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郎北涿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爸爸打来的。
他爸爸在孙子出生后,只在狼堡中待了一个月左右, 就又跟着老婆出国度假了。
“北涿,小宝好吗”
“好。”
“你要好好照顾他, 知道吗”
“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就在床边叠衣服, 然后挑了几件以前尹凡双常穿的, 给楼下的皓皓和鲁鲁送去,以便他们能够睹物思人。
郎双双家中, 她本人去地热站上班去了。
而她家管家又向她爸汇报事情了。
“老爷, 那头猪目前依旧在努力尝试拱您种的白菜。”
“”
“据人说,前段时间还常送零食给她。小姐吃得还挺欢”
“”
“狐女家里也被那头猪买通了,人家哥哥现在做的是市政工程,有那猪从中牵线,标中的每笔工程款都很大额的, 赚得流油狐女也不好明着向我们说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那头猪去拱咱家的白菜”
“”
郎老爷想了半天, 挥挥手, 说“我知道了, 下去吧。”
管家与郎父说话时, 郎母也在一边听着。
管家走后, 她不安地在沙发上挪了挪身体,问她老公这事要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送走让她去锻炼去,把体能耗掉,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胡思乱想了”
“她肯吗毕竟挺远的。”
“你劝她呀”
“哦。”
第二天,郎双双调休。
她妈妈叫她到客厅去说话。
“双双爸爸妈妈想送你去英国,去斯卡伯勒学院学习两年你、你的体能太弱了,又受过伤,进去恢复一下也好,增进与强化一个妖的体能。”
“我我不想去我不用参加什么体能培训,我又不体虚。”
郎妈妈以为她是想留在这岛上,方便和那个郎北涿谈情说爱。
而事实上是,她想留在这里陪爸妈。她不知为什么,在潜意识里有一种想一直陪着他们的感觉,明明记忆里天天都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可是总觉得现在的亲情得来不易,很珍贵似的,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郎妈妈想了想,说“不是的,你不懂。你现在的体能,对于一个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体能。”
郎双双确实没有概念,于是也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只见自己一向柔弱的母亲,忽然手上指甲突显,五指揸开,一掌下去,她们面前的钢化玻璃茶几就全碎成渣子了。
郎双双
然后,郎母又柔柔地摸出一包纸巾,用纤纤玉指抽出一张来,笑呵呵地将那纸巾在额上按了按,说“以前拍裂十张台子都不带出汗的,现在不过碎了一张,就出汗了,怪累的呵呵呵呵呵呵”
郎双双瞠着眼,盯着一地碎渣子
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好吧我去”
这么一比,她的体能简直不叫体能好吧,这么看来,所有妖族人士都能随时一根指头捏死她好吧。
定好了,下周出发,先进那边宿舍住下,适应环境。
周日晚上,她忽然想到,下周就要走了,今晚灵魂出窍后,要不要去看看郎北涿跟他儿子。
于是,睡下去,她的魂神出窍了,就真地往那边去了。
还没到,狼王就预感到她会来,于是用意念对父亲说“马上她要来了,我给你一双眼”
所谓的“给你一双眼”,就是开天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一会儿,郎双双就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郎北涿深情地抱着他的儿子。
郎双双想果然是个好父亲,三次来有两次都见他这样深情地凝视着他儿子。想必他很爱他儿子的。
而狼王预料到了郎双双的到来,却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不要脸,郎双双一来,他就在这里演上了,上演一幕深情慈父的戏,还把他抱在怀里。天知道这几天月,自他出生以来,他就从来没抱过他
狼王
我就静静地看你演
郎北涿忽然很动情,将脸颊贴到狼王的软乎乎的小脸蛋上,还深情地柔柔地蹭着。
狼王
“我的宝贝,爸爸一定会养大你的,不会让你感受到爱的缺失,你不要怕,有爸爸在,一定为你遮风挡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爸爸是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好男人,你放心,安心地睡吧,不要再忧愁”
狼王呕我都快吐了好吗两个星期前喝的奶都可以吐出来了好吗
狼王在这里心里翻江倒海,时刻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可是郎双双却看得眼框有点湿润了,她也不知为什么,可能下周就快要与父母分离,去往一个遥远的国度,所以现在一切亲情的东西,都会让她有很深的触动。
她想郎北涿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只是,希望他选一个别的女人来当小宝宝的妈妈吧,狐女虽好,可是玩心太重了,不会在意小宝宝的可惜了,我下周就要走了,不能再关注他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么想着,她看向郎北涿的侧脸,无声地说着你保重吧。
说完,就飘走了。
她一飘走,郎北涿就把狼王往床上一扔。
心想怎么只待这么一会儿
狼王
唉,我果然是充话费送的,要不是我妈体质现在不行,我才不要她进入什么两年的进化期呢,有她在,起码我还有人疼
郎双双去了斯卡伯勒学院。
这个学院在英国的约城。
是一个全封闭式的学院,从不对外招收学生,也没有任何的公开的招生简章。
因为里面的人都非常人。
每年的开学季也与别的学校不同,别的学校在九月,他们在一月。
郎双双到的时候,是十二月,准备在宿舍住上一段时间,就准备开学。
老实说,她不是很喜欢住在这里。
她还是想与自己的父母待在一起。而且气候她也没办法适应,这个地方一到了冬天,就是苦寒的,走在校园里,那风是侵饥蚀骨的,仿佛能吹透你的骨头,让骨头在一个小时内就极速地风化,然后变脆。这让郎双双一度以为这个地方的人,百分百都会得老寒腿。
不过,她见一些早到的学员们,一个个都健硕的很。
甚至有一些,穿短袖短裤。
她就觉得震惊。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是因为自己不幸遭遇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车祸,把妖力都撞没了。要是没有这场车祸,自己说不定也能在腊月寒冬穿短裙的。
她认真点点头,自己对自己说最好是能恢复力量
可就在她安安心心准备上学,并且入住这个宿舍一周后。
她就开始无休止地做梦。
每次醒来,她都像是经历过惊悚片一样,一身都是汗。
她倒也奇怪,现在倒是不怎么灵魂出窍了,反而开始做起梦来了。
梦里面,有一个声音一直对她说你不是什么妖,你也不叫郎双双,你以前在三水一家娱乐公司工作。这个什么学院,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不属于你,你留下来学什么学回去吧,回到你本来的地方去。
这时,离开学还有两周。
因为做这梦的次数多了,她也好奇,所以根本没通知父母,就直接买了机票,去往三水。
没有想到还真有那么一间公司,叫威天。
接下来,她连学也不去上了,只是在三水找了一间酒店住下。
并且晚晚都发那样的梦。
梦里的她,是一重身份,可是醒来后,记忆中的她又是一重身份。
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她又好像觉得自己正被什么阴谋操控着的感觉,这让她周身顿起恶寒。
她决定不去上学了,她要留下来验证梦境的真假。
等到学校开学过后,那边的史校长打电话给她爸,说她人没在学校。
她爸联系她,问她到底在哪。因为她这段时间与家人联系时,只说自己在英国。
她说在中国玩。
她爸问她跑到中国去玩干什么。
她只说,她不想上学。
她爸劝不动她,她也只是说了几句,就默默地挂了电话。
然后继续每天在酒店房间里怀疑自己重度精神分裂。
她重回三水的第十六天,为了抑制心中的痛苦,她去了当地一家酒吧。
要了一点酒喝着,却觉得越喝心情越沉重。
所以她也喝得不是很快。坐了三个小时,才喝了一杯,大脑还挺清醒。
然后,她就裹着衣服,出了这间酒吧的门。
在路上失神地走着。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她因为太过失神,差点直接撞上人行道上的柱子。
就在还没撞上去前,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
她就顺势跌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抬头一看,竟然是郎北涿。
他很温良地低头朝她笑着。
“看到我有没有很高兴”
她一时语塞,不知能怎么回答。
事实是,她这一刻没有任何感觉。什么高兴什么不高兴的她都不太清楚了。
这几个星期,她都过懵了。
他低头顺了顺她颊侧的头发。
一只手还撑着她的腰。
寒风里,他这么抱着她。
有那么一刻,郎双双觉得他的眼神堪称深情。
“怎么了大晚上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喝酒”
她没有回答。
“本来都听说你要去什么学院了。没想到你到这里来了。”
她还是没有回答。
“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一个人背着太累了。”
她沉默了。
在当下这一刻,她被他的话触动。自己也没有知觉地就伸出了手臂,抱住了他的身体。就像知道自己快沉船后,抱紧了海上唯有的那一根浮木一样。
“我也不知道”
“你现在住哪”他其实知道她住酒店。
“我住酒店里。”
“那今晚你还住过去吗”
“你能陪我吗我不想一个人。”她不想又回归到睡下后,要么魂体出窍,要么频发恶梦的状态中去。
“可以。”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你的儿子吗”
“不用,他有人照顾着。”
他觉得现在的她,就像黑海中的一叶小船,前后左右都着不了岸,非常无助地在惊澜中飘荡着。
“今天晚上别住酒店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他把她带到她以前住的小区里。
“这里是哪里”
“我买了一套房子在这里。”
“啊你在中国买房子干什么你要在这里长住吗”
“有时会来这里办点事。”
“哦。”
他把她带到她以前买的房子前,并说这是他买的房子。
郎双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房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易主了。
进门后还说“你这房子还挺漂亮的。”
这房子里的一切的她以前的生活印迹,都已经被清空了。
“今晚你在这里睡吧。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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