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阙没怎么思考就得出了答案。
确实跟梦境绝不相同的体验,即使再真实的梦境,也不会有这种幸福感几乎要把心脏塞爆的满足。
“嗯,看来还没傻透心。”燕倾放开她,麻溜地缩回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眨巴着眼睛看她,嗔怪道,“快睡觉,困死啦。”
虽然女人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如此近的距离,秦阙还是轻易看到了她绯红的耳朵。
燕倾也是第一次跟人谈恋爱,当然也会害羞。
跟自己一样。
秦阙突然没那么紧张了,轻笑一下也钻进被窝。
仅剩的床头灯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松软的被褥染上了燕倾的温度,极为妥帖的包裹着她,就像那萦绕其间的酒味信息素一样。
床铺很大,秦阙仍不由自主地往燕倾的方向靠拢。
心里想得是该给燕倾一点缓和的空间,身体却直到彻底挨住女人的身体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燕倾背对着她,在她靠上来的时候轻轻抖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还想抱她。
秦阙怀念刚刚拥抱的滋味,纠结片刻,手慢慢探过去。
“干嘛”在她的手触到燕倾柔韧的腰肢时,女人向后躲了一下,闷闷道。
“我,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敢做就要敢认,事已至此,秦阙豁出去了。
本来还想着你有多大胆子,这下倒好,连抱一下都要请示了。
燕倾没有回答,翻过身来。
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但秦阙能感觉到,女人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
这算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她犹豫着,直到燕倾不满的声音响起,“我又没说停下,你还要我请你来抱嘛”
真是的,之前腻着自己那股劲哪去了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多不好相处似的。
“哦,哦”秦阙愣了一下才明白燕倾的意思,忙不迭的伸出手环住女人的腰,两人间所剩无几的距离彻底化为乌有。
燕倾的身子比她小一圈,刚好能将她整个怀抱塞满。
秦阙心中又涌起那种满足感,本能地多用了几分力气。
“热,你想闷死我嘛”女人的头抵在她颈侧,柔顺的发丝蹭得人发痒,说话的热气打在皮肉上,撩起一片火烫。
“哦,那我松一点。”秦阙稍稍放松手臂,像个吝啬鬼一样度量着,生怕多放开一点。
好在燕倾没再提出异议,安稳地依偎在了她的怀中。
说也奇怪,一个人睡了二十年的秦阙这会儿困得比平时还快。
眼皮逐渐沉重,她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睡着。
这可是她跟燕倾确定关系的重要日子啊。
怀中人的呼吸平稳。
睡着了吗
“燕倾”
秦阙轻声唤,声音是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温
柔。
“嗯”燕倾的声音透着点迷茫的疲倦,像是睡蒙的小猫绵弹的爪垫按上鼻梁。
好可爱。
秦阙又唤了一句,“燕倾”
“嗯。”女人的声音越发昏沉柔弱,竟没计较她的打扰,乖乖地应了。
她现在叫什么,燕倾都会应的吧
秦阙嘴角扬起,低下头轻吻女人的额头,“倾倾。”
她好早就想这么叫了。
“嗯”女人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睡觉。”
“好,晚安,倾倾。”
第二天一早,自从进了剧组作息就没正常过的秦阙难得一夜酣眠,早早醒来。
入眼就是燕倾脸,女人未施粉黛的脸看上去比平时温和许多,窝在她怀里,手还抓着她的衣领,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像只贪睡的小猫找到了满意的巢穴。
秦阙心里软成一片,一时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扰了女人的清梦。
她就这么看了燕倾半个小时,直到门铃响起。
白团团元气满满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鹊鹊我给你买了早餐”
秦阙“”
她怎么忘了这事,自从拍摄任务越发严峻之后白团团很担心她,向来不喜早起的小助理最近总是一大早起来给她买早餐。
要是让白团团在她的房间里看见燕倾。
秦阙都不敢想这个资深c粉会发出多尖锐的爆鸣。
她慌乱地起身去摸手机,想给白团团打电话说自己今天晚点起。
这个时候了她倒还记得不要大声说话,免得吵到燕倾。
电话还没拨出去,她肩上一沉。
燕倾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起来,女人眼睛都没睁开,身体却很准确的找到了她。
整个人窝在她怀里,不满地轻哼了两声。
“好吵啊”
秦阙身子一软手机差点摔地上。
“不,不吵不吵。”她只能赶紧放下手机,拍着燕倾的背哄撒起床娇的女人。
偏偏门外的白团团没听见她的回音,又用力敲了敲门,“鹊鹊”
别喊啦。
秦阙汗都下来了,不堪其扰的燕倾终于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迷蒙片刻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不去开门啊”
这不是因为你在吗
秦阙哭笑不得,知道跟现在的燕倾肯定没道理可讲,干脆翻身下床冲去开门。
“鹊”白团团刚要再敲,门啪得一声打开了。
秦阙笑着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早餐,“谢谢我等会就去剧组”
白团团茫然地眨眨眼,怎么一晚上过去跟变了个人似的
昨天的秦阙满脸阴郁死气沉沉,她看着都揪心,现在却是满面红光,像颗久旱逢甘霖的小花正迎风舒展花瓣。
不对劲,等等
秦阙看见白团团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成o型,生
动形象地演绎了目瞪口呆。
她顺着白团团的目光往后看,就见一袭白裙整个人白到发光的燕倾正在对着门口的吧台前倒水。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端着马克杯的女人转头灿然一笑,“早上好。”
很明显不是跟她说的。
秦阙转头就见白团团瞳孔颤动,眼看要尖叫出声。
她啥也顾不上了,抬手捂住女孩的嘴,一把把她拉进房间。
“啊啊啊”木门合上,秦阙刚稍微松点力道,白团团就发出了宛如受惊土拨鼠一样的尖叫。
她赶紧又捂上,语无伦次地劝道“冷,冷静点别别别叫。”
她很理解白团团的心情,但更怕隔壁会误以为这个房间发生了凶杀案。
燕倾这时也走了过来,丝毫没顾及两人的崩溃,笑着对白团团比了个嘘的手势。
白团团说不出话,手指颤抖地指着燕倾,抖了一会又指向秦阙,脸上表情几度变换,最后定格在了“你们居然”上面。
秦阙“”
等她冷静一点,秦阙才终于敢放下手。
“怎,怎么回事”白团团兴奋得像一只闯进瓜田的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
都穿着睡衣,都刚起床的样子。
这还是间大床房。
妈妈,我c成真了
“嗯,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秦阙还在组织语言,燕倾已经笑着接过了话,“我跟你秦姐姐在一起了。”
这下不止白团团,连秦阙都震惊地望向燕倾。
女人轻描淡写地笑着,好像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实际上却是足以在热搜上沸到爆的大新闻。
白团团张张嘴,似乎又想尖叫,用力咽了回去。
“好,好好好”女孩连说了几个好,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又自觉作为秦阙的娘家人她不能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我们鹊鹊很好的,长得也好人也好还特特特别喜欢你”
秦阙捂着脸,“别,别夸了。”
燕倾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我知道。”
“知道好啊,知道好啊,那你们聊,我去帮你们探听下今天上午鹊鹊有没有戏,别急,慢慢聊慢慢聊。”白团团灿烂地笑着,快步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探回头再交代一句,“慢慢聊啊”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燕倾坏笑着扫了一眼秦阙。
明知故问。
秦阙跟着女人走回屋里,凄凄艾艾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别人呢。”
她虽然很开心,但也怕会对燕倾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姑娘不是你助理吗”燕倾毫无心理负担,“怎么能算外人”
女人一手撑着下巴,思索道“官宣的话,确实得再等等,不然怕有些人把你的功劳归到我身上。”
秦阙把早餐打开,推到燕倾面前,笑道,“都想这么远啦。”
“远吗”
燕倾挑眉,扎开豆浆,“我看不远啦,所以现在就该传点绯闻,免得有人说我看人红了就吃回头草。”
“会有人说不好的话。”秦阙还是有些担心。
“管那些人做什么这世上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挨个跟他们较劲啊”燕倾咬了口包子,皱眉,“好咸。”
“那我吃吧。”秦阙见她不愿浪费要勉强吃,拿过来两三口就吃掉了,“这边的早餐店是很少,口味比较一般,等会我去便利店给你买三明治。”
“嗯哼。”鼓着腮帮子的aha像只仓鼠,燕倾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要没人刻意引导,那些人到底只是一小部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柏森的内斗结束了”秦阙敏锐的抓到了关键。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燕倾自得地笑着,“反正许正那家伙如今得夹着尾巴做人,恐怕没时间找我们的麻烦了。”
下午的时候,秦阙接到通知要补拍一组跟金城对峙的镜头,燕倾换了套浅粉色的休闲装,照旧戴着口罩和帽子。
“你要跟我一起去”
虽然有伪装,但燕倾的知名度太高,说不定会被人认出来。
“不然呢”女人瞥她一眼,“你舍得把我一个人关在这啊金屋藏娇”
秦阙“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她一面抱怨,一面揉被那句“金屋藏娇”撩得火热的脸。
说来丢人,她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想法,想让燕倾只看着自己。
但她又知道,女人属于广阔的世界,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做托举燕倾的那阵风,而不是束缚女人的牢笼。
秦阙赶到化妆室时,荣文已经上好了妆,化妆师不在,荣文在化妆的时候是不带助理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满地看了秦阙一眼,“哼,来这么晚正戏拍完就松懈了”
秦阙“嗯,不好意思。”
她已经习惯了荣文这时不时发作的古怪脾气,再说她确实来的晚了点,为了等燕倾换衣服。
荣文的目光落在跟着她进来的燕倾身上,眉头微蹙。
秦阙莫名有些惊慌,不会这就认出来了吧
“呵,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另,另一个助,助理。”她心虚地挪了一步,隔开了荣文的视线。
燕倾毫无伪装者的自觉,慢悠悠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个沙发坐下了。
哪有一点助理的样子。
荣文哼了一声,“你这助理哪找的派头比你都大。”
“哈哈哈。”秦阙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刘老师呢”
“导演把她叫走了,你等会吧。”荣文拿起茶杯想喝水,却发现茶杯已经空了,她随手递给秦阙,“帮我倒点茶。”
秦阙“啊”
她倒不是不愿帮荣文,就是有点不明所以,之前荣文虽然有事没事就噎她两句,但从没跟今天这样使唤她。
“怎么不愿意”她还没说什么,荣文就生起气来,“觉得自己马上火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就算燕倾也给我倒过茶,你比她还强吗”
她发现荣老师也挺能脑补的。
“没,怎么会。”秦阙哭笑不得地接过杯子,下意识地瞄向沙发上的燕倾。
燕倾也看她,眼神略显迷茫,跟听到她说荣文真对她时表情一样。
不用问秦阙都知道女人八成不记得这事了。
“我来吧。”秦阙走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刚要倒茶,燕倾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倒满茶水朝荣文走去。
“这还像个助理样。”荣文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抬眼看了她一眼,愣住了。
她这个角度能很清楚地看到助理的眼睛。
靛蓝色的,如同海洋般深邃,含着点调皮的笑意。
恐怕找遍整个z国,也不会有另一双这样的眼睛。
她半辈子的梦魇,她永远追不上的目标,她的求而不得。
“你”
荣文蹭得一下站起来,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上了她的裙子。
不止秦阙,燕倾也被这变故惊了一下,微微后退了一步。
她想着荣文这么惦记自己,就来见见对方,顺便问问秦阙哪惹她不开心了。
怎么跟见鬼似的
“欸,没烫到吧”她的反应比其他两人快,见荣文穿着高跟鞋的脚上也被泼到,担心道。
荣文不答,抬手扯掉她的口罩。
女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这算是噩梦还是美梦
话出口她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目光落在燕倾的唇上。
粉嫩的唇上伤口结了痂,反而比刚受伤时明显了不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荣文看看秦阙又看看燕倾,表情逐渐从惊异变为阴沉。
“荣,荣老师”秦阙快步走到燕倾身边,她总觉得荣文现在的表情酷似金城,说不定马上就要暴走。
“哼,好,不错,你们不错。”荣文却只是冷笑两声,绕开她们就走了。
秦阙注意到,尽管女人在刻意掩饰,她的脚步还是有些不协调。
是昨天拍戏的时候受了伤
燕倾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半晌才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有次合作,她腿受了伤想喝水,那会助理不在,我帮她倒了杯水。”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没想到荣文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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