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砂这么满不在乎,沉辛脸都气鼓了。
唐砂忍不住戳了两下“好了好了,我真的开玩笑的。想想我没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本来是要出南疆的,没想到倒是走到人家墓里边来了。
想来这条路怕是出不去。
如果说这是湖上的另一个小岛的话,那么四面八法都是可以出去的,就是没有船。
当然,如果体力允许,也是可以游出去的。
“我们现在出去吗”沉辛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外面那大门,好像关了。我觉得吧”唐砂顿了顿,然后把两人楼过来“不如再看看。”
唐砂总觉得,或许有些东西,可以在这里面找到答案。
这里出现了尸王蛊,说不定这墓陵里还有更多好东西呢自己也许能顺便拿两只走。沉辛开始两眼放光。
元芳从来都是无条件跟着唐砂,她想做设什么,陪着她做就好了。
三人达成了协议,就开始在这做陵墓中四处逛了起来。
大对数的耳室,偏室中,都只有牌位,可能是因为过往那些祭司死了太久,尸体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不过有一处倒是奇怪得很。
是一扇石门,石门紧闭,但是看着地上,有一条踩出来的干净地带,想来是有人经常来这里。
显然,能来这里的人,整个南疆,只有候希声一人,他经常来这里做甚
最好奇的不是唐砂,而是沉辛。
祭司对于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是自己除了知道祭司是祭司,对他是一无所知,不公平。
沉辛学着刚开始在大门面前的样子,把手放到了门中间。
然而门纹丝不动。
“咦打不开。”
唐砂也蹙起了眉头。
谁知这是元芳指着旁边的一个石纽道“那个是不是开关”
唐砂和沉辛这才注意到。
还没待唐砂阻止,沉辛一巴掌拍了上去。
“壳轰”门渐渐滑开。
唐砂
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是有人莫名其妙闯入此处,怕也不敢轻易去按那个按钮。
门打开后,三人提步而入。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子和平常人居住的屋子没什么两样。
有床,被褥,桌子,茶,书架,文房四宝等。
墙角有个小柜子,沉辛打开后,唐砂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挂着的几件衣裳,候希声的。
难道候希声会在这墓地里住这这是什么心理
唐砂觉得一定是候希声活太久了,想试一下死了是什么感受。
看来活太久,也是一种折磨和悲哀。
唐砂活了将近三十年,有那么几个瞬间都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当然,她还是觉得世界很美好,很热爱生命的。
沉辛一个在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唐砂身为一个外人,看看就行了,不方便动人家私人的东西。
她以前看墓陵都是在外面看,第一次看里面的构造,饱饱眼福就好了。
沉辛则不然,在她那里,祭司的就是自己的,以前自己动祭司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怪自己。
甚至是把他的衣裳穿到自己身上,祭司也是由着她。
看完衣裳后,沉辛就移动到了书架前,一本一本的抽出来看,大多数的书都是南疆的秘法,祭司都是给她看过的。
不过最上方那一本长的不一样,而且看起来很旧,想来是经常翻阅的。
沉辛取下来之后,看了看。
外壳上什么都没写,沉辛蹙了蹙眉,开始翻开了第一页。
这是祭司的字
唐砂见沉辛沉浸在其中,没有去打扰她,书这东西,看看没啥吧。
于是她也走过来,取了一本名叫蛊王的书。
这书的第一页,记载的便是方才他们所见的尸王蛊,而后还有几种奇奇怪怪的蛊虫,功效奇特。
这本书很薄,当唐砂翻到这书的最后一页只是,愣住了。
长生蛊,又名失心蛊。南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蛊虫,几百年前,为了养育五只母蛊,几乎耗费了南疆所有的财力。
关于长生蛊的一切,都在书上有着详细的记载,记载到了七十年前,母蛊失窃便结束了。
现在的南疆,已经没有长生蛊了。
唐砂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长生蛊,长生蛊。从秦始皇开始,几乎是每一代的皇帝都想着能够长生不老。
这是人类渴望了多久的东西,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她不知道这长生蛊是否能够真的长生,但是这炼药的方式也是极为的苛刻与不人道。
难怪南疆现在要禁止养这种东西,不符合世间法则。流传出去,必将天下大乱。
所以候希声是用过长生蛊吗
唐砂合上书,把它放回了书架上。
“公子”出神中的唐砂被元芳一声惊醒。
“啊”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唐砂摆了摆手。
“没事便好。”元芳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自己对公子的所求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就不受控制
唐砂把目光转到了沉辛身上,沉辛还在看着那本书,而且眼里蓄起了泪水。
唐砂挑了挑眉,看啥这么感动
又过了片刻,沉辛总于看完了手中的东西。泪眼汪汪的把它放了回去。
“沉辛,你咋了”唐砂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哭了出来。
沉辛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对着唐砂带着哭腔道“原来祭司这么苦。”
“那是”
“每一代祭司都会有的一本自传。”沉辛解释道。
唐砂也有些吃惊,意思就是说,这里面写的是候希声的生平
看沉辛看的这般伤感,想来也是一个悲苦的人儿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她有,元芳有,沉辛有。
所以该多走一些地方,交更多的朋友,看更多的世事百态。
或许,比光坐看书更有用。
“那你现在是还要走吗”唐砂笑着问道,语气里带了些无奈和宠溺。
多像一个发现自己父母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孩子,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父母。
沉辛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祭司太可怜了,她有点不想走了。
但是答应了唐砂的话,也不能食言。
“走。”
唐砂摸了摸沉辛头“你自己不后悔便好。”
几人见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几人逛了一圈,终于觉得饥饿难耐。
沉辛乖巧的拿出了她带的一些辟谷丹。
唐砂将信将疑的吃了下去,片刻后果然不再感到饥饿。
那以后岂不是不用吃饭了吃丹药就好了,还不用拉粑粑对吧。
当然是唐砂想得太美好了,辟谷丹其实只是往身体里加入了一些能量,麻痹了胃部肠道,让不觉饥饿罢了,长期使用那就是死路一条。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唐砂马后炮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尼玛此地不宜久留还待那么久
这石门从里面很容易打开。
外面还是雾蒙蒙的,还凉飕飕的。
“是坐船回去还是重新找出路”三人站在门口,望着全面的四通八达的道路,唐砂不禁问道。
“回去不久被抓住了吗”沉辛反问道。
“也是,你家祭司不让你来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要是知道你私闯禁地,把你吊起来打屁股。”唐砂揶揄道。
沉辛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
“当然,我和元芳两人就更惨了,可能和你吊在一起的就是我们两人的尸体。”唐砂这话是一点都不夸张。
一个那么骄傲的人,那么高贵,要是被他知道两个外人有可能知道他过往的那些悲惨经历,肯定死呀粉身碎骨的那种。
“还有万一以后你家祭司发现我们来了这里,你也别表现出对他的怜悯什么的。”
“为什么呀祭司本来就很可怜。”沉辛嘟着嘴道了句。
“你可怜他这不是揭他伤疤嘛谁会开心呀而且,他可能比你想的更加强大。”
“我懂了。”沉辛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走吧,沉辛你感应一下那蛊虫的位置,然后我们朝着它的反方向走,别想刚才无厘头的乱窜了。”唐砂开始认真起来。
“好。”
唐砂正式走上了一条拐卖儿童,离家出走的道路。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是走到了湖边,然而,没船。
一直沿着湖边走,也没看见哪里有船。
不知走了多久,唐砂一喜“那是不是船”
元芳和沉辛都看了过去。
“是呀,船。”沉辛开心的点了点头“我们乘过的那只。”
唐砂刚刚还激动的心情,瞬间掉入了万丈深渊,说话能不能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呢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对呀船可以坐同一条,咋们可以走不同方向呀”唐砂似乎觉得自己很聪明。
你特么就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一开始就没想到。
元芳也是垂下头笑了笑,怎么脑子傻了呢难道是和沉辛在一起呆久了
“啊球”沉辛打了个喷嚏“有人在骂我。”
元芳虚心的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上船吧。”
三人踏上了船,沉辛用内力驱动着船向前行去。
“等等。”唐砂忽然发声阻止道。“沉辛放一只蛊虫在岛上吧。”
沉辛明白唐砂的意思,照意思放置了一只。然后才开始向着一个陌生的刚想滑动。
这些雾气都是从湖面散发出来的,没有离开这个范围,自然还是不能一片清明。
和来时的时间差不多,船就靠了岸。
在几人正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异常眼熟。
“芳儿,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唐砂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元芳。
元芳记忆力惊人,自然记得。
“这是我们去岛上的地方。”
他们明明不是照着原来方向行驶的,现在却回到了来的那处。
这迷雾原来真的不简单。
“沉辛,你确定没感知错”
沉辛又感知了一下。
“没错呀。”
见鬼了。
“走吧走吧。”
再想也不会想出个什么结果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这里出去的路,我倒是熟悉。”沉辛这句话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他们不知所踪已经很久了,可是候希声却没出现,癸丑也不见踪影。
有些奇怪了。
沉辛带着唐砂元芳,顺利的出了湖心岛。
踏上了外面的陆地。
阳光明媚,同里面宛若异世。
“诶,沉辛,又要出门呀”
一道中气十足之声引起了三人注意。
“是的伯伯。”沉辛乖巧的点了点头。
“祭司知道吗”伯伯关心道。
“知道的。”沉辛撒谎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唐砂还老忽悠人呢。
伯伯带着和蔼的笑,渐渐远去。
这件事情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像唐砂这种人混,会学坏的。
唐砂全然不觉自己造了什么孽,反倒是觉得“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
他们出南疆,出得格外顺利,顺利到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唐砂还是不敢相信。
“出来了。”元芳已经回答第n遍了。
唐砂就是搞不明白。
按照一般的套路,都是会在要出来的时候,身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定眼一看,候希声。
或者是,在他们一上岛的时候,雾中出现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候希声。然后他会说一句“我等你们很久了。”
然而这一切都没发生。
湖心岛,榕树下,冰霜渐渐消融。莲花座上的男子浓密的眉睫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眼神晦暗不明。
“祭司,沉辛走了。”癸丑担忧的看着祭司。可能只有他知道,沉辛在祭司的心中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淡淡的三个字,听不出情绪。
癸丑望着这个男人,支撑着整个南疆的这个男人,既是敬佩,又是心疼。
沉辛可是真不懂事,也不知道留下里陪陪祭司,沉辛呀沉辛,祭司给了你自由,外面到世界很繁杂,记得别忘了他,有空也回来看看他。
候希声从他们三人打开陵墓的那一刻,就已经感知到了。
开始是心急,慢慢的却觉得无所谓了。过去的都将过去。
过去是一个人,未来还是一个人。
沉辛,我给你自由,这孤独的滋味很苦,不愿你来挨。
候希声,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
当初他打趣过叶悬渊,说他孤家寡人,活在笼子里。
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叶悬渊,我们这种人,终究是一样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