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穆恩恭顺的跪在地上,屋内开了控温系统,一年四季温度适宜,并不冷,陆予也只穿了宽松的家居服,质地柔软,是松紧带的设计,并不难脱。
常年在战场上,穆恩的手指不柔软不娇嫩,反倒覆着一层茧,无意掠过陆予的腰腹时带起一阵战栗。
像被火星撩了一下,陆予的腹肌绷紧,猛地弹了一下,他反应大的出奇,红晕瞬间晕上脸和脖颈“你,你在干什么”
穆恩俯身低沉道“我在服侍您,按照雌君守则,这两周内我每日都会做准备,以备您随时使用,或者您想用其他道具”
“不是”陆予现在觉得系统给他的学习教材可能都是盗版的,怎么穆恩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陆予屏气凝神,浑身僵硬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雌虫,以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穆恩微卷的睫毛在皮肤上留下扇形的阴影,骨节分明的手覆在自己身上,只觉得空气莫名灼烫,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只手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抗拒,不动了。
陆予松了口气,有些狼狈的哑声说“你在干什么你走开”
“雄主。”一向极其遵守命令的穆恩突然起了反抗之心,唇瓣微抿,“是需要我用嘴服侍您吗”
接吻不用嘴,难道还需要别的地方吗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别再用手碰自己就好了,陆予一时间惶然无措,脑袋混混沌沌的点头“你,你别拿手扯我裤子。”
“明白了,雄主。”穆恩低头,唇角讥讽之意更浓,语气中有一分自嘲,“我会好好服侍您的,希望您原谅我刚刚对您的不敬。”
到现在了。
自己竟然还在妄想着陆予让他站起来,告诉他不喜欢可以不做。
雄虫不都是这样的吗他听到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刻薄嘲讽,穆恩你到底还在妄想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逐渐粗重的喘息声,陆予肌肉紧绷,穆恩确实没有用手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腰腹间,他的脑袋化成了一片浆糊,心跳快的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薄薄的一层布料被穆恩叼
在嘴里,陆予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瞬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呼吸散乱起来,十指紧紧的攥着轮椅扶手,后背覆上密密的汗,僵硬的贴着椅背。
他喉咙沙哑浓稠,颤声说“你,你”
当这种事不沾情\欲,与爱无关,只是机械完成一项任务时,穆恩可以百分百让自己做到最好,他紧绷的脊梁没有片刻的松些,缓缓闭眼,遮住了眸底复杂的情绪。
最为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与外人近在咫尺,陆予额角青筋暴起,大脑瞬间死机,精神力变得混乱,原本温和的藤蔓不受控制的从他体内爆出,瞬间便成以往的数十倍粗\长,竖起的墨绿针尖在阳光上泛着银光,穆恩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整个捆绑起来丢在了一边。
比起收起獠牙温顺无害的去编垫子或是喂虫吃糕点,很明显,在战场上作为收割丧尸狰狞强悍的利器才是藤蔓的本性。
穆恩模样狼狈的倒在房间角落,锋利的藤蔓已然将他挺括威严的军装划破道道伤口,布料零散,鲜血直流,黑色的衣服逐渐被暗红液体洇湿。
陆予呆了几秒,仿佛回到当初鲜血淋漓的战场,没有人生来就喜欢被人排斥在外,被人时刻用恐惧的眼神当做洪水猛兽,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控,但看着穆恩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穆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穆恩”
陆予慌张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战场上疯狂收割丧尸的藤蔓迅速恢复当初的温顺无害,小心翼翼的收回了主人身体里,只留了一只在外蔫头巴脑的看着。
穆恩迟迟没动,陆予的一击彻底将心底的一簇希望骤然浇灭,极力压制的愤怒与屈辱几乎要从他绿色的眸中翻涌而出。
军雌狂暴症大多发作于二十五岁,诱因百分之八十是战场。
此刻穆恩已经满足了以上两点,他能够压抑住一次,第二次只会来的更为汹涌不可阻挡。
彻骨的寒意骤然侵袭于他的骨髓之间,不知哪儿来的火星猛地燎原,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穆恩使劲咬着舌尖,狼狈的蜷缩在一起,他浑身是血的
躺在血泊中,低声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雄主您走,快”
陆予离他太远,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但却不难看出他此时很难受,绿色的治疗光团尽数落在了穆恩身上。
“您走。”穆恩回头看陆予,裸露出的皮肤布满了金色神秘的虫纹,时隐时现,额前青筋凸起,覆盖着密密的汗,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精神力。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您快走,立刻出去报警。”
陆予却迟迟不动,他说“对不起。”
帝国没有一只雄虫会因为虐待雌君而说对不起。
穆恩也并不想听他说这三个字。
理智的弦终于断了。
穆恩眸色深沉,绿色的眼眸中的竖瞳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他的翅翼骤然绽开,比刀片还要锋利的双翼在空中划过一道利风,直接掀翻了屋内大半的摆设,在它攻击范围的家具尽数被腰斩,墙上划过道道刻痕。
只有雌虫才会有虫翼,亚雌一般观赏为主,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但军雌在战场上却是收割敌人的利器,正如穆恩现在一样,并不好看,纯黑色的双翼展开,狰狞强悍,冷血无情。
穆恩拆了半个家之后,体力终于耗了大半,他寻回些理智,却依旧无法收回羽翼,抬头迅速在一片狼藉中寻找雄主,当真正确保陆予安全后吊起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下。
穆恩原本以为可以做到心绪无波,但却下意识不想让陆予看见自己现如今狰狞可怕的模样,他将羽翼收拢,严丝合缝的挡住此时丑陋的模样。
军雌是公认的不稳定炸\弹,一般雄虫并不愿意娶他们,即便不得已娶了军雌也会在第一时间为他做精神梳理,以防突然出现现如今的状况。
同时,狂暴化对于军雌的危害也很大,有些雄虫甚至会强行逼迫军雌进入狂暴化,当他们精神力严重受损后,便会完全丧失战斗力,彻底成为他们手中的玩物。
正常遇到这种情况,雄虫应该趁着雌虫还尚存理智迅速逃离事发地,并向最近的警局发送求救信号,但陆予这个一无所知的雄虫什么都不懂。
穆恩微微分开合拢
的虫翼,从间隙中看着陆予呆住了几秒,便缓缓走了过来。
“雄主,您,您出去,向警局发求救信息,快,快出去”穆恩双膝跪在地上,双唇被他咬的满是斑驳血迹,湿漉漉的黑发垂下挡住了他此时所有神情,“快,快走”
a89刚刚上班就被这幅场景吓到了
我的亲娘诶,这怎么了
陆予现在脸绷的死紧,实则极其迷茫,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和穆恩闹到兵戈相向的地步,a89的突然出现让他有种找到家长撑腰的感觉,思维混乱的说
“他想让我亲他,我也同意了,我不会,我就让他来亲我,可是他都没问我就要脱我裤子,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腿好了故意突击检查,可是他又不正经检查,他还,还要亲,亲我那里我没控制住,就用藤蔓把他绑了。”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a89也没工夫去了解前因后果,他功课做得足,自然知道穆恩这是进入了狂暴状态,迅速向陆予传输对雌虫做精神疏导的方式。
就在穆恩即将再次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敏锐的感受到了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站着他的雄主,他竭力压抑住想要暴虐厮杀的天性,露出锋利的虫爪想要直接将羽翅拔掉,却感觉他的翅膀被藤蔓禁锢,被迫张开悬挂在了半空中。
直至把穆恩包裹的像茧一般的黑色羽翼被分开,陆予才真正看清了他此时的状况,金色的虫纹已经覆盖了他全身,脸色惨白,军服破碎的挂在他的身上,长发湿漉漉的挡住了他的脸,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一样。
陆予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下来,他按照系统给的方法强硬入侵穆恩的精神图景,尽可能温和的控制住阻止他的精神触角,用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温柔进入了最为的空间内部。
穆恩的精神力实在太乱了,像是个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有着无数时不时就要喷发的活火山,滚烫的岩浆咕嘟嘟的冒着黑烟,陆予只是失神片刻就差点被它灼伤。
十多分钟后,穆恩缓缓醒了过来,他虚弱无比,虽然翅翼无法收回,但的精神景图犹如注入了涓涓细流,
清凉的春风袭来,无比舒适。
他依旧被悬在空中,微一愣神,垂眸定定的看着因为体力不支盘腿坐在地上的陆予,抿抿唇,很小声的说“谢谢您。”
陆予嗯了一声,抬起有些苍白的脸,唇嗫嚅了下,本想问些什么最后没问出口,等再次抬起头时,他换了个问法“你不想伤害我”
穆恩闻言一顿,他恭敬的说“我不敢。”
不想和不敢是有明显区别的,陆予有些委屈,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搞到这幅地步的,穆恩可以说是他两辈子唯一的朋友。
陆予现在有些忿忿,当初因为自己经常失控误伤别人,才会让人害怕,穆恩有什么资格怕他,明明疯起来比他还要厉害。
陆予站起来瞪着他,仰视着被吊在空中的虫,凶巴巴的重复道“你不想。”
明明是冷漠的神情,穆恩却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无措与紧张,第一次,不是因为面前的雄虫是他的雄主,仅仅因为他是陆予而已。
穆恩说“是,我不想。”
陆予的表情这才有些好转,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穆恩这才注意到陆予根本不是借助外力走到他面前的,即便知道他能力深不可测,精神力还有治愈的功能,但还是忍不住惊讶“您的腿”
“好了。”
陆予蹲在面前闷闷的回答,依旧高兴不起来,垂着头不想再看穆恩,抿抿唇尴尬又无聊的用手指摸了下他的羽翅,穆恩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指尖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很快渗了出来。
军雌的羽翼材质极其特殊,造成伤害之后,伤口会极难愈合,在战场上,一击毙命的很少,大部分敌人都是失血而亡。
陆予对这么个小伤口见怪不怪,他随意在身上抹了把,见鲜血依旧流个不停,无所谓的任他流,却突然听到穆恩开口“雄主,翅翼留下的伤口很难愈合,您治疗一下吧。”
“异能空了。”
要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还被吊着,你就是个四脚吞能虫懂吗败家虫
沉默片刻,穆恩抿了抿唇,试探着提出恳切的意见“雌虫的口水可以加快伤口愈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总是先写框架,再补充
所以其实还有四千多字没写完,我尽量在一点前写完感谢在2021012622:35:472021012723:4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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