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3 父亲

    身边那个胖男人被黑魔王的绿光击中，然后倒下。五岁的小哈利认出了那道绿光，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雪夜。小哈利屏住了呼吸忍不住呆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死了吗小孩的词汇量还不足以准确描述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是经历过死亡的，他知道那种感觉很难受，他也知道人在快死的时候是有多想活下去，所以他很难不为死去的人难过。

    这仍然是在ord vodeort的书房，书房的主人收起魔杖，想要的情报已经获得，这种魔法部的废物根本不需要他再多费心。他叫来家养小精灵把男人的尸体拖走处理。

    “对了harry，基本原理你也学过了，现在试试看。”死者的魔杖被塞给了哈利，“用魔杖引导你的魔法力量，感受它，控制它。”

    小孩抓住还留有死者体温的魔杖，他不能继续被刚刚有人死掉这件事影响，他必须集中精力去对付接下来的课程。如果他做的不好，父亲是会很严厉的，虽然没有再用过那个极痛苦的魔法现在哈利知道那叫钻心咒来惩罚他，但也有些不那么严重的小惩大戒。然后父亲又会告诉哈利，努力学习魔法，这是为小哈利好。当然，如果哈利做得好，也会得到父亲的奖励和表扬，哈利一直很期待这个。

    哈利仔细看着面前的书。初级魔咒，据父亲说这是某个古早版本的教科书，书页上写了魔杖动作和咒语，还详细的记述了魔法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和趋势。

    小哈利凝神屏息，努力试图寻找那种感觉。他以前有过用魔力自保的经历，在流浪时曾经被一群地痞找麻烦，他们甚至有枪。危机时刻，哈利的初次魔力爆发救了自己，那群人全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睡着了。哈利当时就感觉到了那种力量的流动，非常清晰，非常迷人，那是他经历过的最好的感觉。但事后想重现，却再也做不到了。他甚至因为反复纠结这件事而被其他流浪的小伙伴嘲笑。

    而现在，他在父亲的指导下知道了魔法控制的基本方法，他手里还有一根魔杖可以辅助。哈利认真回忆了一下那次的感觉，那种力量仿佛在血管中奔涌，从身体中，到手臂，到指尖。那么，按照正统的方法来试试吧。

    作为准备，他又多念了几遍咒语，gardiu eviosa 确保自己熟悉了这个发音。也挥了挥魔杖比比划划。然后郑重其事的准备开始。

    “gardiu eviosa”软糯的童音清晰的念出了咒语的每个音节，配合魔杖动作，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主动调动体内的魔法力量。面前的玻璃杯砰地一声砸到了天花板，碎成了渣又掉了一地。

    “啊”哈利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觉得自己是不是闯祸了。以前在姨父家，如果打碎了杯子，那种惩罚是他不敢想的。他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看向父亲，正好对上父亲的目光。

    “做的不错。”vodeort却夸了他。

    小孩的眼睛立刻亮晶晶了起来，连心都在雀跃。他没有闯祸，他还被父亲夸了他好开心

    vodeort一挥手清理掉了满地玻璃渣，继续说道“但还少了控制。记住，你要把魔法的每一个细节控制在手里。是你在使用魔法，而不是让魔法演绎它自己。”他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沙发上的棉花靠垫，“再练练。”

    “yes father”小哈利乖乖的回答，他哒哒哒的跑到沙发旁边。控制吗，他一定会努力做到的，他还想听父亲夸他。“gardiu eviosa”多试了几次之后，哈利已经可以控制着沙发靠垫忽上忽下，满屋子飞。哈利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的灵魂都被快乐填满了。这种力量，这种感觉，这才是他属于的世界啊。他要大声的宣布他爱魔法。

    他也爱父亲，是父亲教他魔法他都爱。

    “哈利。”vodeort突然出声叫他。

    哈利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父亲身上，他转脸看过去“嗯”

    沙发靠垫仍然悬浮在半空中纹丝未动，魔法并未被干扰，vodeort满意的点头。连黑魔王这种天才也承认，小哈利的魔法天赋确实不错。

    命运，真是有趣。他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父亲”哈利软软的声音。

    “你做的很好，练下一个魔咒。”

    哈利很开心父亲会表扬他，这是他五岁以前从未经历过的。有时想起童年遇到的那些坏人，哈利仍然会忍不住颤抖直到被父亲捡回家，哈利的生命中才出现了一抹光亮虽然有时父亲也会惩罚他，可是父亲从来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为了取乐而折磨他，也不会说他是小怪物，还会教他魔法。哈利表现好的时候，父亲也会对他很好，这是哈利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幸福。

    他现在不用怕了，他有父亲了，他有家了。

    纳吉尼又来找哈利玩，她最喜欢给哈利讲黑魔王以前的种种冒险故事。然后享受小孩惊奇崇拜的目光。

    “父亲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小哈利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他自己也经历过很多不幸，所以听到父亲的故事就感同身受起来。他有点心疼，又有点仰慕，但小孩的词汇量还不足以描述那种感觉。

    “是很艰难呢，但是主人从来都没有放弃。小家伙也要成为那么强大的人哦”纳吉尼凑近哈利吐了吐蛇信子。

    “嗯嗯”哈利重重的点头，一脸认真，“我要向父亲学习”

    纳吉尼被娱乐到了，她最近特别喜欢来这儿逗小孩玩。

    小哈利也很喜欢听这些故事，不光因为故事中的绮丽风光山川大河，也因为故事中的人，让小孩子又心疼，又崇拜。哈利最佩服父亲在绝境中也不放弃的执着炽热，哈利觉得自己做不到。

    哈利喝了点增龄剂，伪装成11岁的孩子。他感受着自己突然长高的身体兴奋不已，不过今天还有更令他兴奋的事。今天父亲要带他去对角巷，他就可以拥有自己的魔杖了

    鉴于奥利凡德优秀的记忆力，并不想被认出来的vodeort给他们两人改换了容貌，扮成某个避世巫师家族的人。奥利凡德魔杖商店还是vodeort记忆中的老样子，堆得高高的魔杖盒子一直堆到了天花板，有些上面还落着很厚的灰。魔杖选择巫师，那么这些灰姑娘大概非常挑剔。

    哈利在店里一根一根魔杖试着，打开试过的盒子越来越多，哈利觉得自己简直把店里的魔杖试了个遍，但奥利凡德先生还是一直摇头说不对不对。哈利不懂怎样才叫对，偷偷的瞥一眼父亲，看他会不会等的不耐烦了。

    直到

    他指尖碰到这根魔杖时，感觉一股暖流流向全身。他能感觉到魔杖在手心颤动，和自己体内的魔法发生着共鸣。哈利倒吸一口气，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奥利凡德先生似乎同样很惊奇“居然是它，我完全没想到，答案居然是它。”他如同找到了什么迷题的答案一样兴奋，“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半长。这根魔杖可是有故事的啊。”奥利凡德先生故意停了下来，仿佛在等哈利主动问是什么故事。

    “它有什么特殊”vodeort追问。

    “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做成两支魔杖。一支是这个另一支，紫杉木，十三英寸，可是在一个不得了的人手里啊。”

    vodeort的脸色变了。

    奥利凡德先生却没注意到，他仍然在这支特殊的魔杖终于寻主的震惊和喜悦之中，还惦记着要写信告诉邓布利多“神秘人的双生魔杖选择了你，这个意义非同寻常，你是神秘人在魔法层面的双生子你会成就一番大事的，孩子。那另一根魔杖的主人做的事虽然很可怕，但也是大事。”

    稍后，奥利凡德就被那根紫杉木魔杖指着，他当然认得。“你是”他记忆力太好了，记得自己卖出的每一根魔杖。那个最可怕的猜测已经被印证。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听到的却并非索命咒的咒文。

    “一忘皆空。”

    vodeort把玩着他们的两根魔杖。似乎奥利凡德拿到两根凤凰尾羽之后，刻意做了把这两支魔杖做成了一对，杖身设计上有些呼应的元素，更不用说选用了对立的魔杖木材。

    冬青木含有生的力量，紫杉木则是死的力量。除了双生杖芯，这种生与死对立统一的奇妙联系，也让vodeort非常在意。借黑格尔的吉言，这就是事情要往下一步发展了。

    vodeort随意翻着食死徒交上来的报告，心思却在哈利身上。他再次想起那个预言。

    他讨厌别人和他叫板，即便这个别人是命运女神。他想和命运来一场豪赌，而他会是赢家。

    那个男孩，哈利，他最好让自己有点用。

    那年哈利只有七岁，穿着带兜帽的小袍子，小小一只跟在父亲身边，身高还不到那个高挑男人的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来到城堡场地绿油油的草坪，今天，父亲教哈利飞行魔法。“你对飞行魔法了解多少”vodeort问。

    “不需要用扫帚，不需要仰赖任何外物，巫师可以直接飞在空中。”小哈利软糯的童声很认真的回答道。

    vodeort点了点头。

    小哈利又忍不住继续，话音里全是崇拜“我看过父亲飞起来的样子，那真的很酷”哈利一直都很向往那样自由的飞。今天终于不是枯燥的基本功练习，也不是没日没夜对着基本咒语一二三四五六七级刷课本，他可以学飞了吗小小的孩子脸蛋红扑扑的，眼里好像有星星在闪光。

    “那么握紧你的魔杖，你要利用空气元素操纵自己的身体。”vodeort简单的讲解了这个魔法的咒语和要领。

    哈利听的很认真，他在学魔法的时候从来都特别专注。他喜欢魔法。而且学好魔法就会得到父亲的夸奖。如果问小哈利最喜欢的事，那一定是被父亲夸奖；最喜欢的人，那一定是父亲了。

    稍后，小哈利屏息凝神，握紧魔杖并念动魔咒，伴随着耳畔传来空气流动的声音，双脚猛的离开了地面。哈利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狂跳，因为双脚失去依托的紧张，也因为魔法成功的兴奋。

    “然后你需要集中精神控制空气元素，想象你融入他们，他们托举起你现在试试自由移动。”vodeort作为一个老师也确实称职。

    哈利感到自己越升越高，一英尺，两英尺，完全飞离了地面。哈利努力让自己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空气，成为了一部分。他想移动，想象自己化为一缕风，向前吹拂。

    稍后，vodeort看着在空气中左右乱飞、快乐打滚的小孩，终是点了点头“不错。”被夸了一句的哈利一兴奋，往下坠了一英尺。他当然迅速稳住了自己，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努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学的很快。”父亲认可的表扬真的很令哈利开心。

    “嗯我一直有按父亲说的，努力去练习控制魔力这类基本功。”

    “你把那些基本的练扎实了，高深魔法就会更好上手。还好你确实有些天赋。”

    “谢谢父亲”哈利兴奋的笑逐颜开，他被表扬了父亲的表扬他真是永远都听不够，他现在能开心的绕着城堡跑两圈哦不，飞两圈。

    可以飞之后，斯莱特林城堡的结界，就算加上林子和大湖，也不算大。哈利总喜欢绕着结界圆球的边缘飞着转圈。他有时会想，如果能到外面去玩就好了，每天在这里，能看到的人类只有父亲哦好吧，也许偶尔也能看到些穿着袍子戴着面具的食死徒，但是父亲从来禁止哈利与他们接触，也不让哈利暴露自己的存在给他们知道。

    父亲更是禁止哈利出门。哈利曾经隐晦的表达过想出去玩的愿望，却被父亲无视掉了，而是塞给他另一本书让他看。

    哈利从小时候曾听大人说起过，有种地方叫游乐园，是很好玩的地方。有一个客人还说要带哈利去，不过哈利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哈利昨夜做梦又梦见了那个客人，醒来时他开始有点好奇游乐园是怎样的，他有点想去，但却不敢对父亲提。父亲已经对他很好了，是哈利遇到的对他最好的人。他应该做个好孩子，不能得寸进尺。小哈利翻过手里的一页书，这么告诫自己。

    “守护神是以太体的一部分，是纯粹的保护力量，与黑暗力量相克。它可以保护人类自身，防止自然界黑暗力量的伤害。”七岁的小哈利奶声奶气的读出书上的文字。

    此时他们正在vodeort的书房，壁炉里火焰噼噼啪啪的燃烧着。窗帘没有拉，能看见窗外不知为何是水，还有鱼。小哈利却没有被窗外奇怪的景象吸引好吧，他曾经因此分过神，被父亲批评了，他就再也不会那么做。

    小哈利仍然继续读着他手中的书“但如果人类自己想要使用黑暗力量又称黑魔法，也必然会和自己的守护神相冲突，产生严重的反噬和魔法失控，魔法失控又会进一步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为了获得黑魔法的使用权”

    然后小孩抬起头看向身边年长一些的人，“这就是黑巫师没有守护神的原因吗”

    “成为阻碍的东西当然要剔除掉。”面容英俊的黑发青年靠在雕花华丽的扶手椅上，翻阅着一本中世纪黑巫师的研究笔记。“为了伟大，总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可是守护神不是生命的三个支柱之一么我记得三支柱是守护神、力比多和魔法核心”小哈利歪头，“所以守护神应该是挺重要的吧，这样代价其实是身体健康甚至一些寿命”

    “对于庸人来说是这样。他们贪图黑魔法的殊荣，自己却没能力驾驭，损失了守护神，却什么都没得到。”vodeort的语气里带了点嘲讽，然后话锋一转，“但对于天才来说，黑魔法何其多变，何其强大，强大的巫师能把收益发挥到极致，损失的那一点又算什么”

    “甚至可以用黑魔法变得更加健康，延长更多的寿命吗”

    “只要你有能力做得到。”vodeort颇有深意的表示赞同。

    “你们人类可真复杂”盘在沙发上的大蛇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却也没太听明白，她逮着机会吐槽，“不像我就不需要想那么多，每天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就行。”她的尾巴尖从沙发上垂下来，恰巧接触地面，在地面上来回扫着。

    “atronu vacuo”魔法仪式的最后步骤，小哈利高举魔杖念出这道诅咒。

    冬青木魔杖尖冒出一片深紫色的烟雾，将悬在空中的一片银白包裹住。银白色似乎是蛇的形状，在其中挣扎，似乎在努力逃跑，但根本无法挣脱。何况这是主人的意志，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决定清除掉守护神。

    银白色最终化作另一片烟雾，和紫色缠绕在一起，然后越来越淡。哈利全身颤抖，心脏狂跳，他感觉身体里的温暖被残忍的剥离，只给他留下一片寒冷和虚弱。倒不是很痛，只是心中空落，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就像一个一直守护自己的朋友永远离开了。

    他想到他被父亲捡回家之前，经历的种种苦难，被坏人折磨，多少次游走在生死边缘，那些时候，他的守护神其实一直在保护他吧而且刚才，他隐约看到了那条小蛇的形状让他想起父亲。

    七岁的哈利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从今以后，他就剩他自己了，但他会成为强大的巫师，他一定可以保护自己。

    突如其来的，整个房间开始在他眼前旋转，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父亲就在旁边，他艰难的想开口求救，但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脑海里的下一个念头是，父亲也做过这个仪式，他当时也会这么难受吗

    然后整个世界忽然溶解在一片黑色的斑点中。哈利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流失。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vodeort嫌弃的声音“废物。”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