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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哭哭啼啼闹了一阵,最终段松以“弟弟不懂事”为由,轻轻揭过,从此勒令所有知情人不许再提这件事。

    他不希望江杳接收到和他有关的,太阴暗、太残缺的东西。

    在喜欢的人面前,人总希望展现自己最完美的模样。

    算是他的一点私心。

    段逐弦道“把你卷进来,是我思虑不周。”

    江杳挑了下眉,丝毫不以为意“婚都结了,就别在这马后炮了,再说你看我像怕事的人么”

    段逐弦笑了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喝不喝”

    “来一杯吧。”正好有点渴,江杳懒懒散散站起身,边走向段逐弦边嘀咕,“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出去谈公事,一个两个都爱请人喝。”

    江杳半倚在岛台外侧,手肘撑在台面上,漫不经心伸出几根指头,像找吧台里的调酒师要酒一样,他心里还在琢磨段飞逸的事。

    茶递到手上,他毫无意境地乱吹了两下,皱眉往嘴里灌了一口,准备接受苦涩冲击的表情一怔,缓缓舒展开来“怎么是甜的你加糖了”

    段逐弦道“太苦的茶你喝不惯。”

    若是以往段逐弦这样说,江杳肯定会觉得段逐弦是在嘲讽他娇生惯养,但此时此刻,他捧着一杯香甜的热茶,刚听完段逐弦亲口陈述的那些称得上憋屈的过去,怎么都发散不起来,连条件反射都失灵了。

    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好像面前这个滴水不漏的男人,突然向他打开了一瞬心门,他猝不及防看进去,又被推出来,思绪还处在失衡的状态。

    喝光杯子里茶,江杳把茶杯推还给段逐弦,示意再续一杯。

    借着顶光灯,他看到段逐弦眼下半圈淡青色的阴影,似有几分疲态,倒是罕见。

    他还以为像段逐弦这样的卷王,都是铁打的。

    想到段逐弦马不停蹄往返两座城市,还没歇口气,就第一时间跑去赛车场处理他的事,江杳心里有点小小的触动。

    两人一起分完一小壶茶,段逐弦卷起袖子收拾茶具,动作利落不失优雅,小臂肌肉在灯光下流淌出漂亮的线条感。

    江杳双手撑住下巴,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突然发现,段逐弦有一双好看的手,十指修长,掌心宽大,就连凸出的指关节都透着几分性感。

    作为男人,段逐弦的外形条件无疑是完美的,江杳一贯承认这点,但也仅仅是完美。

    或许是太熟悉的缘故,又或是多年以来的审美疲劳,他无法在段逐弦身上挑出他最欣赏的部位,就像看一团哪哪都刺眼的光。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双手堪称优越,甚至蛊惑,尤其握住他时,手背青筋微隆,动作的速度、指骨的力道和掌心的温度都刚刚好

    江杳盯得正出神,思绪也逐渐超不可说的方向跑偏,忽然,耳边落下一道微沉的嗓音“你受伤了”

    抬头,下意识顺着段逐弦的视线看过去,远处的茶几上摆着药箱,旁边散落着缓解肿痛的药膏。

    江杳“哦”了声,指指后背,没所谓道“昨晚在会所有点小磕碰,肩胛骨这块儿,早好了。”

    李睿智带的那帮废物打起架来就跟小鸡啄米一样,群殴他一个,连点皮都没弄破,况且他体质强,一天一夜过去,那点钝痛已经散尽了。

    “是吗”段逐弦挑眉似是不信,抬手覆上江杳后颈,指尖贴着皮肤,若即若离地伸进领口,“我要检查一下。”

    后半句声音放得很低。

    江杳眯着眼问“在哪儿检查”

    岛台内的地面略高,段逐弦手肘撑在台面,凑近了一些,灼热的呼吸由上至下压了过来,打在江杳颈窝,隐隐激起皮肤之下的,某种放纵疯狂的肌肉记忆。

    “床或者浴室,你挑。”

    江杳翻了个白眼,就猜到这人没安好心。

    第30章 “再来一次。”

    江杳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绕过餐厅,往一楼的独立浴室走,进门前脱掉身上的短外套。

    身后的男人贴着他的脚步跟进来,顺便反锁了门,入室行凶一样。

    “就在这儿检查吧。”

    面对面站定,江杳忽略段逐弦像要把人吸进去的幽深目光,状似漫不经意地解开上衣头几颗扣子,正要转过身,被段逐弦再度扣住后颈。

    江杳顿住,眉梢挑起一个疑惑的弧度。

    段逐弦二话没说,就着这个姿势单手把人按进怀里,手顺着领口直接往背部探去。

    江杳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下巴栽到段逐弦肩头,差点没磕晕,嘴里骂了句“你大爷”,却因为喉结突然的颤抖,说不出后面的脏话。

    背上那只手顺着敏感的脊柱往下,数骨节一样,时轻时重,时捏时揉,不知是在肆虐还是点火,总之和检查伤情不沾边。

    衣领早已经垮得不像样子,别说是一侧的肩胛骨,半个背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皮肉被激起无穷无尽的反应,段逐弦的动作反倒从容不迫了起来。

    江杳有点被逗弄的不爽,扬起头强行和段逐弦拉开一拳距离,肩膀一抖,把滑到大臂的领口穿回原位。

    “看清楚了吧”江杳问。

    段逐弦走近半步,唇贴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字“没有。”

    谁信谁傻叉

    江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眼瞎”

    段逐弦未语,回应江杳的,是衬衣摆从裤腰被抽出的摩擦声。

    江杳拦了一下,没拦住。

    他没好气道“你不仅瞎,还聋,我都说了伤的是上面”

    但很快,他就怼不出来了

    十多分钟后,段逐弦轻笑了一声“看来是憋了挺久的。”

    徜徉在余韵里气息不稳,江杳没否认。

    自从那天他给段逐弦设定“约法三章”后,段逐弦便没再找他干过那档子事,就好像喂不饱的野兽突然披上人皮,做回了正人君子。

    当然,段逐弦不提,他也坚决不会主动,最近一次相关的就是昨天早上,段逐弦用手给他“醒神”。

    其实刚才段逐弦在岛台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猿意马了,身体也十分诚实地给出反应,段逐弦肯定也看到了,男人在这方面本就天生没意志力,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他就是不想看段逐弦每每在这种事情上都胜券在握,志得意满的样子,最好能吊死段逐弦,让他吃不到干着急。

    不一会儿,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暴露在温热空气下的皮肤相碰,瞬间起了火,滚烫的火舌钻进血肉,爆发出不小的分量,压得神魂沉沉追向对方

    从浴室到卧室。

    像抛了锚的船被拖进漩涡,海水拍打着永远触不到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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