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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换回来了8
    “太子哥哥”

    景娆看着盛怒的景詹, 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没有,就只是一碗姜丝粥, 不是我。”

    温亭晚没心情惊讶于太子的突然出现。

    姜丝粥散落在地,姜味顿时炸了开来, 她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因还未用早膳, 一开始只是干呕了两声, 旋即吐了一地的酸水。

    “主子。”习语吓得不知所措。

    温亭晚知自己在太后面前失仪,想要出去, 谁知一站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地一阵, 身子不稳径直向前扑去。

    “晚儿”

    没有迎来冰冷的地面,她稳稳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眼前是太子忧心忡忡的脸。

    她怎么了

    恍恍惚惚间, 眼前的景色在黑暗中扭曲置换。

    温亭晚看见自己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沙漠之中,耳畔是驼铃琅琅的声响, 她一身大红的异域裙装, 牵着骆驼,在漫无边际的沙海里走不到头。

    耳畔突然响起清脆悦耳的笑声,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翻过一座沙丘,眼前赫然出现一片澄澈的镜湖, 映出碧蓝的天空。

    镜湖中女子容貌与她有八分像,眉眼却更为妩媚妖娆,似美貌会诱人成瘾的罂粟。

    随着一声马啼, 镜湖的另一边,在水面晃荡的涟漪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缓缓抬头,对着灼人的烈日,眯起了眼,依稀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的盔甲,骑在枣红的骏马之上,瞧不清面容。

    她试图迈出一步,镜湖就向前延伸一分,那个男人就好像与她隔着永世触及不到的距离,愈发朦胧渺小。

    温亭晚环望四下,想要走出这片绝境,可无论望向哪里,都只是一片死路。

    天真无邪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再次响起,温亭晚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提裙小跑起来,脚踝上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响动,一束耀眼的光迎面而来。

    “醒了,醒了。”

    温亭晚睁眼便见景姝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喜出望外。

    太后坐在榻旁,攥着檀木佛珠,见她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皇嫂,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好半天了。”

    温亭晚头疼欲裂,艰难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这丫头,怀了身孕都不自知吗”太后嘴上嗔怪,面上却是忧色不掩。

    她有身孕了

    温亭晚怔忪了片刻,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杏眸微张,缓过神来。

    面对她眼中的惊疑,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你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两月

    说来,她上月确实没来葵水,可她身子虚寒,日子不准,始终在喝药调理,就算不来,她也没当回事,全然没往有孕这方面想。

    温亭晚将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心情颇为复杂,说不上高兴,却也说不上难过,一时混乱难辨。

    若是近两月,推算之下,想是初九那夜怀上的吧。

    太后看出温亭晚的不知所措,想让她独自冷静片刻,转头拉了拉景姝,“姝儿,我们走吧,让太子妃好好休息。”

    景姝颇为依依不舍,但还是乖乖听话跟着太后出去了。

    少顷,习语捧着药碗进来,伺候温亭晚喝药的时候,有些歉疚道“主子,是奴婢疏忽,没瞧出您怀了身孕,才让您今日遭了这样的罪。”

    “不怪你,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连我自己都没留意,何况是你呢。”

    温亭晚捏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

    “四公主如何了那碗姜丝粥里她究竟放了什么”

    习语递了颗蜜饯给温亭晚,“太医验过了,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般的泻药罢了。”

    “泻药”温亭晚讶道。

    “是啊,虽不会害人性命,可四公主做出这样的事,又事关您腹中的皇嗣,太后大发雷霆,命她在寺中大殿罚跪。”习语顿了顿,“只是,对于泻药一事,四公主始终不肯认,太子殿下如今恐怕正在殿中斥责四公主呢。”

    温亭晚朱唇抿了抿,总觉得哪里不对。

    四公主景娆虽然顽劣,但不至于傻到光明正大在她自己亲手熬的粥里动手脚,至多想借她讨厌姜这一点,逼她喝下姜丝粥解气。

    毕竟,温亭晚若喝了这粥出了意外,四公主根本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的,并不止温亭晚一人。

    静安寺大殿内,景娆跪在蒲团上,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喊着委屈。

    “太子哥哥,那泻药真的不是我下的,我听说皇嫂讨厌姜,就想逼她喝。我真的没有往里头放泻药,不至于如此,只是因为皇嫂老帮着五皇妹,我气不过,顶多在那碗里多放了一倍姜而已”

    景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冷然,不管景娆有没有下泻药,她对温亭晚的恶意却是真的。

    “今夜,就如皇祖母说的好好跪在这儿反省吧。”

    “太子哥哥”景娆抽泣着喊他。

    她不过就是做了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景詹头也不回地踏出大殿,低声往右侧看了一眼,“去查查。”

    那碗姜丝山药粥若不是景娆动的手脚,只怕有人用景娆做了靶子,对温亭晚下手。

    他站在殿外,便见宫人匆匆前来禀报,说是太子妃醒了。

    景詹怒气顿散,步履急促,匆匆赶往寮房。

    他的晚儿有孕了

    这大抵是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事,只要有孩子在,念着腹中的孩子,温亭晚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对他冷漠以待。

    从前欠温亭晚的,他都会千倍万倍一一补偿给她,她总有一日会看到他的真心。

    如是想着,他下颌微扬,如解了镣铐的囚犯,心底顿时松泛了些许。

    寮房内,温亭晚坐靠在榻上,一缕缕顺着如麻般纠缠不休的思绪。

    这个孩子的到来打得她措手不及,中了易情术的她确实想着要一个孩子,可解术后这个愿望已不再强烈了。

    她不知自己该做何心情,是该庆幸如愿以偿,还是替孩子感到悲哀。

    方才做的那个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的梦倏然在脑海里出现,梦里的那个人是她却又不是她。

    然梦中孩子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儿再次盘旋在耳畔,温亭晚忍不住勾唇轻笑,如走出一段逼仄阴暗的曲折隧道,一切豁然开朗起来。

    有个孩子也很好呀,她瞧着阿秀家的旭儿从会翻身到会走路,再到牙牙学语,不是十分有趣嘛。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能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陪她,深宫的漫漫岁月定也不会太难熬。

    景詹掀帘进来时,便见温亭晚将手覆在小腹之上,如坠入蜜罐之中,笑容甜蜜而温柔,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听见门口的动静,她抬眸,笑意却顿时僵在了脸上,低眉恭敬道“殿下。”

    温亭晚显而易见的神情变化,令原本满怀期待的景詹心沉了沉,但他还是提步在温亭晚的榻前落座。

    “晚儿,我们有孩子了。”

    太子温柔的声调令温亭晚有些意外,若不是她清楚自己的感受,怕要误以为是易情术没能解开。

    这么久了,太子还没从中缓过来吗

    温亭晚思考片刻,只能将缘由归结为太子不知道易情术的事,才会混乱地以为自己还在喜欢她。

    “殿下。”她只得委婉地提醒道,“臣妾知道您厌嫌臣妾,这个孩子,臣妾会好好生下来养大,绝不会拿他作借口纠缠于您。”

    她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景詹浑身如坠冰水之中,寒意流窜至四肢百骸。

    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温亭晚温柔地摸着小腹时,脑海憧憬的未来里,并没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温亭晚啊从此开启吃饭睡觉养崽崽的美好生活

    太子卑微老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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