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建议和明天一起看,我怕你们骂我,明天日万完结这个故事。
我多写点甜甜的番外好嘛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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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的高速路上,秦鹜按照曹晏城的要求将手机等一系列电子设备打开窗户丢到了湖里,下高速开了不到一公里后,行至一个岔路口,路牌写着无名路,路面都是泥地,暴雨冲刷过后泥泞不堪,稍微底盘低的车开进去都能陷在里面出不开。
秦鹜开窗透了下气,顺手点了根烟。
雨势已经见小,天依旧暗沉的犹如黑色塑料袋将这个世界整个包裹起来,口子越扎越紧,闷的他根本喘不上气来。
这段路实在偏僻,偶尔才会有几辆车从他身边疾驰而去,有那么一两辆放慢了速度摇下窗户“兄弟,要帮忙吗这地儿偏,走叉路了就说,哥们给你指指。”
“不用。”
一根烟没抽完,想起这烟还是当初逼着闻卿戒烟偷偷没收的,秦鹜眼睛倏的就红了,双手捂在脸上,他狠吸了一口气,心中一瞬间被矫情打的溃不成军,也就是一两秒的功夫,手放下来他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秦总。
烟从窗外丢了出去,被狂风刮着被迫在空中旋转,最终停留在公路上被下一辆疾驰的汽车碾成沾满脏污的扁平。
秦鹜今天开的车是商务车,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上并不好走,他艰难的往里走了不到一公里,入目便是一片荒野,人迹罕见杂草丛生。
天色越发的黑暗,人怕的不是黑,是这种没有终点的黑。
就在秦鹜开始崩溃之际,一辆破破烂烂没有牌照的黑车横冲直撞的闯了出来,方向盘一打,本想停在秦鹜面前把车别住,但因为雨天地滑刹车不灵,最后撞了上去。
“草他妈的”
黑车上下来个黄毛男人,他狠狠的把门甩上,食指熟练的转着把枪,额头上有一道疤,皱起眉来更是显得戾气丛生
。
后头跟着个寸头高大男人,对于搭档的暴躁已经习以为常,他拽住要暴力破门的黄毛,屈指敲了敲秦鹜的车窗,言简意赅道“下来。”
“跟他妈小白脸讲什么礼貌”
黄毛很是看不起男人的行为,随手从地上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碎了车窗玻璃,挂着股阴恻恻的笑,盯着秦鹜并不说话,再加上那直指太阳穴的黑黢黢枪口,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异于凌迟精神的威胁。
秦鹜面无表情的开了门,毫无反抗的任由他们拿手铐铐住了手腕,全程乖顺的堪称是人质的典范。
黄毛他最喜欢看这些有钱人痛哭流涕的饶命,面前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非常憋气。
“他妈的走快点”
下过雨的天气泥泞不堪,秦鹜的腿雨天本就不好,走的并不快,雇佣兵都是真刀真枪见过血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黄毛那一脚刚刚好踹到他的旧伤上。
秦鹜闷哼出声倒地,黄毛把枪转了几圈,弯腰重重的抵在他的后脑勺上,嘴里笑嘻嘻的来了一声“砰”,子弹却打在了旁边的树上。
后面沉默寡言的寸头男把秦鹜拽起来,警告了搭档一番“要活的。”
黄毛“哦”了一声,到底是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车厢内视线昏暗,空间逼仄,黄毛是个碎嘴皮子,翘着腿躺在后排逼逼个没完,即便没有人的回应也一点没有打扰他继续的性质。
秦鹜闭着眼,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黄毛男人看着嚣张,实际上也只是色厉内苒,反倒是开车的男人要淡定许多,周身的气质并不像是普通的亡命徒。
曹晏城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根本没什么钱来请正规的雇佣兵,“谁付钱就为谁卖命”是这群散乱雇佣兵所共同遵循的一个基本准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职业道德。
秦鹜盯着寸头男人,眼神晦暗不清,突然开口“做笔生意。”
黄毛抛枪的动作戛然而止,冰冷的枪口用力顶在秦鹜的太阳穴上“别他妈给老子耍阴招”
秦鹜并不慌,语气平静的陈述事实“如果我死了,你们一定会死,如果我活着,你们也会死,唯一的差别只是后者会死的相较轻松
些。为了曹晏城那点雇佣金,值得吗”
“哈哈哈哈,我艹兄弟你他妈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想让我们兄弟死”
黄毛一愣,笑的差点喷出口水,拿着枪在秦鹜额前使劲敲了敲,阴狠的说,“梦呢。”
秦鹜冷静的看着寸头,自然没错过他指尖攥着方向盘的力道猛然间重了几分。
他知道,真正主事的是前面开车的人,在这无比漫长的一分多钟里,终于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男人道“怎么做。”
秦鹜的单子是黄毛接的。
在曹晏城开出的价格档位中,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接秦鹜的单,这意味着不管成功与否,之后面临的都是无止境的追杀。
秦鹜和普通的有钱人不一样,他手下本就有私人雇佣兵公司,道上的人更是知道这个人不能碰,黄毛是个新人,能力刚够门槛,脾气臭的要死,几个月没开张,人都没调查清楚就背着他接了这一单。
秦鹜沉默了几秒,男人再次问道“你想怎么做”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还在状况外的黄毛根本听不懂,声音有些不服气“我们不是赚了这笔钱就去逍遥快活吗这可是我凭本事接的,你凭什么要给我搅黄”
我他妈看你是凭本事把自己送进阎罗殿。
寸头给了他一巴掌,低头笑了声“你要钱还是要命。”
黄毛跟了男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是不能违抗的,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秦鹜言简意赅“救人。”
男人说“我和他要进你的公司,你帮我们把履历抹干净。”
秦鹜抬头正眼看他“可以。”
黄毛还有些忿忿“他说可以就可以这种有钱人最是奸诈狡猾,当心过河拆桥我们白忙活一遭屁事没得到。”
男人说“不会。”
秦鹜这么多年在黑白两道虽然手段狠辣,但名声极佳,答应了的事情从未有过失信,这也是自己冒着风险和他合作的原因。
暴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玻璃上给所有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三人迅速进行了一番沟通,曹晏城比秦鹜想
象中要谨慎的多,面前的这两个人知之甚少,根本无法从中得知关于他母亲的任何一点消息。
秦鹜牙关紧了紧,抬头望向窗外,已经临近七点,夜空如打翻了砚台一般黑的浓稠,夹杂着电闪雷鸣,窒息到让人透不过一丝气。
闻卿
当人绝望的时候总是会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灵,秦鹜不信鬼神不信命,他默默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是他所有的动力源头。
时间紧迫,他没有多加陷入这种私情中,迅速给面前的雇佣军下了命令,所知的信息几乎为零,他做出的计划也极其简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车子重新要启动时,秦鹜突然说“借一下手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之同样。寸头男并未多想,在黄毛低声的骂骂咧咧中将手机递了过去。
“多谢。”苍白削瘦的手指接过手机,那一串熟悉到刻在心脏里的数字几乎呼之欲出,停顿了几秒后,他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秦鹜来这一趟并不后悔。
但他远远没有表现的气定神闲,人类的生命有时候脆弱如蝼蚁,是生是死不到最后一秒根本无人能说得出,最后一个号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秦鹜眼圈立刻就红了,心脏涌上一股无能为力的愤恨与痛楚。
他只是对不起闻卿,他不该招惹闻卿的。
对面几乎是瞬间接通,恋人之间的默契让闻卿都不用对面开口就能猜的出这是秦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秦鹜开口“你蛋糕做好了吗”
闻卿“嗯”了一声,也不问他在哪里。
秦鹜短促的笑了一声“那就好。你现在在干什么还在等我吗”
“你要再不回来,蛋糕我就喂狗了。”
闻卿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腔调,只有声音中轻颤的沙哑能展现他此时的真正情绪。
秦鹜也“哦”了一声,突然问“你是要求婚吗”
他知道闻卿现在肯定已经查出了他被曹晏城绑架的缘由,这小气的男人肯定会因为自己选了母亲而生闷气,大概率根本不会说实话
话筒里传来闻卿的声音打断了秦鹜的胡思乱想。
他说
“是。”
闻卿要和秦鹜求婚。
秦鹜眼眶发热差点涌上泪,指尖捏着手机的力道重到像是要把它捏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重新对着话筒说“我答应你了。”
电话挂断之后,车厢里寂静无声,就连碎嘴皮子黄毛一路都没再吭声一句,车子颠簸了很久,终于在一片郊区的烂尾楼前停了下来。
寸头男难得的开口“这一片烂尾楼已经停工七八年了,开发商跑了,政府也不管,别说晚上,白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你真的要进去”
秦鹜没开口,算是默认。
夜色暗沉,犹如张着獠牙的野兽等着人自投罗网,曹晏城在屋子里监视着外面,秦鹜被寸头男揪住领子从车上拎了出来,粗暴的套上了一个黑色不透光的袋子,踉跄的被推着往前走。
走了有几十步的距离,直到耳边传来老旧铁门被推开的吱呀声,秦鹜被另外一股强硬的力道拽了进去,一阵粗暴的搜身后便听到黄毛和寸头拿了酬金被赶出烂尾楼的声音。
曹晏城原本是打算灭口的,但他现如今手里能用的人并不多,要是冲动之下和雇佣军打起来还真说不定是哪方赢。
本就是亡命之徒,若是一个行差踏错那便宜的可就是秦鹜。
随着落锁的哗啦声音,秦鹜被人拖了一两米的地方摔在了地上,有旧疾的左腿不知碰到了什么尖锐的地方,刺骨的疼痛从伤处像四周蔓延开来,他脸色立刻又白了几分,双手撑着地迟迟站不起来。
黑暗中人会极度不安,曹晏城像是故意在耍弄着秦鹜,他不能动,只能被迫听着耳边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以及铁棍拖着地发出的撕拉声。
只要脑子里不想着闻卿,秦鹜就是无坚不摧的秦总,这种精神的折磨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小儿科,直到双腿受到了两下重击,钻心刺骨的疼让他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差点瞬间就流出了泪。
耳边是曹晏城阴狠毒辣的声音“你找人废了我的双手双腿,害我曹家到这种地步,我先废你一双腿,不过分吧”
秦鹜
额头布满了密汗,脸色惨白如纸,唯有双目红的骇人,他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如利刃从喉咙中划过“不过分。”
“好,有骨气。”曹晏城笑的阴狠,他本就不是正派的长相,这几日东躲西藏的日子更是让他整个人瘦骨嶙峋,状若恶鬼。
曹家一夜之间倾覆,确实如秦鹜所预料,如若不是曹老爷子早有准备给他留了人手和钱,怕不是早死了。
想到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曹晏城牙关紧咬,命令旁边的人把秦鹜头上的罩子拿下来,乍一接触到刺眼的光线,秦鹜眼睛微眯,等看清周身环境后,他瞳孔猛地一缩,指尖倏的攥紧了自己伤口。
也只有疼痛能让他保持暂时的清醒。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挂满了电子屏。秦鹜在八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三十年过去,就在她的容貌将要随着那场火灾慢慢被烧成灰烬,消失在过去时光中时,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瞬间又唤回了他所有的记忆。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有什么要求你们提,我家人会满足你的。”
声音被开启后,女人不卑不亢的声音从屏幕里传了出来,立体环绕外加回音,仿佛利刃一般从秦鹜耳膜里插入,直扎的心脏鲜血淋漓。
岁月对面前的女人过分优待,她身上露出的皮肤仍有着当初那场意外留下的可怖伤疤,但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优雅模样,三十年的光阴甚至在她身上除了留下几道细纹再无其他。
看来她过得很好。
秦鹜喘了口气,收回了放在女人身上的视线,将目光转向她被绑架所处的环境中,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废弃的化学实验室,里面摆满了不知名的实验用具,巨大玻璃瓶、试管、蒸馏瓶之类的玻璃器皿里仍然还残留着颜色各样的试剂。
曹晏城随着他的目光移动,嗤嗤的笑了几声,顺便为他补充“整间屋子都被我泼满了透明滑腻的液体,你可以猜猜看,那些都是什么”
秦鹜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跪在地上手指控制不住的嵌入掌心,浑身惨白冰冷的像个死人“助燃剂。”
“满分回答。”曹晏城笑的越发猖狂,手
里晃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不仅如此,这些化学试剂一经点燃,除了砰砰砰的爆炸,说不定还会散发某种有毒气体,让人痛不欲生,死的极其煎熬。”
秦鹜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开关,双目骇人,伸手探到不远处落在地上的一个啤酒瓶碎片,应该是当时工人落下的。
曹晏城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只以为秦鹜是垂死挣扎,像是看蝼蚁一看戏耍着面前的人,当秦鹜要出击的时候,跟在身边的黑衣男子立刻将他手臂反剪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哈”
这笑声仿佛是一个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窗户却不知何时被人撬开,寸头男撑着窗台灵活的跳了进来,一声枪响过后,曹晏城的假肢被打断,露出了里面缠绕着的电线,小小的开关也随着这个动作被丢了下去,黄毛和搭档极其默契,在地上一个翻滚抬手接住了那小小的开关。
秦鹜心跳从没这么快过,气都不敢喘的盯着那个看着就不靠谱的黄毛。
直到听到这嘴臭骂骂咧咧道“草他妈的,这么个小玩意,老子要按下去都他妈毁了。”
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射出,曹晏城和那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发子弹已经准准的像要人命的地方射了出去。
黑衣人捂着脖子,“咚”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