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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以至于把周围食客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来,心中腹诽道,就您老人家这张嘴,我能不躲吗我

    她让伙计重新打包酒菜,将郗隐请回他们落脚的客栈,关上门赔罪。

    郗隐被洛溦哄着吃喝一番,心情渐霁,嘴上虽毒,心里却还惦记着她的病情,一面吃,一面给她把脉。

    “前段时间应是伤了气血,但问题不大。”

    郗隐探查脉象,不觉又有些来气,“鄞况那小子信里说的你跟快死了一样,他是怎么看的病从前学的东西在脑子里都变成屎了”

    洛溦见郗隐又开始骂起鄞况来了,忙道

    “其实他写信的时候,我却是郁结挺严重的,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着觉,后来才好了些。”

    郗隐问“怎么好的那小子除了金线莲,还给你用什么了”

    洛溦觉得应该不是药的缘故,把那晚跟卫延出去,扎了他几刀,又大哭一场的事简单讲了遍。

    “鄞医师后来说,因为找法子发泄了一通,郁结的症状才转好了,反正那晚之后我就没再失眠了。”

    郗隐若有所思,问了下大致时间点,又重新给洛溦把了次脉,点了点头,问

    “所以那人是知晓你的病症,故意引你拿他出气,助你宣郁”

    洛溦摇头。

    那人一介匪贼,怎会有这样的好心,又怎会知晓她的病情

    可是

    眼下听郗隐这般说,又回想起那晚与卫延相处种种,好像确实巧合的过份了些。

    郗隐松开手,“不管这人是不是有意为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恣意畅快,情绪松爽,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多跟他相处,对你身体有益。”

    洛溦嘴角抽搐。

    她跟卫延,多多相处

    是等不及被打成栖山教同党,一起上刑台了吗

    想到栖山教,她心底盘桓的事又冒了出来,斟酌一瞬,凑到郗隐身边

    “先生,我能求你帮个忙吗你若答应了,我就再去做几道菜,外加果茶点心的宵夜,包您满意,好不好”

    郗隐“啥忙”

    洛溦觑了眼屋外,又凑近了些

    “你以前不是有种药,能把人弄得像喝醉酒似的今天出手打你的那个小护卫,我有些话想问他,你帮我把他弄晕行吗”

    她在郗隐身边长大,知道这人脾气古怪,正经求他帮忙肯定会被拒绝,所以特意把“今天出手打你”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郗隐之前吃了扶荧一拳风,虽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也确实有些憋屈,被洛溦拱了会儿火,逐渐丧失医者仁心,翻了翻褡裢

    “只有一颗,持续不了太长时间,要快。”

    洛溦起身走到门外,把扶荧叫了进来,给他盛了碗蛤蜊羹

    “我点的蛤蜊羹你还没吃呢,秋冬吃羊肉配蛤蜊,最能袪燥,补虚养身”

    扶荧被洛溦摁坐到案边,一听是要他吃东西,并不感兴趣

    “不用了。”

    说完,就想起身离开。

    后脑处,却传来几点尖利锐痛。

    扶荧下意识伸手拔剑,然而肢体一僵,瞬间动弹不得。

    郗隐站在扶荧身后,调整了一下扎进他后脑的银针,再又从褡裢中取出一颗药丸点燃,凑到他鼻边,对洛溦道

    “只能问到药丸烟灭。”

    洛溦见那烟燃得飞快,面前扶荧坐在原位,睁着眼,目光渐渐失了焦点。

    她直入主题“庆老六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扶荧意识抗拒得厉害,额头大颗汗珠冒出,但还是抵制不住药力,一字字蹦出

    “武义坊,万记当铺。”

    洛溦又问“那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带出来”

    “我的腰牌。”

    洛溦忙伸手去取扶荧蹀躞上的腰牌。

    郗隐催促道“药快燃尽了啊。”

    洛溦这下也顾不得收腰牌了,向扶荧最后确认道

    “我现在只要拿你的腰牌,去长安武义坊万记当铺,他们就会把庆老六交给我,对吧”

    扶荧却像是被什么极其艰难的事攫住了心智,意识挣扎得剧烈,眉头紧拧,脖颈上青筋冒得根根分明

    “现在现在不能去长安。”

    洛溦怼到他眼前,“为什么”

    “因为周旌略,要血洗皇城。”

    第92章

    洛溦闻言石化住,忙又追问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宫庆”

    扶荧吐出两个字,可这时,郗隐手里的丹丸也燃尽了。

    少年原本凝固的瞳仁,立刻开始微微颤动。

    洛溦后退开来,问郗隐“他醒了,会记得刚才的事吗”

    郗隐拔出银针,慢悠悠道“有可能吧。”

    就跟醉酒的情况差不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可能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但肯定会记得一开始被他俩摆了一道。

    “那怎么行他”

    洛溦话说了一半,见扶荧的视线已经定到自己脸上,连忙拿起案上的菜碟。

    郗隐手里的银针,重新又扎了下去。

    扶荧“咚”的瘫软跌到地上。

    洛溦缓过劲来,把扶荧拖靠到一旁,蹲在旁边纠结了会儿,站起身

    “我得马上回一趟长安。”

    扶荧的腰牌,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这也许是她能找到庆老六,并把他带出来交给景辰的唯一机会

    她求郗隐帮忙“先生能留在这儿帮我看住扶荧吗”

    不然他一醒,自己就跑不远了。

    郗隐不太愿意,“这小孩我已经惩戒过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洛溦却知他的心软处,“可我哥现在还在京城,万一真像扶荧说的,栖山教打去长安,他也会跟着遭殃。你不是觉得他长得像我娘,一直舍不得他吃苦头吗”

    郗隐听洛溦提到她母亲,脸上神色几经变化。

    想到逝去之人,他对宗门的怨恨又浮涌起来,对洛溦道

    “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学玄天教的星宗术。当日我与师兄翻脸,放弃修习,离开玄天宫,如今你却巴巴儿地去学他那套玩意儿,我老脸往哪儿搁”

    洛溦听鄞况说过,郗隐知道自己进了璇玑阁以后,一度气得跳脚,眼下她没时间讨价还价讲道理,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嗯嗯,我答应。”

    有了郗隐帮忙,扶荧一直“病”下去,便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洛溦从护卫里选了两名信得过的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