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工铃声响起,轧钢厂内嘈杂的机械轰鸣声,逐渐消失。
劳累了一天的工人们陆陆续续从车间内走出来,在夕阳的淡金色光辉中,谈笑着离开工厂。
轧钢厂外的空地上,七八个男同志躲在水泥管后边,探头探脑,看上去有些鬼祟。
过了好一阵后,瘦猴匆匆从厂里跑了出来,在赵解放等人面前站定后,大口的喘着粗气。
赵解放焦急的问“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许大茂今天没下乡放电影,宣传科也下班了,估计一会就会出来。”瘦猴道。
赵解放点了点头,回过头对身后的人问道“家伙事儿,都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麻袋在我这”
“绳子我也拿了”
“我这还有根钢钎,一会套上就敲他丫的脑壳”
赵解放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拎着钢钎的男人,斥道“你想干嘛给人脑袋开花吗赶紧把钢钎给我扔了”
套麻袋用拳脚打上几下没问题,派出所也不会追究。
可要动上家伙,很容出大事。
为了许大茂这种人把自己搭上,不值当
被赵解放呵斥的那人讪笑了几声,连忙将钢钎给丢到水泥管里。
赵解放有打量了一下大家伙,皱起眉头“把身上的工衣都给脱了,免得露馅”
说完后,又转过头对瘦猴说道“猴哥,一会就麻烦您帮忙看着点,我们在胡同口那边等着”
瘦猴挥了挥手“行,你们去,等许大茂差不多到的时候,我就给你信号。”
几乎同时,许大茂耷拉着脑袋,推着自行车从厂内走出来。
他眼睛浮肿,脸色苍白,头发杂乱。
偶尔有几个老娘们冲许大茂开玩笑,他也失去了往日的兴致,都无精打采的敷衍了事。
只有当于海棠经过时,她摇曳圆滑的臀部,让许大茂口中有点发紧。
狠狠盯了两眼,啐一口吐沫,许大茂重新耷拉下脑袋。
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诬陷失败后,他一直提心吊胆。
生怕下一秒,公安就冲进轧钢厂把他抓走。
好在一整天都没有意外发生。
想到花了大半积蓄买来的古董花瓶就这么没了,许大茂简直心如刀绞。
隔壁老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连续两次藏到他屋里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今天李副厂长又把许大茂叫去训了一顿,让他抓紧时间把王卫东搞定。
这次许大茂学聪明了,没把昨天的事说出来,不然又要被李副厂长一顿好抽。
李副厂长看起来斯文,抽起巴掌来,可狠了。
古董栽赃这路子怕是行不通了,就算行得通,许大茂也没钱买古董了。
只能再想想有没有不那么费钱的办法。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去。
经过胡同口的时候,许大茂突然听见一口哨声。
随后眼前一黑,脑袋就被一阵猛踹,剧烈疼痛让他惨叫连连。
许大茂逐渐醒悟过来,俺又被套麻袋了
他下意识的破口大骂“哪来的狗崽子,竟然敢埋伏你家大爷,看我一会不给你们好看”
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拳头突然停了下来。
许大茂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奏效了,心中一喜,继续大叫道“傻柱,是不是你你特娘的,我记住你了,回去我就弄死你”
赵解放,瘦猴等人面面相觑,这货怎么那么喜欢加戏
其他人都看向赵解放和瘦猴,意思是还继续打不
打都打了,这才起了个头,当然是继续了
随后,众人对着许大茂就是一阵旋风输出。
许大茂先前还能放几句狠话,到后面就只能求饶了。
但赵解放他们是铁了心要给许大茂一个深刻的教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不打够十分钟不停手。
到最后,麻布袋里没有了动静。。
“赵哥,这货好像晕过去了”瘦猴凑到赵解放耳边小声说道。
赵解放闻言踢了许大茂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晕了。
于是他对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自己则是跟瘦猴抬起许大茂,往胡同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许大茂抽搐了几下,抽了几口凉气后,缓缓的苏醒过来。
好不容易掀开了套在自己头上的麻袋后,许大茂惊愕的发现,四周还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不管是什么人,身处于黑暗环境中,多少都会有些害怕。
如果是何雨柱那种傻大胆还好,但许大茂本来就胆小如鼠,他现在已经快吓得尿裤子了。
“人呢,都去哪了傻柱,你特娘的别吓我”
“何雨柱,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叫人了”
“何雨柱,何大爷,您别躲了,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我说,我答应还不成吗”
“何大爷,你不是想睡秦淮茹吗我有办法”
说到最后的时候,许大茂的嗓音中甚至带着些许哭腔。
就在他吓得浑身发抖时,黑暗中就传来一阵“桀桀桀桀”的毛骨悚然的笑声。
紧接着屋顶上便出现了一盏大灯,雪白灯光照射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额头密密麻麻爬满了汗珠。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便见两个穿着一身黑色,头戴面罩的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就是许大茂”
正在惊惧时,一个黑衣人用嘶哑的声音问。
许大茂极力想远远地逃开,想转过身,想迅速离开黑暗,想冲上大街躲到人堆中。
但他动不了。
只能点头“对,是我,大哥,大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说完,还不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黑衣人没有说话,一直走到许大茂身前,站定之后,突然甩手就是一巴掌。
许大茂整个人都被抽飞出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许大茂还没来得及没喊疼,一只臭脚就踩在了他脸上。
那是真的臭,许大茂眼睛向上瞄,甚至能看到那鞋底粘着的污物。
是狗屎吗
腥臭气味立刻化为一只大手撕扯住许大茂的胃,令他无法停止一阵阵的恶心
“接下来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记住,不能有半分隐瞒,不然”
高个黑衣人没有说会怎样,但另一个黑衣人已经阴恻恻的笑着,用尖锐的钢钎对准了许大茂养的小鸡。
窝艹,今天要杀鸡了
这个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将他的心拉至万丈深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只能苦苦哀求“大哥,您尽管问,我一定好好配合。”
“那我问你,虎符,是不是你偷的”
听到虎符二字,许大茂忽然明白过来。
当初从李副厂长手中接过虎符时,他还以为是祖传之物。
可是,后来从陈汉年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中,许大茂知道这个虎符竟然出自被盗的古墓。
真是诬陷别人,让自己掉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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