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商人的,就像是做猎人的,发现猎物,狠狠地追赶,直到把它们逼入绝境,然后在一箭射在它们最虚弱的地方,让他们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展傲天眸色更沉,“现在多少了?”
“十七块五。”
展傲天的脸色已经凝聚了腾腾的杀气,思索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十四。”
“什么?”宇泽浩挑眉看他。
展傲天嘴角轻扯,“十四块,我的底线是十四块,不能再低于这个价钱了,如果跌到这个线,对方抛多少我们接多少!”
“可是……”宇泽浩迟疑的看向展傲天,“这样岂不是要亏很多?如果这些股票全部砸在手里,公司的财务周转不过来的话,资金链就断掉了,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展傲天的眸子闪着幽蓝的光,此时逆着阳光更显得阴森可怕,只听他冷声道:“如果跌破发行价,那展氏岂不是就被逼入绝境了?就这样,十四块,不管多少,全部给我买进来!”
宇泽浩点头,神色不明,“好,我知道了。”
展傲天脸上更加阴郁,随即便吩咐道:“还有,马上封锁消息,处理市面上的所有报纸,联系电视台,一定要把这条新闻Pass掉!”
宇泽浩点头,“这些我已经派人去着手准备了,在今天下午收盘之前,一定会肃清市面上关于展氏董事长私生子的所有消息。只是……”宇泽浩微眯了眯眼睛,墨黑色的瞳孔里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展傲天这时也挑眉看他,冷然道:“什么情况?”
宇泽浩眼神一转,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这才道:“这些措施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大多数股民还是持观望态度,如果展氏不能在短时间内有大的举措,只怕……”
展傲天心下明白,这些措施确实只是雕虫小技,如果被有心人抓着不放,任是展家势力再大,也终究还是会受到一些负面冲击,而这些微小的冲击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可是,如何治本?难不成要让展志恒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展傲天一手的食指和中指扣着原木的办公桌,手指修长,指甲圆润,修剪的干净整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晶莹的光。他淡淡的瞟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只见那人嘴角正勾着邪气至极的笑容,狭长的丹凤眼也是微微向上弯起的弧度。展傲天顿时心下一片了然,这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展傲天开口转移话题。
宇泽浩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拿起一旁的文件夹递给展傲天,笑道:“那个小鬼的母亲也算是个名人,是当年酒吧街有名的歌女,在当时可以算作是艳动全城了。”
展傲天盯着手里的资料,脸色沉了又沉,谁也看不到他瞳孔里闪着的是怎样的光。
展志恒的母亲曾经在台北,确实也算得上小有名气。她这一生,盘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上至政商名流,下至学生游民,她用最华丽的姿势让他们悉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愿受尽流言。这个女人的一生,可谓是绚丽夺目的,除了生下了展志恒。
晌午金灿灿的阳光照下来,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洒在办公室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金子一般晃动。本是这样一个再美好不过的早晨,却因为这家族、商场上的种种,而变得格**郁。
“可是,再有名、再漂亮,也不过就是个风尘女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宇泽浩眼中的轻蔑与鄙夷越来越浓,扯着两片薄唇轻笑道:“她为董事长生下这个儿子,怕也只是为了展家的财产吧?不过这个女人倒也挺聪明,只需要一个孩子,就能换的展家一般的家产,这确实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展傲天不语,指腹轻轻捻过文件夹,摩挲着那张张冷硬单薄的白色A4纸,神色不明。
宇泽浩这时早已踱回沙发上坐着,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翘起一条腿,冷笑道:“不过啊,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未等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早早的挂了,所以我说嘛,麻雀永远都是麻雀。不要总是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等她飞到他自以为前所未有的高度时,再抬头,却发现离凤凰的枝头远得很,可是她却没了力气,只能摔在地上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