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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十七
    433

    俩人窸窸窣窣说着悄悄话不时回头瞄一眼还带笑的,不用听都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简彤跟谢嘉言离宁洲那头近点儿,半天了,想说不敢说都快憋坏了,见状抱着东西往这边挪过来,跟沈栀陆璟之四人一起向内围了个小圈,头一埋,把声音都埋在了圈里

    他们在这连说带笑的,不时还有一两声嘿嘿控制不好音量飘出圈外,简彤的几次扭头,每扭一次就见宁洲的面色难看一分,直到看自家老哥那张脸都快跟耷拉到人中的黑眼圈一个色儿了,四个人才总算噤声闭嘴,专心帮余湘做事。

    嘀嘀咕咕总有点这样那样的小声响时不显,骤然安静下来,屋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偶尔一两下纸张翻动声,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许娓娓这么粗神经的人也终于渐渐察觉不对,“我说咱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消停了啊”

    说着抬头四下看了看,忽然反应过来,问宁洲,“季一呢他怎么又没在那天我栀是不是还说了来着”

    许娓娓一向心大,在她看来不是原则性的事情就算不高兴,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她极少让负面情绪过夜,学弟这件事宁洲的反应让她当时有点失落不假,但上了一下午课,那天晚上又和那学弟联络了下,见居然还是个挺说得上来的人,那点小情绪当天就过去了。即便还留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残余,都这么多天了,就算一天散一点,也早散干净了。

    她是觉得学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宁洲没有。

    他心心念念惦记半个多礼拜还想着怎么和她适当而坦诚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内心了,许娓娓就已经一副完全没事发生过的样子,认认真真地问起他别的话题了,让他觉得心里这个堵,女朋友太不计较了也不是好事,就像现在这时候,还不如阴阳怪气点好有个引头

    宁洲沉默片刻,轻吐了口气,说“他没起来,在宿舍睡觉了,说晚点再过来。”

    许娓娓哦了声,想想又说了句不对,“他是不是好几回都没来了啊他最近干什么呢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

    宁洲和季一同班,坐的近不说,晚上还回一个寝室睡觉,他对这没多少意识,正要说什么,简彤先接了句,“噫”

    “有嘛”她从四人堆里转出来,看看许娓娓,又回来询问似的看眼沈栀,“我怎么没觉得哦”

    沈栀说有,“你们跟他要么住一起要么一个班,连湘湘也在隔壁挨着的,天天见当然不觉得,我和娓娓都一个多礼拜没见着他一面了。”

    “嗐,这事问我啊,我知道”谢嘉言听见,把手上的海报麻溜卷成卷拿皮筋捆好,顺手往墙角堆起的一摞上一丢,“他初中那哥们,就前些日子找他聚会那个,不是要出国了吗最近天天晚上拉着他畅聊过去忆往昔峥嵘岁月,中断的友情这就又续起来了,他一到晚上就来精神,抱着手机跟人一顿聊,一聊聊半宿,可不全靠白天补觉了。”

    “没事,他那兄弟月底就走,到时那逼没人聊了也就该倒回来了,甭管他。”

    或许是沈栀跟许娓娓对大眼仔的想念太强烈,快到中午,上午的活都告一段落时,季大眼终于支棱着一脑袋炸起的鸡毛头来了,让她们见到了这个星期的第一面。他精气神果然都留在了晚上,进门时还打着哈欠,活像是天天晚上辛勤劳作连着偷了一个礼拜的地雷。

    看的余湘这个嫌弃,“你倒挺会挑时候来,我们都打算出去吃饭了。”

    季一不止没反驳,一听还挺高兴,就是不是从前那种听见吃饭就一蹦三尺高积极响应的那种高兴

    他听完搬了仨椅子并排摆好,身子一倒又歪上去了,咧嘴一乐,还没睡醒的大眼睛都比平常小了一半,“那正好嘿我再歇会儿,你们回来随便给我捎点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说完咣当往上一躺,外套帽子拉过头,又睡了。

    学生会换届工作声势浩大地正式开展之后,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也随着越发渐暖的天气即将如期而至。

    到了高二下,每一次全校性的考试都是一把刻刀,把学生按成绩三六九等地划开,每考一次,划下的痕迹就深一层,到期末时,就能成为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等到高三,能再突飞猛进跨越鸿沟的学生一定有,但在整体上,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成绩就基本已经可以说是定性了。

    所以从学生到老师再到学校,都把这次高二的月考看得挺重要,自习下得晚了没关系,图书馆闭馆时间也熟门熟路地跟着延长,对以前来说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不换班的小考,现在居然都隐约有了那么点过往学期期末的意思。

    晚上九点半,图书馆。

    沈栀面前摞着一沓装订好的卷子,手上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练字体。

    上学期时学校还没下死要求狠抓的卷面这学期都成了没商量的扣分点,沈栀的“印刷体”写的马马虎虎,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学得脑子转不起来时,写两篇只动手不动脑的英文作文练字。

    她练着自己的字,陆璟之给她检查她面前的那一沓卷子,挨篇都只蜻蜓点水地看一眼,然后低头唰唰写上几笔。

    沈栀字练完了,他卷子也检查完了,把刚写的那一页纸递给她,沈栀扫了眼,全是考点上她最容易掉坑出错的部分。

    她把英语本推到一遍,翻着卷子挨个捋了遍,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件事来。

    “对了,白天我在操场上碰见守民,他跟我说你答应了他什么复习提纲来着。”沈栀有点印象,那天他们离开行政楼时,守民好像是说了这么句,她抬头朝对面看去,“他说你什么时候弄好,抓紧点给他。”

    什么复习提纲

    陆璟之乍一听没反应过来,顿了几秒,他回忆起了那天王守民在会议室门口的自说自话。

    他压根没吭声,其实算不上答应,但王守民算了。

    他摇摇头,把合上的活页夹重新翻开,“知道了,回头我给他,你看你的,有不会问我。”

    两天后,全年级各班都拿到了份学校统一印发的语、英两科文理通用复习提纲。

    这种东西学校一个礼拜能发五份,别人不知情只当还是学校出品,有的甚至看也没看就塞在桌膛里让它不见天日了,但有拨人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陆璟之这么个鲜少熬夜的人在寝室里连着两个晚上在台灯下奋笔疾书坐到凌晨,谢嘉言一开始还以为他这是春天到了要给沈栀写情书呢这么认真,凑近一看才知道他在写提纲。

    写就写吧,他觉得这应该也是给沈栀的,于是就没问,结果直到今天班里发了这么两本东西下来,他才惊觉这两天陆璟之半夜不睡都在干什么

    晚上相约图书馆的时候,他们几个特意早来了点,趁着那位造福全高二年级第一跟他女朋友还没来,边鬼鬼祟祟地翻着提纲本本边讨论。

    “字音字形有”

    “字词解释也有”

    “文言文范围居然也有”

    “卧槽,他连古诗词默写都给压了真他妈有良心啊”许娓娓啧啧两声,感觉有了陆璟之的压题中标率再加上宁洲代写的万用作文,感觉自己这次月考语文兴许能上115也没准儿,展望着半截,她又有点遗憾,“但要是再给挖空的地方压一压就更好了,唉”

    简彤托着下巴看着她几乎把整本提纲都折了角,很中肯地劝,“要知足嘛,班长以前哪里会这么友好博爱地写这种东西哦现在就像块夹心糖一样,外面的硬糖壳含化了,里面的软芯真是又甜又暖”

    “这算什么”余湘笑了,想起晚自习来的事,“就刚才,老闫还在我们班夸他昨天的小测作文来着,说他的文章也开始写得漂亮了,以前那一篇篇的,就跟范文模板似的,现在不容易,也能倾注点自己的感悟了。”

    谢嘉言总结陈辞,“人嘛,谈个恋爱都会被挖掘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真实一面的”他拿聚光小眼乜了眼黑眼圈持续走低的宁洲,声音倏地压下,“洲儿不也是吗我以前还担心过洲儿要一直像原先那脾气长下去,没准儿什么时候就长成变态了,再看看现在,这不,交个女朋友,人都正常多了,也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说完又踹了进门就趴下睡觉的季一椅子腿一脚,笑骂着补了句,“洲儿少睡得那些觉,全他妈补这傻逼身上了”

    清明小假近在眼前,临近月考最后一周,高二两幢楼里无论老师学生,几乎是个人就卯足了一身的劲儿等着考完好好休息两天。

    咖啡连续喝喝得太多,到最后几天已经不管用了,环境限制没法头悬梁锥刺股,沈栀每天晚上就靠扳腿提神,边练功边刷题。在作业完成的基础上各科每天一套额外卷子千锤百炼地写下来,终于等到月考时,她坐在考场里心情都仿佛是沉淀过的咖啡,平静得起不了任何波澜。

    在年级老师们加班加点的辛苦下,成绩总算在小假前一晚核算了出来。

    彼时夜幕低垂,沈栀正在整理东西,简彤捧着手机尖叫一声刷出网页了,她跟着打开看了眼,依然是a10的分数范围,进了a班又到了这种时候,就再少有学着玩的那一类人,她天赋有限,只比开学初考时前进了六名,但也已经是她意料之中不错那一档的进步程度。

    她把成绩单截了张图给何菘蓝发过去,继续收拾桌上假期要带回去的书册往包里塞,天暖了,她外公外婆昨天回山上小院去住了,她打算趁着这三天过去帮忙收拾一下。

    正收拾到半截,何菘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最近又要开始准备今年的巡回展了,没多少时间搭理她,再加上何战朝一走她懒病复发又开始昼夜颠倒着过日子,沈栀猜原本说好的明天来接十有又要临时变卦改成她自己回去,不出所料,她这张成绩单提醒了她,一接起电话,先极不走心地夸了她两句成绩不错继续努力之后,何菘蓝就在那头道“明天你要回来了是吧我”

    “我知道了。”沈栀把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没等她找借口,就先道,“你忙,我懂,我自己回去。”

    没想到何菘蓝在那头顿了会儿,轻快说“不,我这两天还真不忙,我就是懒。”

    沈栀“”

    沈栀觉得这天没法聊了,正要挂电话,何菘蓝忽然一改欠嗖嗖的语气,话风突变,“等会儿,别挂先,不闹了,跟你说两件事,之前考试怕影响你,就想着先别告诉你。”

    沈栀直觉跟沈家有关,她放开书包,靠回椅背,把手机拿回手上。

    “你说。”

    “郭皓跑了,沈振安公司财务问题严重,去找他时他在青城的房子都已经卖了,人去楼空,连他老婆孩子一起,都跑了,现在全家都在境外了,能不能抓回来还不一定。”

    沈栀先前料想到过这一步,他帮着他们这边沈振安财务上的命脉死穴,自己必定已经找好了退路,但没想到他警觉到了这种地步,动作也迅速得超乎想象,不仅自己走了,连妻儿也一并都带走了,走得毫不回头,干干净净。

    这就说明他抛弃孙楚母子了。

    何菘蓝下一句果然就提到了孙楚,“她之前大概还以为郭皓会带着她们母子走的,结果没想到他关键时刻选择的还是自己妻儿,直到联系不上郭皓人,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沈瑶因为沈振安的缘故没能出得了国,她和沈轩本来也没处去只能留在沈家了”

    沈栀注意到了她说的,“本来”

    就是说现在不一样了。

    何菘蓝轻笑了声,“是啊,沈家那老太太找过你之后还真起疑心了,想办法给沈振安跟沈轩做了亲子鉴定,前两天拿到鉴定报告了,当场脑出血,120来给拉走了,救是救回来了,就是变植物人了。”

    “孙楚哪还敢在沈家混着,听说趁乱卷了家里所有现金,带着儿女一块跑了。”

    电话那边话音刚落,沈栀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这一头耳边,猝不及防,忽然就是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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