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5 忤逆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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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to晚出生了几年,在七八岁的时候赶上了1940年的伦敦大轰炸。其实这篇文里哈利也不是1980年生的,他们都用上手机电脑了,我怀疑他是90年代末生人,甚至0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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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孤儿院。
吵闹的孩子,互相殴打,追逐,争抢一口面包,和下水道的老鼠区别不大,在战争年代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见到明天的太阳。
年纪更大的男孩从他手中抢走了一点干粮,耀武扬威。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将对方小人得志的表情的每一个仇恨点记住。他想,总有一天,我弄死你。
科尔夫人对着有钱的访客阿谀奉承的嘴脸,有些穿金戴银的访客伪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看到衣衫褴褛的孩子夸张的捂着心口语气夸张的走完流程,然后和科尔夫人一起瓜分了本来给孤儿院的资助。
他恨这里的一切。
他是个看起来过于早熟的孩子,人还没有窗台高,别的同龄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他就喜欢站在窗子下面偷听屋里的大人们说话。而且他还能听懂。他们有时在分赃,有时在偷情,也有时聊起战事吃紧,表达一些对未来的忧虑。
秋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仍然是沉闷而没有希望的一年,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天空的云仿佛都是灰暗的。汤姆长高了一点。
求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他学东西很快,他也逐渐掌握了一些与这个世界相处的规则。比如,他学会了装可爱,从管理员阿姨那里多骗一勺粥。或者恐吓陷害其他孩子,或者一脸无辜的说谎,什么都行,只要那种饿肚子的事不要再发生到他身上。
有的时候,他说谎也会被科尔夫人识破,他干坏事也会被他们逮住。汤姆只有又作出一副好孩子认错的样子,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他已经学到了,这是眼下情况的最优解。
还有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他身边总会发生一些怪事。所以其他惊恐不已的孩子开始叫他小怪物。
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他知道自己注定与众不同。
欧陆的战火越发吃紧,他有时也听大人们谈起不久之前的一战,战壕,无人区,炮火,在这个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或许也就比一颗子弹值钱一点,让人觉得拿一颗子弹换一条人命是个划算买卖。
除了战争,还有饥饿和瘟疫。
又一个孩子因为疾病感染,死在孤儿院里,被抬了出去匆匆火化。
他死死盯着那个尸体煞白的脸。前些天还在满院子跑着抢面包吃,昨天还躺在床上着要水,今天已经变成了一件东西,一件垃圾。孤儿院觉得晦气,匆匆地把它处理掉。
他还不懂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变成这样。
炮火连天,德国的轰炸机呼啸着,整个伦敦几乎成了一片废墟。
夜里,窗外的火光照亮了天空,很多人尖叫着,呼喊着别人的名字,一阵阵巨响地动山摇。玻璃因近旁的爆炸而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尖锐的渣子,碎石瓦砾从天而降,身体剧痛。他几乎被埋在废墟里,呼吸困难。他吐掉满嘴的沙子,试图将自己刨出来。
他听见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在尖叫着逃走,科尔夫人大声说着去地下铁避难。但是科尔夫人没有来找他,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讨厌他了,一定是这样。
他的腿一定是断了,痛得几乎没了知觉。他用尽全力去试图搬开压住他的那块梁石,但是幼小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巨石纹丝未动,回应他的只有每一个动作时腿上仿佛把他锯开成两半的疼。
他听见有女人叫着孩子的名字,那一定是一位母亲,他想。但是他没有母亲,他的母亲因为生他而死了。
周围逐渐不再有人声,只有老鼠悉悉梭梭的搬家。他的腿也彻底没了知觉。
第二轮轰炸开始了,大地剧烈的震颤。烟尘又浮起雾气。但是他不能留在这里,他会死在这里的。
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这种时候,他反而格外的冷静,冷静到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降到了冰点。
他听见了,孤儿院的人去了不远处的地铁站,这里被炸了,大概他们还会往别处转移。他必须跟上。
那么,他必须首先搬开巨石,从这里出去,然后到地铁站找他们,在清晨到来之前。
他不要死在这里。
他用尽力气推动那块巨石,然而巨石纹丝未动。
绝望逐渐开始如野草一样的蔓延,缠绕他的心然后紧紧攥住,然后是恐惧,惊恐,他不要死在这里。他不要。
他想起曾经见过很多次的各种各样的尸体,毫无意外,他们都失去了自己。
但是他和他们不一样。
他不会死在这里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一道穿云破雾的力量,如一道闪电,在他的身体里游走,然后巨石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盈。难道是那些唱诗班唱的救世主和天使救了他
他喘息着,一阵狂喜。他感觉到了那种触电一般的力量,在他体内燃烧,拥抱着他,温暖着他,随着他的生命与意志狂舞,令他每一寸身体都在战栗。
他知道自己命不该绝。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有目的的。
幼小的孩子喘息着,从废墟中爬出来,爬入这一个新的清晨。
晨曦破云,撒向整个伦敦,汤姆里德尔看见孤儿院的建筑,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倾颓的残垣,被火烧黑一半的窗框,无数大小的石块埋住了原本是房间的空间,里面或许还有别的人,哦,那些以前抢过他的面包的人,还有叫过他怪物的人。
幼小的孩子以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领悟力,沉默冷峻的看着那曾经繁华的伦敦,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建筑和光鲜亮丽的人,在一夜炮火之后都变成了一片灰败的废墟。
汤姆里德尔第一次切身感知到了毁灭的意义。那是如此的震撼,如此的强大,可怕,不可抵挡。
他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的伤严重,行动不便。甚至没有人给他送一口水。之前和他结仇的几个男孩反而跑来嘲笑他,叫他小怪物,说着“小怪物终于要死了”。
他仿佛又看到了之前孤儿院因伤口感染而死的男孩。无限的恐惧,压在他心头,令他几乎窒息。
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人的求生本能是如此强烈。
只是医生说,他的腿伤恢复不到之前的状态。
房间里的电灯一闪一闪,如同走入了一个恐怖故事。面对男孩的厉声质问,科尔夫人试图狡辩,说战争中大家自顾不暇,当时没有注意到他掉队。
但是汤姆里德尔不认可这个解释,那种时候,把他抛下,就是不可原谅
他知道,他的腿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最好的治疗,所以才治不好了。他们有钱,但他们不想管他,科尔夫人也根本不想为他花钱。像他这种无父无母的孩子,死了也只是给孤儿院减轻压力,他们根本没有希望他能活下去。拄着拐杖的男孩心中暗暗决定,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仇恨在他心中滋长,他憎恨孤儿院,憎恨这里的所有人,也憎恨自己的弱小。
一直陪伴着他的,那种神奇的力量,是他唯一的朋友。
其他孩子逐渐不敢再欺负他,因为他会报复。他真的会享受他们眼里的恐惧。因为现在他终于比他们更强大了。而现在,那些孩子已经不敢叫他怪物了。
人类啊,欺软怕硬,多么令人恶心。
天花肆虐,孤儿院的孩子都病倒了,然后一个一个的死去。
他之前偷听到,本来是有税收拨款给孩子们种牛痘,可以预防这种瘟疫,但是这笔钱被成年人私吞了。
人间地狱,尸体堆,苍蝇,老鼠。
他艰难的从尸体堆爬出去,他不要成为他们中的另一具尸体。
病弱高烧的身体根本无法行走,他也没有拄拐的力气,他就爬,爬也要找到食物和水,他不会放弃自己。
每动一下都痛的仿佛把他撕开。但他不在乎疼痛,他只要活下去,他只需要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用双手撑起受伤的身体,爬离这里,手掌被刺的鲜血淋漓。每一英尺的行进,都走得痛苦,但坚定。
他不会死在这里。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就在他最需要一口水的时候,桌子上的水杯里自动续满了清凉的水,然后自己飞到他的面前。
现在汤姆已经知道了,从来没有什么天使,没有什么救世主,这份力量来自他自己,是他自己救了自己。而他,已经可以逐渐控制这种力量了,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他足够强大,他利用规则,也利用他拥有的上天赠与的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他霸凌其他所有孩子。
哪怕全孤儿院只有一块面包,汤姆里德尔也能做到,让那块面包属于他。
他就是能做到这样,凭本事做到的。如果全孤儿院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那个人一定会是他。他不需要别人同情他曾经被霸凌过,因为那是对他实力的贬低,他自己恨不得抹杀掉那段黑历史。
他的能力已经在孤儿院崭露头角,他在这个环境里越发游刃有余。
可是他仍然不快乐,他心中有如此的躁动不安,就像火山深处的岩浆,在汹涌着,翻腾着,却被压在岩石与寒冰之下。
即使他游刃有余,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他仍然痛恨孤儿院。这个庸庸碌碌的地方,这个无聊的地方,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找不到方向,那些灼热的热情无处释放,只能焦灼的在自己内心中沸腾。
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地方。而他未来的路在哪里他不甘于此,绝不。
汤姆里德尔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
教会的人说他身上有恶魔附体,把他带走驱魔。
他回到孤儿院。他知道有些能力不能用,或者说,用的时候不能被别人发现。
大人们说他被恶魔附身了,他们说他是个疯子。科尔夫人说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无辜和委屈,为自己辩解着,希望科尔夫人能相信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不信
或许是因为他以前用那种力量时,被科尔夫人看到过科尔夫人早就对他心存戒心。这些庸俗的人,不懂那种力量的美妙,他们根本就不懂他
另一个大人嘲弄地问他,是否知道额叶切除术。
然而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
额叶切除术,他知道。自问还不足够强大,不能对抗为数众多的成年人,他决定收拾东西连夜逃走。
然而就在同一天,那个白胡子老人突然造访,告诉他,他不是疯子,他是个巫师。而他要去一所学校,回到属于巫师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人生里的一道光,刺破了灰暗无聊的日子。他仿佛一直在地底深渊,在一个黑白灰组成的世界里,突然一道光从遥远的天堂刺破灰色,豁然点亮了满世界的色彩,他仿佛听到天使召唤的号角。那些在他心底压抑的热情,在看到老人挥动魔杖展示魔法时喷涌而出。他知道,他将要开启新的人生。
然后老人点了他的衣柜。告诉慌乱的他,他的力量还很弱小。
他欣然笑纳了,这进入巫师世界的第一课。
谢绝了对方同去对角巷的邀请,他死死盯着邓布利多离去的背影。我会变强大的,总有一天。
奥利凡德告诉他,他的魔杖,紫杉木,死亡的力量,非常强大。凤凰羽毛,是邓布利多的凤凰。
他开始憎恨邓布利多。
起初,斯莱特林学院并不欢迎一个跛足拄拐的,麻瓜姓氏的,无财无势的孤儿。
他的朋友仍然只有他自己的魔法力量,只有他自己。
但是他知道人性是怎么回事,贪图私利,贪生怕死,欺辱弱小,阿谀强者,他只要变强,这些人还不迟早拜倒在自己脚边哦,他会享受的,他们到时候的那副嘴脸。
因为他还不够强大,他决定做个好学生,先讨取教授的喜欢。这倒不难,他看准了每个教授的性格喜好,针对性的讨好。再加上他有着优秀的天赋,能在所有课程上拔得头筹。
很快,由于教授们的喜爱,和他在魔法上展露出来的优秀天赋,即使他只有一年级,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不再敢看不起他。
和他所料的分毫不差。
人性,令他恶心。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公式化的微笑,握上了斯莱特林同学交友的手。
他本来以为是麻瓜的问题,现在看来,巫师也一样。
这是人类的问题。
他越来越熟悉了和这个世界的相处方式,再没有犯孤儿院的那种错误。他不会再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给别人看。他的伪装也越发真假难辨,他获得了霍格沃茨所有人的喜欢。
除了邓布利多。
他真想除掉那个人,那个绊脚石。
但是不行,他还不够强大,远非对手,他必须要忍住。来日方长。
他没日没夜的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泡着,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所有能帮助他变强大的知识。
他找到了治疗自己腿伤的魔法。
魔杖点上多年的旧伤,他念动咒语,闪光之后,他的腿恢复健康。
那一瞬间,狂喜如烈火将他淹没,他从未如此猛烈地感受到,他可以修好自己的伤病,可以拯救自己的生命,自己拥有力量,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他恨孤儿院,恨其他孩子,恨邓布利多,恨其他同学,恨人类。他也从来都在自恨,恨自己的弱小。
只有在他感觉到拥有力量时,他的自恨可以减轻一点。他会杀死脆弱的自己,如同杀死一个仇敌。
他为魔法而狂热,他爱强大的自己。
与恨同样强烈。
暑假他不幸还要回到孤儿院。
这孤儿院离海边不远,他被派来照顾一群更小的孩子在海边玩。
有时他恶质的想,这群孩子如果淹死几个在海里,科尔夫人会不会来找他麻烦
所幸这群小孩不算太调皮,也并没有惹他烦,他们只是乖乖的在沙滩上搭城堡,或者挖战壕。
海风拂面,碧海蓝天,有一瞬间竟给人一种安宁的错觉,仿佛麻瓜世界的战争都不存在。
to ridde在海边堆起了属于自己的城堡,有点像霍格沃茨。即使是这种游戏的事,他也能做的足够令人惊艳,收获了一群孩子羡艳的目光。
日头西下,涨潮悄然而至。
在他拍实最后一把沙子,大功告成之时,一个更大的海浪,从遥远的大洋奔袭而来,给沙滩上孩子们的城堡与壕沟带来了灭顶之灾。海浪冲刷过来,然后所有的建筑,都消弭了形状,残垣断壁,风流云散,什么也没剩下。
to ridde愣在当场。他的目光落在他的城堡废墟上,但又仿佛没在看这堆沙子,而是在透过沙子看着别的什么。那一瞬间,天地浩远,大海汹涌着黑暗,仿佛晴空霹雳,仿佛这个浪头是整个宇宙递给他的信号。
这个世间,万物皆流,一切生命都会死亡,一切事物都会消逝,这是万物的宿命。
过往的经历见识,战争,轰炸,废墟,死亡,盘旋在他脑海,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被连起来,一声惊雷炸响在亘古的深渊。
to ridde此刻决定,他要永恒。
永恒。
他要永恒。
在很多很多年之后,黑魔王还会偶然回想起这一刻颤栗的透彻。他有时觉得,这一幕,是宇宙终于厌倦了万物奔向的死亡枯燥剧本,然后选中了他,成为万物宿命的挑战者,为这个宇宙,开启一个新的方向。
迷路在禁林的小蛇,被他带进了城堡,当宠物养了起来。
并“无意的”让斯莱特林们发现他可以和蛇对话。被一群人敬畏的眼神集中,他心里只觉得可笑。
倒还不如蛇小姐心思单纯,稍微可爱那么一点。蛇比人好,他这么想着。
他给他的蛇小姐起名纳吉尼。
纳吉尼在城堡里游走,作为他的眼线,向他报告城堡中他所关注的人的动向。
蛇形的身体很容易在隐藏在墙壁中的水管中行走。霍格沃茨真的修了不少水管,也未免太方便蛇类穿行了,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密室的大门,在蛇语的指令中打开。
接着他发现的事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斯莱特林一脉上。但与他预料不同的是,传递魔法血脉的是他妈妈,而非他爸爸。那个因难产而死的母亲,是个女巫。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了,她是自己想死。如果她想活,她明明能活下来。但是她他的母亲,抛弃了他,把他扔在孤儿院受尽辛苦。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不想活着
“avada kedavra。”绿光结束了老汤姆里德尔的生命。他不想承认那个同名同姓的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那个人令他恶心。
恶心到无法呼吸,他只有尽快抹除了那个人的存在,然后喘上了一口气。
他也懂了,他的母亲为什么想死。因为爱上了这个人。
爱多愚蠢啊爱拖她后腿,爱令她软弱,爱令她失去自己,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像他,就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杀死了他血缘上的父亲,然后嫁祸给了舅舅,斩断了所有的亲情。这些弱小可鄙的人类,如果不配活着,那就去死。
只有他,将第一个实现永恒的概念。
吹着小汉格顿的夜风,站在星空下的ord vodeort,与星空对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