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幸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持好心情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真田觉得,想让幸村一直开心的话,就只有送给幸村最喜欢的东西。
所以
“不管是练习赛还是正式比赛,绝不能带给幸村战败的消息。”
真可达鸭田眉头一皱,双手叉腰。
上次迹部去医院探望后,幸村委婉地表示想和冰帝打练习赛,委婉地表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真田估计是迹部干了什么蠢事,所以幸村才会有这种想法。
然后他从柳那里得知了迹部大张旗鼓地送给了幸村99朵算了,不和沙雕计较。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以理服人。
真田环视四周,沉声道“一定要赢”
就算是练习赛也要抱着是全国大赛的心情去打,绝对不允许败北,然后狠狠地挫伤迹部的锐气。
一呼百应,所有队员都举起了右手,大声应道“是”
此刻的草丛里蹲着冰帝的忍足和芥川。忍足是来刺探敌情的,毕竟两所学校就要打练习赛了。至于芥川,他当然是来看偶像的啦。忍足一边按着兴奋的芥川一边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冰帝赢不了立海大了。
在气氛方面他们差太多了,立海大队员们脸上的表情再狂热一点,简直就是邪教洗脑现场了。或许他们也可以学一学立海大反正迹部大爷他也享受这种感觉。
迹部我觉得可以有。
即使部长不在,立海大的社团活动也进行得有条不紊,没有一个人偷懒,甚至默默加重训练。三连霸在即,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紧张忧虑的。没有人能够保证三连霸能够万无一失,没有人能够保证明年不会出现后起之秀。就如同牧之藤未曾想过他们的连霸会被立海大终结,立海大的连霸说不定也会被其他学校终结。
他们必须比其他学校更加努力,绝对、绝对不能被超越。
立海大的大家已经很久没去看幸村了,一来网球部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二来东京也不近,三来这段时间幸村肯定很痛苦,幸村不会让他们看到他狼狈的的样子的。所以他们决定练习赛结束后再去找幸村,就说是赛后汇报好了。
然而他们中出了两个叛徒。
仁王和柳生在和大家分开之后,调转方向踏上了去东京的电车。
“你是不放心吗”柳生问。
一路上仁王都有些忧心忡忡,柳生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毕竟当初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很不可思议。思索再三下他只把这件事告诉了仁王,不出意料,仁王也和他一样不敢相信。
仁王看着柳生用不断地推眼镜的动作来掩饰他的慌张,嘲笑说“你不也是”
两人沉默了。
大家都一样。
两人来到了医院门口,仁王仰头,天台上并没有幸村的身影,这时候应该是在病房。
柳生曲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房门。里面传来了幸村惊讶的声音,他说“请进。”
幸村坐在病床上,他的手里捧着一本魏尔伦的诗集。他的身形越发瘦削,容貌清减反而更加俊美。
恍惚中,仁王以为自己看到了上辈子的幸村,那个眉目间掩藏着的是无可奈何的忧愁的青年。
仁王只是晃了一下神,片刻后他恢复过来,凑了过去,嬉皮笑脸道“我们是瞒着他们来的,你千万别和他们说。”x
幸村合上了诗集,叹了口气说“我可不忍心骗他们啊。”
仁王琢磨了一下幸村的话,“不忍心”这个词语用来形容你自己真的合适吗
幸村微笑“你好像有不同的看法”
敢说不赞同的话你就死定了仁王是这么翻译的,“没有,你说得对。”
“我给你特地做了一份笔记。”柳生挤开了仁王,他从网球包里拿出了几本封面十分小清新的笔记本,“各科的都有,不知道写得是否清楚。”
幸村接过,随手翻了一翻,发现笔记逻辑清晰、释义通俗易懂、字迹工整有力,每一本的第一页还画有思维导图。这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好的,下的功夫可不少。
“麻烦你了,柳生。”
“毕竟我们都很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柳生看着幸村,“手术时间临近了吧。”
幸村垂下眼帘,“是啊,还有点小紧张。”
没有听到其他两人的回话,幸村抬眼,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他怔住了。x
之前他并不知道他们会来,所以最近吃的药物他并没有收起来。
最上面的药格外瞩目。
即使只是一板白色的药片,柳生也很快认出来那是什么了。
盐酸氟西汀。
具有抗抑郁作用。
上辈子柳生在当了医生之后才知道,精神开导也是治疗这种病的一部分,必要的时候会动用抗抑郁药物那种药一旦吃了轻易不能停。一旦突然停药,就会头晕头痛心烦意乱不停干呕,走两步就会眼前一黑。
是的,上辈子的幸村有这种倾向。
关东连胜、在他那么想去完成的事情面前,除了看着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看着,只能一天天地望着窗外,接受一些出于好意却无关痛痒的安慰。
那个时候的他才十三四岁。
所谓没有经历过寒冬就无法体会过春天的温暖这是幸村的座右铭,他们回头看看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沉重。
幸村是个现实的人,即使他热爱艺术。在知道传承断了之后,他并没有为此太过感伤,甚至没有谴责把关东大赛当儿戏的队友。事情已经发生,该做的应该是弥补。
所以幸村出院了,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
然而全国大赛,立海大输了。
但是那时候的幸村并没有沉浸在传承断掉、三连霸被终结的感受里,他大概也就遗憾一下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可以在乎的,到了那种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了。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执着了很久得到或失去只是一瞬间,非常非常短暂,但路还要走下去。
幸村真的是个非常现实的人。
但是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未尝不会想起这些明明不会失去的遗憾,会有不甘和悲伤。尤其是在幸村网球梦破碎、被病痛压垮之后。
那挥洒汗水、全力以赴的青春,那永远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那承载着满腔少年热血的年纪在后来成为了病痛的帮凶。
他曾说过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了,他也曾说过网球就是他自己。可他失去了网球,他丢失了自己。
幸村精市,终究成了一个感性的人。
“怎么,这些药有什么奇怪的么”幸村像个没事人一样说,“医生开什么我就吃什么了,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吃。”说到最后,他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只是一板白色的药片而已,说是什么都行。
柳生看破不说破,也就当是普通药物了。但是不说点什么他有点心慌,于是他迟疑地说“幸村,要是你忽然觉得很难过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跟我们说。千万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幸村敏感地察觉到了柳生想要表达的那么一点点“我知道”的意思,即使柳生没有明说。
幸村望着柳生,笑笑不说话。
“你会好起来的。”
仁王突然开口说。
幸村微愣,他印象中的仁王是不会轻易说出这种带有承诺性质的话,这人和真田一样都是言出必行的人。
除非,仁王能够预知未来。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从未来回来的。
仁王直视着幸村的双眼,极其认真地说“手术会非常顺利,你绝对能够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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