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郎双双的爸爸得知她已经在中国三水, 并且还和郎北涿在一起后,气得马上打电话给她。
说要断绝她一切的经济来源, 还叫她快点去英国受训。
她不肯。
她有点相信自己梦中的声音了。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属于那个族,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去读书。
虽然她依旧脑中很混乱, 可是她觉得,得有自己的坚持, 所以她选择了忤逆一回。
挂了电话后, 郎北涿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说父亲要断绝她一切的经济来源。
他听后,笑了笑, 说“傻不傻, 不用怕,有我在,你哪会没钱花。”
“这我其实,我真的没什么钱,我身上就我爸给的一张卡, 估计等会儿就会给他冻结了吧”
郎北涿摸出来一张卡给她“不用管他了,用我的就行。”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很像那种拐卖无知少女的人贩子。”
郎北涿
郎双双想了想,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也思考了一下, 叹了一口气, 说“什么都不要想, 也不要问,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他这么说后, 郎双双更觉得自己像是活在雾里一样。
“或者你可以自己赚钱。”
“怎么赚”
第二天, 郎北涿就给她伪造了身份证与学历,姓名仍是郎双双,不过年龄给她改成了二十三。
他本人又去威天报到了。
本来大长老清除了三水这些人对尹凡双的记忆,却没有清除对于他的。
所以他又复职了。
并且也不知用了什么门道,没过多久就当上了制作部的主管。
而在他当上主管一个星期后,他把他家族中的“妹妹”郎双双,介绍进了威天工作,成为了制作部的一名职员。
郎双双是做梦也没有想到,icu病房一觉醒来,一大圈兜下来,自己房子成了这男人的了,就连自己主管的位子也成了这男人的了自己在自己的房子里住着,却变成了借住;自己在自己的部门里干着,却变成了这男人的下属,以前一个月十万,现在一个月五千
因为她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她安心地过着这样的日子。
并且,奇怪的是,自从他陪着她住之后,他身上像是有什么力量可以镇住一些怪东西一样,她不再灵魂出窍了,也不再做恶梦了。每晚都能睡好了。
她的内心比之前那段动荡且不得安宁的日子,要平静许多了。
在经历了可怕的心情动荡之后,这一份内心的安宁,是她求之不得的。
所以,目前的她,比较害怕离开郎北涿,有些怕一旦离开,就会向着精神分裂这个方向发展。而这,太吓人了。
郎北涿是纯粹怕她出什么事,才留在三水这间公司工作的。
不然,他自己有族中经营的生意要做,还干什么要分拨出精神来顾着三水的这个制作部。
郎双双之前跟他说了,她那些晚经常做恶梦。
梦里有人跟她说,她不叫郎双双,还跟她说她以前在三水工作什么的。
他揣摩着,或许她本我的意识力有点强大,所以不甘心被大长老的植入记忆覆盖,总想觉醒,就在梦里告知她。
可是,这等同于在折磨她。
她之前是处于一种崩裂的边缘,其实要么是被植入的记忆操控着,要么是本我完全觉醒,这两条路任选一条,都是可以的,她也不至于这么受罪。偏偏她体内那两种东西,简直是势均力敌的,一半一半相抗衡,弄得她以为自己就要精神分裂。
这是最不好的一种情况。
他很心疼她天天受折磨,而且也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游荡,所以才留在这里陪她。
况且,她说了她梦里总在告诉她,她以前工作的地点在三水的娱乐公司,那他就陪她在这个公司里工作。
他想,让她在熟悉的环境中工作,或许她能活得更安心一点。
过了一段时间,他打电话给她弟,说他们又回来三水了,还是进了之前的公司工作。
还说他如果有空,可以来远远地看看他姐姐,只是最好先不要见面,因为她前一段时间时常进入自我折磨的阶段,如果见了面,万一又让她想到点什么,对她现在这状况是不好的。
张沧海还在攸城那边教书,听到了这些,说,好的。有空了他就过来看看她。
而张沧海这边,胡彤彤都已经大三了。
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明明一开始来,就是为了张沧海来的。
而现在跟他都已经两个学期没说话了,她竟然还能坚持把书念下来。
这两个学期里,她依旧是坚持做录播,并且只是一个人出镜,再也没有张沧海的身影了。
不过她偶尔也拉着她亲哥出镜,或是拉着那家农家乐的老板娘或是老板娘的妈妈出镜。
在向网友介绍时,她就说那农家乐老板娘是她大姨,老板娘的妈妈是她大姨奶。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郎北涿在三水陪了郎双双整整一年。
本来两人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
可是半年之后,他以她不再做恶梦为由,把她“发配”到楼下去住了。还说只管去住,房租他给。
她见他的房子容不得她了,那她也只能到楼下去住。
她不明白自己住在他房子里,有什么不方便,可是他好像就是说不方便,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并且从那时起,他对她变得温文而冷淡,不像之前还一直比较关切的样子。现在是换上了一副“你已稳定,可以离开我这个温暖的巢穴了”的样子。
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事实上,只有郎北涿心里知道原因。他觉得天天跟她住在一起并不好
以前在岛上那几个月,分开在两个地方住,还比较容易控制住他的感情,而现在天天住一起,其实并不太好,比较没办法控制那种恰当的距离感。万一发生点什么,对谁都不好。
为了这个,他煞费神思,最后才决定要她住到楼下去的。
不过,她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打他手机,说一通话后,才挂断,睡去。
他知道,她这么做是在寻求心灵安慰,这样的话,仿佛能确保她自己晚上不受恶梦的侵扰。
怎么说吧,相处了这么久了,他觉得自己对她还是了解的。
甚至可以说,这段时间在三水的相处,让他比以前更了解她。
他现在可以很敏锐地感知她很细微的想法、毫发的想法她撇撇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周六,这是今年年后第一个周六。
郎双双早上十点,出门买了两袋鸭脖、两小桶串串香,还顺道买了两杯常温的茶饮。
就拎着这些食物,上到十六楼。
她很熟练地按了指纹与密码,开下门来。
开门换了拖鞋。这拖鞋是有兔子头的那一双。当然,她不知道她以前就穿这双拖鞋,她还以为这双拖鞋是郎北涿专为她这个客人准备的。
“我来了。”
她朝阳台看了一眼,看到郎北涿正在摆弄几株铜钱草。
她记得他之前说过,要给她楼下也送一盆过去的。
她看到他由阳台那儿朝她站的这个玄关处看过来,就扬了扬手里的串串香、饮料。
他点了点头。
她就趿着兔子头拖鞋,走进了客厅。
“我冷。”
“自己把空调开暖一点。”
“哦。”
把空调遥控器拿来,按高了两度。
“涿哥我买了串串香,还有你喜欢喝的四季春。”
“闻到了。”
“哦。”
她把手中的食物放在茶几上。
环顾了这间她这一年来环顾过无数遍的客厅。
其实,她心中隐约是有些发酸的。
这些感觉,她没有办法对郎北涿说,而且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
她时常在看着这间客厅时,会联想,会不会这个房子,是以前郎北涿和他之前那个老婆住的。
后来,他之前那女人走了,所以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再后来,他收留了她一段时间,就在她对他逐渐产生了些依赖感后,他又因为觉得这房子是属于他跟他之前那女人的共有记忆,所以容不得她一个第三者在这里面久住,所以,才将她请到楼下去住
她时常做这样无端的猜测。
而她觉得这种猜测,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种猜测了。
她抿了抿嘴,决定不去想这个事,比较影响心情。
又抬眼朝阳台看了一眼。
看到郎北涿的背影。
他还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摆弄着铜钱草。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松垮的针织衫。柔暖的料子覆在他背部的线条上,感觉他的筋肉起伏而不偾张。
她这么看着看着,莫名其妙还咽了口口水。
却恰巧被他转过身来看到了。
他朝她笑笑,说“你饿了就先吃点啊。我马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马上说“是、是有点饿,那我先吃一点。”
她这一年,都没有想过感情问题。
而事实是,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好像她自己这一生都没有想过感情问题。
只是,在最近这半年,才慢慢开始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微的占有欲有里面的。
她知道自己开始越来越关注他,也关注他身边的动态,包括有没有公司里、邻居中、初岛上的哪个女人想对他献殷勤。
她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虽然他有一个孩子,可是他是一个好父亲,她以前魂神出窍时,都看到了,看到他是一个怎样深情又顾家的父亲。
她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一直单身,一直单身对于他来说,压力太大了,况且小孩子有一个妈妈比较好。
她最近时常在想,不知他会不会看上她。
可是,整整这一年,他好像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他好像一直是把她当成族中的妹妹这样看待的,在公司里,在家里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她甚至觉得,在这过去的这一年中,最初的时候,他对她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点暧昧,可是现在,是一点暧昧也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禁又回想起,以前他在初岛上还追求过狐女,并且为了能追求狐女,而接近她的事。
对了,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这一年中也没再听他提起过她。是他后来被狐女拒绝了吗所以才到三水来,不回初岛了吗
她也不能十分地去向他问明白。
这毕竟是他的私事。
况且,如果他真是被狐女拒绝了,那她还问这事,他面子上也很过不去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