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不去上课。”
“不想去。”
“行,我去。”
难得两人角色对调,贺天支起一只眼皮,看莫关山站起身拍了拍草。
背光的他看起来纤细无比,贺天眯眼,随着“嘭”一声脆响,突然看到一不明物从高处飞速砸来。
电光火石间,贺天猛地从地上弹起,扑倒莫关山顺便还手刀劈开了液体晃荡的饮料瓶。
“操你妈的谁啊”莫关山又惊又怒,抬头一看只依稀瞄见个人影,定睛瞧却是闪了进去。贺天沉着脸,被飙溅上黏稠可乐。手那一下挡可是受了冲击,阵阵麻疼,缩在背后没让莫关山看到。
贺天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去上课,我去找那个龟孙算账。”
“有本大爷在轮到你去找场子了”莫关山终于到了他“校霸”身份的用武之地。
“听话。”贺天低着嗓这么一说,他就真乖乖闭嘴不吭,走的时候还挺傻逼地回过头来看一眼。
到体艺馆一看,那龟孙子玩意还挺虎,高空砸物不算还多砸了面窗户,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那人是来砸你还是我啊,别是你外面彩旗飘飘,一个不慎招来情杀”
莫关山从二楼连廊处直接走进体艺馆,他听话地走到教学楼,一想不太对,怕是被灌了汤,又气势汹汹地杀回来。
用脚把碎片往墙根踢拢,贺天突地笑出声“家里红旗不倒你是我的红旗吗小莫仔”红毛脸红了,还真像个能迎风飘扬的小红旗。
“你们哪个班的胆子挺大破坏学校公共财产了还”一秃头aha老师扛着一羽毛球拍大包,趁着有空来锻炼身体,看到俩学生面对一扇毁了的窗户说笑,心里叹息,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老师你听我解释”贺天也无奈了。
“哦豁,你不是那什么贺天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看你能扶一把,现如今人赃并获,还想狡辩”
莫关山第一次怀疑aha的强大基因,果然,秃头是无解的。贺天在身边就好像自己不用操心什么,他莫名其妙走了神。
看来这老师是铁心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成吧,陈老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要毕业的人了写检讨处分都没意思,我看你们就为母校做点贡献,把这体艺馆打扫一遍吧。下午我检查,搞不干净的谁都别给我吃晚饭”
得了,他打羽毛球的心思也没有,留下个偌大的场馆给两人面面相觑。
莫关山跳脚“这他妈要弄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
亏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行,他心里真是日了狗。
“好啦莫仔,这不是给我们俩创造机会嘛。”贺天倒是笑眯眯。
“机会你个鸡儿,谁爱搞谁搞,反正老子不干。”
“行吧,我去叫人。”
贺天这么说,他还真走了,留下红毛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体艺馆怀疑人生,他不是在蒙我吧
走到监控盲区,贺天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哥,给我几个人呗嗯,学校里出了点事。我被罚搞卫生请哥哥们帮我清理清理呀。”
贺呈难得听他弟这么嗲,明显话里有话,对闫丘丘使个颜色,派了几个人高马大凶得一匹的去。
科学馆天台。
蛇立一行人抽烟,间或交谈。聊天突然被打断,外面突然传来响动,像是突地砸门上的声音。
然后通往天台的小门就被踹开了。贺天拽得二五八万地走近蛇立,那眼神凶狠异常。莫关山没看见不代表他也没看见,贺天的目力可是好得很。
蛇立见人找上门来了也没话说,当即拎着拳头就上。
不料手臂被人捏住,面前突然七七八八站了一排高大的男人。
“呵,搬救兵都以为你贺天厉害死了呢,没想到也”他嘲讽到一半,打头的大哥就一脚踹过去,还没人敢冷嘲热讽他们贺总的弟弟。
“我乐意。他看到我打架要不开心的,怎么,你酸了”贺天乐得清闲,抱着手在一旁看好戏,社会大哥打这群小毛孩就跟逗猫玩似的,当然也不可能下狠手,就是吓吓他们。
闫丘丘也抱着手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贺天这破孩的劣根性,蛇立酸没酸他不知道,反正他是酸死了,贺天恶心起人真的不偿命。
几个问题少年被揍得跪得跪趴的趴,还有跑去墙根吐的。贺天看着蛇立破损的额头嘴角却兴奋的眼神,眉头皱起,下巴往上一抬,收了云淡风轻的的神情,换了副冷酷阴鸷的面孔,瞅着挺瘆人。
说了三句话“别不长眼。不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不是你能动的。”
蛇立笑容愈盛,本该妖冶,放在挂彩的脸上显得精神病。“噢,你还不知道呢,他签了江城的协议,早是我的人了。”
贺天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是被刑季搞着吗怎么就死追着莫关山不放,至于什么协议他打算当面去问个清楚。
觉得教训给够,贺天这个“伪大佬”就鸣金收兵。
“喂小子,清理完了给钱吗”几个哥哥开玩笑。
“找我哥要去。”
“呵,还会赖账。”
“他有钱,你们要学会平衡社会资源,为国家多贡献一点力量。”
“”几位大哥听着有理,就甩着大膀子回去。闫丘丘在后面绷着脸,他好想让贺呈过来踹这小子一脚。
莫关山费劲巴拉地提着一桶水,还拽着拖把柄,他可真他妈孤儿。
水桶放在地上晃悠两下,浦开一滩。他嘴上骂骂咧咧诅咒贺天不举,这人也太狗了,明明他乖乖地啥也没干,偏偏捞了个体力活。
骂归骂,他还是非常实在地拖着地。
此时门一开,贺天终于进来。
“你他妈去叫什么人。人呢你叫的是纸片人吗,留老子一个人在这里搞卫生你良心不会痛吗”
“我忘记了,这就叫。”贺天点开手机噼啪打了行字进群聊我在体艺馆,被老师罚了笑哭
随即滴滴滴地一片声响起。
莫关山凑过头一看,脸黑了。一群女孩子嘤嘤唧唧地表示不能接受,火速赶来支援。
下课铃响没多久,场外闹哄哄的,人流突然涌进,多是些青春靓丽的少女。她们一来就自觉得不行,找来清洁工具就开工,打扫着打扫着就挪到贺天身边搭话。
看得莫关山咬牙切齿,感觉内心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噢哟,贺天怎么跟个邪教头子似的,一呼百应啊。”见一搭着展正希的肩也来凑热闹。
“他就是个大傻逼又坏又没良心,谁知道他建了多少个这样的群,妈的一个个都上赶着献殷勤他就这么喜欢一群人围着他转”
见一差点笑出声,展正希狠狠掐了他的腰。
“莫仔,你偷懒。”贺天突然闪到他旁边,不轻不重地挂了下他的鼻子。
“我去你的,老子不干了。”莫关山没走两步,突然被人箍着腿根抱起,手里被塞了块的抹布。
贺天举着他,一直到窗户边。
“不行啊,这儿挺脏,莫仔你快擦。”
“你干吗啊谁说窗户还要擦了我手,你勒到我那里了”莫关山红着脸擦窗,动作幅度僵硬。
“勒到哪了”贺天是个恶魔,他不是人。
莫关山脸更红了,长吸一口气,心想你他妈给我去死,怒吼道“你勒到我蛋了”
在场的所有人转身,无一不挂着非常慈祥的微笑。
贺天轻笑一声,改变姿势,一手环着大腿,另一手往腰上,一提一耸,手顺势往红毛t恤里面伸,搓过一排肋骨。
有点瘦,喂了几个月都没有成就感,贺天有点伤,暗暗打算投喂得更精细点。
莫关山边擦窗边微微发抖,这感觉真的太奇怪了,也不是“高空作业”的紧张,就是纯粹地发现自己丧失正常呼吸的能力,非常奇怪。
众人好一阵忙活,看着焕然一新的室内体育馆,觉得身心舒畅。
莫关山浑身难受,他命都快要交代在这。
那坏兮兮的人突然悄咪咪掏出手机一看,笑得不太正经。
“走,去带你见个人。”贺天锁了莫关山的脖子就走。
到楼下靠墙等着,贺天掏出支烟,红毛直皱眉。
走来一男人一袭手作西装,包得严实,要风度不要温度。走进了才觉得他可能真需要多穿点,孤傲森寒,冷气逼人。
莫关山看着他觉得眼熟,又不敢多看,感觉离得近就腿发软,怪吓人的。
贺呈长得又帅又酷,和贺天俨然是一个模子,只是气质更高段,让人只想顶礼膜拜。
“哥。”贺天笑成眯眯眼,这会乖得不行。
莫关山巴拉着他的手臂,觉得自己脖子上缠了条蛇,焦躁道“你们唠,我先走。”
自然是没让他走。
“别的都随你,抽烟不允许。”贺呈抬手取下贺天叼在嘴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
红毛其实很想说,你们兄弟俩抽烟喝酒泡妞都和老子没关系,我在这真他妈尴尬。
贺呈低头看,说“你叫莫关山”
被点到名,他停止了蚊子般的碎碎念,站直了,答“我就是。”
“莫渡是你什么人”
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经他口,不带任何脏字,没有任何恶意地叫出来了。在那一瞬间,莫关山居然觉得陌生,甚至于一点紧张。
“是我父亲。”
他没说是我爸,也不是老爸,爹什么的也不习惯,没跟问题少年一样喊老头子,也不似寻常青春期少年叛逆地与爸爸水火不容、嗤之以鼻。
他想庄重地,挺直腰杆地对别人说,莫渡,是我父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