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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宝宝很喜欢游戏,陪她一起玩,她会很开心。”

    “玩游戏的时候,让她换一套布料结实的衣裳。她容易出汗,带她玩的时候,起码要准备两套衣服更换,以防风寒。”

    “宝宝在人群多的地方容易害怕,如果上街,务必紧紧牵住她的手。”

    “宝宝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她喜欢听别人的赞赏,如果她做对了一件事情,要及时鼓励她。”

    “她喜欢做木工。这时候她爱独处,不要去打扰,但记得提醒她工具要放在该放的地方,不要伤到自己。”

    “宝宝的记忆力非常好,说过一遍的事情她就能够记住,轻易不要对她说谎。”

    “宝宝的时间观念不强,所以要经常提醒她作息时间,比如吃饭跟睡觉。”

    “她喜欢吃肉,但最近吃得太多了。未来半年,肥甘厚味尽量减少,要保持营养均衡,多给她吃蔬菜。”

    “她睡觉不安分,喜欢动,尽量给她一张大一些的软和的床。在陌生环境中她可能不容易睡着,家母缝的布娃娃她很喜欢,可以让她抱着睡。”

    “对于生病以前的记忆她几乎没有,不要提醒她曾经是什么样子。这会刺激她,让她头疼。”

    “不要把她当傻子。她的心智远比身体成长缓慢,可是你耐心和她说的道理,她都能明白。”

    司马萌一条一条地翻着,起先当笑话在看,看到后面渐渐认真起来,忽然就很想叹气,感觉很麻烦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请个宝贝回家养,而且养不好,也不能退货。

    这种认识令他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复杂。一是想逃避,他不想给自己自在的日子套一把枷锁,时时刻刻惦记着另一个人;二则感觉有趣,觉得守护小胖妞平安健康长大,是件有意义的事。他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翻完整本册子,翻到最后一面,差点又喷笑。因为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宝宝的身体发育比较晚,三年内不可同房。”

    “噗”司马萌终究是没忍住,把含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你以为我是禽兽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梁宝产生过那种念头好不好

    崔心难

    深深看他一眼“难说。”

    司马萌也深深看着她“莫非,这就是你给本王下药的真正原因”让他清心寡欲不要碰她表妹,那解除期限是多久三年

    崔心难笑而不语,其实是不知道咋回答。她配的那个药吧,根本就是临时起意,拿现抓的药外加身上既有的一些配药混合制成,效果没有对方以为的那么神。再过四五日、最多七日,药效自然解除。然而她不能说破,这是与麒王谈判的唯一底牌。

    司马萌却误会了。

    他大口灌完满满一杯茶,给自己压惊“小胖妞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姐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他无耻一百倍

    “宝宝十三岁,不小了。我既然无法阻止她嫁你,自然要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加害未来表妹夫就是她所谓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未来王妃的娘家人真是惹不起。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他晃晃手中册子,纸页哗啦啦响。

    “想获得一个和麒王平等谈事的机会,对我来说可不容易。我姨母已去世,家母身体欠佳,我是最了解宝宝的人之一,这个恶人我来做最合适。坦白说,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愿意让宝宝嫁给你。”

    “哦你觉得她在梁府比在我身边过得更好”司马萌讥笑;“被家中姐妹遗弃,在无忧寺后山走失,这就是你希望她过的日子”

    “所以我才来和你谈,因为你救了宝宝。但是但是这样还不够,对她,你得更有耐心,更有责任心才行。”崔心难无意识地揪紧袖口,她的眼睛看着司马萌,但视线却没有焦距,她在透过他回忆梁宝最初生病的那些日子。没有人知道梁宝为什么会突发高烧,元宵节的那一夜下了雨,可是她的衣裳干燥,不像淋了雨。据说是因为惊惧导致的,梁府当时很乱,崔母身体不好,那几日卧病下不了床。在梁宝生病数日之后,得知梁家请的大夫没有用,母亲让父亲去请了一位相熟的御医,支撑着身体、带着崔心难跑了一趟梁府,让御医给梁宝诊脉。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梁宝的高烧退下来,人清醒了,但也傻了。她看着崔心难的目光仍如以往一样清澈,但那份藏在眼底的

    沉郁却消失了。她忘记了崔心难是谁,她紧紧握着阿楚的手,阿楚提醒她,这是嘟嘟,你的表姐。她好奇地看着崔心难,黑亮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美丽,试探着叫了一声“嘟嘟”,崔心难应了,她笑容灿烂,过来拉崔心难的手。

    悄悄藏在屏风后不敢过来的崔母,无声地哭湿了一条帕子。

    崔心难这次归家,是因为几个月前母亲写信告知,如今她身体现在好转,有意将梁宝接到崔家养。母亲担心梁甫不同意,因为以前提过此事被拒绝了。母亲想让她回来出主意,谁知道变化这样快。

    “宝宝她”崔心难紧紧揪住自己的袖口,仿佛攥住自己的心一样难受,“如果治不好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殿下,您得明白这件事。”

    你若娶了她,就要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话到这里,司马萌终于搞清了这位未来表姐的脑回路。崔心难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利用这个莫名其妙的药威胁他,为自己谋好处,顺便说一句,如果她有这个打算,司马萌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这个疯女人,也是脑子一根筋,心里只想着梁宝。把玩着这本她亲手写的小册子,司马萌咂摸出一点“老母亲嫁女”的心酸。

    不过,站在司马萌的角度,他觉得崔心难的担心很奇怪“本王娶她难道是指望她变成一个聪明漂亮、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王妃在全大靖想找这样的女人,很难吗”像小胖妞这样的才稀罕呢,他就是找个玩伴,没想别的。

    这下轮到崔心难愕然。不过她很快懂了,错的人是她,因为司马萌和她的认知,存在一个本质区别他俩认识梁宝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在崔心难的心中有两个梁宝,而在司马萌的心里只有一个,就是现在这个。

    放不下过去的人其实是她,无论是宝宝还是麒王,他们看的都是现在。

    “是你着相了吧,”麒王懒洋洋托腮,“这本呃饲养手册呢,本王会拿回去好好观摩、认真学习的。”他一看见封面就想笑,极力正经“你提的要求呢,本王可以做到。”三年算什么,十年都行

    “字据就不必立了,让徐之山进来,

    做个见证人,如何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立字据什么的,有点丢脸。

    于是在外面等着,闲极无聊开始垒小石子玩的徐小公子,被喊进来见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他听着听着,觉得后头蛮好笑“哈哈哈我猜你也下不去口,梁二姑娘辣么”

    “怎么”崔表姐一记眼刀横扫,徐之山立马改口“辣么可爱”当然不能被禽兽祸祸

    “大表姐这回放心了吧”司马萌面含嘲弄“本王若违反,从侠兄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本王。”捉到他的小辫子不揪出来示众,那就不是徐之山了。

    其实这份承诺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有权力的是对方,但如果不做,她又心中不安。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做的只能到这个地步。到底这道锁对麒王有用否,不是她可以左右。嫁入皇家,实在是麻烦又讨厌。

    崔心难福身行了一礼“但愿麒王殿下能负好责。”

    司马萌挑眉,不接话,他不喜欢“责任”这种字眼,好似要将他紧紧绑在谁身上一样。但是如果对方是小胖妞,他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很难向对方说明自己这种复杂的感觉,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将册子随手塞入怀中,司马萌挥了挥手,想赶紧将崔心难赶走“本王做了我该做的,崔姑娘是否也要做完你该做的事情”这就是在要解药了。

    “其实,没有解药。”崔心难摊手。麒王殿下抱臂、眯眼、冷笑,这是要发脾气的先兆,她连忙道“根本不需要解药”她将此药的由来、配置以及药效消失时间一五一十说了,还很好心地从青囊之中拿出几个空空的药瓶,道“若是其他不在场的公子不信,可以给他们一点加糖的清水喝。”这就是后世所说的安慰剂。

    “就这样”司马萌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天大的麻烦,解决起来居然如此简单。不,是压根不需要解决,他们被这个女人耍了那个偷偷看过大夫的兄弟怎么说来着余毒过些时间可自行消除,大夫没错他们只要沉住气,根本不用做什么莫须有的承诺,搞半天,他牺牲最大,换来的就是几个空药瓶和糖水

    麒王殿下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糟糕,阴云密布

    ,黑云压城。

    “没有人敢这么耍本王,”司马萌阴森森伸出一只手,“交出来。”

    “什么”

    “配方。”

    崔心难眨眨眼,没有很懂麒王的意思“我说了,没有解药也不需要解药。”还是徐之山更懂老对头的想法,提醒她“那个bu举神药的秘方,给他哦,不,给我们”他也想要一份。

    崔心难面色古怪“你们要这玩意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玩。”玩的是他们,被玩的是别人。

    那个石帆就是很好的试验对象。司马萌摩挲着下巴,已经想出了捉弄人的一二三四五条方案,嘿嘿嘿jian笑起来。

    没事可以给司马萌下一下药,美其名曰监督。徐之山美滋滋地想。

    真的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的日常乐趣。崔心难无语,反正方子过几日药效自消,没有危害,于是大方道“备纸笔。”

    “还要上次那个喷药粉的圆球”他得寸进尺。

    “那个在书上有记载,你大可去问工部要。”

    她唰唰唰几下写完药方,收笔,利落走人。徐之山心机,看她只写一份,知道司马萌一定会抢,于是在她写的时候赶紧跟着抄写。她一告辞,他立马将自己写好的药方塞进袖口,屁颠屁颠追出去“崔大夫,我送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司马萌不屑地看一眼徐之山的狗腿子背影,得意洋洋将新到手的“玩具”和那本册子一起塞入口袋,满意回府。

    徐之山颠颠跟在崔心难身后,这次换了一条道送她,专程带她去看自己在园中塑造的山川微缩样范,大有炫耀的意思。谁知道人家沉思片刻,指着其中一条长河,道“我记得今年年初,我经过此处,此处河流已改道。”

    什么改道了徐之山惊“我是根据工部最新的案卷资料复原的”不愧是徐相公子,工部的东西说拿就拿。

    “那卷宗是几年前的”

    嗯五年十年他忘了,反正很有年头了。天下那么多条河流,工部不可能每年去一一勘查一遍。

    “改道的原因很多,河流袭夺、河床淤高,或是人为开凿,你要去当地才了解实际情况。”崔心难抬脚欲走,徐之山这个

    楞子却不放过她“怎么改的,你同我说,我好改”

    “很着急吗这是件礼物,要送人”

    “不不是,”就是好奇不可以吗,“崔姑娘,您就告诉我吧”

    碰上这样一个又赖皮又不通情理的呆子,崔心难简直无奈了。她只好花些时间回忆,细细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徐之山忙不迭拿纸笔记,崔心难忍不住问“你既然好奇,为何不自己去看一看呢此地离京城不过六七百里而已。”

    六七百里,她说得如此容易,徐之山低头“我爹不让。”

    “哟,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徐府公子哥的生活也不好过呢。”这话里含着讽意,徐之山却没有生气,只笑笑,不欲辩驳,低头专心致志将她所说的变化一一记下来。崔心难在心中又啐他一口呆

    麒王那边,自打见过崔心难后,意外安分,那些拿到“解药”的公子们也老实安分了许久。

    不知道是“责任”震慑住了他,还是在酝酿“新玩具”怎么使用,总之,大婚前司马萌乖巧得不行。除了出去抓过一回野雁纳采用以外,其余时间都宅在府邸,每日不是给梁府送好吃的,就是在王府练练剑、逗逗鸟,或者进宫陪父皇母后,不要钱的漂亮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说得皇后娘娘心花怒放,心想这小子怎么罚跪了两个时辰,居然转了性

    她不相信罚跪有此等效果,要是有效,她生他出来的时候就该生效了难道是她那未来的傻媳妇跟萌儿说了什么这更加不可能吧。皇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大师所给的那句批语,自我满足自我欺骗“近日果然是喜事重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