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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波澜的神情,心中酸涩难平,想伸手去抱他,魏弃却侧身避开,说“脏。”

    她一怔。

    回过神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的血脏。

    魏弃说“你回去,等我回来。”说完便往出府的方向走。

    沉沉却不听他的,反而紧跟着他走出几步,在背后喋喋不休地问“你去哪里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我要一起。”

    她既怕他闹出什么事,又怕他再伤到自己。

    魏弃受不了她念经,终于拧眉回头,道“去杀人。”

    “”

    “定风城中的死囚,够杀几轮。”他说。

    如果不是因为谢沉沉在,他杀的大概不止死囚。

    但是,因为谢沉沉在所以他只杀该杀之人,手中不染无辜人的血。

    语毕。

    他扔下一句“回去”,随即飞身越过墙垛。转眼间,便将隔墙跳脚的谢沉沉丢在后头。

    沉沉不会轻功、自然追不上人,末了,亦只得先回去独自收拾了偏院。

    萧殷下学回家,想是听说了她今日带人回来的事,闯进院子里,开口便闹着要见一见那位“大美人”。

    “这会儿见不着。”

    沉沉摇头道“他不在。”

    “去哪了”萧殷不信,绕着院子上下找人,嘴里直嚷嚷,“我倒要看看,你不选金二哥,是看上了怎么个神仙人物”

    沉沉心说你要是知道他去了哪,得吓得一屁股蹲摔在地上。

    脸上神情却依旧平静,任由萧殷跟个蜜蜂似的围着自己转悠不停。见天色已晚,又去小厨房煮了碗面给他吃。

    “你不吃么”萧殷捧着面碗问。

    沉沉指了指门的方向,“我等他回来一起吃。”

    “嘁。”

    萧殷把头埋进碗里,扒了两口。

    到底没忍住、又酸溜溜道“他生得到底有多好让你这么意乱神迷的。方才我一路回来,府上的丫鬟都在说起这人。肤浅、你们都实在肤浅。”

    是么

    沉沉笑了,说“我倒希望我也只是肤浅,如此也许便好了。”可惜不是。

    萧殷听不懂她说的话,只当她是默认看上对方皮相,又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热气。

    末了,大快朵颐一番,丢下筷子便走。

    “诶,”沉沉在他身后叫住他,“明日灯会,要不要一起去”

    “我约了人,才不跟你一道去”萧殷却气呼呼的,头也不回地跑走。

    沉沉目送他的背影跑远,仍不晓得他的气从哪来,一脸莫名的收了碗去洗,接着坐在门槛上等人。

    可就是这么等着等着,等到最后,却竟然靠着门框睡着了。

    再醒来时,人已和衣睡在床上

    她霍然坐起。

    跳下床去,四下找了一圈,果然在书房中找见了人。魏弃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新衣,样式素白如旧,正点着一盏油灯,在案前写信。

    那书案还是前朝的样式,更像矮几,需盘腿于地,跪坐书写、方才合适。每一落笔,那书案便因陈旧而吱呀作响。

    屋内灯火昏黄,她的影子被油灯投映在墙上,拉得老长。

    沉沉走上前去,坐到魏弃身旁,看他在写什么。

    可看了半天,也只认出那么几个简单的字,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看得眼睛疼,腿跪麻了,身体也坐不住,歪歪斜斜地往他身上靠鼻尖却没有嗅到丝毫血腥气,只有淡淡皂角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魏弃瞄了她一眼,忽的停笔,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沉沉不解其意问“什么”

    魏弃说“坐不住便枕着。”

    沉沉起初没反应过来这句“枕着”是什么意思。

    等到反应过来,魏弃已经没事人似的继续写他的信,唯独她闹了个大红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迟疑片刻,却还是乖乖从心地躺下去。

    脑袋靠着他的膝盖,墨发铺陈一地。

    早就跪麻的双腿终于解放,她不禁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两个人起初谁也不说话。

    魏弃一只手写着信,腾出另一只手来梳她的发,手指从发顶轻抚至发梢,绕住发梢把玩。

    沉沉觉得自己此刻大概是代替了朝华宫中某只小狸奴的位置。

    不过,似乎也不错她惬意地翻了个身,睡意又不知不觉袭来,眯着眼睛,几乎睡着。

    好半晌,将睡未睡之间,才想起问“正事”。她咕咕哝哝道“殿下,饿了么”

    魏弃道“阿九。”

    沉沉觉得好笑,于是又一本正经地重新问道“阿九,饿了么”

    他却还是不回答。

    反而沉默良久,又垂眸盯着她,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谢沉沉,你说,今生恶事做尽的人,有没有来世”

    “你跟了我,又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她。

    明灭烛火映入眼底,少年幽深如潭的凤眸中,似有一点星火欲燃。

    室内静得只听得见熹微的呼吸声。

    “来世的事,谁晓得呢”

    沉沉长睫轻颤,许久,却忽的以手支起身,半坐起来。

    她轻声道“但今生的事,须得试试,方才知道结果。”

    语毕,她的一双眼定定看向他。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蓦然仰头凑近。

    呼吸纠缠,吐息温热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她的唇轻贴上他的颊边。

    又试探着挪,直至轻吻上他的唇瓣,仍如稚子试探的游戏。

    魏弃垂眸看她,没有从她脸上瞧见半分迷离或迷乱的表情,只有手足无措的怯怯意味可明明畏怯不得其法,她仍是亲吻着他。

    另一只手尝试揽住他的脖颈,烛火之下,他们的影子缱绻缠在一处。

    沉沉苦恼地“亲”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姿态实在有些笨,又红着脸放开他,小声解释说“我悄悄看过但是好像。不是”

    朝华宫里,那些塞在清静经里、却并不清净的册子,画里的人为什么“亲”得那样痴迷

    她亲魏弃,却只像亲了一块绵软馨香的豆腐

    沉沉心下惴惴,不由怀疑是否自己“学艺不精”,又或者或者,是不是没有两情相悦,就亲得不动情呢

    她沮丧起来“早知这样,便不”

    话音未落。

    烛火却猛地跃动,炸开一道烛花。

    墙上的影子交叠,她被抱到他的膝上,还没反应过来,呼吸已被掠去,亲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来,只知晕晕然攀住他的肩膀。想腾出脑袋去呼吸,他偏又缠上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