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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云啸辰非常识趣,点头只道“自然喜欢。”

    这个答复正好合了花荫的猜想,然而不知为何,看他的眼神,她又总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猜对。

    王爷的心思果然难猜。

    她撇撇嘴,目光飘到桌面,忽而意识到自己还被困在桌上,手指在他胳膊上点了点,“我想下去”

    她方才就想说了,坐在桌上脚不沾地,怪不像话的,只不过当时心虚,也就没能顾及。

    对方会意,收了手后退两步。

    花荫从桌上跳下来,心中多少仍有些担忧,便又问他“那个人会不会找王爷的麻烦”

    云啸辰倒是神色平淡,慢悠悠回问一句“他敢么”

    应该不敢

    她自觉没趣,估摸着时辰还早,又知自己并没有闯祸,蔫了半日的兴致重新涌上心头,立在原地眉眼弯弯盯了云啸辰许久,见他并没有要去忙其他事的意思,只好歪头催促“王爷不去忙正事吗”

    他一直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即使今天回得比平时早,估计也只是将本要忙活的东西暂时搁置了。

    上次休沐,还有奉公带武平郡主游京那回,过后云啸辰几乎整日都泡在书房或宫中。

    犹记得大婚那晚他批折子时还头疼,若非有那颗定神香,照这个架势下去,铁打的人也吃不消的。

    然而云啸辰却是摇头,“既然已经回了府,与其把时间花在往返宫城的路上,不如多陪陪阿荫,你说呢”

    这话花荫十分受用,云啸辰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开心归开心,她并不介意等到下回休沐时再叫云啸辰陪她出去玩乐。

    于是她眯眼笑笑,“王爷如今说的话,我都好喜欢”

    没等他开口,又话锋一转“但王爷不能因为我再受累了,你如此照顾我,我也不该太过任性。”

    说着,她绕到男子身后,抬起一双手将人往外推,边道“你且将手头的事处理完了,我再找你带我去外头玩呀。”

    云啸辰由着她一路将他推至院外,沉默着应下,良久,才悠悠说了句“阿荫倒是很懂事。”

    他不介意她的任性。

    花荫只当云啸辰是在夸她,得意地昂首,“我一直很懂事

    的”

    “可为夫从进府起,连口水也没喝。”

    这话她一下就听懂了,拍拍脑袋自觉疏忽,转身奔回房里倒了茶递与他手中。

    男子不紧不慢小啜一口,末了,眉头一皱,“来回奔波,若是进宫前能吃口点心,就更好了。”

    花荫愣住,暗想云啸辰平日里对点心甜食一律不怎么喜欢,怎个如今突然还想吃点心

    思忖一番,大约和她小时候去宫学听学傅授课前也喜欢磨磨蹭蹭是一个道理。

    她十分理解,娇声道“那这得叫人去东厢,后厨的点心不如东厢花样多,王爷想吃什么样的我叫人包一些给你带到马车上吃”

    说着,她偏头想看看眼下有没有正巧路过的下人,好命人快些去东厢准备点心。

    然而花荫目光还在四处寻下人的身影,前头男子忽而就俯身过来,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她心头倏地一颤,眼睛瞪得溜圆,呆呆地回头看向云啸辰。

    “看来阿荫要学的还很多,”云啸辰神色淡淡,“比如学会听懂为夫话里的含义。”

    平日里尚不觉得,每每涉及男女之情,花荫总比寻常人要迟钝许多。

    既无法得到回应,他自然得偶尔推上一把,否则等她自己去想,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然而女子只是捂脸干瞪着他,半晌没见反应,若非面上浮起的红晕,说她神游物外去了也不为过。

    花荫立时滞住,只觉得心中似乎有一层迷雾豁然消散。

    刚刚在书房里她还说,王爷一定是喜欢她了。

    但她以为的喜欢,是父皇母后那般亲人间的喜欢,亦或是她喜欢挽容那般,朋友之间的感情。

    方才只记得云啸辰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竟忘了这段时日他对她做过的种种羞人的事。

    这似乎应当是父皇对母后的喜欢,男女之间喜欢才对,就像之前萧时卧对她抱有期待一般。怪不得她之前得了云啸辰的答复时,总觉得哪里不对。

    果真猜错了呀。

    不知愣了多久,一阵风将她吹回了神,抬眸只见云啸辰正挑眉饶有趣味地看她发呆。

    她一时口不择言,小声道“王爷是不是喜欢阿荫”

    “方才说过了,”男子漫不经心地勾唇,“喜欢。”

    花荫痴痴“哦”了一声,见云啸辰转身慢步继续往外走,忽然想起来,她问的和刚刚在书房里问的,明明不是一个意思。

    但再追上去问一句,也太莫名其妙了些。

    知道他待她好便够了吧

    他是她夫君,不必如对萧时卧一般果决的斩断这番情感,至于其他她可以尽可能地对云啸辰好,算是回报。

    那头云啸辰见她并未跟上,步伐一顿,偏身问她“阿荫这就不送了”

    花荫连忙点头,“送”

    说罢,小跑着跟上前去,捏着手,目光总忍不住偷偷他身上瞟。

    云啸辰竟然也会喜欢别人,怎么想都觉得很神奇。

    比梨园里唱的戏还要令人不敢置信。

    二人行至府外,刘管事已经命人备好了马车,然而不等云啸辰上去,忽然有人找来。

    “定嘉,你没事吧”

    花荫错愕,循声望去,只见萧时卧正急急朝这边奔来,还未站定,就拎着她打了个转。

    “听说那其岩须真对你无礼,碰没碰着你”

    她被问得愣住,反而是云啸辰抬手将萧时卧搭在她肩上的手拍开,“阿荫的事,自然有本王为她讨个公道,小将军不必担心。”

    花荫跟着点头,安抚道“我没事,有事的应当是其岩须真”

    毕竟伤上加伤,她光是想想便觉得痛。

    萧时卧定下心神,自觉失了礼数,收手尴尬地笑笑,看了眼旁边的马车,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她如实回答“王爷要进宫处理朝政呢,我送到这里,便自己去玩了”

    话一出口,萧时卧立马就来了精神,笑道“那正好,我此前听闻上京遇福楼的青梅酿最是好喝,正打算找个时间试一试,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稍后同去”

    花荫闻言眼睛一亮。

    说到青梅酿,此前她在西园喝过,酸甜的,不似寻常酒辣口,她很是喜欢。

    可当着云啸辰的面同萧时卧去喝酒,好像又不大妥当

    思及此处,她抬眸偷偷瞧了眼男子,只见他面色一沉,眉头稍稍皱起,忽而偏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花荫率先心虚地移开视线,打算拒绝。

    却听云啸辰沉声开口“去吧。”

    二人一惊,萧时卧诧异

    云啸辰突然大度了许多,而花荫则是单纯地觉得,他此番神情下这般好说话,定然打了别的注意。

    云啸辰可不是会吃亏的人。

    果然,云啸辰忽而在她身边站定,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本王也同阿荫一起去。”

    萧时卧皱眉提醒“王爷不去处理朝政放着正事不管,和我们去外面玩乐,似乎不太好吧”

    云啸辰仍未抬眼看他,慢吞吞道“本王做事自然心中有数,不缺这一时半刻的时间,眼下能多陪陪阿荫,才是最要紧的事。”

    萧时卧自知说不动他,干脆不与云啸辰白费口舌,转而问花荫“定嘉的意思呢”

    花荫突然被问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抬手看到云啸辰温柔的眸底隐约透露着些许不悦,只得呆呆点了头。

    然而一想起上回去福水街时发声的事,她又觉得不安,“那王爷和时卧不许吵架。”

    她不想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闹得不欢而散。

    两人皆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于是这本是为云啸辰进宫才备的马车,徐徐驰往了遇福楼。

    听说遇福楼是上京最好的酒楼,厨子雇的是宫里出来的御厨,菜品也新鲜独特,花荫没在府外吃过饭,但有房中有些点心,也是在遇福楼买来的。

    算不上多好吃,但比寻常糕点铺子做得精致。

    几人到那时,尚未到饭点,楼中喝酒的人依然很多,青梅酿醇厚的香味飘了满街,光是闻着便引人生醉。

    掌柜一眼就认出云啸辰,原本板着脸在柜台边翻账,瞧见他进来,恭敬熟练地迎过来将几人带至二楼一间清净的雅间。

    花荫才刚坐下,询问掌柜有些什么新奇的菜品,不料那两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暗中斗气。

    “我看这掌柜如此熟悉王爷的喜好,想必王爷平日里没少来此处喝酒,潇洒得很,”萧时卧偏头看着窗外,“定嘉就这么来一次,王爷倒是巴不得随时盯着。”

    眼下之意,是暗指云啸辰自己平常逍遥快活,对花荫束手束脚。

    花荫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本想着帮云啸辰说两句话,然而还未张嘴,云啸辰却是自己不疾不徐作了回应。

    他捏了只空盏在手中把玩,看上去没有因萧时卧的

    话有半分气恼,唇角微扬,只道“小将军言重了,极少的时候需要应酬,便会来此地饮上一两杯。”

    听到他这番言语,花荫以为云啸辰真的收敛了脾气,朝他抿抿唇,便扭头继续与掌柜问话。

    然而又听他道“近日得了阿荫的甜头,便想多陪陪她罢了小将军应当不懂。”

    这话几乎是他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提及“甜头”二字,甚至还浅笑着看向花荫。

    就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花荫刚对他所说的“甜头”二字有了深刻的了解。

    如今听来,她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什么青梅酿,她就不该让云啸辰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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