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预估错误,没完结
丧尸王忘记了的话第一章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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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把曹晏城捆起来丢在一边,将整个烂尾楼检查了一遍之后,没再发现别人,曹晏城已是强弩之末,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属实是意外。
秦鹜坐在椅子里,眼神暗沉的将视线扫在曹晏城身上,他整个蜷缩在角落里,因为疼痛或是别的导致肩膀不住颤抖着,看着好不狼狈。
季见闻也已经通过秦鹜传来的视频定位到了秦鹜母亲所在的地方,现在正在派人过去,一切顺利的都像是老天给他下的圈套。
不对,太不对劲了。
秦鹜重新将目光转向屏幕里的女人,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忍不住喃喃出声“闻卿”
这次闻卿的名字不仅没让他安心,反倒每念一遍都像是重石砸在心头,恐慌感俞盛,他重新拿起手机给闻卿打了个电话。
欢快的铃声响了足足一遍都没人接。
又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秦鹜根本顾不上自己双腿的伤会不会导致终身残疾,他朝外望了一眼,夜色浓稠,一眼看到不希望,令人几欲窒息。
不管去找闻卿还是母亲,时间紧迫他一个都做不到,秦鹜死死攥着手,掌心满是渗血的指甲印,无形的压力啃噬着他的心脏,压得他几欲喘不上气,却只能硬生生煎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蜷缩在角落的曹晏城突然动了一下,他像是一条蠕动的蛆虫,满身带着黑红的脏污,挣扎着靠坐在墙角,笑的咧出一排的白牙。
一道闪电在窗外劈过,曹晏城状若恶鬼的脸被照的分明,他死死盯着屏幕,屏幕下方有红色跳动的时间,已经临近凌晨。
曹晏城原本就没打算能够从秦鹜这里讨到便宜,他满脸血污,看着屏幕笑出了森森寒意“生日快乐,秦
总。”
秦鹜在瞬间抬头,似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坠落。
就在曹晏城话音刚落,屏幕上突然跳出了血红的数字
一分钟倒计时。
“60。”
“59。”
“50。”
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同时化学实验室角角落落同时亮起了刺眼的红光,警报声犹如催命符一般,秦鹜明白了,曹晏城原本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母亲
曹晏城根本没想过给他留一丝生路,他要他备受折磨的活着,永远活在这种无止境的愧疚之中。
秦鹜齿关紧咬,浑身冰冷的在打颤,他恨不得要将曹晏城整个挫骨扬灰,但那又能怎么样,他的母亲,那个遗忘了他三十多年的女人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亲身儿子的手中。
秦鹜面无人色的盯着屏幕,浑身半点人气都无,手指却在颤抖着拨打着电话,闻卿
闻卿闻卿你救救我,闻卿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进了屏幕中,骇的他目眦欲裂。
一分钟很快,快到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完;一分钟也很慢,慢到秦鹜根本不知道在这短短六十秒内老天会给他怎样的重击。
废旧的化学实验室,到处都是易燃易爆的试剂,甚至有些具有强腐蚀性和剧毒,闻卿快速穿梭在狭小昏暗的走廊中,慌乱之下撞掉了不知名的器皿,浓稠的液体落地立刻冒起了黑烟,一股恶臭登时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闻卿根本无暇顾及“在哪里”
这间化学实验室已经废弃多年,走廊上的灯“嘶哑嘶哑”发出轻微电流声,时明时灭,简直是拍鬼片的最佳场所。
他话音刚落,便发生更为奇异的景象,一块透明面板凭空浮现在了他面前,上面显示着所处实验室的平面地图,闻卿和秦鹜母亲是蓝点,两人距离并不远,只有一个走廊两个实验室的距离,快的话,十几秒就能到达。
但令人肝胆俱裂的确实整个平面图里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刺眼的红点,对于密集及恐惧症来说能当场犯病,更不用提这些都是深埋在地下的炸弹。
系统难得不再吃瓜,机械音不带悲悯毫无波动闻先生,本统再次提
醒您,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五分钟,您现在放弃离开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你说过,我是外来者,当我死了,这个世界就会抹杀我的存在,包括秦鹜的记忆。”
说他自负也好,说他自私也罢,闻卿脚步不停,直到空荡的走廊里响起女人的呼救声,他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来些,只是觉得不甘心,
秦鹜这傻逼让自己心甘情愿死了这么一回,怕是回到现代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过挺好的
真他妈挺好的。
秦鹜就是个缺爱鬼,有了母亲,也就不会随随便便遇到个对他稍微好些的人就掏心掏肺了。
说不定还真能遇到另一傻逼对他好,和他求婚,然后生个娃什么的。
闻卿扯开嘴角笑了声“忘了也挺好。”
系统顿了下,嘶嘶的电流声响了几声,原本想说如果我是骗你的呢,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
到底不是自己久经沙场的身体,只跑了这么短短一条路闻卿就有些力竭,他“砰”的一声推开大门,一位中年女性被绑在了正中央,即便看着有些狼狈,并不妨碍闻卿一眼就能辨认出她和秦鹜的关系。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道还有一分钟,闻先生。
暴雨不停,季见闻也只比闻卿慢十几秒抵达这里。
“季总,没时间了这里全都是,整个实验室里都是,数量太大,有上百上千,我们的拆弹专家根本无法在段时间内进行拆除,建议立刻撤退。”
“更别说这里还是化学实验室,里面各种不知名的试剂如果爆炸会产生的副作用也不得知,现在如果强行冲进去救人,只能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季见闻的喉咙像被扼住,以往杀伐果断的人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无法想象一夕之间秦鹜同时失去两个最爱的人会是怎样的后果,双腿重的像是灌了铅,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漫长的却像是几个小时,终于,他下了命令“撤退。”
秦鹜在另一边自然听到了季见闻下的命令。
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发疯愤怒,比所有人想象中要坚强的多,双目带血紧紧盯着屏幕,他双腿
结结实实挨了两棍,现在根都站不起来,却硬生生攥住扶手撑起了上半身,喉咙似被刀剐,一遍遍的重复着闻卿的名字。
“闻卿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没了,我求求你,你回来”
像是悲悯的信徒在祈求神明。
屏幕里的人似有所感,闻卿在这种生死关头也没过多的话去和秦鹜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他给不了秦鹜承诺,但
算是他的奢望,即便知道秦鹜之后会忘了自己,算是哄着自己玩了。
就算只是一秒。
秦鹜也必须是他老婆。
闻卿笑了下,朝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戒指,将它们放在秦鹜母亲的手里,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盖住了那些刺耳的警报声。
闻卿说“秦鹜,愿意嫁给我吗”
秦鹜这辈子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他无牵无挂,死了也没有人会多流一滴泪,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对于他来说,有时候死亡甚至是一种解脱。
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在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甜,一点光的时候再次将他打进暗无天日的地狱他做错了,他可以死,可以下地狱千倍万倍的还,为什么要报应在闻卿身上
秦鹜面色苍白,无力又愤恨,五脏六腑似被锋利的刀片无数遍的搅碎,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他攥着扶手的骨节发青,嗓子像是塞满了沙子,声音又涩又疼,字字带血“愿意。”
话音刚落。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整个实验室都被掀翻了,屋内大半的电子屏全部都黑屏失去了连接。
秦鹜粗喘几声,攥着痛不欲生的心口,等再次抬头,或许是老天爷对他最后的怜悯,让他发现在角落还有最后一个电子屏亮着,屏幕里只能看到远处的一片火光,爆炸声连续不断,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场景的惨烈。
就在秦鹜濒临奔溃之际,火光中突然乍现一条巨大的银蛇,犹如蜿蜒的雪山,鳞片在火焰中散发着清冷耀眼的光芒,周身散发着淡淡浅蓝色的寒气缓慢的吞噬着靠近他的火焰。
秦鹜瞳孔倏的放
大,心脏在这瞬间才开始重新跳动。
那是闻卿的兽形。
他一直觉得很难看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的兽形。
aha的兽形本就与精神力的实体化,即便闻卿的精神力再高,在这种高强度的爆炸攻击下,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撑多久。
闻卿想了很多,感觉有点像是走马灯一样,过去在大脑里转了一遭,想他在战场上被虫族唾液腐蚀了大半的鳞片时,想他上次为了护着队友也是这样被火烤。
有这么疼吗应该没吧,大概两次加起来差不多。
闻卿苦中作乐的想这次过后即使不死,怕是要更丑了。
如果有幸活下来,一定要薅秃秦鹜那只狼崽的毛。
秦鹜原本还能保持镇定,他面无人色的死死盯着屏幕里的闻卿,连环不断的爆炸带来的冲击已经让银蛇摇摇欲坠,周身的蓝色寒气全部被热浪吞噬,蜿蜒的火焰缠上舔舐他的身躯,此时的暴雨和人工救援对于这么大面积的爆炸根本无济于补。
似乎只过了几秒,或者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一切终于都停止了,实验室沦为一片废墟,彻底和夜色融为一起,大面积的烧伤让那屹立在夜色之中的白蛇已然完全失去了神采,处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像是一幅死气沉沉被烧毁的画。
直到救援的人员闯进它紧紧护着的那方寸之地,才终于不堪重负化为人形倒在地上。
秦鹜大脑轰鸣,头痛欲裂,他浑身的力气随着闻卿倒下的在一夕之间被抽空,整个人狼狈不堪的重重摔倒在地。
即便还不知道闻卿的现状,但秦鹜忽然就觉得整个人都空了,心中的春暖花开一瞬间被寒冰覆盖,荒芜冷寂。
闻卿,我的光,我的甜,我的未来通通都没有了。
夜凉如水,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嘟嘟”的震动声终于将熟睡中的男子从睡梦中惊醒。
闻卿粗喘一口气猛地坐在了床上,双手捂住脸过了好久才从噩梦的那股灼烫中缓过神来,只觉得头疼欲裂,伸手摸了把额头,才发现满是冷汗,就连穿的睡衣在这深秋里竟然被浸的湿漉漉简直能扭出
水。
缓了一会,闻卿才慢慢脱离刚刚的噩梦,想要回忆,却发现只余疼和热,白茫茫的一片,怎么捕捉都寻不到半丝痕迹。
想不起来就算了,闻卿没那么大的好奇心,只是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最重要的东西。
他厌恶这种身不由己,捉摸不透的感觉。
闻卿不再多想,伸长手臂将手机探了过来,顺便打开了床头灯。
暖调的光晕打在他的身上,莫名多了几分孤寂感。
闻卿面无表情的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了几条短信,连续叉掉几则垃圾短信,他向下滑,是一则来自联邦银行的短信。
点开,内容显示他向一个陌生账户转账550万。
550万
闻卿回忆了下这几天的行程,确信并没有什么大额消费,等他想再次查询的时候这条短信已经凭空消失,像是再也没出现过。
闻卿思索片刻,只以为自己的银行卡被盗刷了,花了些时间处理这件事,银行那边很礼貌的说需要时间才能给您反馈。
浑身被汗浸的黏腻,闻卿有轻微洁癖,现在觉得实在难受,对于被盗刷的钱并没有那么在意,索性去浴室冲了个澡。
温凉的水流兜头落下,墨色的头发被闻卿尽数捋到了脑后,他目光犀利的看向镜中的男子,周身泛着寒气,却莫名觉得后颈处如火在灼烧。
他神色莫测,抬手捏了捏腺体,那处的皮肤光滑平坦却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不安感。
闻卿擦干头发走出浴室,身上披着黑色睡袍,刚从抽屉里摸了根烟出来,卧室桌上放着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他单手夹着烟,点开手机。
是沈女士。
闻卿的妈妈。
沈女士已经五十多了,岁月好似格外的优待美人,她看起来依旧年轻漂亮,刚健身回来,说话声有些微微喘,一颦一笑,温柔都是浸在骨子里的。
她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笑着问“阿卿,我给你发的文件看到了吗”
“没,我现在看,您等会。”闻卿懒懒的应了声,双腿交叠手向上滑了滑,点开是信息素匹配中心发来的匹配结果。
联邦信息素
匹配中心几十年前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适龄ao强制结婚,但随着新beta总统的上任,这些陈规旧历已经全部都废除了。
匹配中心现如今存在的意义更像是一个拥有庞大数据库的相亲所,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信息素高匹配率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这对ao是天生一对。
闻卿作为一个少将,一年鲜少有假期,陪伴父母的时间都没有就更别说有时间去认识新的oga了,沈女士开明,相信自由恋爱,也不由得对自己25岁还没拉过oga手的钢铁直a儿子有些担心。
这次战争刚结束,闻卿就在沈女士的逼迫下到匹配中心对自己的信息进行了采集,没想到才不到一周就已经有了结果。
闻卿点开看了两眼。
姓名盛白。
年龄22岁。
上面还附着一张证件照,皮肤很白,眼睛挺大,笑起来有酒窝,看着就是标准的oga样貌模板,属于那种看了就忘的类型。
闻卿随意从上往下划了一边,什么都没记在心里,抬头重新对上沈女士,浑身没骨头一样摊在沙发上“看完了。”
“怎么样怎么样”沈女士眉开眼笑,凑上来问他,“盛家的小孩儿,小时候还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哥来着,你不记得啦”
“不记得,没感觉。”闻卿慢吞吞的说“看着一巴掌就能拍死的样子。”
“混蛋”沈女士瞪了他一眼,“娶回来当媳妇是要疼的,以后要被我发现你家暴oga我非大义灭亲让你大哥把你关监狱里住几年。”
说完又有些烦得慌,嘟哝道“你这臭脾气哪个oga能看的上你哦。”
闻卿听着闻妈妈啰啰嗦嗦说了半个小时之后,手指夹着的烟蠢蠢欲动,刚摸到打火机
“不许抽。”沈女士眼尖的不得了,板着脸说,“难闻死了,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换衣服,我已经给你约好人了,紫罗兰餐厅,记得路过商场买见面礼送给人家。”
闻卿拧着眉,与沈女士四目相对,不得已败下阵来。
紫罗兰餐厅。
闻卿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故意做些无礼的行为给沈女士丢人,他在包厢里等了半个小时,盛白推开门
走了进来,他穿着休闲的连帽卫衣,五官俊秀,头发染成了淡蓝色,看到屋内的闻卿,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拜了拜。
“是闻哥吧,我是盛白,您等很久了吧,抱歉,抱歉,路上遇到粉丝耽误了点时间。”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闻卿长相俊美,温文有礼,当不摆着那副冰山脸,对人温柔以待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盛白小时候就喜欢这个大哥哥,被毒舌骂哭过几次后依旧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后来闻卿进了军校封闭性学习,盛白还有段时间蹲在盛家门口哭了好多次。
没想到两人信息素匹配率竟然这么高,盛白从得知的那天起,挂着的笑脸就没下去过,成天被盛家人打趣o大不中留。
闻卿完全不知道盛白如今的心思,他默默的吃着饭,充当着一位标准的聆听者,偶尔应几声,听着面前的oga兴致勃勃的说着些趣事。
娱乐圈里的事闻卿一无所知,只能被迫倾听某位姓岑的演员是他男神,某部电影有多好看。
闻卿只觉得无比无聊,下意识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他皱了邹眉,冥冥之中总感觉那里好像应该有什么东西在才对。
一顿饭结束后,盛白原本还想邀请闻卿一起去看电影,闻卿随意找了个借口脱身,回家的路上遇到个拳馆,这几天心里一直有股闷气发不出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畅快淋漓的打了次拳。
从拳馆出来,夜色已经沉了下去,闻卿把一身臭汗洗掉,穿着家居服擦着头发感觉有些饿,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看了看里面还些剩着的菜,就都做了。
三菜一汤刚做好端到餐桌上就听到门铃声,闻卿开门,斜倚在墙上懒懒的让来人进来,挑眉一笑“您来的可真巧,闻着味儿来的吧。”
“没大没小。”沈女士笑的给了他一巴掌,吸了吸鼻子,“怎么回事啊,金屋藏娇了是不是”
“娇没有,就您儿子一个糙汉。”闻卿拿了双碗筷放在沈女士面前,“没吃饭吧,尝尝您儿子的手艺。”
“你做的我可不想被你毒死。”沈女士一脸不可思议,手
里的筷子都有些握不稳,原本想着不要打击孩子的自信,没想到夹了个菠菜送进嘴里,眼睛一亮,竟然还做的不错。
“怎么样”闻卿抬抬下巴,慢吞吞的重复,“我不会做饭”
闻卿本想着是打他妈的脸,没想到沈女士筷子不停,嘴上却说“你何止不会做饭哦,简直和锅碗瓢盆五行不合,去年过年让你帮着炒了盆菜,厨房差点都被炸了哦。当初我还说谁要能吃的下你做的饭,那一定是真爱。”
闻卿眼神晦暗不清,屈指一下下敲在桌子上,神色莫名。
“没想到我儿子也有做饭这么好吃的一天。”沈女士吃的很满意,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敲了下发呆的闻卿,逼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被贬到炊事班了”
闻卿有些无奈“没有。”
“哦。”沈女士一拍手,似有所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oga了”
闻卿夹菜的手一顿“没有。”
吃完饭,沈女士看他没有收拾狼藉的意思,“怎么亲妈来你家吃顿饭,还要给你洗碗不成。”
闻卿不敢和她讲道理,认命的将碗洗了,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沈女士正优哉游哉的坐着吃葡萄,朝他招了招手“阿卿,过来。”
这标准的要和你谈心的动作,小的时候谈学习,长大谈感情,真的是二十多年都没变。
闻卿扶额,坐到他面前,懒洋洋的“哦”了一声。
沈女士一脸八卦脸“今天见的oga,觉得怎么样啊”
闻卿面无表情“还好。”
“还好哦。看来宝贝是不满意。”沈女士剥了个葡萄喂到儿子嘴里,托腮冲他笑眯眯,“不过盛家小儿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可以相处看看嘛,说不定就相处出好感了,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定对不对”
闻卿手背被她刚做了的美甲掐着一小块肉,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女士看了他几眼,和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发“算了哦,我又不是很严厉的妈妈,不喜欢也不强求,慢慢找总能找到的啦。”
闻卿依旧沉默不语。
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放着的手机,轻微的
震动在冗长的沉默中显得有些突兀,闻卿直起身子按亮了屏幕。
头像是一只卡通兔子,软萌可爱,他联系列表里一溜的钢铁直男aha,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用这种一指头就能摁死的小动物做头像。
哦,对了。
是今天相亲的oga。
思索间,盛白已经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
闻卿,闻卿,你最近在休假对不对
一起去看电影吧,我男神新上映的电影可好看了,求求你了陪我去吧
闻哥,闻哥,闻哥哥
闻哥并不喜欢过于黏人的oga,况且对盛白并没什么多余陌生人的好感产生,刚要拒绝,就被沈小姐夺过了手机,刚刚还说着要自由恋爱的温柔母亲,手指飞舞,聊天框立刻就出现了“好的”两个字。
大概害怕别人觉得他儿子太冷酷了,还顺便从网上搜了个卖萌的表情包发过去。
闻卿也没法和她抢,只能任由她去了,脸色却并不好看“妈,我不喜欢盛白,下次见面会和他说清楚的。”
“哦。”沈小姐面对闻卿的态度有些低落,突然问他,“阿卿,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闻卿点头,他从12岁分化成aha以后,易感期很规律每半年来一次,未成年时还可以通过家长的安抚来度过,之后便都是靠着抑制剂生扛过去,但因为他精神力极高,普通的隔离屋并不管用,只能去军区。
沈小姐尝试着问他“要不然你就试试让盛白安抚你你们两个信息素匹配率那么高”
“想都别想。”闻卿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沈小姐的话,“别说我根本不喜欢他,就算是面对喜欢的人易感期时aha也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对oga做些什么,您就这么想在联邦监狱看到您的儿子。”
沈小姐笑的揶揄“那就趁着这半个月好好相处,到时候变成情侣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闻卿偶尔会被沈小姐骗去和盛白看电影吃饭,但对盛白依旧没什么感觉,并且从开始便已经和盛白说明了自己并不喜欢他这一款。
或许是信息素的原因,也或者是从没人拒绝过他,盛白追闻卿追的
越发勤快,次次被拒绝也不恼“你说不喜欢我这样的,那你说,喜欢什么样的”
闻卿被缠的有些烦,不耐的说“喜欢年纪大的。”
这点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盛白追着又问“还有呢”
闻卿看了眼盛白,这几日温文尔雅的面具已经被他撕的差不多了,对着面前的oga言辞有些恶劣的说“比你好看,比你可爱,比你会撒娇,比你会赚钱,比你头发长,比你更娇气,比你信息素甜软好闻,比你傲娇,比你长得高,比你刁蛮任性,比你”
闻卿感觉心剧烈跳动了一下,他捂着胸口,不知为何,就在这一串形容词说完后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了一样,疼的想要瞬间落泪。
oga生来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盛白被闻卿这样毫不留情的贬低到这种地步,心里对他有再多的喜欢在这一刻也都被眼泪给冲刷没了。
就在闻卿乐得清闲时,沈女士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阿卿,盛白在酒吧喝多了不肯回家,都这么晚了,oga一个人酒吧那种地方多不安全啊,你就当帮盛阿姨一个忙,去把他带回来。”
闻卿根本无法拒绝女人的眼泪,重点加粗特指沈女士。
大晚上的,闻卿连跑几家酒吧,刚进门就闻到绿茶信息素的清香,蠢蠢欲动的勾着他的腺体,缠上他的手脚,软了他的双腿,还只是丝缕,就让闻卿有瞬间的失神。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罢了。
闻卿的易感期也在这几日,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信息素抑制剂,对于匹配率过高,正处于发情期的oga,他毫不客气的足足打了两大管,在伤口处贴了两贴信息素阻隔剂。
十一点多正是酒吧人多的时候,无数abo在这里放浪形骸,鼓点激烈的音乐中疯狂扭动着身躯,极尽放肆的堕落着自己。
盛白还处于发情期前期,信息素的溢出似有若无,闻卿穿过一群鬼哭狼嚎喝的醉醺醺的人,终于在几个aha围着的人里找到喝的晕过去的盛白。
闻卿最讨厌麻烦。
他将挡路的aha拉开,这人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衬衫不知道被哪个咸猪手扯开了扣子。
好了,现在再补充一句,闻卿最讨厌无自保能力只会任性给人添麻烦的oga。
“醒醒。”
闻卿拍了两下盛白的脸,看他没有要醒的迹象,自己越发不耐烦躁,随手从前台拿过一杯冰镇的柠檬水,朝着他的脸毫不客气的泼了上去。
盛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闻卿眼泪唰的就溜了下来,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惯的你。
闻卿又拿了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换了两下里面的冰块,从头浇了下去,眉目间带着几分戾气,他松了松领口“醒了吗”
盛白打了个冷战,惊恐的看着闻卿。
闻卿二话不说,拎起他的后领,一不扶,二不抱,就那么硬生生从人流中拖了出去,毫不绅士的开门把人塞到了后座。
寒风从大开的窗户似无数小刀子一般呼啸而至,盛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闻哥,我,我们去哪儿”
“送你回家。”闻卿油门踩到了底,仗着高超的车技连闯好几个红灯,浑身的燥热感让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被盛白勾出了易感期。
路程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但足够让一个发情期前期的oga进入发情期中后期,浑身被盛白那股子信息素味道所包围,明明是匹配率接近百分百的oga信息素,却偏偏熏得他想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剂量再大的抑制剂已经无济于事了,闻卿一拳砸在车窗玻璃上,拿起玻璃碎片在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划了一刀,借着疼痛换回了些许理智。
盛白甜腻难耐的声音在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闻卿不用去看都知道这个oga已经不知道脱了几件衣服。
闻卿顺手将玻璃碎片丢了过去“能不能忍着不能就放点血”
盛白被他换回一点理智这他妈真的是和老子匹配率这么高的aha不,他算什么aha不不,他算人吗
终于到了盛家,闻卿在路上已经打过电话,现在盛家人都在门口火急火燎的等着,这也省了闻卿不少时间,盛白刚下车,他立刻便开着车向郊区驶去,在感觉神志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闻卿在一片荒
野中停了下来。
深秋的夜晚温度已近零度,冷风嗖嗖的往闻卿脖子里灌,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冷极了,眼眶通红泪水不停的往下流着,脚步却不停的捡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却还是执意的堆在一个大树洞前面。
直到树洞被挡的严严实实了,他才淌着眼泪将自己高大的身躯藏了进去。
风越刮越大,吹散了aha辛辛苦苦堆起的枯枝,他呆呆的看了两眼,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他现在只是个易感期的宝宝,他没有理智不懂大人才需要自制力,他只是觉得好难过,好委屈,他的老婆不要他了。
闻卿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手指抠挖着腺体部位,不停的呢喃叫着,手指上沾满了腺体处留下的鲜血,浑身烫的惊人,可是他又好冷啊,他好像要老婆的抱抱。
哭的满脸是泪的aha大脑里突然分裂出一个恶劣的声音,恶狠狠的告诉他你才没有老婆你就是个没有老婆要的坏aha
“我,我有老婆我,我有老婆”闻卿啃着手指,眼睛通红无措的寻找着,四周黑漆漆的,有吃人的狼,也不可能有老婆。
“我就是有”闻卿可怜巴巴的淌着眼泪,他一拳砸在树上,“咚”的一声,那个找了好久以供他取暖的树洞被他砸断了
恶劣的声音猖狂的笑了两声“你不仅没老婆,现在连躲着的地方也没有了,你就是个没出息的aha你连老婆都弄丢了”
“我没有,我有老婆,我有”闻卿浑身冷的发抖,他将自己紧紧的缩在一堆枯叶里,泪流的快要背过去了,却依旧不停的啃着手指。
我有老婆的
aha固执的想,我和老婆已经结婚了,我为了他学做饭,我还要送他好大好大的熊,他的信息素很好闻,是甜甜的水蜜桃味道,他的奶很甜很好喝,我喜欢给他扎头发,我喜欢亲他,我喜欢抱他,我还很坏,我没经他的同意就艹进了他的生殖腔,我
我就是有老婆的。
可是我忘了他的名字。
我把老婆弄丢了,我的老婆消失了
闻卿哭的极其惨烈,眼泪流了满脸,看着好不狼狈,他一边哭,一边锤
着自己不争气的脑子“呜呜呜,我的老婆,叫,叫”
叫什么啊
那个恶劣的声音突然又冒了出来“你连老婆的名字都忘了”
“我没忘”闻卿嘴唇微微颤抖,他睁着水汪汪雾蒙蒙的眼睛,手指在地上划着,或许除了他没人能看的出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aha躺下,双臂张开虚虚的抱住了这个鬼东西,眼睛怔怔的盯着地上的鬼东西,他在大脑里和那个恶劣的声音对峙这是一个长了狼尾巴的漂亮老婆
这是
这是
闻卿突然从地上弹坐起来,他头疼欲裂,手握成拳敲了好几下额头,那股钻心的疼痛感才慢慢的缓过来,刹那间两辈子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他的大脑中。
他确实有老婆。
是结婚三年,在信息素匹配中心匹配到的oga。
他强行标记了老婆。
他的老婆娇气爱哭,第一次吃他做的饭就被送去医院。
他为了老婆拿军功从父亲那里换来退居二线的资格。
他在不允许的情况下生生进入了他的生殖腔。
他们曾经无数次的争吵,他们只有在发情期才会上床,他以为他的老婆一点也不喜欢他,在结婚三年后被他囚禁,也只以为是报复。
他甚至觉得,他们应该离婚。
良久,闻卿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唇一启一闭,反复来回了好几次,终于说出了口“是是秦鹜。”
一切的一切,他喜欢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秦鹜。
记忆终于全部回笼,四周的场景瞬息间发生了万千变幻,闻卿眨眼间便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满是数据的空间中。
大脑里重新响起了那个明明是机械音,却无端给人一种贱兮兮感觉的系统音闻先生您好呀,所以您现在都想起来咯
刚刚的易感期仿佛是一场梦,闻卿重新站在这里时衣冠整洁,除了眼尾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之外,一切都好似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
闻卿许久都没动,系统每个数据却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下一秒他的中枢系统就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强大精神力入侵,闻卿的声音带着摄人的寒意,声音堪称温柔的问他“可以说实话了吗”
系统的咽喉被人紧扣,他讨好的笑了声,不知从何说起,斟酌半晌后道“您还记得我最初和您说过的那个故事吗一个十八岁的小孩混成丧尸王,任务评分双s的那个”
闻卿垂眸“是秦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