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39 章 美梦成真
    宋或雍觉得胃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从接到李大成的电话开始的。

    有东西在胃里翻涌,他想吐。

    靠在阳台上,宋或雍想起试戏时点的那根香烟,他幻想自己在烟雾氤氲中,深深吸了一口,粗粝的烟草侵占鼻腔,缓缓流进肺里。

    在阳台吹够了风,等天微微亮的时候,他赤脚回到了卧室,卧室的穿中央鼓起着一个小团,宋或雍将被子往下折了折,露出睡得很香的熊然。

    宋或雍像只豹猫,弓着后背、踮脚爬上床,盘腿坐在了熊然的身边,然后弯腰,手撑着下巴,像观察同一个物种那样,在穿透窗帘微弱的光中,悄悄的、专注的看着熊然。

    他视线直白又执着,想要透过这副毛茸茸的皮毛,去看透里面被层层柔软云朵包裹的密不通风的内核。

    是什么形状的是小鱼的、还是苹果、或者就是一个最真实的小小人宋或雍蹙了蹙眉心,脑子飞快的转动、发散。他将自己对世上所有的好奇心、耐心都浇筑在了旁边这只呼呼大睡的熊身上。

    因此,宋或雍总是睡不着,他常常半夜里醒来,脑子里都是白天熊然的一言一行,熊仔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抱我一下,他为什么不理我

    还有,我今天的表现,有让他稍微喜欢自己一些吗

    尽管自己的表白被拒绝没多久。

    这些问题比人类历史上未解开的物理谜题加起来还要难,宋或雍没一点头绪,还隔三岔五的掉头发,最后只能在天快亮的时候深深叹一口气,并衷心的期盼自己能在某天突然开窍,可以读懂熊然。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宋或雍自认为毕生浅薄的智商,终于在日日夜夜挖向通往熊然心脏的隧道中,见到了前方的微弱光亮。

    在激动的近乎失语中,他感受到熊然态度的转变,和之前、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熊然好像开始躲着自己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的视线躲闪、不敢对视,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变得很快,偶有一次,他还抓到熊仔和他说完话后,背过声,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

    宋或雍想起锁爱,想起校园里,那对坐在长椅上的情侣,女生和男生讲话的时候,男生紧张的在抠手,脸憋的通红。

    可惜,熊仔的脸上只有柔软的棕色毛毛,要不然他就能知道熊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有没有脸红了。

    宋或雍像发现黑夜中的萤火,手疾眼快又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那点希望的荧光,等全部保存在自己瞳孔里后,再浮翠流光的去追视熊然。

    他疯狂的收集证据,收集熊仔其实也喜欢自己的证据。

    在这个过程中,侦探一样心细如发,譬如,熊仔偷偷看了他好久,回神了,又自己骂自己,譬如,每当他提起霍晓泉,熊仔的话就明显少了,心情也不好。

    宋或雍一边收集、一边试探,一边更加喜欢熊仔。

    昨晚,他同意熊仔和他分开睡,熊仔不开心了,很不开心,他隔着

    门,听见熊仔在外面沙发上翻来覆去,可等他出去说要一起睡的时候,熊仔却不同意了。

    他问熊仔是不是吃醋了,熊仔说没有,宋或雍觉得他在说谎,毕竟熊仔看着他的时候,眼球水润,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流泪。

    宋或雍一点都不心疼,他不仅不心疼,还特别兴奋,心脏燃起的熊熊火焰灼伤的他通体舒畅,他甚至要很艰难的用力,才能勉强压平自己的唇角。

    宋或雍像虾米一样,将头埋进熊然短短的几乎看不见的颈窝里,他此时正在笑,一边笑,一边深深吸气,他觉得自己的舒服多了,一点也不想吐了。

    而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在宋或雍踏进那座长相奇丑无比,发着恶俗光的建筑之前。

    他还是去了李大成威胁他去的r。

    从车上下来,宋或雍认真的打量着这座智障设计的建筑,真像四脚朝天的王八,太难看,都是些多么恶心的人住在里面。

    而他也很倒霉,现在,就要去见里面恶心的人。

    宋或雍冰冷的脸像银色金属的ai,他不带情绪的扫描着视线里的一切,看什么都是死物,看见会动的更想捏死。

    他不想来,卧室还有件买好了的大衣没给熊仔试,之前给熊仔拍的照片还没洗出来,但没办法,他来,是因为有件事需要解决。

    宋或雍推开包间门的时候,耀动的何通已经在里面坐了2个多小时了,他每隔五分钟就看一眼手机,从没有人可以让他等那么久,之前几十个小情儿都没这么大排场。好几次他都想走,可想了想十分钟前李大成在电话里发狠承诺就是打晕也要把宋啄给自己绑来,以及对方冷着一张绝美心折的脸睥睨着自己的时候,何通腰一麻,站起来的腿又软倒在椅子上。

    他就喜欢对方那张带劲儿的脸、带劲儿的独傲气质,何通咬牙,哪怕是珠穆朗玛峰上的雪他都要得到,更可况宋啄不过是檐上一点沉雪。

    他狠狠的想,要化也得化在他何通手心里。

    何通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喝的自己热气蒸腾,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宋或雍大步走进来,看着那种高不可攀、洁白如玉脸,他竟然的激动的手一抖,将酒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

    何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色,他忙于恢复自己身为耀动ceo的冷静、镇定,好不容易平息好自己的心跳,他抬头,看见宋啄已经坐在了自己地面的餐椅上。

    男生很镇定,脸上的神情同第一次见面时没多大区别、漠然的目空一切,唯一不太一样的是他眉宇间似乎开阔了几分,清清透透的,之前的阴郁没有了。

    这样的变化让何通更加兴奋,眼中放光,看宋或雍的表情像是看一朵纯洁、不堪污折的雪莲花。

    “小宋啊,来”他迫不及待的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到这里来。”

    宋或雍不为所动,他薄唇微启,不带调的声音发出来“何总,您客气了,知道您时间宝贵,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您找我有什么事”

    何通老油条,自

    然不会说自己是看上宋或雍了,他擦了擦干瘪的嘴巴,笑得没牙花“就是看了你几部电视剧,觉得你演技不错,长相哈哈更不错,觉得你是个苗子,前途无量,想要培养培养你,不忍心让好面子让这个浮躁的大环境给毁了。”

    宋或雍真的快要吐了,他皱眉忍着,看着对方痴迷的望着自己,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您客气了,我胸无大志,没什么前途,您去培养其他人吧。”

    “哎呀,怎么能这么妄自菲薄呢”看他不动,何通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挤到宋或雍旁边坐下。

    近距离观赏这么一张脸,何通更是色欲熏心,他近乎痴迷的抬手去摸宋或雍的脸,宋或雍躲开了。

    何通讪讪放下手,几个胖乎乎的手指不死心的自己膝盖上抬起又放下,眼珠在他细窄的眼缝里转动一下,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小宋啊,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培养你,我手里的很多资源、买的i都适合你,你相信哥,哥哥是真的喜欢你。”

    宋或雍的视线落在餐桌上,那根对着自己袅袅升起的香线,异香浓郁。

    宋或雍撑着桌子缓缓站起来,他看着旁边眼睛灼热的何通,冷淡道“喜欢我”

    何通以为有戏,看着宋或雍扬着下巴睨自己的眼神,身体都酥了,他忙不迭道“喜欢,喜欢,你想要啥,哥都给你你”

    宋或雍嘘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语气一转,神情似乎有点苦恼“可是我这人吧,有点毛病,就是脾气有点大,你能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得了”何通又去碰宋或雍,这一次,宋或霍没躲。

    在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宋或雍陡然笑了,瞳孔如蛇般竖起,森然惊悚,他笑的诡异,何通后背登时升起一层汗毛,在他的第六感、痛觉神经没反映过来之前,他忽然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咔嚓声,就像是甘蔗、或是竹子被拦腰截成两半的声音。

    那声音之后,是宋或雍的声音,何通迷茫的眼睛里是犹如鬼煞的宋或雍。

    他说“我特别喜欢听人骨折的声音,骨头越碎越好,谢谢你,何总。”

    “谢谢你,今天满足我。”

    被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时候,何通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他的气息微弱,挣扎着往门口的方向爬,喉咙像是被捅破了的风箱,只能发出几声老牛一般气竭、粗噶、混着血腥气的哀叫。

    他喊救命,可是作茧自缚,这个包间是他特意选的,为的就是隔音好,果真,一点儿声音都透不出去。

    宋或雍脱下身上的卫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抹了把额上的饱汗,往包间的沙发走去,过程中不小心踩碎了何通右手唯一没骨折的小拇指。

    何通头也没抬的喊了最后一声,彻底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宋或雍则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他脸殷红着,喉结滚动,一颗汗水从鬓角自他流畅的下颌滚落,顺着凸起的三角喉结,埋入胸膛、他垂眸在茶几下面扫了一眼,找出一盒烟,抽出一

    根,点了,夹在唇上。

    比痣还红,比血还红的唇夹着冰凉的滤嘴,他喟叹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从鼻腔吐出一层幻梦的稀薄,飘渺的烟气舔舐着他的冷硬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平静不少,可眼还红着发痛,里面搅动着还着未尽兴的恣睢、暴戾。

    是刚刚打的有点激动了,吸多了那线香的味道,肾上激素暴涨,于是打的更猛,一拳下去,对方的肋骨就折了,宋或雍的眼睛也被激红了,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细细回忆着他刚刚打人的动作,觉得非常流畅、舒适,他学东西很快的,无论是打戏,还是抽烟。

    随后,秀丽的手指取下最后的烟屁股,吐出最后一口长长的烟气,一张美不胜受的脸如梦似幻。

    他将烟用力碾灭在烟灰缸,然后抬眸,对着电视机上面一个蓝色的小点道“觉得我的打戏怎么样嗯”

    “霍老板,还满意吗”

    宋或雍知道霍澜蓝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要是熊仔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还不是自己,他也会恨得咬牙切齿,封杀算什么,直接消失才最好。

    所以他一直在等着,等着和霍澜蓝直面的机会,这也是他当时为什么会答应霍晓泉和他假扮情侣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真正要接近的人是霍澜蓝。

    现在,他确定霍澜蓝就在监控的对面,和他一起的应该还有被强制带来的霍晓泉,霍澜蓝在等待,只等待他答应何通的条件,彻底背叛自己的“爱人”,让霍晓泉对他死心。

    确实挺有用的,不过目的性太强了,反倒是暴露了自己对霍晓泉的心思。

    宋或雍靠回沙发,朝着那个一闪一闪的小蓝点道“霍大少您误会了,我并不喜欢霍晓泉,我和他只是假扮情侣,互相都有目的。”

    “霍小少爷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宋或雍的语气慢慢悠悠,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但是我的目的,很单纯。”

    他手里摆弄着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亮起,离他白皙的手指很近,火舌试图向上舔舐,只差分毫就可以吞噬他的皮肉,汇聚的热度越来越高,可那一块皮肤依然似冰如玉。

    他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身陷其中,退无可退。瞳孔里映着幽蓝的火舌,可宋或雍觉得不够,还要往里面扔汽油,让它越烧越旺,烧的摧枯拉朽,毁天灭地。

    “霍大少爷,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宋或雍笑了笑,很期待的样子“礼物是关于星耀股东曲权泰早年的一点小私事。”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宋或雍被两个西服大汉请到了顶楼,在那个可以看见荣城夜景的总统套房里,他见到了霍澜蓝以及正在被松绑的霍晓泉。

    看来,自己的礼物确实让霍澜蓝很感兴趣。

    “宋啄,你的,你个烂心肝的谁让你告诉我哥的”被松绑的霍晓泉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上来就就想要动手,被身后两个健壮保镖拿住了。

    霍晓泉

    的腿还在空气里踢踹着,通红的脸不知道是被戳穿假扮情侣的事情羞的,还是纯纯被宋或雍气的,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宋或雍的的样子丝毫不见当初好声好气求对方演他男朋友时的乖顺。

    “我t要早知道你居心不良,我一定要你在圈里混不下去你竟然敢打我哥的主意”

    封杀不顺眼的人是霍家兄弟的习惯,宋或雍心想,果真,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霍澜蓝靠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摆了摆手,保镖就扛着嘴里喊打喊杀、剧烈挣扎的霍晓泉出去了,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宋霍雍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霍澜蓝。

    两人都沉默着相互打量,瞳孔幽深,不露丝毫情绪,像是两个领地的狼王在交界地点见面,评估彼此势力。

    宋或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u盘,率先道2005年10月31日,原响宇集团行政部职员,孟菲菲于家中自杀,2006年4月,原响宇集团营销部职员,路思绮离职,半个月后在家中自杀,2006年8月,研发部职员黄悦雨离职,于年后移民国外,下落不明。”

    “这些都是十几年前,星耀前身,响宇的员工离职信息,除此之之外,u盘里面还有集团0507年部分账目以及项目资金报表,全是当年曲权泰和宋斯经手的项目。”

    霍澜蓝像只是在听一段普通的汇报,他端起身后的茶杯,低头啜饮一口,未散尽的热气遮掩住他狭长的眼。

    宋或雍看了眼挂钟,他没管霍澜蓝什么反映,像是当初完成某种任务,又或是笃定霍澜蓝会接受礼物一样,他走上前去,将那枚u盘放到了霍澜蓝的旁边的办公桌上。

    霍澜蓝意味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宋或雍身上,他个子同宋或雍差不多,颀长的身材像一把刃将身后一整面荣城的夜景撕裂开来,他将整个城市踩在脚底下,微扬的下颌线条锐利冰冷,说出来的话也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或雍一言不发的回望,两个人像两座冰山,露出的棱角尖利、剔透、冻骨,寸草不生,谁也猜不透到底那个隐藏在海洋之下的身体更巨大,更能毁灭一座座轮船。

    “听不懂没关系”,宋或雍低沉的音色是冰山在黑夜缓慢的移动,扩张自己的身体,“你打开看看,就懂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冰山越来越大,袒露在海平面上的银白也越来越多“不过你最好尽快做决定,毕竟,想要它的人,很多。”

    话落,宋或雍转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听见了身后霍澜蓝的声音。

    “你是谁”他问他。

    宋或雍顿住,他侧头似乎是想了想,半晌,两片鲜红的唇微微一动,吐出几个字“我是,宋或雍。”

    宋或雍回到了1632,他本来是想要回家的,可没办法,身上全是那股异香的味道。

    太臭了。

    同时,他能感觉到那股未泄的热气,在一次次隐忍后,再难压抑,顺着他血液肆意流窜、奔

    涌,如同虫子,在四肢百害里钻营、狂欢,用蚀骨的灼烫与痒,让他堕落、沉沦。

    房间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地上的血渍都没有了,碎裂的杯子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一个小时前的狼藉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宋或雍找了间浴室,躺进了溢满凉水的浴缸里,然后他睡着了,做了个美梦,梦里他看见了熊仔,不过不是毛茸茸的熊仔,是化为人身的熊仔。

    他轻轻走上前去,像是害怕惊着对方一样,唤了一声熊仔,那坐在地上圆圆的后脑勺嗯了一声,接着,一张笑脸就转了过来。

    宋或雍呼吸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喃喃一句完蛋,身体里肆虐的热虫铺天盖地的欢呼,从他身体所有鼓起的青筋里冲撞,要破体而出。

    和他想象的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明明距离很近,他可就是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唯一可以看见的只有一个嘴巴。

    即便如此,宋或雍的视线还是一寸寸从对面人布了一层雾的脸上、身体上循视,紧密的想要刮下一层皮肉,每到一个地方,就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声。

    宋或雍凑上前去失魂的看,感觉后槽牙特别痒,缺什么东西嚼嚼。

    “你叫什么名字”他呼吸粗粝急促,黑色惊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紧闭着的红润的唇,迫不及待想要看它打开的样子。

    那一点唯一可以看见的、可怜的红肉被宋或雍灼热烫人的气息逼的颤巍巍先后退了一步。

    “熊仔,我叫熊仔,你呢”

    声音想来自虚幻,飘飘渺渺,宋或雍更觉目眩耳鸣,他伸手想要去碰对方的脸,却在一瞬间落空,熊仔不见了。

    宋或雍手心、额头都是汗,他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的张望,指甲陷进手心里,流出血来,才觉得没那么难耐。

    虚空中,有声音在喊自己,是熊仔的声音,宋或雍踉跄的跟着声音小跑,终于在一片白光之后,猛地挣开了眼睛。

    果真是熊仔,那双蓝色的眼睛,无限着急担忧的看着自己,宋或雍艰难的反握他的手,想告诉对方自己梦见他了,可记忆烟消云散,他一点都想不起来熊仔在梦里的样子了,只剩下一个白白的轮廓。

    他还想要问问熊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视线一转,看见了旁边的宋思白,于是瞬间清醒了。

    宋或雍看得懂对方的眼神,毕竟小时候经常在一起,于是那个熟悉的视线落在熊仔身上的时候,他几乎瞬间间熊然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密不透风。

    小时候,对方偶然会用这样的视线盯宋或雍新得的玩具、书籍、那里面很隐晦的传达出一个讯息。

    我想要。

    宋或雍从浴缸里出来,他紧握的拳头在紧绷的压力下出血,实在很难克制想要挖出对方眼睛的欲望,他瞧不上宋思白,小时候瞧不上,现在依旧瞧不上。

    他看对方的眼神从来不曾变过,居高临下的、视若无物的、宛若看旧尘一般,嫌脏、嫌不上台面。

    熊仔是他的,

    他是只保护陪伴自己的朋友、亲人、爱人,他的视线只会永远落在自己的身上,宋思白怎么敢肖想,他怎么敢

    于是,他很直白的告诉对方,他没那个命,下辈子都不可能。

    然而,这样恶毒话以及宋思白败落离开的样子并没有让宋或雍解气,相反,从胸腔里骤然滋生的怒火让他恨自己,恨自己愚蠢、迟钝,没有保护好熊仔,布满血丝的眼白,让整个瞳孔像鲜血流动,额角一下下鼓动,他不动声色的自恨。

    抱着难以消化的愤恨,宋或雍带着熊仔回家,一进家门,宋或雍就听见了熊然迫不及待地的质问,看着他火光亮亮的眼睛,宋或雍意识到,不仅仅自己生气,熊仔也很生气。

    同自己一样,熊仔也在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熊仔生气起来真的很可怕,每一次他生气,宋或雍那些少见的手足无措就会出现,这一次也一样,茫然、紧张、慌乱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遍遍的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毕竟,熊然再被别的人发现,他怕是会疯。

    可无措归无措,宋或雍从这些愤怒的质问中,听出了熊然对于自己满满的担忧、关心,熊仔的视线就一动不动的落在自己身上,宋或雍躯体里的怒火被扑灭,与之而来的,是一股心颤的愉悦。

    他听着对方的话越说越偏,越说越委屈,提到霍晓泉,更是露出一副想要哭的神情,他埋怨自己,像把全世界的醋都喝了进去。

    宋或雍抿唇,掩盖着颤抖的唇角,扩大的瞳孔不漏掉一点熊仔脸上的神情,心脏像是初生一样,跳动的那么激烈、那么高亢、从心房流经的血液哗啦啦的欢欣,每一滴向大脑传递信号。

    对的,你猜的都是对的,

    他喜欢你,

    他就是喜欢你。

    宋或雍,恭喜你,你的美梦终于成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