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应该的。只是,宦海浮沉,总多艰难诱惑,大人莫要忘了来时初心便好。”
“晚辈,谨遵前辈教诲。”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读书人的克己复礼,尽数彰显。
祁峟越看越觉得满意。
真不愧是他钦点的状元郎
时值傍晚,到了饭点。
祁峟游兴未尽,又不想回宫,便带着何玉琢,去了崔海河家。
原因无他,何府家大业大,人多嘈杂,比不了崔府清净。
深夜,崔家别院,祁峟和何玉琢同处一室,对弈品茗。
祁峟百无聊赖,穷极无聊的他开启了户口普查模式。
“爱卿可曾议亲定婚可有心仪的姑娘人选可有外室妾室、妾生子私生子”
何玉琢
何玉琢兴致恹恹,道“臣,孤家寡人。”
“既如此,爱卿,你看我家小太后,你可曾喜欢”
祁峟语不惊人死不休。
何玉琢
陛下在说什么鬼话
他幻听了不成
“爱卿,你老实交代,你和我家小太后,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何玉琢
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
救命,这太窒息了
“曾经算是。”
何玉琢硬着头皮开口。
“现在呢现在可还喜欢她”
何玉琢
救命,人麻了
非议宫闱太后,他还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如果,假设,孤打个比方,小太后想下嫁于你,你可敢娶”
第17章 农家医女
“臣,太后娘娘凤翔九天,臣不敢奢望。”
何玉琢惊惶错愕地起身行礼,言辞间的恳切慌乱不似作伪。
“当真不敢”
“还是不愿”
祁峟不理会臣子的害怕惊恐,只闲闲地满上一杯茶,轻抿一口,道“孤向来不以男女情爱之事责罚臣子,爱卿直言便是。”
何玉琢痛苦地闭了闭眼,纠结再三,开口却是“世间女子,淑韵娉婷、皎洁明媚者众,臣,臣,”
见娴于辞令、能言善辩的状元公子失去了往昔的口才,祁峟也没了折腾人的心思,只懒懒地熄灭了烛火,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爱卿无需多虑。”
月色皎洁,灿烂的繁星洒落一地银辉。风吹过,扫落一地金黄,翻飞的叶打着卷,施施然飘落在祁峟身侧。
祁峟闲极无聊地捡起落叶,借着月色,随意把玩欣赏,见落叶残损了个边角,就毫不犹豫地捏成碎尘,随风扬去。
18岁的小太后无需为他那傀儡孱弱的父皇守节。
自古太后配权臣,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何玉琢不敢也不愿意配合,那便算了。
大祁儿郎多才俊,多的是人愿意配合、愿意主动。
至于青梅竹马的关系
孩提时代的感情,当不得真。
只是可惜了小太后的满腔深情。
祁峟脑海中一幕幕闪过锦衣卫汇报的信息夏妍闲暇时总爱翻阅何玉琢的诗词画作,崇拜欣赏地不行。每每得到一副真迹,都要命人用金丝楠木裱起来,悬挂在佛堂中央,日日焚香,月月诵经,宝贝地不得了。
可惜了。
祁峟漫不经心地回忆往事,将何玉琢从太后夫君预备役名单中除名。
到底是太后的二嫁夫君,宁可家世出身差点,也万不可在勇气胆量上有缺陷。
当然,才貌品性是最基本的入场券。
翌日清晨,尚书夫人早早起床,张罗了一大桌子美食。
滋滋冒油的牛肉馅拇指生煎、粉嫩嫩的玫瑰芙蓉百合花粥、咸香可口的脆皮羊奶酥酪
祁峟满足无比地用完早膳,便带着崔何二人去了京郊,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京郊,艳阳高悬,一场丧事正在进行。
祁峟对婚庆殡葬之类的事情有浓厚的兴趣,遂毫不忌讳地跟上去凑热闹。
白色的引魂幡高高飘扬在前,黄色的圆形纸钱铺了满路。
数百人的送葬队伍庄重而浩大。
唢呐声呜咽,哭声此起彼伏。百十来个纸扎的小人鲜活如生,秩序井然地在棺木前方开路。
祁峟眉头微皱,深沉地望着瞧不见头的送殡队伍,扭头对何玉琢问道“京中最近有人家停丧吗怎得如此浩大的阵仗,孤远远瞧着,棺材好像有四五副的样子。”
四五副棺木同时入土,太皇太后见了,都自愧不如。
何玉琢对京中事务知之不多,但也不算毫无了解,只道“安家小公子前些日子打猎,被黑熊咬伤了腿,没得到及时救治,死在郊区的别院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这几日出丧。”
祁峟得到答案,若有所思地点头,“安家,工部尚书安怀济家”
“正是。”
何玉琢微微拱手,道“安家小公子虽非安夫人嫡子,但是个规矩安分的,除了打猎垂钓,也没旁的爱好。”
比他那酷爱欺男霸女的长兄强上不少。
“他还有个十多岁的未婚妻,是个农家的医女,医术精湛,安小公子数次伤及性命,都被他那小未婚妻救了回来。”
“这次,实在是运气耗尽,无力回天了。”
祁峟淡漠地听着,对安小公子的八卦情史半点兴趣没有,只道“安家,安怀济的小儿媳,只是个农女”
“他竟能抛弃门户出身的偏见,当真是孤小瞧他了。”
“陛下有所不知,这门婚事,是安小公子用性命搏来的,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安小公子在安家主院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膝盖都跪出毛病了,安大人才心软,松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下跪,真是安家一脉相承的好本事。”
祁峟无所谓地笑笑,不经意间想起了杜家,想当年,安怀济三伏天里在杜家长跪不起,安家的公子儿郎们才得以入学杜氏学堂。
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趣。
“安家小公子出殡,怎会有如此多数目的棺木”
崔海河适时开口,“陪葬品数目繁多尚好理解,安尚书爱子心切,多放点金银器物陪葬,也在情理之中。”
“但棺木,四五副棺木同时出殡,不太合乎情理。”
“安老尚书是害怕小公子的坟墓会遭遇盗墓贼吗特意准备了多副棺木,抬往不同的方向,以混淆视听”
何玉琢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祁峟瞄了眼毫无分叉的、笔直的送葬队伍,轻轻摇了摇折扇,道“爱卿此言差矣,这些棺木,明显奔着一个墓地去的,且规制各有不同,主次地位一目了然。”
“不存在预防盗墓贼的可能。”
“莫不是,活人陪葬”
何玉琢再次道出心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