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 谢煊和谢承义也是满目的震惊。
这时候,下方传来樊星的哭腔“快来人看看,咱们大娘子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 谢煊和谢承义都赶紧朝着平台走去, 谢承义直接几步走下台阶, 见台阶下樊星半搂着谢昭宁, 而昭宁紧闭着眼睛, 额角仿佛磕伤了一般出了些血。脸蛋比平日苍白了许多,睫毛如鸦羽般低垂下来, 再没有平日那般活泼的模样, 顿时一阵心中酸软。
顾不得兄妹七岁不同席,他连忙将谢昭宁抱了起来上平台,让她斜靠着栏杆,又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热帕子给她擦脸。
此时情况紧急, 自然也没有人说这个。
谢煊查看她的伤情, 见昭宁伤得并不厉害, 大概是因为磕碰昏过去了。紧接着唤了她几声“昭昭, 昭昭”但昭宁还没有醒过来。
林氏见状,连忙吩咐身后的刘姑去找范医郎。
谢煊回头看着谢宛宁, 皱眉问道“宛宁,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姐姐怎会滚落到阁楼下面去的”
没等谢宛宁说话,樊星就已经哭着道“回禀郎君, 我和樊月本在下面看荷花, 并未跟着娘子上楼去。却听到二娘子和大娘子发生了争执,二娘子的语气变得很是激动,突然之间就推了大娘子不知我们大娘子是怎么惹了二娘子,二娘子要这般对她”
林氏也道“是我不好, 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我便想着让两个孩子剪了松枝给父亲祝寿,想着宾客们毕竟要人招待,我便没有在一旁看着。谁知回来的时候,就听着了一声惊呼和滚落的声音,只看到宛宁站在这里,仿佛是将昭宁推下去了。”她又一脸不该地看向谢宛宁,“只是我也不知,为何宛宁会同昭宁起争执,将她推了下去宛宁,无论你长姐对你说了什么,毕竟也是你的长姐,你怎能如此行事呢”
谢煊听到樊星和林氏都如此说,很是不可置信。谢宛宁在他心中,一向是极温婉良善的,怎会做出推昭宁这样的事来但是又有樊星和林氏的话再,他问道“宛宁,你当真把你长姐推下去了”
谢宛宁先是有些慌乱,毕竟事发突然,,谢煊今天也开始怀疑她了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谢昭宁的计谋,她恐怕早已同林氏串通了,什么剪松枝为堂祖父祝寿,就是为了陷害于她
她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近日发生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竟失去了这般的判断力听信了那丫头的话,以为谢昭宁所谓的动作是像以前一样,在宴席上针对她,却不想是暗藏如此杀机
谢宛宁也冷静下来,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这块以木板铸造的平台全然托出于暖阁之外,暖阁中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方才就算她轻推了谢昭宁一下,也是绝没有人看到的。而林氏是从后面赶来,又有松林掩映,是不能看到平台上发生的事情的。林氏想为谢昭宁说谎也不成,诸位世家娘子跟在她身后,都是没可能看见的
那她便有辩白的机会
她随即也立刻做出委屈的神色,先发告人道“父亲、哥哥,女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女儿与姐姐一同来剪松枝,是姐姐说了些侮辱女儿的言语,女儿忍不住回了姐姐两句。可是绝没有推过姐姐,姐姐不知为何突然自己滚落下去的女儿也正觉得疑惑”
平阳郡主看着谢宛宁无辜哭泣的模样,又极相信她的人品良善,绝无可能做出把谢昭宁推下去这样的事,便走上前一步为她说话道“你们说是宛宁将谢昭宁推下去的,但可有人看到了我看争执一事是真,却未必是宛宁推了昭宁吧,宛宁一向良善懂事,从不害人,怎会做如此之事呢”
高雪鸢心道时机到了,她必得帮着宛宁说话她道“何况这平台四四方方,哪里有机会轻易跌落,我看便是谢昭宁蓄意陷害她一向就看不惯宛宁,总是与她过不去,不是她陷害还能是什么”
一旁的林氏看着哭泣的谢宛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笑道“高大娘子这话说得,明明是昭宁受伤在先,现在昭宁又昏迷不醒,你便能说是昭宁蓄意陷害,我看高大娘子此话也有失偏颇吧”
堂祖父谢景暗中皱了皱眉,如此之事发生在他的寿宴上,对外人丢了脸,他自是不愿意的,何况宛宁一向良善,他也并不相信谢宛宁会推谢昭宁,再者谢宛宁刚给谢家添了彩,更是他要护的对象,便道“我看此事应是一场意外。昭宁并未陷害宛宁,宛宁也并未推过昭宁,不过是昭宁自己失足跌落的罢了”
旁边的二伯父、三伯父都道“是这个理,不过是意外罢了”
谢宛宁则继续无辜道“正是如此,更何况,我亦没有推长姐的理由再者我也知道,夫人娘子们皆要回来了,怎会让自己被人发现呢。倒是不知,长姐为何会突然故意跌倒”
听了谢宛宁的这番话,围观的世家夫人们也都嗡嗡说话,谢宛宁一向在众人面前表现极好,她们自然更觉得是谢昭宁的不是。何况谢宛宁说的话甚是有理,她为什么要去推谢昭宁,的确没有理由她们甚至也在猜测,此事是否当真是谢昭宁的故意陷害
谢景给堂祖母余氏使了个眼神,余氏在家中向来不怎么管事,看到丈夫的眼神也明白过来,对诸位宾客道“家中此时出了些意外之事,不如请诸位去花厅进膳吧”
平阳郡主见情景又向宛宁倒去了,想起宛宁信中所说,要让谢昭宁从此彻底毁了名声,却笑了笑说“这事却是不急的,老夫人,还是等我们看了周全吧。否则若真出了事,咱们心里也挂念着,您放心,咱们都是相好之家,今日之事决不会往外说的”
众位夫人也纷纷应是,有些与平阳郡主交好的,还故意道“该不会当真是谢大娘子故意陷害的吧”
此时樊星樊月则见大娘子还没有醒过来,自然有她的道理,便仍做十分焦急的模样。
而正是这个时候,谢昭宁终于幽幽地醒了过来,随即面露痛苦之色,樊星樊月看到她醒了,交换了个眼神,甚是激动道“大娘子,您终于醒了,您可有什么不适的”
谢煊也赶紧问道“昭昭,你有没有头晕,可觉得难受快和父亲说说”
谢景则道“昭宁,你醒了就好,你赶紧说说,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可都是意外”
高雪鸢本就因过往之事,深深不喜谢昭宁,巴不得她不好,冷笑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清楚么。分明就是她蓄意陷害宛宁,你们还不承认”
谢昭宁昏迷之时,已经将方才的一切都听了去,听着这些人的种种言行,此刻她便要开始了。她的眼神先似有茫然,却在看向谢宛宁时渐渐红了眼眶,颤抖地问道“二妹妹,你方才为何要推我你你怎能做如此之事”
谢煊微变了脸色,问道“昭宁,方才当真是宛宁推了你”
谢宛宁也预料到了她的指责,十分无辜地半跪下来,也拭泪道“长姐,我并没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跌落的,妹妹何必要推你呢,妹妹妹妹着实是无辜啊”
她心中暗想,以前的事她是暗中做手脚了。可是今天她就算轻轻推了谢昭宁一下,也根本不致她跌落何况就算是方才的那一下轻推,也并无别人看到了,她就是咬死不承认,谢昭宁又能有什么办法
谢昭宁却不可置信一般,红着眼说“妹妹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是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你在我的茶碗里下毒,你听了便一时害怕,怕我告诉了父亲,怕我宣扬了出去,所以才慌乱之下将我推了下去我要是没了性命,你便能掩盖你做的事可是二妹妹,我待你并非不好,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她说着这话,似乎气得有些发抖了,看着谢宛宁的目光也无比的失望和痛心。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没想到竟还有如此说法
谢宛宁听得皱眉,什么下毒,她何时给谢昭宁下过毒了她怎会干如此蠢事她道“长姐,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何时下毒害过你”
高雪鸢听此道“谢昭宁,话可不能胡乱说,你有何证据说宛宁给你下毒了”
林氏却走过去揽住谢昭宁,从腰间取下汗巾,轻柔地为谢昭宁擦拭了眼泪,又柔声对谢昭宁说“昭宁别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清楚。这里有你二伯母给你做主,决不会让旁人来害了你”
谢昭宁才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方才,大家都离开要去看风景,我亦在窗边远眺湖景。便看到二妹妹从我桌边路过的时候停顿片刻,二妹妹的手指动了动,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她的动作甚是隐蔽,旁人并未看到。我心里震惊不敢信,我平日待二妹妹极好,将她当成我亲生的妹妹一般看待,她她怎会对我下如此毒手呢便在剪松枝的时候,问二妹妹是否如此,谁知二妹妹一听,却是恼羞成怒,说就是要对我下毒,是我占了她嫡长女的身份,她早就看不惯我了。我听了又生气又痛心,正想质问她,谁料到她她却一把就将我推了下去”
谢宛宁听到这里,已是脸色微变,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听谢昭宁继续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查验我的茶水是否有毒,且方才二妹妹动手之际,我看到那包药粉还藏在二妹妹的衣袖之中”
谢昭宁这般说法太过荒谬,平阳郡主自是不信,语气带有威严地道“谢大娘子,你可莫要信口雌黄污蔑了宛宁宛宁一向良善,怎可能给你下毒”
旁边还有围观的人道“就是,凭你空口说也是不算的,妙手娘子怎会给你下毒”
林氏冷笑瞥了平阳郡主一眼,却笑道“诸位莫急,是不是真的,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宛宁,若是你当真无辜,便将衣袖翻出来给大家看看,若你的衣袖里没有东西,咱们自然知道昭宁说的是谎话了”
饶是谢宛宁平日足智多谋,也并未料到竟有如此反转,此刻也忍不住心神一乱,紧紧捏住了拳头
她的衣袖中的确有一包药粉,但但是她没想给谢昭宁下这包药粉是她想给自己下毒,再用来栽赃谢昭宁的。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发生了刚才的意外。谢昭宁是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在这个时候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骤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谢昭宁的阴谋
谢昭宁早就知道了雪扫是她的卧底,故意给她透了消息,让她以为谢昭宁会对蒋姨娘下手。如此,谢宛宁为了能狠狠将谢昭宁算计下去,自然会想法子,便想到了用毒药嫁祸这一招,为了彻底毁了谢昭宁的名声,还让平阳郡主请了这么多人来看谢昭宁的笑话。而谢昭宁则利用了她的法子。这是一套连环计是谢昭宁想要将她彻底搞死
谢昭宁心中冷笑,她私下监视谢宛宁的动向,便知道她买了毒药,想在宴席上嫁祸自己,彻底毁了自己的名声她自然要将计就计,先在自己的茶盏里下同样的毒药,又这般设计,让人从谢宛宁身上搜罗出毒药来,如此才能让谢宛宁百口莫辩
昭宁神色更带慌乱道“我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昭宁出身西北,虽未曾在汴京长大,却也懂得孰可为孰不可为的道理。昭宁是绝不会嫁祸自己妹妹的”
林氏不等谢宛宁反应,立刻给了樊星樊月一个眼神,二人走到谢宛宁面前。
谢宛宁身旁的高雪鸢上前一步道“你们要干什么”平阳郡主也意识到仿佛有地方不对,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可能绝不是朝着她们想要的方向去的,也道“我看谁敢对宛宁动手”
可青坞却道“郡主言重了,只是搜身而已,并非动手”
而樊星樊月道一声“二娘子,得罪了”两人立刻把谢宛宁的手一扣,谢宛宁神色顿时慌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樊星已经从谢宛宁的衣袖中,翻出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药包,递给了林氏。
谢宛宁面色难看如土
林氏打开后,里面果然是一些灰褐色的,闻起来有奇异味道的粉状药物。
林氏看完之后,又递给了谢煊,谢煊见了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林氏拿着此药,看着谢宛宁说“宛宁,若是我没认错,这是谢家有名的毒药九伤散吧”
九伤散常拿来毒家中的鼠虫蛇,凡家中有用,便会从谢氏药行中购买。
又有仆从端来了方才谢昭宁的茶水,林氏闻了闻,里头果然有九伤散的味道又问谢宛宁“这药中如何会有九伤散的气味,宛宁,你可是当真给你长姐下了药,又因她发现了,所以才要推她下阁楼”
平阳郡主等都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谢宛宁。
谢煊更是沉着脸咬牙道“谢宛宁,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九伤散你如何解释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为什么你长姐的碗中也有你为什么,要把你长姐推下阁楼”
谢宛宁从未看过谢煊如此冷漠地看着她,好似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一般。铁证如山,她支吾地说“我我”
她也想解释。可是她能怎么解释若是她没有下毒,这毒药为何在她身上若不是谢昭宁发现了质问她,她又怎么会把谢昭宁推下平台
她百口莫辩,瘫软在地,喃喃地哭着说“父亲,您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推谢昭宁,也没有给她下药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这时候高雪鸢和平阳郡主两母女都不说话了,如今证明一切事情都是谢宛宁做的,她们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红,高雪鸢既觉得不可置信,又觉得很是丢人,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去但是被母亲死死按住,这时候真的走了才是丢人
谢昭宁却更是委屈地哭道“宛宁妹妹,我自认我从未曾对不起你,家中我什么都让着你,便是你在外面说我的坏话,我也不曾计较。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毒手,为什么要把我推下阁楼,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姐姐可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
她语气悲绝,脸色苍白。听了她的话,所有人更是窃窃私语了起来。原来,这谢家大娘子并非真的坏人,是一直被自己的妹妹害了这妹妹才是真正的毒蝎之人,否则,怎会在背地里说自己长姐的坏话,怎会给自己的长姐下毒,还因此推自己的长姐下阁楼呢
谢宛宁迎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当真是蛇蝎心肠,竟这般害自己的姐姐”
“还说什么妙手娘子,怕是淑太妃也看走眼了”
还有个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吧,这谢宛宁其实不是谢家亲生的女儿,是当时抱错了人,她顶了人家谢家大娘子十多年的身份,竟还如此恶毒”
又有人说“原来如此,她并非谢家亲生的,还要害人家亲生的娘子,那她当真是可恶极了”
谢宛宁听着这些话有些恍惚,觉得十分耳熟。突然想起来,这些话都是她以前诱导别人去骂谢昭宁的,可是现在,她们却用这些话在评判她
谢宛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哑口无言,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以前那些事,或许是她暗中故意诱导旁人害谢昭宁。但是今天的事,她没有做过,她没有做过啊她是被谢昭宁冤枉的这些都是谢昭宁联合了林氏算计她的可是她能怎么解释,一切都证据确凿。她现在宛若被剥去了衣裳暴晒在烈日之下,羞耻、惊慌和不知所措伴随着她。
且这些人还是被她刻意邀请来的,她想邀请这些人来看谢昭宁的笑话,来彻底把谢昭宁给毁了,可是如今毁的是谁,毁的竟是她自己
从来都是她让别人被冤,让别人受气,她不仅不弄脏手,最后还能收获良善懂事的名声,今天是怎么回事,她是在什么噩梦之中吗
谢煊极其失望地看着谢宛宁,今天才终于看清了谢宛宁的真面目。没想到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女儿,当做亲生女儿疼爱的谢宛宁,竟然是个这样的人他竟然错疼了此人十多年,任她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谢煊走到了谢宛宁的面前,问道“谢宛宁,你竟是当真想害你的长姐还因为害她不成,将她推下了阁楼你竟如此歹毒这十多年,我竟养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死到临头了,谢宛宁仍然想要狡辩,哭着道“父亲,我没有啊,我没有害”
她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谢煊狠狠打了个巴掌,被打得蓦地偏过头去。
她看到谢煊,看到他背后的谢承义,他们看向她的表情已是彻底的冰冷,根本不相信她的狡辩
谢昭宁看到这一幕,嘴角一勾,心里涌出一阵痛快
前世她就是这般被谢宛宁所害,百般辩解可却没有证据,谢宛宁哭诉自己被她所害,她跪在地上诉说却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相信谢宛宁。最后她名声尽毁,整个汴京都流传着她的歹毒之名,所以到最后,出了事也再无人信她。
而现在,她把这些都还给了谢宛宁,她要让谢宛宁也尝尝自食恶果,被人陷害却无力辩解的滋味,当着所有人被污蔑却无法反驳的滋味
经了这件事,谢宛宁在汴京的名声便彻底毁了,以后到处都会流传着她面如莲花,心如蛇蝎,因为妒忌,竟将自己的长姐推下了阁楼的歹毒之名
这虽是她的算计,但一步步、一桩桩,也是谢宛宁自己的恶果她若不是想算计她,怎会被她反算计
谢宛宁正惶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不远处,一个雪白的身影正急急赶来。
她生得貌若青莲,气质高雅出众,身后仆婢簇拥。
当得知谢家众人在暖阁之上,她几步上了暖阁。果然见到一大群世家夫人娘子围拢在一旁,而谢宛宁正瘫软在地上。
谢昭宁听到动静看过去,便看到已经被禁足四个月之久的蒋姨娘姗姗来迟,谢煊也没料到蒋姨娘突然从禁足中出来了,皱了皱眉问道“横波,你怎么来了”
蒋横波先是焦急地看了眼谢宛宁,深吸一口气,才笑道“郎君,”又对堂祖父行礼,“姨父寿安。”
而谢宛宁看到蒋横波出现,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几步跪行到她面前,眼睛里都闪出了光来。哽咽着道“姨娘”
蒋姨娘随即对谢煊道“郎君,事发突然。二娘子这件事疑点颇多,恳请郎君不要这般轻易认定了是二娘子所为。我还有证据,证明二娘子是无辜的”
谢昭宁见到终于来迟的蒋姨娘,听着她的这番话,却在心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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