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不起”秦阙心疼地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燕倾嘴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大概是她刚才亲得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aha的脸突然靠近,那张原本清秀幼态的脸如今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多了几分硬朗。
而奶香味的信息素前所未有的缠人,只要稍微靠近,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包裹。
燕倾本能地绷紧身子,心跳加快。
这种感觉比起期待,其实更接近恐惧。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害怕秦阙。
但回想起刚刚几乎要将自己吞吃入腹的激吻,她仍心有余悸。
那种被吻得浑身发软,身体丧失大半气力,精神濒临断片的失控感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
燕倾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知道接吻不过是情侣能做的事中最基础的一种。
她也不至于封建到觉得那些事情有伤风化,应该徐徐图之。
她只是单纯畏惧把主宰自己的权力完全交到她人手中,她畏惧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
也就是秦阙之前已经充分向她证明了自己的无害也获得了她足够的好感,不然她不会等到没办法了,才想扇那一巴掌。
她跟秦阙两情相悦,对方想通了主动表白,她自然乐得接受。
而且老实说虽然秦阙的吻技差劲到像狗啃骨头,她也不是全无反应。
某处微微的湿意现在变成了难以忽略的凉意,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体有多欢迎秦阙。
但上的更进一步,她还需要时间做心理建设。
太近了。
秦阙脸都快贴到她脸上了,燕倾抬了抬眼皮,刚想出声制止,秦阙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燕倾“”
她看着aha像只找玩具的狗一样在床头柜里扒拉,突然又有点不爽。
好像她自作多情似的。
好在秦阙没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没一会便捧着一瓶药和棉签回来了。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而秦阙自始至终都没站起来,就那么跪着挪来挪去。
“这是治口腔溃疡的药,先擦一点吧。”aha坐到她身旁,眼神中满是歉意,“我下次会注意的”
燕倾毫不怀疑她会对这次接吻进行复盘并总结教训,就像帮她做数学课总结一样严谨认真。
白色的药粉洒在小小的创口上,女人睫毛抖了抖,似乎是疼,但没有挣扎,抬眼看她,没有责怪,只有一点点委屈。
秦阙心里发软,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吻了吻燕倾的睫毛,细韧的毛发扫过唇瓣微微的痒,勾着她向下,碰了碰女人挺直的鼻梁。
燕倾自始至终没说话也没躲开,就那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秦阙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开,“好,好了。”
燕倾板着脸看了她一会,直到她开始自我怀疑。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眼神开始躲闪的时候,燕倾噗得一声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脸。
“好啦,你之前那一往无前地气势呢亲就亲了,干嘛跟做贼似的”
“我那时都快没意识了”秦阙小小声的辩白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停下呢”
为什么不呢
燕倾笑着打量她半晌,“我有那么无情吗”
孩子本来就够小心翼翼了,再给她一吓,以后说不定接吻都要跟她打报告。
那画面太炸裂了,燕倾暂时还不想经历。
“给我看看手。”燕倾拉过秦阙扎了两针抑制剂的手臂,血在她的按压下已经止住了,她也学秦阙的样子,翻出消毒药和创可贴,帮对方包扎伤口。
比起手臂上的伤口,秦阙手指上的伤口更窄但更深,燕倾看到的时候,还在缓缓往外渗血。
这是刚才找抑制剂的时候划伤的吗
燕倾拧起眉头,尽量放轻力道,包扎完毕她转头望向秦阙,却发现对方压根没看上药的伤口。
澄澈的黑瞳里只有她的影子,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简直把我超级开心这五个字写在了脸上。
燕倾气得拧了一把她的腿,“看我做什么伤口不疼吗”
“啊不是很疼,”秦阙不疼说到一半,被女人越发严厉的眼神压了回去,换了个更委婉的形容。
但她确实没感到疼,光顾着看燕倾了,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关心,她眼前就直冒粉红泡泡,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看着现在呆傻痴愣还不忘冲自己傻笑的秦阙,燕倾仅剩的一点脾气也消散无踪,无奈道“我脸上也没止疼药,怎么会不疼的身体是自己的,要爱惜点。”
“嗯。”秦阙点点头,她肯定会爱惜身体的,她还要跟燕倾一起走很久呢,但她也并不完全认同女人的说法,有道是实践出真知,她很认真地解释道,“可我看着你,就想不到其他事情了,自然也不会疼。”
燕倾“”
完了,这傻狗的恋爱脑搞不好会传染,不然为什么她嘴角一直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算了。”教育无果的燕倾选择放弃,扫了一眼地上两瓶打空的抑制剂,“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秦阙仔细感受了一下,刚才又冷又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体温虽然还比平时高,但应该没到发烧的地步。
“真的”燕倾不太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发现温度确实不高,找出体温计递给她,“还是仔细点,一直发烧的话身体会受不了。”
接吻的时候她就感到秦阙身体烫得吓人,那会肯定是烧着的。
“嗯。”如今的秦阙恨不得跟燕倾粘在一起,对女人关切自然也无比受用,笑着夹上了体温计,眼神还围着燕倾转。
“你的易感期我帮你问问医生”燕倾记得刚才秦阙说过,这个易感期要标记结合才能结束,但她现在连接吻都是勉强接受,只能先
问问医生有什么法子。
要是实在不行,她总不能让秦阙一直难受着。
事实上她都有点心虚,自觉对方陷入易感期多半跟自己离别时那个吻有关系。
“哦,我有医生的。”秦阙倒没她想得那么多,反身从床上拿起手机,解了锁打开与赵大夫的聊天框递给燕倾,“你跟她聊还是我去问”
她有点怵,要是赵大夫知道她不遵医嘱连打了两瓶抑制剂,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你就这么把手机给我,”燕倾笑着接过,揉揉她的脑袋,“也不怕我看你隐私”
她在网上看过一个很有趣的说法,手机相当于现代人的第一条内裤,能互看手机的绝对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对不对且另说,不妨碍她因为秦阙的坦诚相待心情愉悦。
“啊我没什么好瞒你的啊”秦阙问心无愧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几天前存了一张她跟燕倾的同人图。
画得很好,就是两人都没穿多少衣服。
脸瞬间发起烫来。
“哎呦,这是想起什么了”燕倾见她这个样子,又来了兴致,拿着手机在她眼前献宝似的晃晃,“可惜,手机到我手上了,反悔也来不及咯。”
“没,没事。”秦阙用力揉了揉脸,破釜沉舟地主动打开了相册,她不想让燕倾误会,“我前段时间太想你了,就去看了点同人,这张画得很好,就,就是有点,嗯。”
燕倾“”
倒也不必这么坦诚。
她看aha的表情也能猜出那事多半跟自己有关,且并不会多么见不得人。
没想到,看着那张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好像又什么都做了的图,她不禁感叹同人的高水平发展。
她平时工作太忙,连自己的超话都很少看,更不要说c超话了。
再说比起看人描绘她跟秦阙,她更喜欢自己亲自上手。
这人搞不好是个闷骚。
她默默关掉相册,对头快埋进床底手还拉着她不放的秦阙道,“好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很正常的。”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也要多关注秦倾超话,从那张图就能看出来里面多半知识丰富,她可不能因为这在某些事上被秦阙占了上风。
燕倾用秦阙的口吻跟赵大夫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不出意外的换来一长段批评。
赵大夫你这人怎么拎不清呢我说让你注射间隔不能短于24小时,你倒好还一次注射两支,没直接信息素紊乱算你运气好还有什么叫你们虽然在一起了但还不能结合,你确定对方是真心跟你在一起不是逗你玩吗她不知道你身体什么状况
燕倾“”
真是不好意思呢医生我是个点火不灭的不负责任坏女人。
秦阙有些担心地想拿过手机,“赵大夫她交待过我我没听所以她有点着急,她不知道你在跟她聊天,不是故意骂你。”
多乖巧无辜
的一个人,估计在医生眼里秦阙就是个被海王oga耍得团团转的可怜孩子。
“没事,她说得也对。”燕倾没有把手机还给秦阙,直接打字道。
燕倾医生你好,我就是她的恋人,我确实是真心的,不能结合是暂时的,因为我的心理问题,如果您那边没有其他解决方案,我也可以尝试克服一下,希望您多包含。
尝试克服就是说考虑跟自己结合吗
秦阙脸上发烧,控制不住地升起一点期待,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下去,她不想勉强燕倾,“我们可以慢慢来,就算一直克服不了也没什么的。”
她是真这么觉得,喜欢彼此固然会产生欲望,可要是真的喜欢,看着那个人也能很满足了。
秦阙就是这样,每次自己觉得她危险时,女人都会立刻表现出与aha本能不一样的克制与温顺。
越发衬得自己太不信任人家了。
“看医生怎么说吧,”燕倾玩着秦阙的手指,看着微信顶端时隐时现的正在输入中,“我猜她这会正骂你恋爱脑呢。”
秦阙“额。”
她不禁担心下次再去看病会不会被直接驱逐出去。
好一会,赵大夫才发来一条回信。
赵大夫易感期就是需要标记者的信息素,如果她现在没有发烧也没有失控,暂时不结合也行,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你要经常跟她呆在一起,最好多给她点信息素,但不要标记,那太刺激了。如果分开超过一天,再见面的时候她就要注射抑制剂以免再次失控。另外,受易感期的影响她会很渴望跟你的亲密接触,我不知道你的心理问题有多严重,既然你是真心跟她在一起,希望你能包容她一点。
燕倾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体温计呢我看看”她回头看着不知不觉间又腻在自己身上的秦阙,心里发软。
哪用得着别人提醒她多包容呢,说得跟她不喜欢秦阙粘她一样。
“给。”秦阙拿出体温计,连看也不看直接递给她,好像要把一切都交给她决定。
燕倾深吸一口气,看向那根不明显的银柱。
369°
“没事,已经不烧了。”她都说不上来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
两人又坐了一会,燕倾推推秦阙,“起来,我去洗澡。”
秦阙是洗得干干净净,身上都透着香甜的奶味,她可是一路风尘仆仆过来,都能闻到自己头发里太阳混着沙土的味道了。
“啊你要留下来吗”秦阙迅速抬起头,又惊又喜地看她。
“不然呢,我赶了两个星期通告,坐了三个小时飞机,就为了看你一眼就走你出场费挺高啊”燕倾挑眉。
“嘿嘿。”秦阙只剩下傻笑的份了,跟着燕倾走到门口,看见了被甩在地上的行李箱和玫瑰。
“本来要送给你的,”燕倾捡起那束被甩得七零八落的玫瑰,“现在可好,只能扔了。”
“不
”秦阙一把抢过去,把花护在胸前,没事,我不嫌弃”
这可是燕倾第一次送她花,别说掉了几片花瓣,就是枯了,她也得留个纪念。
燕倾被她那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好啦,想留就留着,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买点。”
直到燕倾进去洗澡,秦阙还在回味着那句以后,没法思考别的事情。
凌落的玫瑰被小心的安置在床头装满水的花瓶里,淡淡的幽香逐渐在整个房间中弥漫开来。
收拾停当的燕倾躺在床上,这一天奔波下来,她也着实倦了。
可秦阙还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刷手机,没有睡觉的意思。
她很肯定对方没什么工作要处理,因为秦阙眼神飘忽,时不时就会往她这瞄一眼,很明显没认真看屏幕。
“你还不睡嘛”燕倾也懒得跟她废话,拍拍身边的空位,“还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没”秦阙一下跳起来,腿撞到了椅子边,疼得呲牙咧嘴话却一点没耽搁,“我,我这就来”
要是燕倾走了,她今晚肯定后悔的睡不着。
“哼哼。”床上的女人一脸还治不了你的得意模样,燕倾今天穿了件白色睡裙,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笼在她身上,显得迷幻又暧昧。
秦阙愣了片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总觉得现在的一切好不真实,像在做梦。”
不久前她还在辛苦拍戏,还对她和燕倾的未来一片迷茫。
现在燕倾就躺在她的床上,笑着看她。
两人还确定了关系。
这无常的世事也太无常了。
“梦”燕倾撑着下巴笑道,“你还能梦见这么好看的我啊”
秦阙“梦见过,但不如你。”
燕倾“怎么这么老实。”
她坐直身子,冲aha张开怀抱,“那你来抱一下,看看是真是假”
秦阙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愣着走上前,抱住了女人。
温热的,柔软的,真实的。
燕倾的手缓缓顺过她的脊背,笑言裹着热风吹在她耳边。
“现在呢还觉得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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