五枝。祖父年高气衰,服之想必有效。·教子篇

    新妇初来,宜教之入厨做羹,勤于纺织,不宜因其为富贵之女不事操作。大、二、三诸女,已能做大鞋否?所织之布,做成衣袜寄来,余亦得察闳门以内之勤惰也。

    早起也,有恒也,重也,三者皆尔最要之物。早起是先人之家法,无恒是吾身之大耻,不重是尔身之短处,故特谆谆诫之。

    余自从军以来,即怀见危授命之志。行军本非余所长,兵贵奇而余太平,兵贵诈而余太直。尔等长大之后,切不可涉历兵间。尔曹唯当一意读书,不可从军,亦不必做官。

    勤字功夫,第一贵早起,第二贵有恒;俭字工夫,第一莫着华丽衣服,第二莫多用仆婢雇工。-做人篇

    至于做人之道,圣贤千言万语,大抵不外敬恕二字。孔言欲立立人,欲达达人;孟言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此立德之基,不可不谨。

    管子云:“斗斛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余谓天之概无形,仍假手于人以概之。吾家方丰盈之际,不待天之来概、从之来概,吾与诸弟当设法先自概之。

    凡危急之时,只有在己者靠得住,其在人者,皆不可靠。恃之以守,恐其临危而先乱;恃之以战,恐其猛进而骤退。

    至于担当大事,全在明强二字。弟向来倔犟之气,却不可因位高而顿改。凡事非气不举,非刚不济,即修身齐家,亦须以明强为本。·师友篇

    子序之为人,予至今不能定其品,然识见最大且粗,尝教我云:“用功譬若掘井而皆不及泉,何若老守一井,力求及泉,而用之不竭乎?”此语正与予病相合,盖予所谓“掘井多而皆不及泉”者也!

    乡间无朋友,实是第一恨事,不惟无益,且大有捐。习俗染人,所谓与鲍鱼处,亦与之俱化也。兄尝与九弟道及,谓衡阳不可以读书,涟滨不可以读书,为损友太多故也。

    香海为人最好,吾虽未与久居,而相知颇深,尔以兄事之可也。或师或友,皆宜长存敬畏之心,不宜视为等夷,渐至慢亵,则不复能受其益矣。

    此人义侠之士,与侄极好。今年新化孝廉邹柳溪在京久病而死,一切皆江君料理,送其灵榇回南。今年扶铁松之病而送其死,真侠士也。扶两友之柩,行数千里,亦极难矣!·人才篇

    做绅士不比用官,彼本无任事之责,又有避嫌之念,谁肯挺身出力以急公者?贵在奖之以好言,优之以廪给,见一善者则痛誉之,见一不誉者则浑藏而不露一字。

    凡将才有四大端:一日知人善任,二曰善觇敌情,三日临阵胆识(峙有胆,迪、厚有胆识),四曰营务整齐。

    凡在行间,人人讲求将略,讲求品行,并讲求学术。品学二者,亦宜以余力自励。目前能做到湖南出色之人,后世即推为天下罕见之矣。

    吾唯以一勤字报吾君,以爱民二字报吾新。沅弟“多置好官,遴选将才”二语,极为扼要,然好人实难多得,弟为留心采访,凡有一长一技者,兄断不敢轻视。居官篇

    此次升官,尤出意外,日夜恐惧修省,实无德足以当之。而诸弟亦宜常存敬畏,勿谓有家人做官,则遂敢于侮人:勿谓己有文学,而遂敢于恃才傲人:长存此心,则是载福之道也。

    余之意,盖以受恩深重,官至二品,不为不尊;堂上则诰封三代,儿子见荫任六品,不为不荣。若于此时再不尽忠直言,更待何时乃可建言?折子初上之时,余意恐犯不测之威,业将得失福祸置之度外矣。

    现在江西厘务经手者,皆不免官气太重。弟须嘱辅卿二语:“无官气,有条。”守此行之,虽至封疆不可改也。

    “顺斋排行”虽为身旁小人所愚弄,然心术亦欠光明,唯最善联络京官,笼乡绅,鄂人官京师者津津乐道。弟此次赴鄂,亦不可如云仙之讥侮绅,动成荆棘。大约礼貌宜恭,银钱宜松,背后不宜多着贬词,纵不见德,亦以远怨矣。

    军事篇

    古之成大事者,规模远大与综理密微,二者缺一不可。弟之综理密微,精较胜于我。至规模宜大,弟亦讲求及之。但讲阔大者,最易;昆入散漫一路。

    进兵须由自已做主,不可因他人之言而受其牵制。非特进兵为然,即寻出队开仗,亦不可受人牵制。若彼此皆牵率出队。视用兵为应酬之文,则复能出奇制胜矣。

    凡军行太速,气太锐,其中必有不整齐之处,唯有一静字可以胜之。不出不喊呐,枪炮不能命中者不许乱放一声,稳住一二日,则大局已定。

    又两相隔在五里以外,不可约期打仗。凡约期以号炮为验,以排枪为验,冲天火箭为验者,其后每每误事。余所见带队百余人,以看地势及约期打二事致败者屡矣,兹特告弟记之。为政篇

    吾家兄弟带兵,以带人为业,择术已自不慎,唯于禁止扰民、解散胁从、全乡官三端痛下工夫,庶几于杀人之中寓止暴之意。

    凡办大事,以识为主,以才为辅;凡成大事,人谋居半,天意居半。往年攻庆时,余告弟不必代天作主张。墙壕之坚,军心之固,严断接济,痛剿援贼,可以人谋主张者也。

    近世何人,亦有多少为难之处。有保之而旁人不以为然,反累斯人者;有之而本人不以为德,反成仇隙者。余阅世已深,即荐贤亦多顾忌,非昔厚今薄也。

    为出出之计,实恐怄气时多,适意时少。若为潜藏之计,亦有须熟筹者。余饱阅世态、默察时局,则劝沅行者四分,劝沅藏者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