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头对着头蹲在地上观察那颗黑不溜秋的咒灵球很久了。
五条悟新奇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就是团泥巴,这个联想让他的五官都情不自禁地皱在一起,“噫,真的要把这种东西塞进嘴里吗”
夏油杰把心碎隐藏在平和的微笑下,“不这样就没有办法。”
他们可怜兮兮地长长叹着气,一个劲地往钟离的方向瞅。
这个画面有点萌,系统说话都夹子音了,哎,真像是小孩子不想吃苦药,就跟在家长后面要小甜水啊。钟离先生,您有没有小甜水
让孩子喝喝
钟离看着那颗颜色古怪、光看一眼都会胃绞痛的咒灵球,也觉得让人接受这种东西就是在强人所难。
他思忖片刻,俯下身,素白的指尖微微点上夏油杰手中的球体,一丝金色光芒从他的指尖上渡过去。
这丝金辉如游龙一般在咒灵球的内部穿行顷刻,很快将黑黝黝的球体染成一片澄澈的金色。
出现了药丸变糖球
钟离观察了这颗糖球一会儿,抬眸看向夏油杰,“试试看吧。”
夏油杰毫不犹豫地把这颗金光闪闪的咒灵球放进嘴里,神色变得有些奇异。
难道失败了
钟离的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味道还是难以下咽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语气迟疑道“有点难以形容,但感觉挺不错的”
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滋味,脑海中骤然浮现了一个抽象的概念,口腔里的感觉,就像是咽下去了一团暖意融融的阳光一样。
看他神色间的确没有难受的样子,钟离稍稍放下心,他的眼神又移向旁边睁大了眼睛盯着瞧的五条悟,语气不自觉带了些笑意,“悟也想尝尝看吗”
五条悟疯狂心动,“给我来点吧来点吧”
钟离笑着伸出手,在他额上蜻蜓点水般一触。
五条悟的神色也奇异起来。
系统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种既视感。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副样子,好像两只猫在吸猫薄荷。
肯定是错觉吧,钟离先生怎么会是猫薄荷,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是猫啊。
一级咒灵抓了五个之后,钟离把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好地送回了家。
五条悟做主买下的那栋位于夏油家附近的房子暂时不能住了,五条悟劝钟离先进宝石再呆一阵子,等房子修缮好了再住进去。
系统瞬间阴谋论,我怀疑你小子把房子轰成那样就是在这等着呢。
年纪不大,诡计多端,这孩子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钟离觉得不至于,“他还是个孩子。”
他俯身揉了揉五条悟的额发,“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系统痛心疾首,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
此时正
值日暮。
天际是煌煌赫赫的灿然,五条悟目视前方,那道身影原来越远,最终消弭在那片灿金之中。
半晌,他转身,走进了五条家乏味的宅院里。
禅院甚尔在赌马。
这就是独属于他的乐趣了,看着健壮神骏的马匹在场上飞驰,等待胜利女神的垂青。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财富与胜果狂热的裙下之臣。
很可惜,禅院甚尔虽然是其中之一,但好运似乎从不青睐他。
钱已经差不多输光了,他不爽地抬脚,就想离开这个赛马场。
这时却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禅院甚尔斜眼看过去。
来人被他如狼又如刀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说明了来意,“有人想请你过去一趟。”
禅院甚尔一挑眉,“哦”
来人压低了声音,“说是可以帮你把今天赌输的都赢回来。”
他说着,眼中折射出嫉妒、艳羡、憧憬的光芒。
禅院甚尔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的嫉妒与羡慕瞄准的对象是自己,憧憬则是对着那个找上了自己的人。
他心中觉得有趣,舔了舔嘴角,“好,你带路吧。”
越往目的地走,气氛就越微妙。
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隐晦地投向同一个方向,而在他们的视线中心,一个人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文雅的气质与整个赛马场格格不入。
但他就是出现在了这里,还拿下了一场又一场令人垂涎的胜利。
给禅院甚尔带路的人用向往的语气道“就是那位了。”
禅院甚尔越看那道身影越觉得眼熟“”
要死,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
他立刻转身就要溜走。
那人回过头,“阁下不多留片刻吗”
禅院甚尔步伐一顿。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你小子别不知道珍惜”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禅院甚尔僵硬地停顿了一会儿,认命地返回去,“我好像没给你造成什么损失吧”
钟离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又倏然离开,“阁下实力不俗,自然值得警惕。”
禅院甚尔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又听见他说这话,嘴角不禁扯了扯,“真是看得起我。”
钟离没接他这话,只问他,“你觉得哪一匹马会是此次的胜者”
禅院甚尔认真观察了半晌,“八号。”
钟离看了他一眼,将筹码压给了三号。
禅院甚尔一愣。
“打个赌吧。”钟离道,“如果我输了,就答应阁下一个要求,如果你输了,每天都要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我这里来。”
“”禅院甚尔脸色僵硬,“我一定要跟你赌吗而且我很贵,每天一小时”
钟离微微一笑,“你还可以提一
些别的要求。”
禅院甚尔的神情逐渐变得生无可恋。
“那你每周要陪我赌一次马。”
一直在观望事态发展的系统大为震怒,不要带坏钟离先生啊而且你这就假定自己会输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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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条悟和夏油杰看见了一个预想不到的人。
钟离欣然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助教,“这位是禅院甚尔,我特地请他来教导你们体术。”
禅院甚尔呵然,“原来你管那叫请”
钟离面不改色,“好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他看向禅院甚尔,“好好教。”
禅院甚尔看起来非常牙疼,低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小鬼头。
看见五条悟那头白发和那双捂得严严实实的眼睛时,他突然不牙疼了。
禅院甚尔意识到,这是个以公徇私揍六眼的好机会,更别提钟离每周还会跟他一起去赛马场,告诉他获胜的秘诀,这波他稳赚不赔。
五条悟后背一寒,有点炸毛。
他跑到钟离身后,探出一半的脑袋,“这好像不是个好人。”
夏油杰看了看禅院甚尔的面相,赞同道“狼子野心。”
禅院甚尔眼神微妙地看着他,“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别是个文盲吧”
夏油杰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三个人相看相厌,不用钟离提醒就打成一片。
突然有些清闲,钟离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禅院甚尔下手没个轻重,两个孩子不多时身上就挂了彩。
系统看着就幻痛,哎呀
钟离叹气,“等下给他们治一治吧。”
如果是他自己来的话,肯定是没有禅院甚尔高压的,两个孩子的体术也不会成长太快。
咒术界的人,果然还得是咒术界的人来教导才更合适。
一小时很快就结束,五条悟和夏油杰趴在地上,一副要咽气了的样子。
禅院甚尔蹲在一边,“你们两个还挺有默契的。”
两个小孩一起瞪了他一眼。
钟离揉着他们的额发,给他们恢复伤势。
禅院甚尔嘴闲不住,“还会反转术式呢真是个慈父。”
系统翻起赛博白眼,路过的狗都要被你说两句。
禅院甚尔揍完人,拍拍屁股就走掉了。
钟离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甜品抓咒灵,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脸记仇,咀嚼小蛋糕的力度非常大,几乎能听到牙齿在一起摩擦的声音,显然是记下了这个仇,“以后一定要每天揍这个人渣十八顿。”
系统在他们眼里看见了变强的决心,哦呼。
钟离没对孩子们的志向提出赞同或是建议,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罐子。
这个小罐子的大小莫约有一个茶壶大小,颜色红棕,纹样是古朴的方胜纹。
他将这个罐子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接过小罐子,往里看看了,空无一物。
这似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罐子,他疑惑地看向钟离,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钟离温和地笑了笑,“你可以试试把咒灵放进去。”
夏油杰闻言跃跃欲试。
他飞快吃完了餐点,五条悟只能端着没吃完的蛋糕去咒灵那里,浑身都是怨念和无辜。
咒灵很快就浓缩成一个小球,夏油杰将咒灵球探进罐子里,罐子内部很快涨水般溢满金光,浸没了黑色的小球。
等金光消失,咒灵球已经变成通透的金色。
无限糖球生产器。
夏油杰面色深沉地抬起头,对上钟离的眼神,“不如我们今天多抓几个咒灵吧。”
变糖球好好玩,他还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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