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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也咬了你。那我不生你的气了。

    更何况,本来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沉沉想。

    她不是气他作弄,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至少,和那时朝华宫里的“折腾”,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只是她的脑子迟钝,一时理不清个中关窍想多了,还脑袋疼。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把那碗心心念念的猪脚面线给吃上。

    毕竟,面线只有在江都城吃才最地道。而她与他,总是要在一起的。

    沉沉想到这,忽的悄摸伸手,摸了摸魏弃颈边的“花”。

    指尖相触的地方,竟从冰凉的皮肤上摸出些滚烫的热意。

    她的手指抖了下,忙又悄摸收回袖中。

    尚庆楼的猪脚面线卖了十几年。厨子却始终还是那个老厨子,风味一点没变。

    沉沉等得望眼欲穿,终于等到自己这桌上菜,当下一脸宝贝地捧起面前那缺口的瓷碗。

    顾不上小脸被热气熏红,她语带怀念,低声同魏弃道“小时候,每年我过生辰时,阿爹都会带我来尚庆楼吃上一碗猪脚面线。”

    用谢父的话来说,猪蹄踢霉运,面线长寿延。

    沉沉小小年纪,便听了进去,此后的许多年,都对这话深信不疑。

    在大伯父府上借住时,买不着猪蹄,仆妇们也不知她的生辰,她就偷偷自己揉面、煮面来吃。

    怕被人发现,每次都吃得狼吞虎咽好似多吃几口,就能多活上几年似的。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因着惦记这口面,半年前,她回到江都城,还曾专门拎上这满满回忆的猪脚面线,去坟前拜祭了谢父同谢缨。

    谢缨。

    脑海中浮现起定风城城楼之上,那一袭刺目红衣,沉沉不由地苦笑。

    勉强定下心神,侧过头去,却忽又一本正经地问魏弃“我还没问过,”沉沉说,“殿下的生辰是哪一日”

    她在朝华宫从冬天待到初夏,从没听宫人们说起他的生辰。

    魏弃正盯着那猪脚看。闻言,淡淡道“九月初九。”

    果然错过了。

    沉沉叹了口气。

    只不过,那犯愁的神情亦只停留一瞬,很快,又换作带着歉意的温柔讨好之意。

    想了想,她从自个儿碗里分出好几筷子面线,夹进了魏弃碗里。

    “从小到大,我来尚庆楼,尚庆楼的朱阿叔总是给我好多好多面线,猪蹄也永远是最大个的,”沉沉道,“所以我才总能逢凶化吉,死里逃生。现在呢,我就把自己的好运气分一半给阿九呀。”

    她忽然回过神来,笑眯眯道“阿九生在九月九,好多个九。”

    魏弃没说话,看着自己碗里那高高隆起成小山的面线,低头尝了一口。

    又问谢沉沉“你几时生辰”

    “早过啦,”小姑娘掰了掰手指,似乎在推算日子,许久方道,“想起来了,那时我还被关在定风城的地牢里呢,是十月”

    话音未落。

    不远处,隔断后厨的布帘忽被掀开,从里窜出个五短身材、面白无须的男子。

    男人四下张望,不知在找什么。

    沉沉见了他,却当即笑着喊了一声“朱阿叔。”

    阿叔

    魏弃亦在打量此人。

    见他面容光洁紧致,却被称作阿叔,一时有些意外。

    视线随即若有所思地停留在那男人干净的下颚上。

    而朱严听出来沉沉的声音,循声扭头,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跟前,表情难掩惊喜。

    “沉沉”男人低声道,“真的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纵然刻意压低,仍听得出来特有的尖细音色。

    “昨日才到呢,阿叔,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尝阿叔煮的面线。对了,阿九。”

    沉沉笑着同朱严寒暄两句,又扭头向魏弃介绍“这位便是朱阿叔了,我吃阿叔煮的猪脚面线、从小吃到大。阿叔的厨艺,在我们江都城里,那可都是鼎鼎有名的。”

    她夸得真挚,一脸骄傲。

    朱严却只有些羞赧地低头笑笑,并不敢看魏弃。

    顿了顿,又小声道“你婶娘常念叨你,知道你平安无事,定会开心。”

    “婶娘说起来,婶娘身体好些了么”沉沉听他提及“婶娘”,不由面露关切,“我上回去看她,她咳得厉害。半年多了,病可有好些”

    “好多了、好多了。”朱严连声道。说完,小心翼翼瞥她一眼。

    他旁敲侧击“不过,若你哪日得空、愿意去看看她,她心情好,想来会”想来会更好。

    “我今日便得空呀。”沉沉立刻接话道。

    朱严闻声,脸上露出一个欣慰又苦涩的笑容。

    眼神却仍忍不住飘向她身旁、始终影子般沉默的少年,似在心下斟酌什么

    “面要凉了。”魏弃倏然开口。

    声如其人,冷泉漱玉。

    朱严听得莫名一抖,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自己在这站了太久,似乎扰了对方的“雅兴”。

    他直觉此人不好应付,心下难免一慌。

    推说沉沉有心便好,心意到了比什么都重要,转身便要走。

    可没走两步,小姑娘又开口,在身后叫住他。

    “婶娘如今可在家中”沉沉满面担忧。

    说话间,扭头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汤碗,吞了口口水。

    末了,却仍是许诺“择日不如撞日。等我吃完这碗面线吃完便去看婶娘罢,”她说,“我同阿九一道去,不耽误阿叔的事。下回回来,也不知几时,能看一眼、总觉得安心些。”

    沉沉嘴里的婶娘,便是朱严的发妻,尹氏。

    十几年来,城中认识朱严的人,无一不说他命不好,娶了个不下蛋的疯婆娘。

    连沉沉小时候第一次见这位婶娘,也是因被邻家的虎头带来看热闹。

    她、虎头、还有被虎头强行拉来、不情不愿的陈家小书生,三个小脑袋挤在墙垛边,探头去看院子里的人。

    可左看右看,也瞧不见正脸,只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纤弱背影。

    女人哼着摇篮曲,轻摇晃着怀中那只破布偶。

    沉沉看在眼里,心道,不过就是喜欢布偶罢了,自己也常缠着府上的阿嬷帮忙做来玩,有什么稀奇

    说人家疯,想来也是以讹传讹罢了。

    怎料,念头刚闪过,待她再转过眼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