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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洞下面的秘密
    面对这样的解雨臣,我很难形容现在是什么感觉,我有点害怕,但比想象中的要冷静一些,想到和解雨臣认识至今,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无论那间书房藏着什么秘密,都不该置我于死地。

    “看到桌子,书架,窗帘。”我顿了一下,“还有地板上有个洞,但我没有下去。”

    我只能实话实说,但并不能保证他会相信。

    小花玩儿够了纸团,在解雨臣脚下蹭来蹭去,猫猫不懂人类之间的暗涌,只是想和喜欢的两脚兽亲昵。

    解雨臣得到答复,像是很满意,他微微往后退了退,弯身把小花捞起来抱在胸前“下次进去,别带着猫。”他的声音又变得柔和,仿佛刚才的邪戾从未有过。

    小花用头顶在解雨臣的脖颈处来回蹭,看着毫无戒备的猫,我就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莲子,你什么时候能像它一样粘人”冷不丁地,解雨臣朝我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

    我一愣,红着脸推了他一下“你刚刚还在威胁我,怎么说撩就撩。”

    “想不想下去看看有什么”解雨臣抱猫的姿势可能不太对,小花蹭了几下觉得不舒服,又跳下去了。

    我怔然。

    “很好奇对吧”解雨臣的声音像是在蛊惑人心,“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强装镇定,不太肯定地问“我看了,你会杀我灭口吗”

    解雨臣想笑,不过他忍住了,故作姿态“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他拿过我的手,“走吧。”

    “等一下。”我挣脱出来,“解雨臣,我其实对你在下面藏了什么都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为什么进去”解雨臣道。

    “是意外。”我解释。

    解雨臣饶有兴致地逗我“可你已经发现了那间书房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不安定的信号,如果不让你搞清楚,下次又发生意外怎么办”没有商量的余地,解雨臣已经拉着我走出了卧室。

    小花见主人都走了,也想跟过来,被解雨臣把门一带,关在了房间里。

    说不好奇是假的,我已经在心里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只有藏尸是最合理的解释,所以我终于开口了“解雨臣,你在下面,是不是放了尸体”

    他的表情很有意思,先是震惊,然后从嘴角溢出笑来“我做了什么让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解雨臣的反应给了我信心,那隐藏在深邃黑暗里的,至少不会是尸体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我胡乱掰了个借口。

    他倒是没怀疑,只是无奈叹笑“看的什么电影,把你荼毒成了这样。”

    我们很快来到了书房门口,解雨臣看了看我,道“会开吗”

    我拉了拉门把手,完全动不了,摇摇头。

    解雨臣道“不是这么开的。”他拿出钥匙插入锁眼,接着罗盘变出来的,“看得懂吗”他又试探我说。

    我再次摇头。

    解雨臣没再说什么,熟练的摆弄八卦,接着便把门打开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到白天这门是自动打开的,还以为解雨臣忘了锁门,结果是那女子动的手脚,难怪解雨臣会发现。

    “怎么会在门上弄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很神奇,总觉得八卦罗盘该是崂山道士才会使用的物件儿。

    “兴趣爱好。”解雨臣也随便编了个理由,他突然想到女孩儿的祖上是九门齐家的,便问“你见过这个吗”

    “见过。”我道。

    解雨臣有些欣喜“在哪里见到的。”他猜测或许是齐八爷曾在孙女面前使用过。

    我道“那种港式僵尸片里经常出现和你这个差不多的东西,比如僵尸道长,林正英传什么的。”

    解雨臣先是愣住,随即笑了起来。

    我被他笑得有些莫名,道“你是不是也喜欢看僵尸片,才有了这个爱好”

    解雨臣亲了女孩儿一下“莲子,你真的太可爱了,你这么讲,倒也不算错。”他虽然不看僵尸片,但他跟墓里的“僵尸”可没少打交道。

    他推门进去,第一时间走向办公桌,打开台灯。

    我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开墙上的灯”白天来的时候我就在门边摸索到了一个按钮,被女子阻止之后才在它的引导下去开的台灯。

    “那不是灯的开关,是报警器。”解雨臣解释,“如果你按下去,我的手机就会接到有人进来的提醒。”

    我想了想“可是,如果你离得很远,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来,那小偷不是还有时间作案吗”

    “等闯入者走到屋子中间,我只要在手里按下一个按钮”解雨臣话音刚落,他就轻轻一点手机屏幕,一张巨大的尼龙网从天而降,迅速地铺开,接着快速收紧。

    再厉害的人想要从这样的网脱困,还是很费时间,也就足够解雨臣捉贼了。

    更何况,能进入这里面的人,屈指可数。

    我想到那女子拼命阻止自己去碰墙上的开关,原来是这个原因。

    解雨臣朝我招招手“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吧。”

    我走过去,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在昏暗不明的空间里,只有我和解雨臣,我竟然完全不觉得害怕。

    解雨臣指着一旁的书架,我这才仔细去观察架子上除了书之外,有一些陶罐玉器的摆件“还好小花没有到处跑,这些是古董,摔坏了,你会心疼。”他说着,拿出其中一本书,来回放进去三次,书架往后退,露出那个四方坑。

    解雨臣捏了捏我看呆了的脸“你猜,这下面,我会放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尸体,我就猜不到了。”

    解雨臣又笑起来“我的形象在你心里,什么时候变成杀人魔了”

    我也没办法告诉他,我是被一个女人的灵体引导这里,盲猜下面可能有尸体“那就是,呃,毒品,海洛因”我觉得有可能,解雨臣不但有钱,他还有权,看他处理杨锴父子就知道,没有后台,哪能办的这么迅速。

    解雨臣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说“我长得有那么像犯罪分子吗。”

    见他好像很失落,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可又不能告诉解雨臣,自己能看见鬼,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现在也不是个解开谜底的时候。

    “就不能藏的传家宝之类的吗,果然选择让你下来是正确的,不然,谁知道你要把我想成什么样子。”解雨臣说着,便攀附在梯子上,“我先下去,你看到灯亮了,就可以下来了。”

    我蹲在坑洞边,看着解雨臣慢慢没入黑暗之中,等了大概一分钟左右,黑漆漆的洞口亮了起来,原来洞口和洞底之间并没有很高,也就不到两米。

    有了光,坑洞就显得没那么可怕,我听到底下传来解雨臣叫我的声音。

    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顺着阶梯慢慢爬了下去,刚踩到地面,解雨臣就走了过来“胆子是真不小,说下来倒是一点儿不含糊。”

    “不是你让我跟上的”我眨眨眼。

    解雨臣其实一直在试探她,想知道女孩儿能在这件事上跟着他完成到什么程度,虽然每一步解雨臣都在引导,但如果对方胆怯的话,他就不会继续了。

    没想到我居然能一直配合,说实话,他有些惊喜。

    虽然我将他和尸体毒品联系起来,也让解雨臣感到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女孩儿连这种事都能接受,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自己真实的样子。

    坑洞底下的空间跟书房的面积差不多,只是屋顶和地面离得没那么高,有些许压抑“这里是做什么用的”我环顾四周,发现装修有刻意模仿楼上的书房,除了层高矮一些,几乎跟上面一模一样。

    解雨臣走到书桌前,说“当我需要思考问题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

    整个地下空间非常干净,就连墙上都没有灰尘,说明他经常来这个地方,既然是隐瞒之地,就不可能请保姆打扫。

    “我以为,这里是你藏传家宝的储藏室。”我有些吃惊,不明白解雨臣经历过什么,才会把自己关在如此逼仄的空间想事情。

    “不对吧,你之前猜的是藏尸体和毒品。”解雨臣取笑道。

    “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嘛”我再次打量周围,的确不像是能藏尸的地方,可那个女子要带她来看什么呢

    解雨臣对我道“莲子,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这么问,我有些没准备,于是反问“那你呢,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解雨臣笑了“反应很快嘛,不上我当。”他靠在桌边,很是放松,“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韧性很强的女孩子,原本只是打算帮你一把,没想到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你身上有一种很吸引我的特质,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总觉得,你非常特别,但那种吸引力,又和性无关。”

    我没想到他竟然生生把一段像是情话的内容变成了学术研究,可正因为如此真诚,才是解雨臣打动我的地方。

    “该你了。”解雨臣挑眉笑道,“我给了你思考时间和参考答案了。”

    我歪着头一笑“我要是说不上来怎么办”

    解雨臣离开桌子,走到我面前,揽过我的腰“那你就只能永远待在这里,再也不能出去。”

    我没有因此感到恐惧,反而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解雨臣把手压在我的后脑,俯身下来,与我唇齿相依。

    呼吸变得粗重,解雨臣却很快被理智拉了回来,没有沦陷“莲子”只是他声音沙哑,到底还是难以把持,解雨臣极少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解当家的身份不允许他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可面对这个女孩儿的时候,有些原则总是会被打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这么问,说实话,我很难形容,你有时候好像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我不知道这么说,他会不会满意,“但我很喜欢你这种,让我捉摸不透的感觉,就好像,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猎艳的富二代,结果你真的只是想帮我,后来,我以为你是个海王,结果,你身边连个女孩子都看不到,我本来以为,你在这里藏尸,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结果,这里就只有家具。”

    解雨臣煞有介事地问“海王是什么”

    “就是花花公子。”我换了一种通俗易懂的,他就笑了,没有意外的表情,说明他应该经常被别人当成“海王”,“解雨臣,为什么你不问我,我是怎么进来的”那不是普通的门锁,我从刚才就担心他会问,可解雨臣一直都没有提,这反而让我疑惑了。

    “你会告诉我吗”解雨臣道。

    我很犹豫。

    “我知道你不想说,这门也不是你打开的。”解雨臣道,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让我明白,他是了解一些情况的,“等你想告诉我真相的时候,你再讲也行。”

    解雨臣向来习惯把一件事情搞得清清楚楚才会进行下一步,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就像认识女孩儿的第一天就是将对方所有的资料全都调查了一遍。

    可如今,解雨臣却没有依照习惯行事,他很清楚我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那么慢慢在我身上像抽丝剥茧一样获取秘密,就变成了享受的过程。

    解雨臣见我情绪低落,便立刻从书桌的一角拿过一枚倒扣的相框,那上面是一男一女,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照片是彩色的,但打印的彩墨已经严重褪色,说明它被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这是我的母亲和父亲,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解雨臣对我说,“不过,这也算是让你见家长了吧”

    我看着那张清晰度并不是很高的照片,猛地怔住,总算明白徘徊在别墅内的女子为什么想让我来这里,因为它是解雨臣的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