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苼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显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看着司徒澈,满脸煞白,嘴唇颤抖,无力的说着苍白的辩解“不、哥哥你听我说。”
司徒澈握住了郑如苼的手腕,那么的纤细,仿佛一折就会断,他一点一点的用力,就像是扯下了什么垃圾一样的将他握在领带上的手掌慢慢的扯落。
郑如苼的手从顶端一点点扯下来,徒然的握住了司徒澈的领带的尾部,眼中全是泪水,凄凄的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哥哥”
“闭嘴。”司徒澈声音冰冷如霜,他甩开了郑如苼的手,对方顺势扑在了一旁的书桌上,他满眼冰冷的看着他,缓缓的笑了一下,“很好,整整八年的时间,郑如苼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又连说了两遍很好,令郑如苼无端的打起颤来,他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手,却感觉到手心中有什么异物。
郑如苼摊开一看,瞠目结舌。
“哥哥,”郑如苼惊恐的抬起头,对上司徒澈那冰冷的目光时,郑如苼心惊肉跳,但是还是努力的举着手说“这是监听器,我从你领带上拿下来的,是唐景夕”
司徒澈冷眼望去,伸手接过了那一小点暗色的宛如纸片的小玩意,脑中不断的浮现早上唐景夕,低垂着眉眼,轻缓的帮他打着领结的画面。
温润乖巧。
司徒澈猛地捏紧了手心中的监听器,脆弱的小玩意发出了碎裂前的哀鸣。
他满脸的阴鸷,俊美至极的脸上勾起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唐景夕唐景夕”
郑如苼纵然知道现在说话的时机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想要先把司徒澈的怒火转移到唐景夕的身上,他忍不住道“我、我派人跟着他了,现在应该抓住了才对。”
司徒澈转过头,浑身带着冷意的垂眸望着桌子上已经凉掉了的饭菜。
他走了两步到藏真正账本的地方,熟练的敲开一看,里面的盒子还好好的放着,郑如苼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没有发现这个。”
司徒澈却是凉凉的笑了,他手指拿起盒子随意的扔到郑如苼面前,“怎么可能会没拿唐景夕筹谋这么久,我倒是可以夸一夸他的演技。”
郑如苼捧着空荡荡的盒子面色煞白,此时甚至都没有精神再去和司徒澈争辩刚才的失言,满脑子都是完了
手机又剧烈的震动起来,郑如苼哆哆嗦嗦的接通之后,破音的问道“人在哪”
“就在我们身边,但是先生,刚才他扔出去一个东西,被人捡走了,我们现在派人去追,还没追到。”
郑如苼年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便知道唐景夕扔掉的是什么,他尖着嗓子喊道“给我追无论如何都得把东西拿回来”
“是那唐景夕呢”
“给我杀了他”郑如苼愤怒咆哮,尾音甚至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而直接破开。
“啪”
郑如苼的脸被狠狠的打到了一边,仿佛谁在他的身上按了一个休止键,他整个人都发傻的捂住发红的侧脸,呆滞的抬头看着司徒澈。
却看到司徒澈眼眸毫无波澜的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从他的手中接过手机,边镇定的转身,边说道“就算是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他,把唐景夕带回我的公寓,我现在要见他。”
电话那边的手下诚惶诚恐的答应了,司徒澈将手机直接掷到了墙角,巨大的力道下,手机先是被摔在了墙上,又弹到了地上,脆弱的屏幕先是蛛网般的裂开,旁边的地方甚至有一些碎片被摔了出来,微弱的碎片因为力道划过了郑如苼的眼前。
他却好像是整个视网膜都被划伤了一样,猛地闭上了眼睛,再张开的时候又是一副极为惶恐的看着司徒澈,暗哑颤抖的喊道“哥,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澈却是看都不看他,脚步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冷冷的道“滚远点。”
话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郑如苼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发直的目光看着司徒澈毫不停留的离去。
司徒澈厌恶自己
公寓
司徒澈一路风驰电擎赶到公寓,他拿着钥匙开门的手都沉稳的可怕,他此时也在心中有些可笑的想着,账本若真是落到了黎安路的手上,那么等待着他的就会是灭顶之灾,他竟然到了这时候,还想着要回来见唐景夕。
纵然心里知道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搭理这个背叛了自己的青年,然后抓紧一切时间离开z国。
但是司徒澈就是不甘心
郑如苼知道他的心意,又装傻充愣了这么多年的消息又让司徒澈愤怒而震惊,可是和唐景夕做出的事情相比,也紧紧是愤怒而已。
唐景夕
司徒澈泰然自若的走进公寓,转身就将门重重的关上,发出的巨响几乎响彻整个公寓
他冷眼望去,却发现那个表面温顺的青年,坐在正对着大门的餐桌边上,面前放着一小碗,他白皙细长的手捏着白瓷勺子,舀起落下。
唐景夕在看到司徒澈回来,缓缓的抬起眼帘,他显得非常镇定,甚至还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回来了”
司徒澈望着这么镇定的唐景夕,一股愤怒的火冲到了心头,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甚至维持不住半点淡漠的风度,直接挥手将唐景夕手中的碗挥了出去
瓷碗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碗中的绿豆汤洒了一地,清甜的滋味在这一瞬间溢满整个空间。
唐景夕看着地上煮的烂糯的绿豆,嘟囔着道“真可惜。”
司徒澈看着他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这幅平静的模样刺痛了司徒澈目前绷紧而脆弱的临界点,他直接用手扼住了唐景夕的喉咙,巨大的力道迫使唐景夕努力的往后仰了脖颈,后脑抵在椅子靠背的顶部,才能勉强的喘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澈赤红着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唐景夕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没有哀求司徒澈放开他,而是勾起了一个轻笑,嘲讽而挑衅,“你问我”
这个青年好似在这一刻狠狠的撕开了他窝囊而温顺的表面,对着司徒澈嘶哑的喊着“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司徒澈你做过什么你对得起我什么”
司徒澈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他扼着唐景夕喉咙的手忍无可忍的加重了力道。
手下的青年被他掐的双目控制不住的瞪大,脸上挑衅的笑越越来越大。
终于在唐景夕开始翻起了白眼的时候,司徒澈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他猛地松开手,动作极端的敏捷而快速,就像是甩开了烫手的东西一般。
“咳咳咳”唐景夕深深的吸了一口甜美的空气,胀起的肺部缓过些许之后,带来就是汹涌激烈的咳嗽。
司徒澈将刚才险些掐死唐景夕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指尖剧烈的颤抖着,他目光颤动的看着满脸涨红的唐景夕,冷冷的道“别再说这种话,惹我生气。”
“呵”唐景夕沙哑的笑了,他眼中带着生理性的泪水,枫糖色的眼眸化为了焰色,“惹你司徒澈你除了打我,要掐死我以外,你还会做什么”
司徒澈伸出另一只手掐着他细瘦的厉害的下巴,牙根发紧,双目赤红带着光,对唐景夕的问话避而不谈,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唐景夕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水光涟涟的说着“我背叛你司徒澈你在说什么傻话这怎么能是背叛我只是在找我自己的青白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黄昏之曙的事情你真的忘了我是因为谁而被赶出了画室赶出了学校”
司徒澈一时失声,好半晌了他才沙哑着道“要是因为这个,我随时可以让你回去学校。”
“不需要。”唐景夕可笑的看着他,“司徒澈,你这算什么补偿还是嫖资”
刺耳而犀利的字眼冲击着司徒澈的耳膜,他忍无可忍的喊道“别故意用这种话惹我生气”
“听不得实话吗”唐景夕笑出声来,清秀的脸上带着毫无遮掩的挑衅,“你是因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毁了我的一切,你很有快感吗”
“我没想要毁了你”司徒澈苍白的说着辩驳的话,可是他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多么的无力,他想不想有能怎么样唐景夕的人生还是毁在了他的手中。
更何况他当年。真的没有动过要毁了他的心思吗
他低下头,看着唐景夕那熠熠生辉的眼睛,眼中不见任何一丝的爱意。
那双带着羞怯而甜蜜的眼眸,好像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一样。
耳膜好似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司徒澈哑声道“这一次我不计较,只要你乖乖的”
“我不要。”唐景夕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决绝,“乖乖的这种话还是别和我说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只要证明我自己的青白,当年的黄昏之曙是你弄坏的,是你掉包了它,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黎安路会帮我的。”
这个名字措手不及的听到,司徒澈咬牙道“果然是黎安路,你和他搅和在一起,唐景夕你信不信我”
“司徒先生,你要怎么样都随便你,要杀要剐,我都不会逃”唐景夕快意的笑了,“但是你是不是很惊喜啊,我送给你的这一份大礼。”
司徒澈的眼眸更加的红起来。
“要杀了我吗”唐景夕轻声的问着,“忤逆你的人,你不是一向来睚眦必报吗”
“你在找死”
“我回来这里,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唐景夕抬着下巴,精致的面孔上全是释然,“你可以动手了,反正对我来说也是解脱。”
“解脱”司徒澈阴鸷的笑了,他摩挲着唐景夕的下巴,冷笑道“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我”
唐景夕错愕的瞪大眼睛,又听着司徒澈冷冷的道“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
“你还要怎么样我这个替身当了这些年了还不够吗司徒澈你要多少替身多得是,而且郑如苼不也是在你身边吗你喜欢他,你就告诉他去啊何必来折腾我”唐景夕疯狂的挣扎起来,满眼绝望“我宁可你杀了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司徒澈嘶哑的说,他看着极力挣扎的唐景夕,听着他宁愿去死的话,心如刀割,舌尖都能感觉到一股腥气,“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我要谁,我爱谁,那都是我决定的事”
“那你就放过我和你爱的人过去啊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唐景夕流着泪,破音的喊着。
司徒澈压制着不断挣扎的唐景夕,那一句不想简直将他所有的理智尽数毁灭,他扼着唐景夕的肩膀,宽阔的身影几乎将对方整个笼罩住,他眼眸赤红,血丝遍布眼白,这一瞬间,司徒澈也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纵然唐景夕背叛了自己,但是他还是无法对这个人放手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会离开自己,会和别的人在一起,司徒澈心中就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无尽的恐慌和愤怒,将人压在椅子上,他嘶哑的喊“我现在就是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唐景夕我他妈的爱上你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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