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那天上午,岚城落下零星的雨滴,太阳也躲在了乌云后面不肯出来。
在婚礼开始前的几天,闻溪看到天气预报都会焦虑,不想让它下雨,一生只有一次的日子,谁会想让它留下遗憾呢阳光明媚多好。
这是无法控制的事情,闻溪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天气预报不准确。
当然,他本身是喜欢雨的,特别是在这样一座与雨适配度满分的城市,每当下雨天,空气都会变得清新,环境像幅水墨画。
但他们的婚礼是要在户外举行的,下雨肯定要取消了,只能把nb调上来,退而求其次,转到城堡里面。
那样的话,之前的期待就要落空。
婚礼变得好像是走个流程而已。
没有人能够平衡好这种落差感。
换完西装,闻溪走出来,准备告诉婚庆那边的人转到城堡,没想到朝窗外一看,天居然有要放晴的迹象,乌云不知什么时候驱散开,天边乍现出金光。
沈承耀这时急匆匆跑进来,“闻溪,雨停了。”
“看到了。”
闻溪微笑着走到窗前,心情美好得难以言喻。
因为有过忐忑,有过焦虑,有过遗憾,对于此刻才会更加珍惜。
正如他们的婚姻,有过彷徨,有过不安,有过疑惑,今天才会更加坚定。
闻溪紧张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转头看向后面的人,“承耀,说起来你还是我们俩的月老,那天如果不是去店里找你,我也不可能认识霍清越,你待会儿上去讲两句”
沈承耀突然被cue,反射性“啊”了声。
“婚礼流程不都是提前对好的你也没通知我准备演讲稿啊”
“以你的口才还需要准备吗”闻溪就是故意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怎么着你俩结婚还有个整蛊我的环节吗”
沈承耀还要说什么,看见许译文走进来,一下闭了嘴。
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闻溪在心中偷笑。
原来沈承耀还吹牛,说他绝对不会被谁管束,结果许老师一出现,他自己就先收敛了。
许译文有话要跟闻溪单独说,冲沈承耀使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
“我出去转转。”沈承耀走得比什么都快。
私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自己都说他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新婚快乐。”
许译文给闻溪准备了礼物,是一支画笔。
闻溪自然知道他的价值,很难买得到,特别贵重。
“许老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闻溪象征性拥抱了下。
许译文拍拍他的肩膀,“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
“你当然应该高兴,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沈承耀接了一句。
闻溪白他一眼,“能别这么自恋吗快二十的男人,稳重点。”
“我都习惯了。”许译文小声对闻溪说,颊边有淡淡的笑,“虽然他这人比较聒噪吧,但我们俩在一块的时候,永远不会冷场,总是有话题聊,我觉得挺好的,毕竟我是个特别沉闷的性格,要是再没有人带动一下,那两人真处成兄弟了。”
“听起来,你对他很满意啊”闻溪揶揄地说,眼底却满是欣慰。
他很怕他们是因为将就而走到一起,因为个性冲突来鲜明了,很难融合在一起。
不过后来想想他和霍清越不也是一样吗在别人眼里,他们也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嗯,我们已经在商量结婚了。”
猝不及防听见这个消息,闻溪又惊又喜,“真的他求婚了”
“我求的。”
“哎哟。”闻溪突然觉得牙有点儿痛,“我真羡慕死沈承耀了,他也太幸福了吧。”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我不愿意放过他。”许译文靠近闻溪偷偷说,“年少的时候,我喜欢比我大的,现在成熟了以后,发现还是年下的弟弟更香。”
“别说了,我是没机会体验了。”闻溪假装遗憾叹气。
许译文对他眨下眼,“你可以训啊把他往年下弟弟的方向培养。”
“”闻溪想都不敢想。
霍清越愿意去染发,和他一起s二次元里的角色,已经足够震碎他之前对他的认知了。
年下阳光黏人小奶狗
也太难为他了。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闻溪的内心深处涌上冲动,还挺想试试的。
在蓝色白云的背景板中,在亲朋好友见证下,闻溪同霍清越交换戒指,许下对彼此的承诺。
他们没有说“永远”,因为那个词虚无缥缈,太过梦幻,让人觉得不切实际。
与其夸大其词,不如踏实过好当下。
闻溪在这一天领会到婚姻里仪式感真的很重要,他想这场盛大而浪漫的婚礼,会让他在未来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唇角上扬。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个插曲就更美好了。
闻溪这一生中社死的瞬间屈指可数,在婚礼之后的敬酒宴上被起哄多喝了两杯,之后去上洗手间,碰到霍清越的外公时,脱口而出就打了声招呼,“嗨,兄弟”
不怪他,实在是这老头的头发染黑了,穿得西装笔挺,从侧面看起来很像他那个长得有点像着急的同学,闻溪的眼有点儿花,没看清在所难免。
外公是个严肃的人,扭头朝闻溪扫了眼,静默无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闻溪石化在原地。
这这可咋整有点儿太尴尬了。
谁来救救场啊
心底呼喊着,还真有个人及时出现了,不过却是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开始嚷嚷,“我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把继承权给清越他可是外姓”
这位是在婚礼现场作为霍清越那方上台致辞的小舅,他嘴里说得感天动地,像
多爱霍清越一样,结果背地里
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闻溪并未觉得有什么,小舅却觉得很难堪,毕竟他心思不纯,在诋毁霍清越。
“你”
“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闻溪皱下眉头,觉得自己也不能装作听不见,喝醉了的他比平时更胆大冲动,索性直接说“清越他从没惦记那些不属于他的,如果想坐享其成,当初也不会创立华粤,他能把一个公司从零做到现在的百强企业,已经足够印证能力,我相信外公心中自有判定。”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霍清越,同时也撇清了他没觊觎外公手里的继承权,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
但小舅听完之后有些不爽,“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能力公司交到我手上就会破产倒闭”
“我没这个意思,刚刚那番话只是在夸霍清越。”
“随便,你俩是一家的,你肯定向着他。”
小舅上下打量闻溪一番,“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配不上清越,是不是惦记他财产,你心里很清楚。”
自从和霍清越结婚,闻溪的耳边便会时不时传来这样的议论,他从未否认过,没有人放着一个钻石王老五不要跑去扶贫,除非他是盛世小白莲。
霍清越的财富与他这个人是密不可分的,因为有足够的能力才锻造出了如今的气质,他才会爱上他,这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找一个家世相当的普通人自然不会有流言蜚语,但闻溪择偶要求高,他认为自己也不差,没必要将就,遇见优秀的主动出击,大不了就是失败。
总比婚后为了买几块一斤的西瓜还是十几块一斤的西瓜而发愁来得好。
很显然,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也不是那样的人,他活得很现实。
所以,别人这样说他也没办法反驳。
说完全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看到外公明明听见也没表态时,闻溪的心里更难过。
就在他默不作声要走之时,霍清越的声音突然从拐角另一边传来。
“是我配不上闻溪吧小舅你是不是喝多了”
霍清越将闻溪搂在怀里,“我老婆比我优秀多了。”
来自爱人的价值肯定,是最让人愉悦的。
别人怎么看他不重要,霍清越是这样想的就好。
被他牵着逃离这里的时候,闻溪望向身后,看见婚礼现场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在他的瞳孔里变成一个缩影,有些不舍,又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不顾一切带他离开,像极了电影里会出现的情节。
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而更难忘的是在晚上,叫惯了霍清越“哥哥”,今晚闻溪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求他叫“哥哥”。
霍清越的双手被拷在床头,终于知道这只男狐狸囚禁他的意义了,原来是在这儿等他。
他磨来磨去,不停地撩拨他此时无比脆弱又敏感的神经,想逼他叫“哥哥”。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拉高他的期待值后,霍清越还真喊了。
可闻溪并不满意,继续要求他,“语气太生硬了,给我撒个娇。”
“老婆,你别太得寸进尺。”
“叫什么老婆我是你哥。”
“”霍清越不知道闻溪又从哪学的这些小手段。
在床上的时候,他倒是很乐意配合他。
只是,撒娇这事儿他真做不来,尝试把嗓子夹住,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见他怎么也不喊,闻溪神秘莫测一笑,准备放大招了。
“我真怕我老公今晚爆炸呢。”
缓慢地拉开衣橱的门,一件件性感的露骨的情趣内衣映入霍清越的眼帘。
有猫耳装、水手服、男仆、护士
霍清越的眸光越发炽热,紧咬着的后槽牙似乎都发出了声音。
原来闻溪早就准备好今晚要玩死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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