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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之人7
    “她说谎了。”在你敲开高桥先生所在书房的门时,苏格兰突然开口。

    你再次回忆了一遍对方的行程,怎么想都很有逻辑;难道苏格兰已经发现有漏洞能证明高桥夫人当晚去后院把原田弄死了吗,冥思苦想一会谦逊地请求对方提点一下是哪个细节有问题。

    他本来也不指望你能想到她说谎的内容不在于行动,所以没什么波动地给你解释“有钱有名的企业家在入赘丈夫可能出轨的情况下选择找私家侦探,说明高桥女士并不是真的对丈夫没有爱意。但现在她试图在你面前和高桥先生避嫌。”

    你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敲击掌心“所以是夫妻作案,高桥夫人杀人高桥先生埋尸。”

    出现了,又是那个熟悉的看弱智的表情。

    苏格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自我催眠了一会不要和你计较他现在就相当于你的外置大脑和没有大脑的人讲道理也没有意义,平稳心态后对你挤出一个微笑“我都说了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也别打算为了草草交上任务想着说不定这次猜对就可以去炫耀了这种事情。”

    你止住往目暮警官那里跑的脚步,在注视你一个人演了半天人格分裂表演的山田警官诡异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地走进屋内。

    高桥先生早已恢复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早上对你弓背哈气的不是他本人。他先站起来礼貌地朝你微微欠身,表达了一下对白天不愉快场景的歉意。

    “我非常理解川上侦探的怀疑,也知道您本身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帮你拉开座椅,像合格的社会人士一般给你找台阶下。

    你耿直地摇摇头“我就是那个意思。”

    苏格兰捂住脸希望你少说两句讨人嫌的话,免得高桥先生不搭理你。你不当回事,甚至觉得高桥先生对你的好感比苏格兰对你还高一点。

    苏格兰索性放弃试图让你用言语拉近关系,破罐子破摔地叫你按原计划问问他父亲的事情。

    高桥先生没有预料到你的提问,他略微吃惊,但还是平静下来回答你的问题。

    我的童年在这里度过。泡沫时期房地产和股票市场一片繁荣向好的趋势,父亲并没能成功,他失去了大部分积蓄,回到了旧宅居住。

    过去的父亲应该不止是医生,还算是合格的园丁。他在大学毕业之后和美丽温和的女人结了婚,生下了两个孩子。

    我看过早年的照片,母亲在百合花海里站着微笑,她脸上挂着难以掩盖的忧郁,我猜想那时她就已经觉察到父亲并不爱她,只是和社会里的每个人一样,为了所谓的人类正常发展而挑选出这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关系就已经变得恶劣,母亲的疯病越来越严重,父亲只会把她关在阁楼里。我在安静的深夜里听见她的尖叫,带血的诅咒穿透层层木板,这时我会捂住弟弟的耳朵。

    母亲是心碎而死的,他由于尸体的表情精神恍惚,甚至在工作时犯下大错而被医院辞退。父亲开始酗酒,经常在阁楼上醉倒。花园逐渐荒废下来,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没有出现。

    他垂下眼睛,望着手上的金制结婚戒指“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丈夫,即使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你听一半就开始走神,但是惊恐地发现旁边听得很认真的苏格兰居然流露出被打动的感觉。

    他脸上的柔软让你有点畏惧,苏格兰看起来就是粗糙的单身汉,加上他有说过自己没有兄弟,那么被感动的原因就只剩下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你真的会开口询问苏格兰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天降两个这么大的儿子,难道他是很容易被激发父爱的那种类型。

    “你刚才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他敏锐地问。

    你善解人意地摆出一幅很为他着想的样子“要不多和江户川君他们玩玩好了。”

    他眯着眼嫌弃地看着你,恨铁不成钢地叫你在想着和小学生玩之前先把该做的事做完。

    川上侦探之前被少年侦探团击败当街跪倒的样子在波洛餐厅都已经变成津津乐道的话题,别在这次只有和条子同台竞技的情况下还输得一塌糊涂。

    走廊内的灯都被打开,压抑的杀人案现场内警察们安静地走动,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的苏格兰的斥责回荡在空气中,你从窗户处探头看楼下被挖开的花园现场假装听不懂日语。

    “高桥先生对父亲的情感有点复杂,我觉得他的失踪另有原因。你注意到他的手指了吗,食指有点红肿,像是还没消掉的过敏症状。”苏格兰分析道,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你压根没听完,但直接说他肯定又要骂你,只能拣着认真听了的开头部分回答“按高桥先生的说辞,这里应该还有地方能通向阁楼,我来这里很多次了也没觉察到入口,隐秘性做得不错。”

    关注的地方文不对题,苏格兰慈悲地放过了你,更大概率是懒得和你计较;他继续思考高桥父亲的事情,顺口提醒你如果想知道阁楼的事情可以问北村管家。

    北村很惊讶你是从哪里得知阁楼的事情,他坦诚地告诉你那里已经废弃很久,里面什么也没有,屋门上了锁,但还是给你指了路。

    对于厨房吵架的事件,他和高桥先生一样含糊其辞地称其为与案件不相干的事故。他对高桥先生的恶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对方失踪的父亲,当你提到方才与高桥先生谈论到童年故事时,北村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血缘是不会变的。”他神情激昂,下颚微微扬起,双手在腿上紧紧握拳,“他总有一天会对夫人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像他父亲对待他母亲一样。”

    北村在第二天直接找了新的工人修理花园,他仿佛提早知道了原田不是短暂地消失而是一去不复返。

    他对此的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园丁的辞职信在前两天就交到他的手上,但是他一直不能确定宅内的小偷到底是谁,在逐渐缩小的范围的时候其中一个员工打算提前退场引起了北村的警觉,所以他对原田的消失和后续从对方屋子里搜到了丢失的东西也不感到奇怪。

    但是苏格兰不这么觉得,他问你即使在考虑到这些因素的情况下,正常人会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什么。

    “去车站或者机场找到他离开的线索,然后付钱给当地黑恶势力控制住人、直接上门把他丢进东京湾”

    你认真思考后回答,苏格兰无语地看着你,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即使在被骗钱后还愿意和天谷奴一起玩了。

    “正常人会报警。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这就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知道原田是披露高桥集团负面新闻的始作俑者。”

    苏格兰看了你一眼,确保你还在集中注意听讲“又或者,他参与了这起谋杀。”

    苏格兰要求你把望月先生和三枝小姐放在一起,你怀疑苏格兰是想做红娘把他们凑成一对,刚说出口就收获了对方巨大的白眼;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这里将是最容易解决这堆谎言的突破口。

    望月被警官带进屋时抬手和你们打招呼,你在苏格兰的强迫下和三枝小姐像课间jk一样聊了半天闲话无聊地快睡着,看到望月进来后热情地转移话题。

    苏格兰提出的问题真的很像村口闲嘴的八婆,包括什么青春期恋爱故事,过去喜欢的类型,对望月的感受啥的。三枝小姐忍着羞涩努力作答,你昏昏欲睡,苏格兰若有所思。

    他又让你询问望月童年记得的事情,即使是你也记得对方还处于失忆状态,苏格兰在你坚持忽视他之后转而叫你询问对方家族过敏史。

    “过敏的话,食物好像没什么,但是我对镍成分过敏。”他伸出手,给你看手指上淡淡的红痕,“父母我是说我的养父母,在我成年之后就把亲生母亲的戒指给我了。因为当年父母结婚时经济状况不太好,是便宜的银戒指,镍成分不低。我也不想把戒指镀金,那么做了的话感觉就不是同一个东西了。”

    他像是回忆起什么,转头问一言不发的三枝“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还给大家看过呢,我想兄长那里应该有父亲的结婚戒指,我们分开时听说是一人一枚的,虽然我没见他戴过。”

    “让他给你看看那枚戒指。”苏格兰冷不丁地插嘴。

    你困惑但是照样复述,望月还没说话,三枝小姐突然像被踩到脚似的激动地跳起“关于那个”

    “好啊。”望月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东西递给你。它的表面已经不再像新的那般闪闪发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岁月磨砺过的深沉的银色,一些地方甚至有些微的划痕和凹陷。

    三枝小姐瞪大了眼睛,她捂住嘴,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你把戒指还给望月,苏格兰没有说话,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女仆身上。

    望月不明所以地走了,屋内只剩下沉默地低着头的三枝小姐。她瘦弱的身子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你看着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像无知觉一样用力地挠着左手的手背。

    你按住了她的手,三枝才像反应过来一般抬头惶恐地和你对视,鲜血从破皮的伤口渗出,顺着拳头滑落下来。

    这次不需要苏格兰提醒,你主动朝她摊开另一只手掌“三枝小姐。”

    “请你把高桥先生父亲的戒指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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