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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少年请求
    只不过是两三个回合,阿尔萨斯的身上便被瑟斯那霸气的斧头划了五道伤口。

    尽管经过石化魔法的强化,鲜血还是如泉水一般汩汩而出,而阿尔萨斯身边的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臂被瑟斯砍了去,小腹部也被瑟斯划上了一道深深的血槽,肠子都流了出来!

    面对疯狂的瑟斯,阿尔萨斯看了少年一眼,一边招架瑟斯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一边说道:“我暂时的控制住瑟斯的身体,你能否一招将他击毙?”

    “我可以……只是,你如何能够控制住他?”少年将流淌出来的肠子胡乱塞进肚子里,用衣服将小腹一扎后回答。

    “这你不要管!”见瑟斯那毫无花巧,但是却横扫一切的斧头朝自己劈来,阿尔萨斯轻移身体,扔下手中的圣骑士之剑,沉喝一声:“就是现在!”

    说完,阿尔萨斯将所有能够动用的斗气都护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架上瑟斯执斧的手,以减弱瑟斯攻来的舞头的力量。

    尽管有着护身的斗气以及双手架住了瑟斯的胳膊,但是,如巨浪奔驰而来的斧头,依然撕开了阿尔萨斯的护身斗气,从阿尔萨斯的左胸处斩了进去。

    瑟斯的斧子斩入阿尔萨斯的身体,同时又被阿尔萨斯抓住了胳膊,他的动作出现了刹那间的停滞,就在此时,少年单拳如锤,重重地击打在了瑟斯的脑袋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瑟斯的脑袋被少年像打西瓜一样打成了碎片,不过,瑟斯的另一只手却也在少年打碎他脑袋的同时重重地击打在了少年的腹部。

    少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然后像是高处坠落的石头一般,重重地跌落在了沼泽之中,昏死了过去。

    被瑟斯斩进胸膛的阿尔萨斯也力尽昏死了过去。

    怀中抱着少年被砍掉的胳膊的女人自顾自地哭泣着,直到瑟斯,阿尔萨斯与少年三人间的战斗结束,才从哭泣中回过神来,放下怀中的胳膊,匆匆忙忙地将少年从沼泽里拉出来,平放在了阿尔萨斯的身边。

    “善良仁慈的光明女神,请你赐给你最忠实的仆人以神圣之光,治愈眼前的生命。”女人轻轻地吟唱着,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抚慰着阿尔萨斯与少年的身体。

    当阿尔萨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女人正伏在少年的身上哭泣着,周围满是残肢断体,鲜血,将地上的雪花染成了一片一片的腥红。腥红被寒风冻成一片片闪烁着淡淡莹光的红色冰棱,就如同一个个红魔晶石一般。

    “女士,是你救的我吗?”阿尔萨斯将圣骑士之剑挂在身上,走到依然哭泣的女人身边,轻声问。

    女人抬头看了看阿尔萨斯,然后点了点头,“我救了你,却救不了我的孩子!”

    看到少年呼息平稳,断臂处已经不再流出鲜血,阿尔萨斯连忙说道:“你的孩子没有生命危险。”

    “那……那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女人听阿尔萨斯这么说,仿佛黑暗的心中被点起了一点烛光一般,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你即然能够将我那么重的伤治疗好,你最起码也是高级光明系魔法师。你看他,呼吸平稳,生命已经没有了危险。你应该知道,他受伤很重,昏迷,只是为了恢复他损耗的精力而已。”

    经阿尔萨斯这么一解释,女人也停止了哭泣。

    其实,阿尔萨斯所说的她也知道,只不过,关心则乱,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如此重的伤,女人甚至于比自己受到这么重的伤害还要痛苦,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明摆着的事实。

    为自己的孩子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女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了盖在了少年的身上,然后拭了拭泪水,朝阿尔萨斯深深一礼,“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阿尔萨斯。”阿尔萨斯回了一个骑士礼。

    “我叫森娜—罗兰,这是我的孩子卓尔。”

    这时,少年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娘亲你没事吧!”少年将身上的衣服递给了森娜,关心地问。

    看到自己的孩子醒过来,森娜慈爱地抚了抚卓尔的脑袋,摇了摇头:“娘亲没事,孩子,快来谢谢这位骑士。”

    卓尔走到阿尔萨斯面前沉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英勇的骑士!”

    “我不是骑士,是圣骑士!”阿尔萨斯淡淡地笑了笑。

    “骑士?圣骑士?不一样吗?”卓尔有些奇怪地看向森娜。

    森娜也是一脸的不解。

    “不谈这个了,我要赶路前往罗兰城,你们要到哪里去?”阿尔萨斯不想解释骑士与圣骑士之间的差别,转换了话题。

    “你要前往罗兰城?”卓尔听阿尔萨斯说要前往罗兰城,连忙问。

    “是,怎么了?”

    “请问阁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卓尔抓住阿尔萨斯的衣服,一脸的肯求。

    “请讲。”

    “将我娘亲送回到罗兰公爵府。”

    “孩子,你不与娘亲一起去见你外公吗?”森娜听卓尔这么说,有些急切地说道:“现在部族已经被你叔叔控制了,你能到哪里去?”

    摇了摇头,卓尔看着远处雾气轻腾的沼泽,沉声说道:“部族是父亲的,我是父亲的孩子,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阁下,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娘亲,可以吗?”

    “孩子,你叔叔现在手握部族的生杀大权,你一个人如何能够斗得过他啊?听娘亲的话,跟着娘亲去见你外公。娘亲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想你再见那些刀光剑影,乖,你听话。”森娜将卓尔搂在怀里,温柔地说道。

    “不!”卓尔坚定地说道:“我是父亲的独子,那里是我的部族,我要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娘亲,我是兽人,在人族的世界里,就算与娘亲你待在一起,也是不会开心的。

    就像你在部族里一样,十年来,孩儿就从未见你笑过。

    你知道身处异域的痛苦,希望你不要让孩儿也承受这样的痛苦。

    再者说,父亲一直教导孩儿,做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放眼天下,天下,才是男儿的战场。如果我连一个部族都无法控制,何谈天下!

    不成王,即成贼!孩儿不想像一般人那样平庸的度过一生。那样的生活,比杀了孩儿,还让孩儿难以接受!”

    听卓尔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森娜求助似地看向阿尔萨斯,她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这个倔强的孩子的,只希望阿尔萨斯能够帮自己劝说自己的孩子,让他跟着自己。

    阿尔萨斯见森娜看向自己,看了看卓尔,然后说道:“卓尔,身为男儿,一出生,就背负着责任,你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父亲说过,我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部落族长,要使虎族变的强大,并进一步将松散的部落联盟建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只有如此,我们兽人才能够在种族林立的亚特兰大陆生存下去。

    这,就是我的责任。我从一出生,就背负着这个责任!”

    “那你去做吧!记住,单纯的靠杀戮,解决不了问题。一个王者,靠的不单单是手中的剑。”阿尔萨斯拍了拍卓尔的肩膀,拉过因为他非但不劝说卓尔,反而支持卓尔而茫然不知所措的森娜,“你的娘亲,我会将她亲自送往罗兰公爵府。你放心吧!”

    “谢谢你阁下!”卓尔从母亲的怀中挣脱,朝阿尔萨斯与森娜深深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沼泽。

    “孩子……”森娜想要拉住自己的孩子,却被阿尔萨斯阻止了。

    “你太可恶了!”森娜反手给了阿尔萨斯一巴掌,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不帮我劝他,还唆使他回去!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

    阿尔萨斯没有躲闪,沉声回答:“那是他的责任,你应该为你有这样的孩子而高兴!”

    “胡说!哪有母亲将自己的孩子送向死亡还高兴的!”森娜打了阿尔萨斯一耳光之后,感觉自己有点过激了,说话的语气不由的缓和了些。

    “他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我却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他想要做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

    “感觉……他拥有了成就他责任与理想的一切性格,只要加上努力以及一点点的运气,就可以做到这一点。”阿尔萨斯说完,朝着沼泽方向淡淡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是对手也说不定啊!”

    “你什么意思?”森娜奇怪地看着阿尔萨斯,尽管会读心术,但是,她却无法看透眼前的男人。

    “没什么!”阿尔萨斯拉起森娜的手说道:“咱们应该走了。”

    “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找我的孩子!”森娜挣脱阿尔萨斯,转身走向沼泽。

    一把拉住森娜,阿尔萨斯沉声说道:“罗兰女士,你的孩子一个人,就算流浪于部落的大草原之上,也有可能生存下来,因为,他并不会引人注意。但是你,一个人类,出现在部落的大草原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的孩子想要隐藏,都没有可能!你去,只会增加他的负担,你明白吗?”

    “我……可是……他……你……你可以去帮他吗?”森娜将希望重新放在了阿尔萨斯的身上。

    “不行,我去与你去都一样,你还是一个高级魔法师呢,而我,只能算是一个三流的武士,真要打起来,我不一定会是你的对手。”

    “我不是什么大魔法师,我只是一个治疗师而已。我只会光明系的治疗魔法,别的魔法都不会。”

    “哦!难怪刚刚在打斗的时候,你无法帮我们。原来你是治疗师啊。这种职业在大陆上,好像非常少见!”阿尔萨斯笑了笑,重新拉起森娜,朝前走去。

    “你……你真的不能去帮我的孩子吗?”森娜再次问。

    “不行,先不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算没有,我一个人族出现在部落的大草原上,依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而且,这是你孩子的责任,你应该由他自己去承担,一个母亲,不可能一直不放飞自己的孩子的。你守护的了他今天,那明天呢?后天呢?

    守护,有时候并不是保护他们在笼子里,更多的时候,是让他们见识风雨的残酷无情,让他们去适应天地之间的风雨!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在风雨之后,永远的翱翔于天际!”

    “可……可是……他还小……他……”

    “呵呵,我在四岁的时候,便被父亲带上了战场,因为父亲对我说过,作为一个圣骑士,他的一生,都在战场之中,如果我不能适应战场,我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圣骑士。”

    “圣骑士到底是什么?”

    “圣骑士就是拥有信仰的骑士。”

    “那圣殿骑士也是圣骑士了!”

    “不,信仰与信仰不同,圣骑士的信仰是整个大陆的生命,圣殿骑士的信仰是圣殿。”

    “哦……”

    “哦对了,你怎么会成为治疗师的呢?大陆上除了各国皇室会培养专门的治疗师之外,好像没有人愿意受洗成为一个治疗师的,毕竟,治疗师只能救人,别的什么事都做不了,在这个战乱纷起的大陆,治疗师这个职业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的。”

    “我只想救助生命。所以就受洗成为一个职业的治疗师。我不想学习任何的能够伤害到生命的魔法,受洗成为治疗师,就可以完全限制我的魔力,使之不能伤害到任何生命。

    所以,我才会成为治疗师的。”

    “你这个想法很伟大!”阿尔萨斯尊敬地说道。

    “也没有啦,除了是治疗师之外,我还是一个歌姬!”

    “歌姬?”阿尔萨斯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森娜,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一个歌姬。”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本想成为一个吟游诗人的,可是父亲不让我出门,所以,我便将自己写的故事变成歌,自己唱给自己听。并不是在那些地方的歌姬!”森娜瞪了阿尔萨斯一眼,连忙解释。

    “哦!这样的歌姬啊!不知道我有没有幸听一听你写的故事呢?”阿尔萨斯尴尬地笑了笑。他刚一听森娜说‘歌姬’两个字,便想到那种地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种地方的歌姬,怎么会是一个治疗师!听到森娜的解释,才恍然。

    “以前喜欢唱歌,可是,自从嫁到虎族,就再也没有唱过了。”森娜叹了口气,转首看了看沼泽那升腾的铅灰色雾气,“也不知道卓尔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放心吧,他一定会避开虎族人的。暴风沼泽那么大,想要躲避别人的追杀,很是容易。只要能应付沼泽的泥潭与魔兽,就可以了。”

    “卓尔从小在沼泽里长大,知道什么地方能走,什么地方不能走。”

    “以他的实力,只要不遇到高级魔兽,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阿尔萨斯呵呵笑了笑又说道:“刚刚说到唱歌,你能不能唱一首呢!”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森娜嗔了阿尔萨斯一眼,低下头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要一个女人为你唱歌呢!”

    “啊!哦……对不起!”经森娜这么一说,阿尔萨斯才想起,在大陆之上,除了歌姬之外,一个女人从不会向除她丈夫之外的男人唱歌的。如果一个男人要求一个女人唱歌,便是调戏对方了。

    阿尔萨斯一心想要森娜忘记对她孩子的担心,所以随口说了出来,待森娜生气之后,才发觉自己有轻浮之嫌了。

    这样沉默了好一会,森娜看了看阿尔萨斯,想了想说道:“我唱歌,你可不许笑我!”

    “啊?”阿尔萨斯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要唱歌?”

    “是啊!”森娜有些羞涩地看了阿尔萨斯一眼,低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为除我之外的人唱歌!”

    听到森娜这么说,阿尔萨斯连忙摇手说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只是……你懂吗?”阿尔萨斯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可是,他越是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

    “我懂……”森娜抬眸看了阿尔萨斯一眼,又迅速地低垂下小脑袋,低声说道:“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阿尔萨斯很是不相信,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刚刚随口所说的话,他不想再提卓尔,以免森娜感伤。所以,也不想将自己真正的理由说出来。

    然而,不说真正的理由,只怕森娜要误会了!

    “嗯……”森娜贝齿轻咬了咬玉唇,突然流下两行清泪,苦笑了笑道:“我要唱歌,你愿意不愿意听都随便你。”

    “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不听的!”阿尔萨斯见森娜突然流泪,慌了手脚。

    “风是漆黑的激流,正在树林间迸裂,‘深梦’与‘秋岚’是魔鬼的帆船,正被掷向阴霾笼罩的海面。道路是月光编织的丝带,正漂浮于紫色的荒野。

    王子纵马而来飞奔,飞奔。

    王子纵马而来,来到这古老的小客栈门前,

    他的前额压着皇冠,下颚饰带飘飘

    一件红如葡萄酒的天鹅绒外衣和褐色鹿皮马裤,衣服没有一丝褶皱,靴子长至股间!他伴随着宝石闪烁的光彩纵马飞奔。

    他的骑士枪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他的剑柄闪烁在镶满宝石的夜空下!

    黑色的客栈花园里,他的脚步在卵石上擦出烦乱的声响!他用马鞭敲打窗户,但是所有的门窗紧闭,他对着窗户轻吹一曲,谁会在那里等他?

    那是房东的女儿,黑眼睛的姑娘。

    贝丝,房东的女儿。正在用黑色的长发红色的丝线编织一个纠缠的爱之结。

    一个吻,我美丽的爱人,今晚我要追逐属于我的权力。

    但是黎明前我会满载而归

    如果他们让我艰于应付,纠缠我一整天,那就在月光中等候!

    在月光里为我守候我会伴随月光而来,来到你身边,就算那地狱般的困境让我插翅难飞!

    他站起来,踏上马镫,在马背上他几乎触不到她的手!但是她在窗扉前解开长发,他的脸燃烧起来,红如烙铁!当迷人的香气如同黑色的小瀑布一样婉转的流上他的胸膛!

    他在月光下亲吻了黑色的波浪。噢,月光下,甜蜜的黑色波浪!

    然后,他勒紧手中的缰绳,在月光中向西方疾驰而去,他在黎明并没有归来他在中午也没有归来,茶色的黄昏后,月亮升起前!路像姑娘的丝带,缠绕着紫色的荒野!

    一群红衣士兵列队前行,进军,进军!

    大皇子的士兵列队前行,直至这座古老的小客栈门前!他们不发一言,却喝了房东的酒!他们嘲弄着他的女儿,并把她绑在坟墓般的床脚上,两个士兵跪在窗扉前,执剑而立!

    到处是死亡的窗户,地狱正在黑色窗户的另一端,贝丝能看到的,只是窗扉之外那条他应该经过的路。

    他们绑紧她,并调戏般的嘲弄,他们在她身边绑了一杆骑士枪,在她胸口下放了一个桶。

    好好站岗,他们轻吻她。

    她听到那个男人说,那就在月光里等待,在月光下为我守候,我会伴随月光而来来到你身边,就算那地狱般的境地让我插翅难飞。

    她双手在身后扭动,可是,所有的绳结那么牢固!她不停的翻转手腕,直到手指满是汗水和鲜血!它们在黑夜里辗转折磨,历时如年,直到,现在,午夜的钟声响起!

    寒冷,午夜的钟声响起,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匕首!

    至少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匕首!

    特-特,他们听到了么?马蹄声清脆响亮!

    特=特,声音自远方而来,难道他们都聋了而没有听到?

    冲下月光编织的丝带,爬上眉峰凝成的小山,王子纵马而来,飞奔!飞奔!

    红衣士兵在擦拭骑士剑!她正静静的站立!马蹄声响在严冬的沉寂里!马蹄声响在夜晚的回声中,他越来越近了,她的脸上有了明亮的光彩!她睁大眼睛,最后一次深深呼吸!然后把手指移入月光里,她的匕首撕碎了月光!撕碎了她的胸口。

    就在月光下,她用死亡来向他示警,他掉转马头,折回西方,他并不知道,她正站立如弓,头倚窗墙,血染霓裳!

    黎明之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面如死灰!噢!贝丝,房东的女儿!房东的女儿!黑眼睛的姑娘!曾经在月光下守望着自己的爱情,然后在黑暗中死去!

    掉转马头,他像疯子一样狂奔,诅咒的尖叫刺破天空,他身后白色的道路飘摇如烟,他挥舞长剑,直刺青天!

    血红色的是马刺,镶嵌在金色的月亮中,酒红色的是他的天鹅绒外衣,当他们在路上将他围杀!像巨龙一样的躺倒在大路上!他在倒在血泊里,喉边飘散着一束饰带!

    寂静的一个冬季寒夜,人们说,当风是漆黑的激流正在树林间迸裂。当‘深梦’与‘秋岚’是魔鬼的帆船正被掷向阴霾笼罩的海面,当道路是月光编织的丝带正漂浮于紫色的荒野,一个王子纵马而来。飞奔!飞奔!一个王子纵马而来,来到这古老的小客栈门前!”

    感伤凄美的声音,如同大地尽头那浮动的雾气一般飘渺,如深谷幽兰一般的轻灵。一下子吸引了阿尔萨斯所有的注意力,全身心的投入这悲情的爱情故事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