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自然是把这话传给了于仁发。
于仁发一天就带着联防队的几个人来要贴封条。
金德旺和老于就纠缠上了,甚至动起了手脚,扭打。
金德旺疯了,跺着脚,高声叫骂:“我操你于仁发的祖宗八辈子,你想要整死老子,老子也不活了。”他想冲上去打于仁发,可是边上的人死死地架着他。金建军也抱住了父亲。于仁发却定定地立着,白着脸,冷笑着,说:“你不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死,现在就死去。”
“你要不改,姓金的,我们走着瞧,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于副镇长说。
“我整不死你,我能整死你的窑。”于副镇长说。
“我让你歇!”于副镇长说,“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有钱,眼里就可以没人?我伸出的一根指头,也比你的腰粗。”
“在黑槐峪,你姓金的想翻出我的手掌心,没门!”于副镇长说。
金德旺身上气得像筛糠一样地抖,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都站立不住了。等那些人一走,金德旺就吐了一口血。
血那样的鲜,把金建军吓了一跳。
当天晚上,金德旺哭了。他想,要不是金巧云,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过去虽然也艰难过,但好像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金建军给金建设打电话,说父亲气倒了,吐了血,让他赶紧回来。
金建设就回来了。
风尘仆仆。
家里人一时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金德旺躺在床上,病怏怏地问金建设,乔娣娣的工作到底是不是他联系的,金建设一口就否认了。他说她现在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说她是自己找到的一家公司,非常不错的工作。她是很能干的一个人,深受公司老总的赏识。
“我后来只见过她两次。”金建设说。
金德旺叹着气。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责怪儿子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怪也没用。剩下的问题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困难。
一天中午,金建设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回来是看望父亲。他在电话里对那个人说,镇上的领导故意刁难他们家,要封窑。也许,最终镇上还把他家的开采权收回去。
“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金建设在电话里说。
不知电话里那个人说了些什么,家里人只看到金建设在不停地点头。
“好,好,好。”他连声说。
“谁给你打的电话?”杨秀珍狐疑起来。
金建设只是冷冷地说;“一个朋友。”
“不要急,也许我的这个朋友能帮上点忙。”金建设说。
谁能帮上这个忙呢?当时,除了金建设,也许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有这样的可能。
也就是在第二天,金建设又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里告诉他,让他家继续开采,不要理老于。
谁能有这样大的本领?
金德旺简直就是不能相信。
“谁呀?”他问。
“我一个朋友的朋友。”金建设说。
见他不说,家里人也没法继续追问。然而,有一个事实是,后来窑上真的继续生产,镇上也没有再过问。其间老周倒是打过一个电话,说的是别的事情,与整改无关。
金建军感觉弟弟金建设真的比他强多了。
也许,自己真的只适合守在窑上,他想。
66
生活是安静的。
在豪宅中,金家里感受着财富带来的满足。
金建设还是整天跑来跑去的。
他在忙厂里的事。
他说再有几天时间,工厂就放假了。
金建明是早就放假了,在这过程中,他回来住过。对眼前的这个家,他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没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一个家。在他众多的同学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和他一样的。虽然在此之前,金建设带他来看过好几次,但现在的这种样子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岂止是豪华,简直可以说用奢侈来形容。五星级的房间陈设,也远远比不上自家的豪华。他简直有些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