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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有张床(5)
    "旁边有人就算了吧。"她吞吞吐吐。

    "没关系,她做饭呢,再说现在谁有心思关心别人的破事啊。"

    "我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她迟疑了一下,"我和男朋友和好啦。"

    "你怎么这么贱啊?"我火了。她很吃惊的口气:"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那家伙不是专门玩弄异族女性的职业流氓吗?"

    "也不至于,是那女的纠缠他的,他跟我坦白了,他找我赔礼道歉,都哭啦。"

    我冷笑:"呵呵,中国女人战胜了拉美女人,听起来好像很光荣似的。"

    "随你怎么热嘲冷讽,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感情。"

    "这关我屁事啊。"我冷淡地说。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不证明我就不能对别人好,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死心。"

    "我TMD早死心啦!"我啪地摔了电话。

    房东夫妇先是惊讶这个地下室居然接到美国来的电话,又替我扼腕叹息,男的说:"还是古人说得好啊,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女人认为这女的对我肯定还有感情。

    "感情当个屁呀,她就是无聊。"我付了接听电话的五毛钱,气冲冲地走了,胸口涌起阵阵撕裂感。

    "我怀孕啦!"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燕子一回来就尖叫,那口气就跟TMD进了"超女"决赛似的。梁顺子"啊"了一声,我也愣了:"你别瞎说了,梁顺子还是处男,我也没梦游症啊。"

    "哼,你们自作多情个头啊!"她抗议道,把挎包"啪"一下扔在床上,身体像中弹似的摔了下去,弹簧床垫把她反弹起来,然后又掉了下去。她接着骂下去:"敢做不敢当,男人真TNND不是东西!……"

    燕子骂得越来越难听,我和梁顺子对视了一下,没搭话。燕子双腿拍打着床垫子,尖叫起来:"人家怀孕了!你们怎么不吱声啊?"

    梁顺子就像被迫**中止一样,恼火地放下《圆球时报》,嘟哝了一句:"这是你的私事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我阴阳怪气地说,"你不能骂遍天下男人吧,怎么都一棍子打死啊?就拿你面前的两个男人来说吧,老大我是个老太监,梁顺子是个老处男,我们没招你吧?"

    梁顺子就像被当众扒了裤子,哀嚎:"老大你就别拿这说事了,就跟一把柄似的。"

    "你至少还有个把柄可抓,我连把柄都没啦。"我安慰他。燕子先是笑得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滚,再次谴责我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幸灾乐祸!还大老爷们儿呢,欺负人家小女生。"

    我和梁顺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燕子好像得理不饶人似的:"还同是天涯沦落人呢,还自以为素质高呢……"

    我们只好走到她的床边坐下,笑脸相迎,连连赔了几个不是。梁顺子说:"看你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中大奖了呢。"

    "你一个处男懂个屁啊,这叫女人心。"我呵斥梁顺子。小心翼翼问燕子:"就那小子的?"

    "嗯。"

    "这人什么素质啊?他不是搞IT的吗?"梁顺子骂起来。燕子说:"他也不是搞IT的,他没工作。"

    我气咻咻地说:"你那男朋友,根本就不是纯爷们儿!准确说,人渣!"

    梁顺子附和道:"我严重同意戈哥的说法。"

    "你们别说人家了嘛你们别说人家了嘛……"燕子半是尖叫半是哭啼,"我该怎么办啊?"

    "真怪啊,问我们干什么啊?"梁顺子说。我暗自庆幸上次戏剧性的"犯罪中止",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冤有头债有主,打酒只认提壶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刨的坑找谁去啊。"

    "他不管我,还打我……"燕子声嘶力竭地哭起来。梁顺子一下站了起来:"岂有此理!他为什么打你啊?"

    "他不承认!"她蒙头而哭。梁顺子罕见的怒不可遏,像一个武林败类那样张牙舞爪:"这小王八蛋!要是燕子是我妹,我就把丫给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