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也做过这个？”对于老李的胡言乱语牧月显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对老李嘴里的‘收手’来了兴致。

    “可不，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后来筋骨老了，就禁不住折腾了，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好。”老李笑笑，很是看得开。

    夏瑜在一旁补充：“牧月，你可不知道，以前老李在这一行里可是赫赫有名的‘李眼尖’，因为老李对古董真伪的判断正确率实在是太高了，在当时的黑市可是名噪一时，以至于大家给他取了一个‘眼尖’的代号——至于什么筋骨老了之类的，你可别听他瞎说，鉴定这种本事，可和筋骨没关系。”

    夏瑜笑得有些奸诈：“老李就是个妻管严，为了老婆放弃的这一行，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被人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老底，老李也不生气：“没办法，一辈子就爱上这么一个女人，虽然我也喜欢做古董鉴定，可是本来世上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我要娶老婆，自然得放弃一些东西，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靠的一个‘赌’字，既然要让人家心甘情愿地跟我，总不能让她每天心惊胆战的吧？现在钱虽然赚得不多，可就是求一个踏实安稳。”

    老李话锋一转，他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头顶的镜面，里边儿正好反射出牧月那张此刻若有所思的脸，他认真问道：“丫头，这夏家小子一个人养活自己，做这事儿也算是情理之中，可你呢？你图什么？这事有风险的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女儿家家的，沾染这事儿做什么？说实话，那地方我个人认为可不太适合一个女孩子常呆。”

    “我？”牧月被老李这么一问，不禁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道：“李叔，我明白你的意思。”里边龙蛇混杂的，的确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常常抛头露面，“不过我也没打算要一直做这一行，我只是缺少本金，现在这是我赚取本金最快的方式，等本金足够了，到时候再好好规划，总是能找到一条稳定的生财之道。”

    “生财之道？”老李挑了挑眉，又瞧了一眼后座上的夏瑜，‘嗤’了一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小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吗？

    ——

    黑市位于乌龙镇偏西的位置。

    这里明面上看起来是一个菜市场，位置平整，属于每个人的地盘都被整齐划分开来，可在菜市场的南门口处，却有一扇不起眼的铁门，铁门打开，是一条微窄，朝下延伸的通道——菜市场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就是许多古玩爱好者口中的地下交易场所：黑市。

    黑市属于私下交易，在某些方面同国家法律相冲突，上不得台面。它能够在乌龙镇伫立了这么多年，而且还让许多周边的买家慕名而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不被法律认可，可是它却有自己独立的操作和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