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站在床前的男人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衣领,面色癫狂,“说,说你恨我,说啊,说你爱我,说你是属于我的,这一辈子都只会属于我,说啊!”
床上的女人像是木偶一般任他摆弄,嘴角却始终挂着嘲讽的笑意。她的瞳孔没有焦距,明明格外清亮的一双大眼睛中,却是始终看不到他的影子。
宇泽浩死死地盯着她的眸子,一把疯了一般呓语:“我呢?我在哪里?”
床上的人忽然笑了,竟然开口道:“你是谁?我的眼里只看得到人,你是么?”
宇泽浩瞪大眼睛,这个女人,此时竟然还敢如此拐弯抹角的骂他?那人接着笑道:“你不是人,你根本不配做人,你是一直禽兽,哦,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嘲讽至极的弧度,说完这句便别过脸去,从此再没有一个给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哪怕是怨怼的话语。宇泽浩等了良久,久到万分肯定这个女人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猛的瞳孔一缩,反手又是一巴掌。
女人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本来白净的两颊明晃晃的闪着五个清晰的指印,配上额间散乱的碎发,更显出一种凌乱到极致、妖娆到极致的美感。
瞬间,宇泽浩像是发了狂一般扯断了绑住她手脚的布带,随即便欺身压了上去。木屋并不大,可是这床的尺寸确实格外可观。发了狂的男人,手下早已没了分寸,三下两下便熟门熟路的把女人身上的衣服撕扯成碎片,扬的满地都是。
随着“刺啦——”、“刺啦——”的布条撕裂的声音消散,室内再次归为沉静。没有预期的哭喊、没有预期的求饶。也没有预期的一切一切,床上的女人此时简直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充气娃娃一般,任他摆弄。
“说话!”
宇泽浩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眼神冷厉,床上的女人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依旧双眼迷茫,瞳孔没有一点焦距。
“你给我说话!”
那人笑,笑的疏离,笑的浅淡,笑的轻蔑至极。却是自始自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宇泽浩没能如愿,随即冷哼一声,猛地俯身啃了上去。对,这就是啃,绝对不是吻。
吻,多么温暖细致的词语,不适合用在这里。
这里,这间深山的小木屋内,凌乱的大床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厮杀的战场。他们之间没有情意绵绵,只有滔天的恨海。接吻这般温暖至极的动作,只适合发生在恋人之间,而他们,却不是!
他们是敌人,是对手,是猎人与猎物……等等等等,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但唯有一点是那么的清晰明了,那就是,他们不是恋人!也做不成恋人!
曾经这般声嘶力竭的近身肉搏过,曾经这般刻骨铭心的伤害过,他们注定成不了恋人。哪怕是纠缠至死,那也只能是纠缠,成不了爱情。
他或许陷得比别人深,但是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最少的。所以,哪怕是这一刻,他含着她的嘴唇再怎么辗转反侧,也填补不了左胸口的某个地方的空虚。
可是他不管,或许在这一秒,他需要的只是暂时在快乐中的泥足深陷。所以,宇泽浩一手扣住女人的后脑,用尽了全身的精神和力气去对付身下的女人。
女人的唇很软也很凉,带着她特有的馨香,宇泽浩爱极了这个地方,此时更是唇齿并用,狠狠的蹂躏。然后便撬开牙关,勾着她的丁香小舌长驱直入。灵巧的长舌扫过每一个角落,满带着爱怜与深深的恨意。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手指插进柔软的发丝,吻得益发深入动情。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却不是想象中的娇喘连连,而是那种即将窒息的抽搐。
“Shite!”
宇泽浩放开她的嘴,暗骂一声,脸色阴郁。床上的女人却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潮红。宇泽浩紧抿了两片薄唇,脸上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猛地扯住女人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是不是到了这一刻,你脑子里想的那个人还是他?”
本来面无表情的人,闻言竟然恍惚一笑,那笑容虽然破碎,却温馨。可是同时却也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生生割在宇泽浩本就鲜血淋漓的心上,一刀一刀,来回锯着他的心。
你这一生中,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明明是爱到骨子里的,但是对他的恨意也是那么真切,真切到,恨不得把这人一块一块拆掉,生吞活剥了吞进肚子里,连一块碎片都不剩,让谁也找不到,一辈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