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和窗外的江风习习一样,又是飘渺无形的。
当窗外的工厂又一次启动作业,其排气口又袅袅升腾时,南嘉恩冷得颤了颤,他睁开眼,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房间里的凌乱和散不去的味道是如此真实,昨晚的种种将南嘉恩本就跌宕的心砸的一干二净。他从床上爬起来,却感受到腰间的酸痛无力。
这算什么呢
他像一只破破烂烂的、被人遗弃的脏玩具,抱紧自己的双腿,头靠在双膝上。
但是这样坐了一会儿,他哽咽着想要去浴室时,那年久的门从外被人打开了,随后便是进门声,但是声音在客厅空白了很久;再是卧室被人轻轻推开了。
南嘉恩的眼泪一下子收回去了,门口正站着裴司琛。房子的高度对于他似乎有些受限,他站在那里显得竟然有些局促。
裴司琛醒来后便看见一身惨状的南嘉恩,全然是被自己弄成这样,他平生里生出莫大的自责和懊悔,而且事情又恶性地糟糕起来。
随着塑料袋响动的声音,南嘉恩便看见他抬起手臂,露出了一个白绿色的口袋,里面装着一些消炎药。
那里隔着一层布料,也很不舒服。但是南嘉恩只想裴司琛不要那样看着自己,最好赶紧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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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房间依旧是没有开灯,裴司琛似乎也没好到哪里,他来去匆忙,穿着昨日褶皱又带着酒气的黑色风衣,里面的白领松松垮垮,其额前的发都是湿的,看着好生凌乱无序。
他慢慢地走向床边的人,脸色算不上非常镇定,或许是房间太暗了,所以可以忽视掉男人那细微的动作他走得不算那么稳。
而在南嘉恩看来,裴司琛就是这个破旧屋子的侵略者,甚至不觉让被子里的温热都散干净了,如雪后的寒风刺骨凌人。
好像从那天开始,裴司琛一直都在认错,但是也在一直犯错。两者的关系可见的越来越远,他坐过去的时候,南嘉恩一下子就缩在了床角,身子抖了抖,那眼里明明是惧怕。床单掠起的一瞬,便看见他的腰间都是被人抓出来的红印,其肚腹也是一片暧昧痕迹,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裴司琛的脖子上也是咬印,还有嘴唇上也破了道口子,看着好生j那是南嘉恩实在被逼急了才下口的。
此时看不出来裴司琛是否对于他的这类恶行感到自责愧疚,他昨日的过分举止已经颠覆了南嘉恩的思考能力。分开以后,裴司琛就像往常一样,用南嘉恩来解除性欲,所以在工厂上午最后一道刺耳漫长的轰鸣后,南嘉恩看着裴司琛的眼睛问“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他又一次问道。
“是把我当作炮友吗”他终于说出来了。除此之外,南嘉恩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为此他还专门上网去查询关于炮友关系的一切。显然裴司琛就像评论区里面谈论的没有什么感情、在这段糟糕的关系里就像冷眼旁观的第三者、并且他们除了做爱根本没有其他亲密的接触。
连牵手都是南嘉恩主动的。
过了好一会儿,裴司琛才开口说道“南嘉恩,我没有把你当作炮友。”
“原本我以为爱情不过如此,那都是虚无的。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利益接近你,是我不对,可是你来到我身边以后我开始重新考虑爱情的可能”
“不要怕我。”他徐徐上前,触碰到南嘉恩冰冷的手臂,而南嘉恩猛然颤栗了一下。
“我不太明白你喜欢男的吗喜欢我吗”南嘉恩艰难地问道。
裴司琛不理解喜欢男的和喜欢南嘉恩有什么关系,但是南嘉恩的疑问让他顿然沉默不语,于是他看见南嘉恩笑了笑,“你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你只是不习惯。”他对裴司琛这样说。
不习惯,确实是不习惯,裴司琛尚且还没有分清喜欢和习惯的区别,在南嘉恩离开自己之后,他彻夜难眠,即使在以往的短暂日子里,南嘉恩本身就把自己放得很透明,不想让裴司琛觉得自己多余又嘈杂。
偶尔他有事出门,回过头便能看见南嘉恩像只小狗一样守候着他;他们的衣服有时会混在一起,南嘉恩的衣服总是比他小一截,但是两人的衣服味道都是一样的;有时他做饭的时候,可以看见南嘉恩就坐在吧台上看着自己;每逢天气不好的时候,南嘉恩总是会发短信提醒;以及半夜醒来,南嘉恩的额头会无意靠在自己的身上
每逢南嘉恩那湿漉漉的双眼涌进脑海,他陷入欺骗的自责和不安里,因为回想起来,南嘉恩真的很好。
良久后,裴司琛几乎是祈求地说道“再给我一个机会,南嘉恩。”
年底最为忙碌,在手的好几个项目都要收尾了。
南湖区正在翻修一个老街,紧挨着旧运河,负责人正在介绍着“一二期完全投入运营后,几个街道连起来就合成一个市民广场再注入非遗文化的元素”
“目前计划是修四个单体独栋建筑”
也有人在评判着“不是修越多的房子就好,没有真实的经济增长,便就是建筑工程的成长”
翻修的时候,周边依旧有很多居民来围观。
一行人走走停停忙到了下午。
北方天黑的早,四点的时候,大片的云霞便已经散匀称了。运河边上那一大片的芦苇倒影在水岸,远远望去,像是长在了青绿色的云里,偶尔几只鱼跳出水来,惊扰此地的安静。
单行道堵得不可开交,放学和下班的人流都堵在一起,狭窄的街道响起喇叭声和施工的声音。
此时正是星期天,他从建筑工地往外看,在阳光普照的十二月里,有穿着附近实验高中蓝色校服的两个学生从巷子里走出来。
看样子是要去学校上晚自习。
女孩子想从粉色书包找什么,于是男生主动帮她拿着水杯,不一会儿,女孩找出了手机,对着一个地方拍了一张,或许还包括着两人的手。
在女生认真拍照的时候,男孩也侧过头看着女孩,并且洋溢着细微的笑容。
高中阶段的情感对于裴司琛而言,已经是要渐渐全然忘记了。
似乎读书时代的喜欢是比现在更为简单、懵懂,就像易碎的玻璃杯,常常一碰就碎,但那些碎片也是纯净美好的。而裴司琛对于自己的初恋定义为不成熟、不理智在错误的时间过于执着,现在看来,是可笑至极,也经不起考验。
在星期一的上午,南嘉恩接到了房东太太的电话。在电话里,房东太太委婉地提出要收回房子,因为他儿子马上要结婚了,他们想要将这个旧房卖了去买一个新房。
这让南嘉恩十足焦虑起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