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安慰郁良才无果之后,裴乐决定放弃这种不擅长的事情了。
告诉了对方冰箱里可以拿吃的,浴室可以洗澡,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了想,她还是把门反锁了。
不是信不过郁良才的人品,而是一个女孩应有的警惕之心。
家具控制屏上显示,今天在电源上已经花费了50c了。
价格是裴乐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只是一向节俭惯了的她还是不由得有些肉疼。
想了想,反正今天也要花钱了,裴乐干脆打开了今晚的新闻广播。
ax区在今天出现了不明的传染病,目前专家正在调查中在此,希望广大公民减少出行,不要靠近被封锁的区域
明天开始将要进入极夜,研究院决定,将电力的收费从每度05c调整到1c,路灯的照明时间将延长到20小时,希望广大居民节约用电
土豆和玉米的收成和往常一样,在价格调控下,每500g保持056至070的价格,确保公民的正常伙食肉菜的价格将提高20
极夜将至,祝我们都有个美好的未来。
广播结束了,裴乐躺回了床上。
没想到广播中对ax区的污染危害只是简单提了两句,这就是季林的安排吗
大事化小
裴乐冷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四分。
正如大多数的年轻人通病一样,二十四分一定要凑到三十分才睡觉。
裴乐突然用意识喊道。
鳞。
怎么了人鱼很快就回复了。
裴乐承认,在这一刻,她又被取悦到。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女孩都有过这样的幻想,在某一天自己有了独一无二的能力,但是这个秘密是需要保密的,可以是某个超能力,也可能是某个仙女教母的存在。
总之从这一天起,女孩的生活就变得不同了。
如偶像剧中一直受到歧视的女主,在经历过一场大改造之后,人生顿时变得明亮与众不同,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灰姑娘有了自己的玻璃鞋。
这样的联想之后,裴乐的不由得轻笑了一下。
可以啊。鳞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也不用什么都用听的
为什么鳞有些不解。
裴乐噎了一下,她总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恼羞成怒毕竟,这种幻想太不成熟了。
明白了。鳞温和地说道,声音也正如裴乐理想中的人鱼声音一样,梦幻又空灵。
在黑夜中,裴乐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这不公平她忍不住说道。
什么
你可以听到我的心声,但我听不到你的心声,我们这样的交流
是不对等的。
此刻小女孩裴乐走了,控制欲十足的裴乐占据了上风。
我的想法就是裴乐的想法,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裴乐的。人鱼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少说情话。
什么是情话鳞好奇地问道。
裴乐顿时面无表情了。
好的,我知道了,但我说的是实话。鳞的语气似乎有些委屈。
裴乐甚至能想象出对方的样子,清冷带点妖异的美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你,这样极致的反差常常能造成一种让人心痒的吸引力。
此刻裴乐还没意识到,鳞的那句话真正的含义,又或者,有些东西确实超出人类的认识了。
她另起了一个话题。
明天的污染会达到什么程度
到旁边的a区。
裴乐没有再问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什么,至少,提前告诉a区的居民。
新闻广播室
裴乐想到它可能就在研究院的某处,眼眸闪烁了一下。
看一下窗户。鳞突然说道。
闻言,裴乐转过头。
在夜晚自动变得不透明的窗户处,一些不规则的,反光的,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凝固,悬浮,并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裴乐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最终那些液体形成了一个半人半鱼的外形,它就像活过来的精灵一样,围着裴乐的床边转圈。
这是
眼前的这一幕过于梦幻和不科学,裴乐有点难以置信。
我们的能力,你喜欢这种小小的精灵最然已经学习了不少,但到底未接受人类本土教育的人鱼有些不确定说道。
怎么做到的出于研究员的本能,裴乐下意识寻找原理。
与生俱来的
听到回答,裴乐也不奇怪。
早在她入职的那一天,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就遭到了打击,此时的一幕,也只是在裂缝中再次敲击了一下。
或者说,在遇到人鱼那一刻,世界就开始变得不科学了。
想到这,裴乐看了一眼床头柜,一片薄薄的东西在黑暗中浅浅反光,那是人鱼赠送的鳞片裴乐研究过了,这个鳞片就是普通的蛋白质构成的物质,和人类的头发一样,没有另外的魔力。
“女士,你没有权限打开广播,你知道我们这里的广播每天有多少人在听吗”
在研究院二楼左侧的室内,传来一些争执声。
一大早,裴乐打探到广播室的位置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前往室内,尝试与负责人交涉。
如果说群众信服度最高,传播最广的媒体是什么,那无疑是每晚的新闻广播了。
根据统计,几乎百分百的公民在广播的时候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倾听,这些广播的内容通常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要是没
有注意,说不定就会错过了许多身边有用的信息。
这样的交流下,裴乐得到的回复是
对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翻不速之客的外形,然后询问对方的职位,在得知裴乐不过七级之后,男人礼貌地将她请了出去没有申请,不得干涉广播室流程。
这让站在门口的裴乐有些焦虑。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裴乐不能坐视不理了。
鳞,还剩多久
十五分钟。人鱼谨慎地估计。
再过十五分钟,a区就会重现昨天的惨剧。
虽然没有直观见证,却也可以想象的得出。
闻言,裴乐在心底迅速估计了一遍申请的流程和需要耗费的时间,暗骂了一声。
“你知道这样将会损害多少人命吗”
她质问道。
“我不管你从哪里得到消息,但你需要拿出证据,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广播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在裴乐这样的语气下,男负责人原本对研究员的客气顿时没了。
他的语气无容质疑“现在不是广播时间,为了广播公信力,我们不能就这样听从一个没有证据来源的消息。”
屡屡交涉未果之后,裴乐也烦躁起来了。
这个负责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她从早上七点半大家上班,磨到了将近八点半
而她不可能将鳞供出来。
“万一呢如果a区真的出事了,你是不是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如果没有出事,那么我就要承担丢掉这份工作的责任。”负责人面无表情。
裴乐痛恨这种过于有原则的性格。
最关键的是,从对方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真的如此大公无私,更多的在于连这种小丫头也能命令我了吗,是一种对权力的强调。
没有办法,裴乐只好拨打出一个并不想接触的通讯。
还有十五分钟,只要给公民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走得一干二净,最起码,能挽救四分之三的人。
裴乐也无从质问鳞当时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毕竟于对方而言,人类的生死是与他无关的。
艹
终端显示的信息告诉了裴乐,对方没空接通讯。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a区的人就这样死去吗
裴乐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但面对这样的生命重量,她想自己晚上都会做噩梦。
在广播室内,里面有三支立着的话筒,而另一边是一些她看不懂的铁箱子,按钮,不难想象,以前的广播就是这样主持人坐在话筒前直播的。
如果裴乐是个强壮的男人,那么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双手反扣,然后掐住脖子威胁。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即使体能得到提高,但从力量上仍比不过一个正常体格的成年男人。
见到裴乐焦虑的样子,这位男负责人似乎心情很愉快很难想象真的有人这么蠢。
“如果这次的消息是假的,我一人将责任承担下来,行吗”裴乐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负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这还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原则。
“老实说,出了岔子,你承担不下来。”
需要我帮忙吗鳞突然问道。
你你怎么帮
水。
鳞轻柔地提示,像情人的呢喃。
裴乐看着负责人脑袋后面不断凝固变大的液体,诧异地瞪大了下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