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尘查看了南宫洛洛身上的毒,说道“孔雀茗,罕见的奇毒,无解药,就算是我也配不出解药。”
阎溟杀气更浓“你说你能救她。”
“不用解药我可以用其他方法解毒,内经引络之法,这是唯一能救南宫姑娘的方法,但此法非常危险,鲜少成功。”白昔尘说道。
“说,只要能救她,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阎溟急切地说。
“此法需要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我会以银针定住她的脉络,再由内力深厚的人以内力推出她体内的毒,推毒的人内力一定要足够深厚,否则无法撼动沉积的毒素。”
“你看我的内力能胜任否”阎溟问道。
“你的内力天下罕有,自是可以胜任,但有一点我要先说明,用此法一般会有三种后果,一是两人皆完好无损,二是南宫姑娘毒解,毒气反噬入你体内,第三种便是两人都中毒身亡,你还坚持要救她吗”白昔尘面无表情地问道。
“救。”阎溟甚至没有思考,脱口说道。
薛晴等人逃离了麒麟山的牢房,中原武林却没有因他
们的离去变得平静,乔逸君伤刚复原不久,又被神秘的势力行刺,中原各门派又从搜捕薛晴等人转而搜捕那伙神秘的刺客,因乔逸君重伤,闭关修炼的嗣忧道人只好提前出关,中原的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明热,却添了一丝阴霾。
同样的一轮明月下,每个人又是不同的光景,断剑山庄的熔炉房内,剑无名欣喜地抚摸着刚造好的那把剑的剑身;剑无心抱着枕头睡觉,嘴角挂着淫河蟹笑;剑无意拿出在剑无心房间的暗格里找到的书翻看,看了一会儿面红耳赤地把书烧掉;喜儿抚弄着自己窗前的花盆里栽种的君子兰,目光眺向窗外可以看到远处熔炉房内的灯火,他又没有睡觉啊,她想;昆仑山上鹅毛大雪,孟茵和昆仑宫主一起煮了壶热茶,孟茵喝着茶,说道“师兄,我们这么做,樊承师叔会高兴么”“我们不这么做,昆仑宫五十条冤魂会瞑目么。”昆仑宫主说道;定逆师太正在给乔逸君调配新的伤药;清平乐中,倚纯躺在床上望着因月光而莹润的玉生琴发呆,霜公子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来了;禅空方丈和小和尚正在某间客栈住宿,两人都睡得酣香,“师太”禅空方丈咧嘴笑了,“人参”小和尚也咧嘴笑了。
冥域之中,双胞胎侍女匆匆来报“主人,灵禹派的薛晴未死,已从牢房内逃出,中原各派都搜不到她,地狱
道主推测她已逃至漠荒,向您请示是否派人抓捕。”
阎溟正忙着为南宫洛洛解毒,不耐烦地说“这种事不要烦我,让安螺有闲心就去把中原那个不在我们掌握中的势力查出来。”
“是”双胞胎侍女领命道。
白昔尘在浴池里放满了热水,热水有利于让南宫洛洛已经僵化的身体放松,他说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说完退出浴房,将门关上。
阎溟抱着南宫洛洛跳入池内的热水中,两人皆是身无衣物,南宫洛洛身上扎着上百根银针,阎溟将南宫洛洛靠在浴池的石壁上,双掌与她相接,将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入她体内。
“你已经都忘了吧,所以你才会如此对我。”阎溟叹息道。
那一年,冥域夜袭南宫世家,当时的冥域之主还是阎溟的师父,阎溟刚拜入冥域不久,刀光剑影之中,当时还年幼的阎溟受了伤,跌倒在一个大水缸前面,还以为自己将死在那里,却不料被人拉进水缸后面躲藏。
“你流血了,用这个包一下吧。”那个比阎溟还小两岁的稚嫩的女童扯下自己的衣袖对他说。
阎溟很快想到她是南宫家主的女儿,南宫世家的大小
姐南宫洛洛,她的善良温暖了他冰川一样的心,阎溟领着她逃出去,南宫世家全部阵亡,只有她还存活于世。
“谢谢你救我出来,你叫什么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南宫洛洛问阎溟。
“我叫阎溟,你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这是阎溟对南宫洛洛说的最后一句话。
南宫洛洛不记得儿时的事,自然也不会记得对阎溟的承诺,所以她从未找过阎溟,阎溟平生有三恨,恨人办事不利,恨人行不守言,恨人逆他之意,所以他恨南宫洛洛,想杀又下不去手,只有一遍遍的强河蟹暴能舒缓他的内心,尽管他已不知道那份满足感是出于爱还是恨。
“不要死”阎溟说着,汗如雨下,内力与毒气相互抗衡着,互不相让。
在漠荒,银子很少有用处,漠荒人为了水和食物,经常要跟着绿洲迁移,也有一些人不喜欢乱走,自己囤积原水圈养牛羊,薛晴和流萤很幸运地找到了这样一户人家借宿,主人家是夫妻两人养了一个五岁大的女儿,他们不收银子,见薛晴和流萤从中原带来的衣服都不错,答应用衣服做房租让两人住下。
房主夫妇俩去后院喂羊,薛晴和流萤在屋子里逗那小女孩。
“我以为中原对漠荒一向不友好,漠荒人也会对中原人有敌意。”薛晴说道。
“漠荒对中原是有敌意的,看见这个肯定没了,”流萤提了提剑柄说“况且能得到两件衣服比跟我们拼命强多了。”
家主夫妻俩的女儿叫玲玲,刚满五岁,歪着头看薛晴,薛晴发现她在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于是将项链解下来在玲玲眼前晃晃“叫仙女就送给你。”
“仙女。”玲玲吐字不清地乖乖叫道。
薛晴开心地把项链放到玲玲手里,流萤从身后环住薛晴的腰,在薛晴耳边轻声说“你喜欢女儿以后我们就生女儿。”
“两位客人,晚上吃烤羊腿行么”玲玲的母亲掀开厚棉布门帘,脑袋探进屋问。
还好薛晴也是练了武的,动作敏捷迅速地从流萤怀里挣脱,脸颊微红,若无其事地说“好,我们不忌口。”
玲玲是个激灵的娃儿,蹦蹦跳跳地朝她母亲那儿跑去,头上的小辫子一晃一晃地喊“娘,炉子里再添点柴火吧,哥哥姐姐都冻得抱在一起了。”
漠荒都是沙子,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应该不难吧,薛晴想。
家主夫妇在院子里生了火堆,架上羊腿在火上烤,五个人围着火堆坐竟也不觉得冷了,流萤拿着小刀给薛晴割肉吃,薛晴夹了一片肉给玲玲,玲玲叼着肉蹦来蹦去,逗得薛晴哈哈大笑,流萤看着薛晴的笑脸,嘴角也微微上扬,心中已有了未来的蓝图。
“两位客人,中原水草丰美,怎么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玲玲的母亲问道。
“呃,我师夫君他儿时是在漠荒长大的,多年未归,甚是怀念,所以回来看看。”薛晴说道,逃犯身份不光彩,还是掩饰下的好。
“我说呢,看着就有夫妻相。”玲玲的父亲笑呵呵地说。
薛晴看了流萤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目光垂垂地看向火光,被说得她心中又有了更多的幻想,有一天他们会结婚吧那样似乎也不错呢。
“听说漠荒有个冥域,很厉害”薛晴冷不防问道。
提到冥域,家主夫妇脸色明显变了,那是一种恐慌的神色,薛晴赶紧又说“我和夫君打算长居这里,没有别的本事,就空有点武艺,不知道冥域缺不缺人”
“姑娘,我劝你别去冥域,你去了肯定出不来了。”玲玲的娘劝道。
薛晴有点意外,她以为冥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基于漠荒和中原的对立,冥域应该是漠荒的守护神才对,怎么看起来漠荒的人民对冥域也没什么好感随后又觉得这样也合情合理,阎溟体内的暴力因子狂躁起来是不分敌我的,在他眼里世界分为两种人女主和其他人,他从不在乎他的子民,他的子民对他又何尝有爱戴。
“仙女姐姐,神仙哥哥,你们是从中原来的中原是不是很漂亮”玲玲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中原有山有水,有飞鸟有走兽,与漠荒很不一样。”流萤有感而发地说。
“我也好想去中原啊。”玲玲满心期待。
玲玲娘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傻孩子,你可不能去中原,中原人看见你会把你关起来。”
看见玲玲失望的小脸,薛晴摸摸她的头“如果我有回中原的一天,一定带你一起去。”喝着同样的水,吃着同样的食物,中原和漠荒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看的出,这些普通的民众只是想过这如此简单平静的日子,哪里有中原人口中的恶魔一般的影子。
将南宫洛洛体内的毒全部逼出体外,阎溟从水池中站起来,湿漉漉的身体上披了件衣服,走出浴房,安螺正在门外候命,见阎溟出来,给阎溟沾湿的衣服外面又披了个
外套。
“南宫姑娘的毒解了”安螺问道。
阎溟点了一下头,眼神冷峻“孔雀茗这种罕见的剧毒洛洛怎么会有,把这几日服侍洛洛的侍女给我叫来。”
两个小侍女被带过来的时候已经哭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说,这几日洛洛找过谁或者,谁找过洛洛”
小侍女想了想,磕着头说“修罗道主修罗道主来过南宫小姐的房间”
阎溟眼中迸发着杀气“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此时,泪姬正在自己房中,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头,铜镜旁的香炉奇香无比,她的房里总是点着浓香,因为她不喜欢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薄衣淡妆仍不减她半分美貌,她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媚笑,说道“找到他们了”
人道道主墨青衫正站在她身后,一袭青衫腰佩墨剑,偏偏君子的形象与身前的妖娆女子格格不入,但他就是站在这里的,又如同他本来就该是这香闺中怪异又不突兀的摆设,墨青衫静静地看泪姬梳妆,看着那把牛角梳从她的发根梳到发梢,文质彬彬地回答“在西北方的一户农家
。”
泪姬笑得更加妩媚,殷红的胭脂抹上朱唇“域主一心沉在温柔乡,还是妾身去替他招待客人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