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那人了吗？别看他不起眼，他是黑市的老A。”夏瑜压低了声音对牧月道，“老A虽然只负责黑市的进入口和资格的验证，但是他却是黑市安全的主管人物，颇有资历，来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多有钱，都不敢轻易得罪了他。”

    牧月随着夏瑜的目光看去，在那不起眼的铁门门口，有一名身着褴褛，头发也乱糟糟，似乎还夹杂着些白发的男人佝偻着背坐在一张小木椅上拿着个烟斗吞云吐雾，他的脸有半张都被碎发遮挡，还有半张被胡须遮盖，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如果没有听到夏瑜的介绍，只第一眼看去，恐怕不少人会认为老A只是个乞丐。

    “在这里如果得罪了老A，就意味着这个黑市你已经失去了进入的资格。”夏瑜难得说话郑重，“这几年我常常往这里跑，看到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试图贿赂他、收服他、压迫他，可是他们都失败了。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个亡命疯子——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如果连命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牧月认真地点点头，如果这样的话，这个老A还真的有些可怕。

    “好了，别说话了，老A最不喜欢别人在门口聊天。”瞧着要走近了，老李回过头低声嘱咐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形状颇为怪异的铜牌，铜牌上还有些特别的花纹，最重要的是在花纹的中心处，刻着三个字：‘李世清’。

    老李走到老A面前，没有说话，将手中的铜牌默默朝前一递。

    老A也没有言语，接过来前前后后一看，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老李：“‘李眼尖’，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老A的声音又低又哑，有些像锯木头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格外难受。

    不过如果有黑市的常客在这附近，就会对老A的举止觉得惊讶了，因为老A这个人，很不喜欢别人在门口说话聊天，甚至因为这个，他还曾经做主驱除过两位金主，所以大家走这一环的时候，几乎都是采取的沉默的方法。

    当然，还有一个情况是除外的，这个情况就是——当老A主动和你说话的时候。

    老李笑笑，指了指牧月：“这不，带一个小辈来见识见识。”

    “哦？”老A挑了挑眉，看向牧月的方向。牧月分明看见，老A藏在碎发里的双目是那么锐利和有神，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藏在黑暗里等待觅食捕猎的猎豹。

    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行，进去吧。”不过老A却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这么让老李带着牧月和夏瑜一同进入了铁门。

    铁门打开，又缓缓关上，这入口是一条漆黑的小道，伸手不见五指。

    “小心点，入口这里没有灯，还要往前走一段距离才有。”老李在前低低嘱咐。

    果然，贴着石壁往下走了十来米，然后朝右转了一个弯，就瞧见了暗黄的灯光，贴着石壁每隔一段距离打造的石槽里放着一盏油灯，烛光偶尔摇曳，使得映在墙上的人影也跟着左右晃动。

    这个时候夏瑜才对老李道：“李叔，这次可真的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牧月也没这么轻易被带进来。”知道牧月是黑市的新人，夏瑜又给牧月详细介绍，“这里‘认人’，凡是被认可进入的人必须是‘熟脸’，如果是‘生脸’，那就必须有‘老人’带才行。”

    “我虽然也算是这几年的常客了，可还没有‘老人’资格，你刚才也看见了，有‘老人’资格的，都有自己的身份认证牌。”夏瑜指了指老李的背影，“当初我也是老李带进来的，所以我才说，如果没有老李，你也没这么容易进来。”

    这样的话，好好感谢老李确实很有必要。

    “李叔，我对这里并不是太了解，这样挺夏瑜一说我才知道你帮了大忙，真的非常感谢你！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不过老李显然不在意，摆摆手：“得了丫头，我老李又不图这个，更何况，我是瞧的夏瑜小子的面子，又不是你，再说，这黑市可不是一个一味靠着关系就能立足脚跟的地方，我能帮的，也只是入门的那一步而已——像当初的夏瑜小子虽然也是我带进来的，可这进来之后的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的。”

    “说白了，我也就只是个带路人罢了，如果你不够格，你照样会被淘汰，没有人会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