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经过一轮大堵车,前面的车流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d
车内,乾启放下电话,看着旁边的宝珠说“拍卖的事情问清楚了,最近只有一家拍卖行比较合适。”
“怎么只有一家”宝珠有些意外,“你不是说安城有大大小小好多家拍卖行吗”
乾启说“是很多。除了正规的,还有更多不入流不太正规的公司。咱们要找,当然是得找真正有实力,有资质的公司,在安城数得上号的才行。”
“他们一年有几次拍卖”宝珠觉得次数少的不可思议。
乾启说“通常固定的每季度都有,平时有时候周末还有,就像这一次的,就是一个在年前的加拍。”
“那怎么会只有一家”年前不是该是旺季吗宝珠困惑。
乾启笑着说“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咱们是去探路,拍品的问题我就不说了。”他把脸伸到宝珠面前,“很多大的拍卖行我也常去,这家熟人少。”
宝珠笑起来,把他帅气的脸推去一边,躲开说“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反正是正规拍卖行就行,我就看看他们怎么收佣金,后面怎么抽税”
乾启笑着看她收回手,脸上还留着刚刚那手指的温柔,低声说道“你放心,能做的事情我都会尽量在年前做完,事情总会越来越多,做完一件少一件。你搬家是大事。”
宝珠笑了笑,房子乾启已经帮她找好了。追问道“这家你觉得合适的拍卖行是什么情况”
“我不常打交道的,你觉得有几种情况”乾启笑起来,“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吗”
宝珠伸手拿过刚刚向诚给她的面包,拈了一块放进嘴里,“我知道了,致祥居是吗”
乾启说,“没错。这间叫天琦,对外的老板另有其人。致祥居是行内最早搞拍卖公司的一批,所以很多拍卖行其实都有他们的股份。现在该你决定了,要不要把东西送去。”
宝珠想也不想地说,“那就去吧,反正我们只想试试,看看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
乾启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提醒一下,其实真实拍卖时的情形,大概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但又怕减少了她体验的乐趣,想了想说“好到时候让赵新送过去,我们两个跟着看看,不用出面。”
“原来你都想好了。”宝珠把面包递给他,“你吃吗”
乾启看到前面赵新和周达的车终于动了,顺手把面包没收了说“马上就能回家,别吃这个,等会儿吃饭。”
宝珠侧头靠在座位上,笑看着他,目光肆无忌惮地像欣赏一件不多得的器物。
乾启以为她想要面包,立刻抬手,把装面包的玻璃纸袋塞进车门边,彻底断了她的念头说“你别想这个。等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宝珠摇头,“我是在想,你这样,很好。”
记得第一次见乾启的时候,他曾提到过致祥居的鉴定人,当时言语很中肯,所以她才会想到去那一趟。现在两个人熟了,他告诉自己不喜欢那地方,可是评价的时候依旧言语很中肯。
年纪轻轻就知道纯粹以事论事,不随便添加个人感情,在宝珠看来很难得,她说“你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做生意。”
乾启看了她一眼说,“那看和谁比了”
“就是眼光差了点”宝珠趁机拿出那装着巧克力豆的龙凤双喜茶杯,伸到乾启面前说“这个我不要,太难看了,等会你拿回家去。”说完“气鼓鼓”地开始吃巧克力。
乾启看着那杯子上“闪瞎人眼”的大红双喜,顿时笑得一脸灿烂,这茶具,他在八十年代题材的电视上,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在结婚的时候用,有种平实市井气十足的幸福现在能被宝珠拿在手上,还是自己买的,简直想起来就觉得此生无憾了
旁边的宝珠也很心足,香滑的巧克力豆被一个个放进嘴里,她的小手段再次得逞。
看着前面赵新的车,仔细开始计算着自己需要办的事情,搬家刻不容缓,对了,还有甄莫清,早前她旁敲侧击问过周达,周达说,“那被连累的姐夫因为证据不足,已经被放了。”
包里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猜得到,如果开机一定会有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冲进来。
手里一空神游天外被打断,她低头,看到手里的杯子没了,杯子里面的巧克力豆也被拿走了,立刻恼怒地看向乾启。
乾启晃了晃杯子说“我数着呢,吃了25个。”
宝珠瞪了他几秒,终于认栽了,“算你狠”,伸出手来,低声说“再给我吃最后两个”
前面的车上,周达一次又一次地转回头,看后面的车。
赵新说“你和他们俩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说也没关系,回头我们就能问出来,你说你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周达只是摇头,看向赵新说“以前我不相信,有人能一下把一个人教乖,但现在我告诉你,我信了。”
赵新说“还在惦记着我们打了你吗事过去,现在不是一样带着你玩”
“哪里是这个”周达摇头。他很想说“有人真的是有手段,可以一次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可怕,那个人就是乾启的小宝珠呀。他问过律师了,那个想包养她的男人,大概下面二十年都没什么机会见到女人了。更别说是碰一碰了,想起来真是惨绝人寰太残忍。”
所以给他一千一万一亿个胆子,他宁可把周围的人都得罪光了,也不敢在背后说半句宝珠的是非。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赵新苦恋的单明媚,单明媚如果遇上宝珠,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连忙拍了拍赵新的肩膀说“赵新,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给你说一句真心诚意的话,你真的,真的要听到心里。”
赵新看向他,“什么话就说,还神神秘秘地。”心里想着以后不打他了。
就听周达说“你以后,真的别让单明媚再来安城了”
赵新的车一晃,险些一脚刹车,又造成高速追尾事故,一巴掌狠狠拍向周达“你他妈真是欠打。”
次日,拍卖行
考究的接待室里,助理把茶放在桌上,“几位请慢用。”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一名三十岁开外的男人。
不多时,鉴赏师就来了,正规机构,也不存在摆谱的问题。
一看竟然有六位客人,五男一女,比四人帮还多一个人,他连忙递过来名片,赵新接了,看到上面林林总总,印着一堆职务“安城鉴赏委员会委员,”“古玩鉴定委员会委员,”头衔不少,可都不大,没国字头的。
赵新说“原来是严老师,失敬。”趁机传给旁边的向诚,向诚看完传给薛利,薛利看完递给乾启,乾启直接递给宝珠,宝珠看了一眼,递回给他。坐在赵新另一侧的周达深深地怨念了。这样单向传递什么时候才能轮上自己
鉴赏师手里拿着半盒名片,被这些人“无知”的行为惊到,再没有发出去第二张。
助理站起来打圆场说“我们鉴定师的时间表非常紧。”
这意思就是让他们闲话少说,赶紧拿东西出来。赵新立刻示意周达把旁边一个锦盒搬过来。
蓝色锦盒被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花瓶。
鉴赏师看到那没有一尺高的花瓶有点意外,拿过来“胎釉型口工底”过了一遍,放下说“清宣统的粉彩赏瓶,真东西,意思不大,也就值个五万到八万块钱。”
宝珠皱眉,“不是说现在城墙上面掉块砖下来都有人抢吗怎么才值五万到八万。”这个花瓶可是真的,赵新他那收藏家二叔的,来试试价而已。
赵新早受到指点,一看专家点评完,立刻让周达递过来另外一个盒子,打开来,赵新一愣,里面依旧是一个花瓶。
这花瓶可是乾启他们从景德镇带回来的。
鉴赏师看了看,说“这是清乾隆掐丝法郎的花卉瓶,估价现在也就是六万到八万。”
宝珠又再皱起眉头,看向乾启说“怎么才值六万到八万。”乾启笑着靠近她,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那天非要低调而不扎眼的东西,这不是正好。”
好什么呀,连着做局两次都是百万进账的大当家,理所当然现在眼光水涨船高,觉得古玩都该是几百几千万上下,最次也该是几十万的起落,
结果才几万块
“完全不合理呀。”这句,却是周达说的,“我还以为是古玩都很贵呢,没个几十万想都别想。”赵新点头,“我二叔那儿,东西每件拍回来的时候都过百万。”
鉴赏师深深表示同意,也难怪他一直觉得奇怪,其实在他看来,这几位客人身上的衣服,都比这瓶子值钱。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是谁的。
就见那女客忽然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们这里一共多少个部门”
这些问题当然不用自己回答,助力答道“我们有六个部门。书画是一类,古董珍玩在一起,珠宝钟表一起,名酒已经其它资产在一起,还有就是钱币邮品等。另外近年国外回流的古玩多,我们还特别有这样一个部门。”
女客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的佣金怎么收”
助力挺直了背脊,专业地说“上拍之前我们不收钱,如果拍品成交了,我们才收百分之十的佣金。”
宝珠看了乾启一眼,这个数字也和赵平说的不一样。
乾启还来不及解释,助力又说“当然还有百分之一的保险,百分之三的个人所得税,还有我们的图录费,这些都要另算的。”
赵新插嘴问道“能保证拍出去吗”
那助力笑着说“拍不出去我们不收任何费用的。”
赵新郁闷地在一堆文件上签下大名,他觉得好丢脸,关键这东西太便宜,加上旁边助力还状似无意地说“古玩,就应该玩珍品,收这些东西是浪费时间。”
宝珠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乾启说“我说要符合国内拍卖行氛围的东西,你别告诉我国内的拍卖行都是这样几万块的小东西”
乾启看向她,满眼地笑意,是她一再重申,第一件东西不要太引人注目,以接地气为主,这一件,在他看来,真的很接地气。
安慰道“反正已经安排上拍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
一封新的邮件到达了致祥居小武的邮箱里,他轻按了说“钧少的机会终于又来了”
电脑上,一点一点,照片显示出来。
片刻,他一拍旁边的武超文说“你快看看,真开眼界,她去了一趟景德镇,就弄回来一个这破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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