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酒店是虞都最顶级的销金库,白天是接待往来贵宾的名利场,到了夜晚,就是靡丽绯幻、灯红酒绿的娱乐场,它很低调的占据这西城最繁华的地方,像盘踞一方沉睡的兽,类似于艺术展览管的外观和门口奢华的巨大雕塑,让行人自惭形秽,连路过都选择绕道走。
可偏偏,在这静谧的外观之下,里面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建筑里高高的吊顶让那些不堪听闻的靡靡之音一点儿都飘散不出去,更给人以巨大的压抑感。
熊然后面深不见底的走廊,莫名的窒息与焦虑让他心跳加速,
他迫切的想要宋或雍现在怎么样,却又无比害怕自己赶来的太晚。
一路上他被宋思白抱着往电梯的方向走,银色的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两个男人,宋思白走进去,按下16层的按键。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播放着舒缓的背景音乐,旷大的空间里没人说话,熊然目不斜视,直到中途有很小的声音从宋思白身后传来的。
那是一种类似于水声一样细簌、粘腻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空间里,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交融的暧昧感。
电梯的一圈是不锈钢的钢板,泛着近乎透明的银光,熊然不过是用余光,就看见了上面两个黏在一起的身影,一道黑、一道白。
粘的很紧,像是两个分不开的面团,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样缠着那道白色的影子,接着,他听见了白色影子发出的很低很低的哭泣声,他在说放过自己。
语气带着恐惧与不情愿,那黑色影子什么都没说,像蛇一样将白色影子勒的更紧,对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水声更加暧昧。
熊然浑身不可自控的颤抖,宋思白似乎感受到了,他伸手一下下摸着熊然头,安慰一样,熊然冷的发抖,他用余光去看电梯璧上的宋思白,只能看见他覆在下半张脸上的口罩,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
电梯到了,先下去的是那对影子,一个几乎是绑着另一个走,熊然也终于看见了两人的面容,黑衣凶恶,而白衣服的看起来也不过刚刚成年的样子。
少年的脸颊病态的红,皮肤几乎是惨白,他眼中含泪,随着剧烈的挣扎扑朔朔往下掉,整个人像是冒热气一样,他近乎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宋思白,在即将被扛起来抱走的时候,两只手猛地扣住电梯门,张开了他干涩又红肿的唇。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求求”
宋思白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先说话的是那个黑衣男“想什么呢宝贝”他呷呢的猛地拍了两下少年的屁股,又拧了两把,疼的少年直皱眉。
“指望他救你啊,”他笑嘻嘻的看着宋思白,意有所指道“进来这里的人,要是不达目的,无论自不自愿,都走不了。”
“所以,别闹了宝贝”,他猛地一用劲,男生就脱力,被揪出了电梯。
“我会好好对你的,别让我生气。”
电梯关
闭了,但男生绝望的神情还在熊然的脑海中挣扎、叫喊,那张崩溃却又不敢大声哭泣的脸似乎变成了宋或雍,他半个身子陷在污浊的泥潭里,他红着眼望着熊然,手臂张着,祈求又迫切的希望熊然可以救自己出去。
心被架在火上烧,熊然盯着那个红色的数字不停变动,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不会的,宋或雍不会出什么事的,他那么聪明,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熊然六神无主,在电梯里竟然开始喃喃自语,宋思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等电梯到了,快步走了出去。
“这么担心他”宋思白的嘴巴贴在熊然的耳朵上,熊然理都不理,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1632的房号,连呼吸都不会。
宋或雍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会疯的,站在1632的门口,熊然心中无比确定。
宋思白打开了1632的房间,一股冷气瞬间扑打近两人的怀里,房间里灯光幽暗,熊然看着落在地毯上那些暧昧的光圈,心跳骤然一顿,他一言不发的从宋或雍的怀里挣脱出来,冲进房间。
没人,一连几个卧室都没有找到人,连被子都没有掀开,熊然在几个卧室理来回打转,直到在最后一个卧室,他看见了打开着的窗户,风卷动着白色窗帘在卧室里飞舞,像少年的衬衫,迎风鼓动,又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无情的风裹挟着,高高卷到空中,再重重摔落地面。
熊然的神情变得惊恐,像是有什么鲜活的画面自动在他面前演绎一样,在怔愣了三面后,他屁滚尿流的爬上窗台,颤抖着、失据着往下看,半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
宋思白摘下口罩,依在卧室的门上,沉默的看着熊然的一切举动,目光黑沉如水。
就在熊然要把地毯掀开的时候,卧室的浴室传来响动,小的几乎听不见,贴在门上,才知道是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熊然一把推开浴室的门,瞬间就有水从涌出来,涌到外面的地板上,熊然的顺着那些透明的水往里看,在昏暗中,有一个模糊人影缩在最里面的浴缸。
宋思白打开浴室的灯,熊然踩着满地冰凉的水走进去,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顺着浴缸的边沿往外流,熊然跟随那些水流走到巨大的浴缸边上,终于看见了里面的人。
头发是湿的、睫毛是湿的、嘴唇、喉结都是湿的,所见之处,又湿又冷,白与红极致交织,色彩惨烈又破碎,虚弱又永恒。
卧蚕的痣伶仃鲜红,瑟瑟发抖。
是宋或雍,找了好久的宋或雍。
他就躺在里面,闭着薄薄的眼皮,躺这个溢满冷水的浴缸里,衣衫不退,寂寥沉静,像尘封数百年的油画。
熊然几乎不敢碰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轻轻的去喊宋或雍的名字,去看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眼酸、鼻子酸。
熊然爬上浴缸边的置物架,去摸宋或雍的脸,发现烫的厉害,他凑近一看,看见对方从眼尾到脸颊处一片连起来的殷红,他终于感受到了宋或雍的呼吸
,短而浅,却灼热的厉害。
熊然提高音量叫宋或雍的名字,轻轻拍打他的脸“宋或雍,醒醒,我是熊仔,醒醒啊,宋或雍”
很久之后,薄薄的眼皮下眼球艰难滚动,浴缸里的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凝滞在空中的某一处,神情迷幻而呆滞,纤长秀丽的睫毛偶尔震颤,像禁不住风雨的潮湿花瓣,水是在太冷,他又实在太热,绣口微张,一阵潮热馨香就飘了出来,化在水汽里。
“熊仔”他碾着舌尖,吐出这两个字,又咬咬自己红的滴血的唇,等那唇真的有饱满的血珠结出来,他念的更清晰“熊仔”
熊然爬进了浴缸里,他爬到宋或雍冰凉僵硬的身体上,手捧着宋或雍的脸,将自己送到对方的眼睛里。
“宋或雍,清醒点,我是熊仔。”他的额头抵着宋或雍的额头,高热从两人相交处开始传导,熊然被烫的咬紧牙关,眼睛酸涨。
极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那双飘摇了很久的视线终于有了归处,它们落在熊然脸上,一动不动,确认了很久,雾蒙蒙瞪大眼珠终于有了点点的光,如同倦鸟归巢。
“熊仔,你怎么来了”过量的药物让他的脑子不清楚,他朝熊然展颜一笑,如此罕见,眉眼都弯,面容靡丽,湿淋淋的白色手臂从水里艰难的抬起来,像刚刚上岸美人鱼,虚弱又依赖的握着王子的手,满心满眼看着救了自己的心上人。
熊然低头,看见宋或雍的手,指节溃烂,露出泡的发白的皮肉,血水早就流的干净了。
“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熊然转头,看向身后的宋思白,果断道。
宋思白见怪不怪,他嘴角依旧上扬,眼中却没有笑意,目光沉沉的与熊然对视,灰色的瞳孔像埋在雪地里鹅卵石,熊然看不懂他,觉得他怪。
“没必要”他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空气里那股几乎抓不到的惑人迷香“就是一些低级的rh,他现在泡泡冷水,一会儿就解了。”、
熊然说“送医院,现在,马上。”
宋思白不笑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宋或雍的身上,灰色的眼珠泛起波澜,浑浊又冰冷,半响,他对熊然道“你对他,可真好啊。”
语气让熊然很不舒服,像是被蛇舔了一口,冰凉粘腻的感觉贴在皮肤上挥之不去,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两人刚刚达成的交易,他语气更冷了“少废话,快点。”
话落,熊然转头去看宋或雍,对方的意识似乎清醒一些了,眼神不飘忽了,抓着熊然的手更紧,眉头也蹙着,声音嘶哑断续“熊仔,你你怎么在这里宋思白你”
他更使劲的咬唇,血流的更多,脸白的如同身后的墙壁,宋或雍天然的察觉到了什么,很快就架构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话未落,就狠戾的瞪着宋思白,咬肌鼓起。
宋思白的身体压在窄小的门框上,阴影落在扭曲的水面上,同他的眸色一样诡谲、悚然,他笑眯眯的同宋或雍的视线交锋。
两张八分像的脸,一笑一厌,如同两片迎面相撞的乌云,沉重的压下来,一个电闪雷鸣,一个酝酿暴雨,缠斗着,要毁了身下的大地。
“宋或雍,你真幸运。”宋思白感叹着,语气捉摸不透,像是单纯的艳羡,又似乎含着其他意思“我真羡慕你。”
宋或雍冷笑两声,他双手撑着浴缸,两臂肌肉贲张,哗啦啦的水流声登时响起,争先恐后的从浴缸里涌出来,他起身,从浴缸里走出来,淅沥的水从他的皮肤、发丝上滚落、下坠,湿透了的黑色衬衫贴在他的身体上,呼吸间腹部、臂膀、后背、肌肉的曲线暴露无疑。
再也看不出刚刚在浴缸里的虚弱。
冷气从他身体的各处散发出来,他像是从海洋里上岸的巨兽,水迹落了一路,他目不斜视的从宋思白身边走过,熊然被抱在怀里,一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听见了宋或雍的声音,那是很低的声音,语气极其轻蔑,高高在上,俯视一切。
他说“羡慕也没用,我的就是我的,你没那个命。”
宋或雍没去医院,正如宋思白所说在冷水里泡了两个小时,再强的药性都解了,更何况他嗅了一点点。
他就这么一路湿着,迎着过路人惊异的眼神,走出酒店,在浓稠的黑夜里拦下一辆出租,抱着熊然坐了进去。
车厢昏昏然,老式的电台里播放着听不懂的粤语歌,女声沙哑低音,熊然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借着昏暗,他微微抬头去看宋或雍。
对方正侧脸看向窗外,炫目的夜景将他的脸当作画布,妖艳的光一个接一个的落在他的眼睛里,没勾起一点温度,就像他的身体。偶尔有水滴顺着他的鬓发,沿着他下颌滚落,砸在熊然的眼睛上,他转头,一点点细心的替熊然揩净。
路过医院的时候,熊然摇了摇他的手,宋或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于是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
宋或雍给了司机洗车钱,抱着熊然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他没开灯,将熊然放在沙发上,从洗手间拿出了吹风机,给熊然吹湿了了腿。
“宋或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熊然没心情被他摆弄,他爬到宋或雍面前,紧张的上下巡视,检查宋或雍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或雍低低的说了声没事,继续给熊然吹,嗡嗡嗡的声音让熊然心慌意乱,他索性一把拔下插头,站在沙发上,怒视宋或雍。
“你说话把进了酒店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熊然没了耐心,急火攻心,他死死瞪着宋或雍。
“没什么事情,”宋或雍放下吹风机,他平静道“就是不小心闻了点不该闻的,泡了泡凉水,现在已经好了,身体没什么问题。”
他朝熊然笑了笑,安抚似的“没人占我便宜,别担心,熊仔。”
熊然眼神冰凉“把衣服脱了。”
宋或雍看着他不说话。
熊然寸步不让“脱了
,就现在。”
半响,细簌的衣料声在黑暗中响起,等到白色肌理在熊然面前一点点展开,他打开壁灯,一具的身体落在熊然眼睛里。
本作者带锁的箱提醒您穿为偏执少爷的玩具熊后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宋或雍坦然的望着熊然,眼神干净、乖顺,像任由摆布的娃娃,熊然的视线从他身体的每一寸巡视而过,他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甚至在熊然命令他侧身的时候,无比听从,乖乖转身。
熊然看的很仔细,除了手上的伤口,他没有在宋或雍体上发现其他没有破损的地方,皮肤象牙白一样的干净,线条流畅,呼吸间隐藏在身体各处的块垒起伏,在暖黄色的光下,被渡上一层油润质感,是一副极具力量与美感的油画。
熊然匆匆移开眼,心里长舒一口气。
“去穿衣服。”他给宋或雍下命令,宋或雍起身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床了件宽大的运动短裤,坐回熊然面前。
熊然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乖觉而变好,他插着腰,继续质问“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进了酒店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熊仔”宋或雍蹙眉,刚想要开口,就被熊然粗暴打断。
“宋或雍,你说不说”熊然一下子提高了音调,划破了安静的空间,他咬着牙像是狠不得吃一口对方的肉,攥紧的拳头似乎想要暴对方一顿。
宋或雍温凉澄澈的目光顿顿的落在熊然脸上,像是在评估他的怒气值,几秒后,他垂下眸子,整个身子笼罩在熊然站起来的阴影里。
“也没什么,就是听李大成的,去吃了个饭,有个老板想要和我做朋友,我没答应,于是他给我使绊子,不过我没中招,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就把自己反锁自卫生间里,后来,他就走了。”
听着宋或雍的话,熊然觉得头痛欲裂,他真的想要打人了“宋或雍,你是白痴吗你难道不知道李大成的德行吗他让你吃饭你就去吃啊”
语气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熊然气的摸心脏“不对不对”,他手指点着宋或雍,气都不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知道这里有猫腻是不是,所以你才和我说什么鸿门宴哼,我还你纳闷,啥剧本名字叫鸿门宴,你,你你真行”
熊然给宋或雍比了个大拇指,脸都扭曲了。
宋或雍伸手想要拍拍熊然的胸膛,被熊然一把推开了,他绕着沙发走了两圈,气喘吁吁的停在宋或雍面前。
“你想干嘛啊”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剧烈“你是真打算献身影视界啊,我咋不知道你这么高风亮节呢宋或雍,你啊你,我真想抽你”
宋或雍缓缓去抓熊然的手,熊然没躲开,他攥得很紧,往日淡漠的谁都不理的脸上终于有了祈求,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望着熊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
“熊仔,我错了。”似乎是真的挺悔的,眼睛水润的像要哭一样“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像让李大成别一直烦我,而且我就是去吃个饭,吃完就走,想着应该也没
什么问题。”
熊然暴跳如雷“你头上顶着的是摆设吗看把你能的还没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就晚了到时候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熊然眼泪没流,声音明显哽咽“我我你让我怎么办,我我真的怕你受伤害宋或雍”
眼前一黑,浑身颤抖的熊然被宋或雍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嘴唇贴在熊然的额头,像是一个炙密的吻,有急促的气息从里面吐出“对不起熊仔,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不会又下一次了,别气了,好不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都行了,不气了,不气了”
宋或雍一下下摩挲着熊然的背,抚慰着他激动的情绪,熊然喘息声还是急促,他没办法哭出来,心里却在流泪,紧紧攥着自己衣服不说话。
宋或雍怕他气出个好歹,皱着眉头,心里酸痛致密,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尽是懊悔“真的不会了,熊仔,我以后不出去吃饭了,就在家里吃,除了拍戏,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你盯着我,好不好”
宋或雍第一次平常到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滋味,心肺也跟着溃烂,他真的后悔,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熊然不会担惊受怕成这样,更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
悔恨的大火裹挟着他全身,烧得他肝肠寸断,这也是第一次,宋或雍为自己自以为是的愚蠢买单,他咬牙切齿的恨自己。
好久,熊然的心情平息了一些,他抹了抹脸,挣扎着从宋或雍的怀里爬起来,对方哀愁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还攥着他的手。
“长记性了没”熊然吸了吸鼻子。
宋或雍连忙点头“长了长了。”
“还有下次没”没流泪,但熊然眼睛疼。
宋或雍替他轻轻揉,声音温柔的怕吹破一张宣纸“一次都不会有了,不和那些恶心的人吃饭,和熊仔吃,就呆在家里。”
熊然哼了一声,嘟囔“谁管你去哪里吃”
温凉的气息吹在熊然的眼睛上,等不疼了,熊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鼓起的唇,红润的两瓣,带着细细的香气,无微不至、缱绻温柔。
熊然默默侧过脸“我好了,不疼了。”
“还气吗”潮热的味道喷洒在熊然脸侧,宋或雍贴他很近。
熊然不说话。
“别气了,行不行原谅我吧”对方压低了声音祈求,带着撒娇的意味,他不放过熊然,熊然不敢看他的眼睛,知道里面必定溢满自己的身影。
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熊然终于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然后飞快从对方怀里逃了出去,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
“好了”熊然掩饰般的摆摆手。干巴巴道“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说完,他准备走,却被宋或雍叫住了。
“熊仔现在很困吗”
熊然蹙了蹙眉,诚实道“还好吧,怎么了
”
宋或雍脸上难得的柔软与温度还存续着,在昏黄的光晕下,看起来无害又动人。
“熊仔,我的事情说完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说你的事了”
熊然疑惑“我有什么事”
宋或雍坐直了身体,神情一点点收敛,眉宇间重重威压汇聚,可语气却极度温柔,因此整个人气场骤然变化,变得畸形、矛盾。
他凝着熊然,缓慢道“告诉我,从我走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细节、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熊然停顿了片刻,坐回了沙发上,开始了简单又漫长的叙述,
几乎是一字不落,除过他和宋思白的交易的部分。
“就这些”
熊然有些气宋或雍的不相信“就这些。”
宋或雍察觉道熊然的情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宋思白好像不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人。”
熊然心虚,他放大了声音,企图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他就是看我可怜,知道我找你不容易,偶尔发一次善心而已,别把人想的这么没品。”
事实上,说着话的时候,熊然都快要吐了,他从来没觉得宋思白是个有品的人。
闻言,宋或雍挑了挑眉,他俯身抓住熊然,把他放在自己跟前“你觉得他人不错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熊然说不出违心的话,可他也不想让宋或雍继续这么逼问自己“就事论事,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出了点力。”
说着说着,熊然又想起了宋或雍那个交往甚密的男朋友,危机时刻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自己费了好大劲儿保护宋或雍的清白,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现在还要在这里被怀疑,何苦来哉
越想越委屈,越觉得忿忿,他气呼呼道“而且就这也比你那个男朋友有用你危险的时候,他在哪里还不是我我们救的你他人呢”
熊然冷哼一声“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人家估计早就把你忘了对,只有我我们不值钱,巴巴的凑上来非要救你”
熊然你越说越偏,越说越气,刚刚压下去的心火伴随着涌出来的酸涩止也止不住,他又想哭了。
“就偏心霍晓泉,我这么劳心劳力、赴汤蹈火的,你看不见啊还不如把这份心放在猪身上,猪还给我哼哼两声呢没你这么糟践人的还怀疑我”
熊然不停的碎碎念,声音又断断续续的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说的无比动情,宋或雍的抱起他,把他放在自己胸前,他都没注意。
直到屁股痒痒的,轻微的震动传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是宋或雍在说话。
他问熊然“熊仔,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熊然张了张嘴,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像是被吓到一样,突然打了个嗝。
宋或雍一下子就笑了,他听着熊然一个接一个的打嗝声,像是循着一串鬼鬼祟祟的脚印,那些熊脚印直通熊然的心脏,到达一扇半阖着的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宋或雍发现了里面的答案,他瞪大了眼睛,语气肯定的对熊然道“熊仔,你知不知道啊,你喜欢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怕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熊然听不清。
“熊仔,你就是喜欢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