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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卡皮塔诺来得过分巧合,多托雷起身抚去衣上的落雪,淋了左枯满头,他无言看着某个发狂的男人恢复了从容优雅,径自离去。

    简直莫名其妙

    军靴停在左枯面前,卡皮塔诺对他伸出手,左枯露出谄媚笑容,“队长,真不是我故意逃出来的,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多么无聊啊”

    他被扛上男人的肩,那点微薄的力量不足以跟强大的男人抗衡,卡皮塔诺说“我说过,你最好不要随便外出,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就好好在家锻炼吧,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你才能出来。”

    左枯放弃了挣扎,他不敢惹怒队长,也没想象过他生气的真正模样多么骇人。幸好的是,卡皮塔诺不像刚才的那人不可理喻又疯疯癫癫的,他实际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还很好讲话。

    很好讲话的卡皮塔诺再次把左枯关起来,落了五层锁。

    左枯不知道这次公众露脸,给卡皮塔诺带来了多少麻烦。

    卡皮塔诺再次回到镇上,富人恭候多时,酒馆的人已经被遣散干净,也成功找出了如下水道老鼠般的几个叛徒。潘塔罗涅手里捏着有些分量的摩拉币,看似漫不经心说“身为愚人众的执行官,就要做好本职工作。”

    “冰之女皇在上,我从未疏忽过本职。”

    “我指的是左枯,你把他关起来了,又怎么能去执行任务呢”

    “他还在养病。”

    富人故作惊讶道“真的吗可是这里的人都说见过了他,左枯还生龙活虎地,搞出了些闹剧。我理解他的小孩子心性,他只是被某些人迷惑了,会回到以前的。”

    “他不是你怀念过去的工具。”

    “我确信那就是他。”

    二人对视良久,潘塔罗涅最先低头发笑打破僵局“我又怎么敢跟队长大人叫板呢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呐。”

    “没有你不敢的事情,潘塔罗涅,记住你说的话做好本职工作。”卡皮塔诺离去,潘塔罗涅继续摩挲手指上的玉戒,随后属下汇报“潘塔罗涅老爷,队长大人正在前往宫廷的方向。”

    “没带其他人”

    “没有,只有他一人。”

    潘塔罗涅冷漠勾着唇,喃喃道“现在想去请示女皇也已经晚了。难道,他觉得比多托雷还要有魅力,能够把左枯迷得找不找北可笑。”

    “阿秋”

    左枯洗澡出来突然打了个喷嚏,以他的体质是不会生病的,那就是有仇人惦记他了,一想到凭空冒出来的债主潘塔罗涅,左枯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不容易睡着,醒来发觉自己又饿了,左枯翻遍了自己房间,只找到两块老鼠都嫌弃的饼干,管家也记仇不给他额外的热食,说是给他私自外出的惩罚。

    左枯哪里能忍,他只穿单衣无师自通撬开天窗钻出去,匍匐雪地躲过一批批的巡逻队出了庭院。卡皮塔诺好像不在,没有感知到他的气息。

    神之眼比邪眼最好的一点就是,前者无法脱离主人太久,会自己回到左枯手上,后者弄丢就真的没了。

    火神之眼在手,烤火就不需要火折子了,左枯在雪原扑了一个肥美的野兔,闻着水声找到流动水源,正要解剖时,突然听到一道低沉的男音“谁在哪里”

    “我就是路过的。”

    杂草丛生,没看到对方什么样子,左枯往下游走去,他徒手剥了兔子皮,放在水里搓洗的时候,水里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

    这么大的鱼

    左枯肃然起敬。他在思考自己扑进水里,是鱼抓他还是他抓鱼。

    水面破出一张好看的美人面。

    左枯不感兴趣蹲下了身,继续清洗兔子。

    他不经意抬眼看清对方的长相,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不是昨天那个红眼男人吗

    这么阴魂不散

    水里的男人看到左枯,猩红色的眼眸有光,他要游过来,左枯以半死不活的兔子肉指着他“你别过来不然我我撑死你”

    男人愣了一下,随之缓缓笑起来,恰如冰花盛放“你要请我吃烤兔子肉吗”

    “”

    不得不说,这张脸笑起来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让左枯一下子忘了昨晚的不愉快。

    半个小时后,兔子烤好了,没有添加佐料,原汁原味的。左枯分食的时候手在抖。

    这是他好不容易抓来的兔子

    没有太大敌意的男人慢条斯理吃下半只兔子,评价道“淡而无味。”

    “那你就别吃”

    “是你请我吃的,又怎么会拒绝呢”男人又轻轻笑起来,他毛发的颜色浅淡,偏就眼睛红如血色,像一只兔子。

    左枯狠狠咽下兔肉,他要把手里的肉当作这个男人吃下去

    他的手到现在还有点疼

    男人并不是没留意到他愤懑的情绪,他很乐意看到性格鲜明的左枯,被人笑眯眯盯着,左枯立马坐远了,他摇头“不行,我没吃完的也不能给你,都还没吃饱呢”

    “我可以给你做。”

    说着,男人站了起来。他身子的水还没干透,只简单披了件白袍,被打湿的衣物黏在他身上勾勒出肌肉起伏的线条,宽肩窄腰,身材比例极好。

    左枯默默吃东西。他才不会被美色所惑。

    男人一走,左枯扑灭了火堆就想溜,他徒步没走出雪山,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出现在松树下,平静问他“你不吃我烤的肉了吗”

    在他脚下,躺着一只长着獠牙的鹿,血迹斑驳,死相凄惨。

    “”左枯有拒绝的机会吗

    回到溪边处理猎物,男人带着刀,下手更加利落,刀刃贴着骨头顺着肉筋一划拉,骨肉分离,看得左枯一阵心惊胆战,不好说这么一刀给自己,会不会人断气了血都还没来得及飙出来。

    “你喜欢吃哪个部位”

    面颊被血溅到的男人回头,红色的眼睛牢牢锁在左枯身上,莫名有种他敢逃,手里的刀子直接飞出去的凶相。

    “都都都行。”左枯克制着声音的颤抖。疯子不好惹,精分的疯子更加不好惹

    而且这男人温柔起来的时候,比生气时更叫人惊悚。

    “冷的话就去烤火,很快的。”

    左枯不知道他这声“很快的”,指猎物很快杀好还是等会杀人灭口的速度。

    他试探说“我我不是故意看你洗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