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毫见春枝还有些懵懂的站在赵怡然身后,不由伸手拉着她一起退了下去。
“说吧,你今儿来寻我究竟是为了何事?”
王颖然淡淡的声音响起,让赵怡然不由回过神来,她一抬头就对上王颖然有些了然的眼神。
她不由面色微赧,“真正是什么都瞒不过颖然姐。”
“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忙的,必定会尽力帮你。”王颖然见她这样,便也把手上的杯子重新放到桌上,正了正面上的神色。
赵怡然想了想,便把今儿在铺子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王颖然听。
王颖然听了不由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不过她却是一声也未吭,只等赵怡然把事情的经过说完。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和我爹一时也摸不清这背后之人的深浅,加之府城我们也没有什么根基,就是有力也不知该往哪里使,就想着能不能麻烦颖然姐这边,帮我们打听一下。”
“看是不是,我们赵家得罪了什么人却不自知,或者是哪位对我们有所不满,大家一切都可以坐下来谈,暗地里使这些手段,实在是难看的很……”
王颖然显然已经听明白赵怡然的言下之意,她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事看来是冲着你们铺子来的,但是这会儿我一时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手笔。”
“要是怡然你信得过,我就让我们府里的人,帮你查查这背后之人的底细,这兖州府我们虽不能说事事都能知晓几分,好歹也是祖辈都有人在此居住,一些门道还是知晓一些的。”
赵怡然闻言,自是喜不自胜,连忙笑着点头,“既然颖然姐能帮我们查上一查,自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赵家自是信得过颖然姐的,只是如此就要劳烦颖然姐帮我们费心了。”
“你如今也学会说这些场面话了。”王颖然笑着斜睇了赵怡然一眼,“不说咱们两家现在也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了,就凭咱们姐妹之间的交情,这点事还要让你谢来谢去的?”
“是我的不是,姐姐快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赵怡然见她如此说,一直压抑在心口的那股气不知怎的就消散开来,也有了说笑的心思。
王颖然面上的笑意这才浓了些,略略提高了声音唤了一声,“来人。”
烟墨忙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王颖然冲她招招手,烟墨忙上前来,王颖然对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烟墨有些惊讶的看了赵怡然一眼,随即忙又低下头去。
待得王颖然吩咐完,她才小声的应了声,就忙躬身退了下去。
“这下子你总算能安下心来陪着我一道品品这果酒l了吧?”王颖然笑着举起杯子,“我即已经安排人下去给你办这件事,你这会儿还是安生坐着,好好与我说说话才是正经。”
“自当如此。”
赵怡然见此,也只得放下心中惦记的事,便也提起兴致,与王颖然一边品酒一边说起了家常。
直至天色渐暗,赵怡然婉拒了王颖然留晚膳的提议,辞别了王颖然。
王颖然一直把她送出听雪斋,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让烟墨送她们主仆二人出去。
…………
许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此时街道上已经不见多少行人车马。
赵二的马车赶得又快又稳,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进了赵家铺子的后院。
赵怡然下了车,就见到站在马车旁的赵二,想着赵振兴也在让他帮着查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把去王家的结果说与他听。
赵二先前就已经大致猜出赵怡然今儿去见王家大小姐的目的,听得那王大小姐已经派了王家的人帮着查这件事,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情绪,随即又掩去。
“……你们查的时候也尽量小心些,仔细别打草惊蛇,府城咱们毕竟人生地不熟,这里面只怕水深的很,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赵二心中不由微讶,他知道赵家的大姑娘很是聪明,也很有些见识,但是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这一层。
他忙抱拳应声,“姑娘只管放心,属下必定会加倍小心……”
想到自家主子不日即将赶来,他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得接着道,“……姑娘也不必为此事太过担忧,属下和贲四已经商量过,打算请了从前的朋友帮着打听此事。”
“他们已经在这兖州府落脚了好些年,在这兖州府也有些门路,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有消息传来。”
赵怡然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赵二,以往从未觉得自家这个护院还能一口气说上这一长串的话,而且听他这意思,已经请了相熟的人帮着去打听了。
她想到这里,不由心下微暖,她从腰间的荷包里面取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虽说你已经请了你的朋友帮忙,但是咱们也不能让别人白忙一场,这些银子你拿过去,就当是请他们喝杯水酒。”
赵二看着眼前的银票,一时倒有些不好伸手去接,他用的都是主子的人,哪就用的着花这些银子,但是为了不让赵怡然起疑,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属下先替他们谢过姑娘赏。”
“好了,客气话就无需说了,说到底还是应该我们要多谢他们,只是……,其他事就劳烦你和贲四多多费心了。”赵怡然原本心中有些担忧,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只对他摆摆手。
赵二连忙抱拳躬身行礼,这才快步退了下去。
事情虽未有进展,好歹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了,赵怡然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些。
她今儿又是逛街又是因为闹事的事操心,下午又去王府应酬了一番,人也有些累了。
晚间没等到赵振兴,她早早就洗漱过后上了炕,迷迷糊糊间竟然就睡了过去。
…………
次日一早,赵怡然刚刚起身没多会儿,正坐在镜台前准备梳妆。
春枝小跑着进来,“姑娘,前面赵二传信过来,说是那件事有了些眉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